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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为什么。我不能。拥有一个,永远陪在我身边的。同伴。
      当那张脸抬起来的时候,他在女孩绿色的瞳孔里看见自己一脸茫然如同木偶娃娃的神情。他们相隔的距离极近。冰凉的吐息掠过肌肤,她的手握住他捏在她下巴的指尖上,正是应该全心投入的被称为艺术的演出,他的眼睛却放佛又穿越一片黑暗冰冷的海。抑制不住的奔流的幻觉。和真实难以分离的幻觉。逼真而让人疼痛的幻觉。
      而女孩的手指开始用力,放佛是提醒一般,掐在他的掌心,指甲刻下了深深的痕迹。这时他终于回过神来。他的思路如同在天空飞翔一样,从一片混沌的黑暗掠过什么,逐渐地回到这通明的舞台,这流淌着悲哀和奢华的舞台,不知是否由一个幻觉再跳入另一个幻觉,说着预定不可更改的台词。
      “你看,你的表情是多么让人疼惜。”
      深蓝而幽黑的布景,是海。深蓝长袍的美人,是妖精。她与他站在这样的舞台上,要演绎残忍却又寂寞的海妖,和一个终究是被抛弃的水手。那疯狂的,炽烈的,让人眩晕的爱情啊。‘为什么我就不能拥有一个可以永远陪在我身边的同伴呢?’没有名字的海妖这样想着。于是在那个月凉如水的冬夜里,她遇到了一个会魔法的年青水手,水手的名字叫做惠勒,他拥有一双漂亮的紫罗兰色的眼睛。银白的月光如同最细致的软绸轻盈地覆盖住了整个大海,海妖的怀里躺着一具少年的尸体。
      “为什么要摆出这样的表情呢,你看。即使是人类也有着有限的时间,而他们本来就恋慕着土地的亲近感,所以,你为什么要摆出这样的表情呢,你让我觉得心脏跳动的频率变得奇怪起来了。”
      紫罗兰眼眸银白色头发的水手这样对着金发摇曳的海妖说。风吹起他短短的头发,和着月光轻柔的颜色,就像一支孱弱的蔷薇。他的眼睛里面是不知道原由的焦躁和疑惑。这时候,海妖忽然抬起头,啊,她的眼睛是绿色,是充满生机的颜色,于是,爱情来临了。
      他们在自己的故事里演绎着别人的故事。在空旷的舞台上。面对着洞开的礼堂门,和门外蓝得如同梦幻的大海,观众是戴着假面手里还各自端着酒杯的来往的人群。有人驻足,也有人离去。他们行走在一个故事的始末,也被写进一个故事的旅途。幕布慢慢垂下来的时候,他透过那条慢慢闭合的缝隙看见了嵌在窗框里的岩礁。隔开这一切的外界,悠然而华丽的音乐慢慢奏响,他忽然感觉有一双眼睛胶着在他的脊背上,那感觉让人无法言说,恐慌蔓延,他闭上眼睛深深吸气。而这时,女孩子解下长长的金黄发套,短发下面的眸色是美丽的鲜亮的,她说:“谢谢你。还有,我爱你。”
      她慢慢轻轻踮起脚,将自己的嘴唇和他的贴在一起,轻轻摩擦,她感觉到他的身体不可抑制地颤抖着僵硬起来,而后没有动作。她终于放心起来,伸出手来扣在他的腰上,眼神里面是奇异的光泽,对着他背后二层的一个方向,神色是不明的意蕴。
      多轨透用自己的一生来追求极致的艺术,她关于艺术的定义概念让她疼痛着,矛盾着,乃至于深深地被折磨。而无法放弃的追求,就是在破碎支离里面看见蝴蝶翅膀的坠落,她被困在一个高塔上,如同莴苣公主,而这无疑是非常寂寞的,非常寂寞。而这时候她遇见一个怀抱着伤痕累累的内心的人,她想,这就是所谓的,属于宿命般性质的相遇了吧。他是明白的,这是非常美好的。所以就这样,就这样,把那个人划归名下吧,因为我们都被抛弃,或者抛弃了什么。
      她更加投入地学习起书本上面的片段,把她的他从那缠绕的过去解出来,然后缠绕出,一个属于他们的未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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