《（SPN原创同人）Just Drive Away》西不闻

5、Part Five

　　Sam觉得自己对Dean的厌恶到达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峰。Dean让所有人都在担心，Dean让Sam担心，Dean凭什么消失不见了。三天过去了Dean还没有回来，John的脾气每天都越变越坏，Mary每天都哭得更凶。Sam只能无聊地坐在床上继续看那本无聊的《大英百科全书》。
　　在第四天晚上一个念头突然清晰无比地击中了Sam，像一道闪电直直劈了下来：要是Dean再也不回来了怎么办？Sam开始恐慌，开始在床上动来动去坐立不安。他是讨厌Dean，但是他不想要Dean消失，他想要Dean回来，即使Dean又笨又爱笑还喜欢捉弄他，实在是很讨人厌，但是Sam想念Dean。Sam爬下床，有点害怕但是无比坚定地走下楼梯，他要告诉爸爸妈妈Dean去圣兰博买冰激凌了，然后爸爸妈妈能把Dean带回来。
　　Sam走到楼梯底端，John和Mary正坐在沙发上紧紧靠在一起守在电话——他们在报纸上登了悬赏广告，任何时候都可能有知情人打电话过来。Sam鼓足勇气想要开口，电话铃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John和Mary都身体一僵，John深吸一口气捏捏Mary的手，打开了免提。
　　“——John？是我。”Bobby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背景音一片嘈杂人声鼎沸，“听着，Dean他——我们找到Dean了。”
　　“真的吗？太好了！”John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大叫一声，Mary捂住脸狠狠吸了吸鼻子。但是Bobby的话并没有说完。
　　“听着，Dean他——你们两个最好快点过来——Dean他——”
　　John和Mary脸上最后一点血色褪去了，面色苍白如纸。哽咽着的抽气声正通过免提在寂静的客厅里回荡，格外清晰和刺耳。
　　Bobby正在哭。
　　John在原地站了一会，一言不发地走出房子去发动汽车。Mary瞧见了躲在楼梯上的Sam，一把把Sam抱进怀里，笑着轻吻Sam，泪痕却再次沾上Sam的脸颊：“没事了，我们找到Dean了。我们现在就去看你哥哥好不好？”Sam僵硬地点点头。
　　一个小时后Sam真的见到Dean了，隔着重症监护病房厚厚的观察玻璃。躺在床上的那个人简直不像是Dean了。他满脸青紫，嘴角裂开了，罩着呼吸罩，身上插满了管子，在白色的床单下显得又瘦又小了无生气。Mary几乎晕厥过去，Bobby连忙扶住她。John深吸几口气，和一个警察还有医生走到一边。
　　那个警察悲伤地往病房方向看了一眼，对John说：“犯案人没有抓到，我们找到Dean的时候那人已经逃走了。是一个女士报的案，她说她隔壁空置了很久的一个房子里突然不时传来些响动，怀疑有人非法侵占民宅。结果我们去的时候却发现……”
　　John僵硬地点点头，转过头问医生：“我儿子会好起来的，对吗？”医生为难地点点头：“身体上的伤害我们可以治愈，但是心理上……”
　　“心理上？”John粗声粗气地重复道。医生和警察交换了一个眼神后有些犹豫地开口道：“你的儿子在失踪的四天里遭受了严重的……伤害。显然绑架他的人曾经多次殴打他，还让他挨饿不给他水喝。但是更严重的伤害在……他受到了严重的，/虐/待……”
　　John觉得自己呼吸一滞，眼前一片血红。
　　Sam坐在长椅上，透过玻璃看着Dean的胸膛微弱地起伏。旁边John正红着双眼冲着警察大声咆哮，Mary哭倒在Bobby怀里：“我们应该更小心的……他那么可爱……”Sam颤抖着把膝盖环到胸前，把自己缩成一个球，想象自己还在家里，在床上，Dean在自己身边，抱着自己给自己讲故事。他把后背贴到坚硬的塑料椅背上，突然觉得视线开始模糊，脸上传来两行湿意。他闭上眼睛，让自己沉进汹涌的让人窒息的悲伤和愧疚里。

　　Part Fiv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