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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爱的诀别诗 之 我爱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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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我说我失恋了,当时她们的反应是什么来着?
苏禾夏说:分了也好,他不适合你。
梁柯柯说:阿执,你怎么了?怎么会好好的分手了呢?
记得我说我分手时,他们的反应又是什么来着?
陶一鸣说:他不好,他差劲,不联系你。
范畏言说:你配不上慕誓。
……
12月,天已经冷了下来,w市已经开始飘起了雪花。蓝执裹着个大衣,站在街角,笑着看着面前她爱了五年的人。
“去了那边,照顾好自己啊!”
她细细的替他整理好凌乱的衣领,深深的拥着他。
“嗯!等我回来,我们就结婚。”
她看着他拖着行李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她的视线。她的笑容努力的坚持到他离开,才消失于唇边。
她对着他早已消失不见的背影挥了挥手,决然的转身,背对背离开。
她很坚强的没有哭,回到了空荡荡的家,那个她和他一起用双手努力创造的家。她将剩下来属于自己的行李,一一整理打包。
阳台上,冬天的黑色棉衣在风中摇晃。她踮起脚,手伸在半空中,却碰不到它。
“执儿,以后衣服你负责洗,我就负责晒。”
她有些精神恍惚,仿佛看到了他站在她的身边,一只手伸手帮她晒衣服收衣服,一只手揽着她的肩,将她带入他的怀中。
她红了红眼圈,低沉的心湖起了丝丝涟漪。努力的弹跳,几次之后,衣服被取了下来。她看了看阳台,关上了玻璃门。
衣柜的下层,一双高跟鞋安静的躺在那里。空荡荡的柜子里,只有它一双,仿佛被遗弃了一般。
这双鞋子好看,看我给你抢下来。
冬天高帮的毛绒靴子,那时候她说喜欢,网购限购100双,他蹲点守在电脑面前给她秒杀了下来。
她伸手从柜子里拿了出来,放进了鞋盒里。记忆深处的那些画面不停流转,泛黄陈旧。
心底有不舍的声音,破碎的叮咚。她吸了吸鼻子,对着空气笑了笑。
没事,不就一个人嘛!
她关上了她和他的家门,拖着行李箱,在飘雪的天,离开了她和他的家,回到了自己的家。
他离开第一天的午夜,她摸索着起了身子,拍了拍身旁的被窝,哑着嗓子喊了一句。
“誓,我要喝水。”
久久的没有回音,她睁开了迷蒙的双眼。空荡的左边,让她的心凉了一大截。突然的她就红了眼眶,失落成了泪水。
她缩进被窝,按开枕边的手机,快速的拨通了电话。
“誓,我渴了,我要喝水。誓,我想你了!誓,你快回来!”
她喃喃自语,泪水无声无息的湿了枕头。电话那头中文英文交替循环着说着,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第二日的早晨,没有阳光。雪花安静的飘着,她顶着杂乱的发丝与红肿的眼睛,裹着被服,坐在电脑面前。
今天是你离开的第二天,外面在下雪,天很冷。我昨晚很不争气的哭了,好想你。
她在他的空间里,偷偷的留了言。明知道他看不见,却还是想要和他说。
“有谁能比我知道,你的温柔像羽毛。秘密躺在我怀抱,只有你能听得到。还有没有人知道,你的微笑像拥抱。多想藏着你的好,只有我看得到……”
她听着歌,轻声的唱着。悲伤止不住的涌动着,思念揪住了心。
“执儿,你先挂电话吧!乖~爱你!”
记忆中他的声音,低低的,仿佛带着催眠。她总是会听他的话,先切断电话。因为他不想让她听到挂断电话后的盲音,还有那沉沉的失落与不舍。
“我想我是太过依赖,在挂电话的刚才。坚持学单纯的小孩,静静看守这份爱。知道不能太依赖,怕你会把我宠坏。你的香味一直徘徊,我舍不得离开……”
大雪飘飘撒撒下了三天,她窝在自己的小房间里,三天没有出门。朋友的电话短信,一概当做没有看见。
暖暖的被窝里,她蜷缩着。仿佛全世界都是危险,失了安全感。
“阿执,我带你出去走走!”
苏禾夏来到了她的家,将她从被窝里拖了起来。她给她套上了棉衣,戴上了围巾。牵着她的手,出了这个压抑的充满悲伤的房间。
世界一片雪白,楼下的喷泉里结了冰。白雪遮盖住了一切,厚厚的一层。一脚踩下去,埋过了脚踝。
“阿执,我带你去吃整个w市最好吃的烧烤!”
她从地下车库里开出车,将她塞进了副驾驶位置上。一路缓缓的前行,她和她都没有说话。
烧烤店里,她安静的坐在位置上,呆呆的,与周围热闹的气氛格格不入。
苏禾夏将她的碗筷一一擦拭干净,并将烤好的羊肉卷夹了进去。
“外面碗筷不干净,吃东西前要擦一下知道吗?”
眼前的苏禾夏仿佛与他的影子重合了,他也是这样给自己擦拭碗筷,也是这样温柔的关心着自己。她接过她递给她的碗,慌乱的低垂下了眼睑。
“阿执,不难过了,乖乖的,吃点东西。”
“执儿,我错了。不难过了好不好?乖乖的,过来吃点东西。”
是谁在说着这一句话?是谁的声音?她的眼泪就这样毫无预兆的滴落了下来,消失不见。
冬天雪后的夜晚,总归是冷的。她站在江边,任寒风吹袭着她。湿了脸颊的泪水,带着冰一样的冷咧。
“蓝执,忘了他吧。”
苏禾夏细心的替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将她拥尽了怀里。
“我做不到,我爱他。”
她靠在她的肩头,淡淡的说着。
“阿执,我知道你爱他。可是你也知道,他去当兵了,不是一年两年。他还会读军校,然后当军官,一辈子都呆在部队里。你是可以等他,不说其他,就说他读完军校至少要5年以上,你要把你的全部青春都浪费在等他身上吗?”
苏禾夏揽着她的肩,情绪微微有些失控。
“他说过他爱我,他说过他会回来娶我的,他说过……”
她的声音在雪夜变得飘渺,一不注意被风吹散在空气之中。他说过他爱我,不是笃定,不是肯定。
“他说过,他说过,什么都是他说过!你能不能用你自己的眼睛去看一看?他爱你,那是在4年前了!!四年前他不要你了,你为什么还要追回他!!为什么要让自己受这样的苦!!”
苏禾夏握着她的双肩,逼着她直视着她的双眼。
“你还记得吗?这四年以来,你过得是什么日子吗!他骗你,他的朋友讥讽你,他的妈妈骂你下贱!你还要维持这样的日子到什么时候啊!!”
她的泪水再一次的流了下来,眼神空洞的不似活人。
“你知道我最后悔的是什么吗?”
苏禾夏顿了一顿,替她擦着泪水。
“我最后悔五年前,让他看到你,让他和你在一起。他是我的朋友,可是这一刻我真的很想砍了他。”
“你是我的阿执,我最珍贵的阿执。阿执,咱们忘了他好不好?”
她抬起头看着眼前的苏禾夏,伸手搂住她的脖子,放声大哭。
“阿夏,我明知道我追他回来以后,他对我不好。我明知道,可是我真的好爱他,我舍不得。爱情来了,谁也阻挡不了,我明知道这是错的。阿夏,是我任性,他不要我了,可是我已经不任性了。为什么……”
“阿执……”
“阿夏,他离开了,可是我却记不起来他对我的不好。我脑海里全是他的好,他的笑……阿夏,我真的好难受……”
苏禾夏紧紧的拥着她,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背。
“阿执,不哭了好不好?失去他,你还有我。总会过去的,总会过去的……”
那一夜,她陪着她坐在江边,风寒的刺骨,她哭的撕心裂肺,而她满目心疼。
今年的雪,断断续续的下个不停。好不容易天晴朗了一会,在圣诞节那天却又下起来了。
“阿夏,阿夏~圣诞节了,苹果拿来!”
她摇晃着她身旁依旧呼呼大睡的苏禾夏,带着淡淡的期待与快乐的笑容。
“阿执,困死了,咱们再睡会好不好?”
苏禾夏将准备起身的她拖进了被窝,将她抱进了怀里,轻轻的揉了揉她杂乱的发丝。
“阿执,不用努力装的开心。”
她靠在她的肩头,安安静静的像个高仿的芭比娃娃。
“阿夏,圣诞节,他会牵着我的手,带我去江边放孔明灯,还给我买又大又红的苹果。”
她蜷缩起身子,缩进苏禾夏的怀中,仿佛借着她的体温,可以温暖她受伤的心。
“那一年的圣诞节,没有下雪,虽然很冷,可是天空晴朗的依稀可以看见几颗星星。我们折腾了很久很久,才将孔明灯放上天空。我还清楚的记得,灯上写着‘蓝执要与慕誓在一起‘。”
她的神色带着怀念与伤感,眼眶红着,却没有泪水。
“阿执,别去回忆,它只会让你受伤的心再次疼痛。”
苏禾夏轻轻的亲吻了她的额头,带着怜悯与心疼。
“阿执,你为他做的够多了,放自己自由吧。”
她将自己蒙在被服下,带着叹息。如果可以,我真的好想回到五年前,不与你相遇。
“执儿,你还好吗?我在这边好累,每天四五点就要起床,被服还要压成豆腐状的。一个星期才能洗一次澡,真的好脏。哎,也不知道当初怎么想到要过来当兵的。
执儿,我很想你。你有没有想我?一个人很难过吧,我想到我走之前对你不好,我就难受。我现在每天晚上都有写日记,等我回来了交给你。
执儿,圣诞节快乐。我不在你身边你要照顾好自己,别让自己瘦了。我跟我妈说了,让她有空带你出去玩……”
元旦的清晨,她读者他寄来的信,满眼悲哀。她缩在床上,裹着被服,像个虫蛹。
“蓝执,你一个女孩子怎么那么不自重不自爱,怎么那么下贱啊。以后离我儿子远一点,如果再让我知道你缠着我儿子,我就找到你学校,找到你家,让你不得安宁……”
记忆之中,那些侮辱性的话语像钢针一样扎在她的心上。
慕誓,你怎么那么单纯呢?你妈妈可是恨透了我呢,我就像个情敌一样,从她手中把你夺走了啊。
她双手抓着信,哗啦一下,信被撕成了两瓣。她嘴角突然勾起一抹动人的微笑,仿若星辰璀璨。
慕誓,我爱你呀~
“嫣然,今个下午陪我去剪头发。”
她站在阳台上,骚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打着呵欠,慵懒的打着电话。
阳光暖暖,地上的积雪融化成水。苏禾夏拿着毯子裹住她,并将她抱进怀里。
“这大冷天的,裹着个里衣到处跑,也不怕着凉。”
“没事,别担心。”
她挂了电话,靠在苏禾夏的怀中。瘦弱的身躯,最近越发单薄起来。
“我今天下午要回一趟烟台,半个多月左右回来。你在家好好的啊!”
苏禾夏捏了捏她的脸蛋,不放心的交代着。
“阿夏,我没事的。我已经走出来了,我不难过了。”
她眯着眼睛,看着远方的天空。弯弯的眉眼,像笑又像哭。
“嗯,有事就打电话给我啊!”
苏禾夏拍了拍她的头,松开她,转身进了房间,收拾好行李离开了。
她听到门合上的声音,裹着毯子回到了房间。
二月,年味越来越重。街头巷尾,热闹的四处都是备置年货的人。
她安静坐在街边的小摊上做指甲,十只手指头涂满了蓝黑相间的指甲油。又瘦又长的手指,越发的像恐怖电影中女鬼的鬼爪了。
“阿执,怎么想起来做指甲了?”
嫣然坐在她的身边,默默的盯着她的发型看,艳丽的血红色,靓丽的刺眼。
“年三十那天,我20岁生日,偶尔也要装扮一下。”
她其实是美得,只是从来不愿意打扮自己。邋遢懒散,每天都像没睡醒一般。每当别人说起她时,她总是说,我有我的慕誓,他不嫌弃我就够了。
“对了,年三十那天晚,你们那帮子都给我出来帮我庆生。”
她对着自己做好的指甲,看了半天,随后掏了钱付了。
“那我吃完年夜饭就出来。”
“嗯,行。”
她应了声便带着嫣然离开了w市热闹的巷弄,一切尘嚣仿佛都与她相隔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