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伊人伊秋

1、一

　　当我成为漂浮于空中的一缕魂魄时，我用三天时间看了一个故事。

　　地点一：长廊
　　“小羽。”丰神如玉的男子立于长廊之上，身形颀长，顾盼间，神采飞扬。
　　“是。”小女孩低着头，端着托盘的双手微微颤抖，黑发掩映下，一阵红晕呼然荡上。男子却恍若未察，抑或，司空见惯？
　　“表小姐呢？”
　　“在听雨亭。”声音越发地细小。男子皱了皱眉，一拂袖，去了。
　　小女孩这才抬起头，痴痴望着他背影，满脸孺慕。忽然间回过神，脸再一红，四面瞧了瞧，低着头，快步往男子消失的方向去了。
　　我紧紧跟着她。这个叫小羽的女孩，和我一样的名字，是我的前世，也是我的今世。

　　地点二：听雨亭
　　听雨亭在荷花池的旁边，檐角飞翘，小巧可人。此时，一把古琴，几碟糕点，再加两神仙似的人儿，衬着池中娇艳的芙蓉，真真如神仙住处。
　　女子笑颜如花，扶琴而歌。男子迎风而立，衣袂飘飘。
　　同得小羽前来，我们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小羽顿了顿，然后走了上去。

　　“二表哥快来。”身着黄色罗裙的清丽女子站起身，接过小羽手上的托盘。白玉酒壶，再加两个精巧细致的酒杯。男子坐到她旁边，微笑着看她忙活。眼中的宠溺，似要将人淹没一般浓浓溢出。
　　我看向小羽。
　　她立于一旁，微低着头，神色黯然。
　　我叹口气，无奈。

　　“听得二表哥今天要回来，我特地让小羽去将埋在后院的“碧玉露”取了来，这可是我用去年冬天的雪水酿成的呢。”小小的脸仰着，眉眼间生动无比。
　　“你哟，不是说身子骨弱，不要操劳吗？”白皙修长的食指点上她的鼻头，“这种事让下人做就好了。”
　　“可是我想要亲自帮表哥酿造嘛。”吐吐舌头，脸上尽是活泼，“表哥快尝尝，如玉等表哥等了好久呢！”
　　“是，是。”微笑着接过她递上的酒杯，就着唇抿上一口。
　　“怎么样？”大大的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
　　“如玉做的会不好么？”
　　微笑，微笑，微笑。我看向小羽，一滴清泪从她眼中滑落，竟照得我眼生疼。

　　地点三：下人住的院子
　　午夜，夜色凄迷。朦胧中，竟听得人呜呜咽咽地哭泣。揉揉眼睛，我飘到院中。
　　是小羽。
　　我在她头顶停下。
　　“娘，”她跪在地上，泪眼迷朦，“我才是如玉啊！我才是！为什么他都不理我？娘，您不是说只要我到了古剑岛，就会有人疼我，有人爱我吗？娘，您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骗我？娘。。。”她趴在地上，哇哇哭着，就像个最最无助的小孩。
　　我坐在半空中，愣了。脑中闪过无数电视里,小说中常出现的桥段——
　　错将彼人认此人。
　　“她是如玉？那那个如玉？”急急地穿过几重院子，我找到白如玉的居处。穿窗而入。她躺在床上，呼吸均匀，面带微笑。天使一般。我感叹。不像假的啊？更茫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