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不见，金乌呼啸而过》招阑

15、十五 精灵们的花属

　　菜芽惊讶地睁大眼睛，今天来到这个神奇的地方，她脸上的惊讶已经不知是第几次了：“真是想不到，你们都是精灵草生出来的，那你们还要爸爸妈妈做什么呢？”
　　花蕊一五一十地把精灵岛上的生态情况解释给她听：“精灵长到了成年就会找一个对象结婚，然后就会到后花园里找到自己孩子的精灵果，孩子出生后再把他们领回自己的家，就成了孩子的父母，但有些精灵夫妇可能一辈子都找不到自己的孩子。”
　　菜芽问：“这是为什么呢？”
　　“花属的种类繁多，所属花木的精灵会找相同所属的对象结合，比如海棠就会找海棠，芍药就会找芍药，比如上午碰到的十八和勤娘子都是喇叭花，不同种类的花属是不能婚配的。”花蕊一字一句耐心地告诉她，“结婚的夫妇他们的孩子也必须是同类，他们的结合以及得到自己的孩子都必须要得到精灵岛大王的答应。在相应的时间段里甚至很长很长的时间里，花园里的精灵草不一定就有和他们同花属的精灵果，所以说有些人一辈子也有可能找不到他们的孩子。”
　　菜芽想起花苗奶奶也是食人花从人间带进来的，问道：“你爸爸妈妈也是食人花吗？”
　　花蕊推翻了她的想法：“不是的，他们是梅花属精灵。”
　　菜芽脑海中泛起一个奇怪的念头：“那以后见到你爸爸叫他一声梅花大王也可以吧！”
　　花蕊扶了下竹笠，仰起脸笑着说：“这样称呼其实也是可以的，花魁是我爸后来自己取的名字，自从我爸成为这座精灵岛的大王后就再也没有人叫他梅花了，但我妈有时候还是会这样称呼他的。”
　　菜芽看着她疑惑地说：“那不是很奇怪吗，你和你的父母都不是同一种属性的花草，他们又怎么成为你的父母的。”
　　花蕊悠悠地说：“精灵岛除了我之外还没有其他的精灵是食人花属，要是没人领养我的话，我只能成为没有父母的孤儿。”
　　菜芽似有所悟：“就是这种情况下，花魁大王才把你领养出来的？”
　　花蕊把油灯里的火吹灭了，点头道：“是的，一般精灵都会有父母，不管和父母之间是不是同类的花属，花魁大王后来改变了以前那种只可以领养同类花属孩子的观念。但要是精灵长大成人需要找婚配的对象时就不一样了，不同花属的精灵是不可能结婚的。这样导致一些很少见的精灵一辈子也可能找不到结婚的对象，也只能一个人的孤孤单单的过了。”
　　菜芽心中有些不平：“为什么不同花属的精灵一定不能结婚呢？这规定也太不近人情了，有些人找不到那该怎么办？”
　　“这是我们一直以来的传统，听说不同花属的精灵硬是要拉在一起的话，很容易生病，甚至死亡。如果有精灵耐不住寂寞，不经过大王的同意，私自结合被知道后，就会被所在的精灵岛逐出该岛，变成个没有户籍的人。”花蕊的口气有些低落，“在昆仑海失去户籍的精灵，结局是很悲惨的。”
　　还有精灵一辈子都找不到对象，自己过着孤单寂寞的日子，甚至生病了也没人来照顾，原来精灵也有很多不快乐的地方，菜芽望着深蓝的天空感叹了一声。
　　雪花纷纷扬扬，这里的夜空真的很美，两人沉默了一阵，阵风吹得她们衣袂飘舞，不远处许多房子前挂着的小油灯也在风中摇晃。
　　“今天那个发花痴的珊瑚菜就是很难找到对象的，他见了那个女孩子都要发一顿花痴。”花蕊见她许久不说话继续说道。
　　菜芽一愣：“哪个？我见到过吗？”
　　花蕊微微一笑：“就是骑着毕方鸟，松树林里的那个，被我赶走了的。”
　　“原来是他，他找不到老婆？哈哈。”菜芽咯咯地笑了起来，问道，“珊瑚菜是这里很难找到的花属？”
　　花蕊说：“珊瑚菜精灵不光是在天虞山的精灵岛，连昆仑海都不多见。”
　　菜芽想起那个脸上有些斑点，其实模样长得还是挺不错的人，心里有点同情：“这样说来，要是他一辈子打光棍的话那不是很惨。”
　　“菜芽要是同情他的话就嫁给他算了，说不定花魁大王会答应的。”花蕊掩着嘴忍住笑。
　　“谁说呀，才不呢？”菜芽示威似的扬起了拳头，“要嫁，你自己嫁给他去。”
　　“你别乱讲，我才不行呢。”花蕊笑着跑开。
　　“哦，这么说，难道说花蕊找到了对象了。”菜芽忙上去捉住她，嬉笑道，“被我说对了吧，快快从实招来。”
　　花蕊吱唔地说：“才没有呢，都还不够年龄，还没考虑到这种事情。”
　　菜芽嘻笑着说：“那你还不快点去找到属于自己的那朵食人花？要是错过时机被别人抢走了，回头你想哭都来不及呢。”
　　花蕊却说：“我才懒得去找，谁稀罕找个人来结婚呀，一个人过不是很好吗？”
　　精灵也有精灵的难处，找不到对象就只好一辈子孤孤单单地过了，菜芽默默地看了花蕊一眼，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花蕊顿了顿，接着说：“对于大多数的精灵来说，这里找不到婚配的对象还可以到外面去找。在外面还有许许多多的精灵岛，都生活着各种类型的精灵，别的地方也有很多找不到对象的精灵，彼此互相交流，一般来说还是有很大的机会找到适合自己的终生伴侣的。”
　　“啊，那是好办法呀，那……花蕊有没有想过到外面去找找看。”菜芽来了精神，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地说。
　　“不想找，我现在年龄都还没够呢，食人花在昆仑海根本就是稀有精灵。”花蕊掩着脸在笑，不让菜芽看到她脸上飞起的红霞。而且爸妈对我都是管得很严，不会让我随便在外面到处跑。
　　想不到食人花也是很少见，真是可怜的精灵公主，菜芽真替花蕊感到惋惜。她望着远处如繁星闪烁的山峰，原来外面还有很多这样的精灵岛，这个世界原来也是那么大的，她口中说道：“不过，花蕊能够得到花魁大王的照顾也是幸运的了。”
　　花蕊赞同道：“是的，很久以前岛上很多结了婚的男女无法得到和自己相同花属的孩子，也有很多孩子没有父母来认领他们，大家都对不上号，这样很不利于精灵岛的发展。花魁大王鉴于当时的情况在听取了很多人的意见下终于作出了调整，容许异父母来领养不同花属的孩子。当时来说我也是这种情况下，父母把我领养下来的。”
　　菜芽深表忧虑：“这也真是没办法的事情，孩子出生了却找不到自己的父母，那多可怜。”
　　“有些精灵花属很常见，比如菊花，兰花，蔷薇之类的，这些花属的夫妇可以找到好几个孩子，有些不常见的真的一个都找不到，想到外面的精灵岛领养一个，人家也未必愿意，相同的道理，我们也不会随便把自己的孩子送给别人。”花蕊告诉她一些精灵岛的情况。
　　“这样的话找不到孩子的父母和找不到父母的孩子刚好就能搭配在一起，这样大家都开心，孩子没有父母的疼爱怎么能快乐地长大呢？”菜芽想起自己的经历，至少自己还有一个疼爱自己的娘亲，至于父亲她就没有概念，也不敢想了。
　　花蕊微微点头，表示同意她的说法：“我们终于放宽了这方面的限制，可以让结婚了的夫妇领养不同花属的孩子了，现在的精灵岛已经没有孤儿了。”
　　想不到精灵们会有这么开明的一面，菜芽开心地说：“这个办法太好了，我举双手赞成。”
　　雪还在下，不过已经变小了。她们把头上戴的斗笠摘下来，望见雪山的另一边放起了“烟花”，光彩夺目，是烟花吗？不是，当然是炼妖炉里向天空射出来的妖魔，妖魔带着一团火球直上天际，爆裂出耀眼的光芒，太阳再次光耀天虞山的精灵岛。
　　望着这些绚烂的“烟花”，菜芽同学又被惊吓到了：“都还没打算睡觉，这么快就天亮了？”
　　“今天的六个时辰还没过去，现在还算是白天，还没到夜晚。”花蕊告知她现在还不算晚上，“刚才不过是下了一场雨，下雨导致太阳升不起来的情况下是一天之中天最黑的时候，所以你才会误会晚上到来了，你在人间生活习惯了，不容易适应这里的生活。”
　　“啊，啊，啊，原来是这样，我以为刚刚是到了夜晚，现在是天亮了呢。”菜芽有一点点不好意思地伸手摸了摸前额。
　　花蕊望着刚升起的太阳：“现在太阳升起来，雪也快停了，精灵岛的居民该做什么还是要做什么去。”
　　“那我们现在去忙什么？抓妖魔吗？”想起那些妖魔，菜芽的一身鸡皮疙瘩都悄悄起来了。
　　花蕊拉着她往自己的房子一边走：“我们现在哪里都不去，先睡好觉再说。”
　　“不是要抓妖魔吗？我们现在就去。”反正就是躲不过了，不如就主动出击好了，菜芽默默打定主意。
　　花蕊把她拉进房间里：“抓妖魔是晚上的事情，白天阳光这么亮不好抓，好啦，我们睡觉了。”
　　花蕊的床很大，两人挤一起也很宽松，菜芽打着啊欠说：“好吧，睡就睡，反正也困了。”
　　浑身疲惫的菜芽两眼一闭就睡着了，一个时辰过后，精灵岛的太阳终于熄灭了，夜晚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