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wn》黑圣母

3、3

　　韩十四也不知道去哪里，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
　　肚子好像饿了……
　　韩十四走到公交车站，找到去M百货的车辆。
　　那里的拉面馆应该开张了吧，顺便再吃点冰激凌。
　　她到了拉面馆前，人家老板刚开门，她直直地闯进去，坐好，点了两大碗三鲜拉面。
　　酒足饭饱了，她连钱都不给。
　　老板不客气地将她拦下：“吃完饭怎么不给钱？”
　　“问我妈要去。”韩十四傻呵呵地笑道，“她就在楼顶的办公室里。”
　　“谁知道你妈是谁！！”老板粗声粗气地喊，哪有一开张就被霸王餐的道理？
　　韩十四怏怏地回到座位上去，将碗里剩下的汤一仰头灌进嘴里，温热的汤溢出来，扑她满脸。
　　韩十四虽然被呛到了，但是没有介意。
　　这下，她还要感谢刚才疯狂的举动令自己彻底酒醒。
　　“这女的不会是个疯子吧？”老板嘀咕道，叫一个服务生下楼去找保安。
　　保安义愤填膺地上楼，一见到韩十四，立马恭恭敬敬地齐声道：“大小姐好！”
　　韩十四投给他们一个“乖阿”的眼神。
　　陆年在办公室接到保安的电话，对那个描述成非正常人类的女孩，给予最高的“她是韩十四没错”的肯定。
　　“你来啦？”韩十四一下子扑到陆年笔挺的西服里。
　　众人都看呆了。
　　“看什么看！没见过跟老妈情人搞暧昧的吗？”
　　陆年哭笑不得，请韩十四去白绒的办公室里。
　　“这次见你妈做什么呢？”陆年为韩十四泡了杯咖啡。
　　滚烫可口的咖啡一入口，韩十四刚才感到的疲惫和倦意都不见了。
　　“我想搬回家住。”
　　陆年的脸色变了下，“那很好。她会很高兴。”
　　“十四？什么时候来的？”白绒从门口进来。
　　陆年有些不安地抢先说：“十四希望回家住。”
　　白绒的脸色变得有些尴尬。
　　“女儿，你坐好，我想跟你说点事，本来我早就想说了。”白绒坐到了十四的对面。
　　韩十四努力压住自己的不安，观察着面前两个人的神色。
　　然后，她注意到了他们互相注视的样子。
　　“你们住到一起了？”
　　白绒略微惊讶。“没错。”十四是个非常厉害的孩子，只一下什么都明白了。
　　“我们打算结婚。”
　　十四的脸色这才发生了变化。
　　“哦，好，那我再考虑考虑，要不要搬回去。”
　　十四如坐针毡，想要逃掉。
　　“我们一起吃顿饭吧。”陆年说，“既然来了，我们就好好讨论一下吧。”
　　白绒转身去预约餐厅。
　　“我希望你明白，她需要一个人在身边。”
　　十四面对陆年，竟然感到了羞耻。
　　白绒需要什么，她从来没有考虑过。
　　这么多年来，她只希望白绒能明白她，却不曾想过，先去明白白绒。
　　餐厅约好了，以白绒的身份，很快就预约到了好位置。
　　十四吃得很尴尬，白绒清楚地记得她喜欢吃什么，可是她却不好意思点白绒要的。
　　她都清楚，只是那样做，便是说自己妥协了。
　　在青春期的一切斗争，稍不留神就会输。
　　即使发现自己的不是。
　　也不能认输的人生战局。
　　她还没有准备好，让白绒再次走进自己心里。
　　因为上一次，她令十四粉身碎骨。
　　“妈，我先走了。”十四没等白绒说什么，立即上了出租车。
　　孩子和父母产生的那种仇恨，不是说孤独了，就可以不顾的。
　　自己真傻……
　　十四笑话自己。
　　眼见一片一片的人潮，在自己眼前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