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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命运 ...

  •   架空的世界,不知名的时空,未知的一切,这就是我小说看多后,朝思暮想得太多的后果?

      “去吧,孩子,命运之轮从此际开始,将在冥冥中为你指引,去吧……”

      苍老而飘渺的声音还在耳边萦绕不散,我满怀疑惑,为我指引什么?寻找命定的帅哥哥还是丢失的前世记忆?又或者是,完成某件惊天动地的壮举?

      搜肠刮肚的回忆曾经看过的小说桥段,胡思乱想某种的可能性,奈何想来想去,也只想起三种,哀叹一声,往后仰倒,成大字型的瘫在床上,瞪着床顶细细缕缕的花纹发恨,书到用时方恨少呐。

      “小姐,你,你,没事吧?”听着屋里沉重的‘怦’的一声响,隔着门,香如故作嗫嚅的问道,这女人,又在玩什么花招?难道还想死不成?

      “没事。”很没好气的道,明明瞧不起我,偏还装出一副谦恭卑顺的姿态,这也罢了,既然装了就敬业点,偏还故意让我瞧出来,连惟一的丫头都如此欺人,难怪这身子的主不想活了。

      皱了皱鼻头的想道,转头去细细打量这屋子,算得上简陋了,除了我身下躺的这张床,就是窗下一张木制梳妆台,上面搁着模糊的铜镜,一把木梳,两根木钗,三两个看似装胭脂的盒子,空荡荡的屋中央摆了张木桌,一左一右的放了两把木椅,巨大的木衣柜占了半壁墙,使得本就光线不足的屋内更是阴暗,高架的漱洗台立在门后的角落里,窗上挂串竹帘子,严严实实的将这屋子与外隔绝。

      一通瞧下来,闷得我喘不过气,清一色的木制品,难怪姓穆了,瞧这架式,怕是整个一“木”府。

      一骨碌翻身爬起,三步并作两步的窜到窗前,一把卷起竹帘子,入眼除了墙还是墙,全无半分春色,着恼的就着梳妆台坐下,拈起木梳把玩,所幸这些木头玩意虽然做工不算精细,式样倒都算得上大方,只是中规中矩的布置,瞧着碍眼得紧。看来,这身躯的主子不止是个失宠的主,自个,怕也只是平庸之辈了。

      我暗自猜测,不经意的瞥见铜镜中模糊的人影,俯低身子凑近看去,镜中出现一张苍白细小的脸,隐约瞧见一脸烦躁不耐的神情,我现在的模样么?真丑,像个苦命的小媳妇,被虐待得快不成人形了。

      轻叹一声,懒得再去细瞧,事已至此,多想无益,古人云:既来之,则安之,多多了解现时的处境才是,至于以后,既然那老头都说命运之轮将会给我指引,那就等着吧。

      抬手对镜拢了拢凌乱的长发,正欲跳下梳妆台,心念一转,解开长发,拨弄得乱七八糟一团的垂在脸颊两侧后,翻开胭脂盒子,挑了大红的胭脂色厚重的抹在两颊,想了想,又翻箱倒柜的找了支眉笔,画了两道浓浓的粗眉,再抹一张血盆大口,直到镜里出现一张可比如花的脸。

      大功告成。

      我满意的一笑,贼贼的看眼屋外,蹑手蹑脚的走到门边放慢呼吸,我敢肯定,那丫头肯定正侧耳细听屋里的情形,嘿嘿,看我不整死你。

      奇怪?怎么没了动静?睡了?香如又往里靠近两步,还是没有动静,眉头不自觉的皱紧,这女人自从早上醒来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看她的眼光肆无忌惮,全没以前的胆怯,可得当心点。

      如此一想,香如刚准备放下的心又提了上来,整个人近乎趴在门上的细听屋里的动静,听着听着,冷不防,门被倏地拉开,香如一时控制不住的一个趔趄摔倒在地,还没来得及起身,眼前便出现一张,一张无法形容的奇丑无比的脸,放大的放在眼前。

      两秒的停顿后,

      “啊……”一声尖叫响彻穆府上空,惊起灶房里的鸡飞狗跳,练武场上的人仰马翻。

      “子渝,去瞧瞧。”穆玄衣温文道,神色间却掩不住的冷淡。

      “是,父亲。”一愣之下,穆子渝赶紧应道,利落的翻下马背,将缰绳交给随侍小童,大踏步的离开,留下一道道好奇的目光尾随而去。

      后院是穆府的禁地,除了穆玄衣与李修逸,无人能擅入此地,而关于院里住的人,众说芸芸,各种版本皆有,却无一人敢去探个究竟。

      一身儒雅气质的穆玄衣看似温文和蔼,实则不然,行事作风凌厉得很。

      “看什么看,一声尖叫都能让你们一个个跌下马来,如何成大器?”穆玄衣冷眼一扫,狠道,一群饭桶,除了渝儿,没一个能让他满意的。

      这样下去,如何报四爷之恩?何时才能完大业?

      “穆师兄,欲速则不达。”不知何时,李修逸出现在练武场,看着满脸怒气与失意的穆玄衣,安慰道。

      闻声,穆玄衣扭头看去,见是李修逸,怒意淡了不少,却是更增失意,修逸,是绝对如何都不会同意的吧,可惜了,轻叹一声,一脸悲切道“修逸呀,唉,师兄如何不知,只是师仇未报,我心难安呐。”

      “报仇反在其次,首当其要的是保护好……”眼光一晃而过的掠过后院,平凡的脸上一脸平板,任何时候,李修逸都以一种令人忽视的存在出现,言不多,不多语,更像是穆玄衣的影子,却往往轻易就平复了穆玄衣的情绪,就如现在。

      “嗯,师弟所言甚是,是师兄心急了。”穆玄衣笑道,轻拍李修逸的肩膀“修逸,你下去吧,虽是演练,终归刀剑无眼。”

      李修逸扯了扯唇角,转身离去,师兄,你的失意,是否真的只为师仇?而师父,您如此这般吩咐,又是为何?

      李修逸想着,想起曾经见过的小女孩,单薄的身姿,苍白的小脸,茫然的眼光,怯懦的神态,全无半点夫人风华绝代的影子,这样子的小姐,真的就是预言中的那人?

      李修逸忽然就怀疑起这个从未被怀疑过的传言来。

      顿了顿,掉转方向往后院走去,既然怀疑,就去一见,看看这五年的时光是否将她改变,只是期待甚微,毕竟今早才刚传来她自杀的消息。

      刚近后院院子,就听见一道清脆而慵懒的声音不紧不慢的道“要么你挑个顺眼的丫头来,要么让我自个去挑,你看着办吧。”

      “爹爹严令,你不能踏出后院半步。”穆子渝维持一贯的温和道,平静的语气里不见一丝起伏,对于这个名义上的妹妹,他当她,是不存在的,只是父亲虽然隔离了她,但肯定的是,她很重要。

      “他的严令,与我何干。”倚着门框,我懒洋洋的道,想不到这丫头的一声尖叫,竟引来一个大帅哥哥,瞧这眉清目秀,俊俏得,啧啧,就是一脸的木样,白白浪费了这上好皮相,可惜。

      “未出阁的姑娘家,不可以随意盯着男子瞧。” 她那什么眼神,比勾栏里的姑娘还大胆,父亲从哪里收养来的,穆子渝心里嘀咕着,面上微红,且薄怒。

      倒是刚跨进院门的李修逸,见状,忙快步上前,道“子渝,去挑个伶俐的丫头来。”见她眼半眯,红唇微勾,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李修逸心下一跳,真真是像极了当年夫人恶作剧前的表情。

      闻声,穆子渝先是一愣,随即看清来人后,恭敬的躬身,退开,离去。

      我失望的看着又恢复一脸木样的大帅哥哥离开,真不好玩,才刚刚惹起他一点点情绪,就被这个更平板的大叔打断了,想着,不满的瞪他一眼。

      忽略她不满的目光,李修逸心下暗笑,面上却是一片平和,想及每每夫人恶作剧被打断时,亦是如此眼神,不自觉的放柔了目光,也许从一开始,他们都做错了,只想到保护她的安全,却完全忽略了她的感受,只希望从现在开始,还来得及挽救。

      “你是谁?”我问,眼前人长相普通,气质平平,却总觉得哪里有丝不对劲。

      “李修逸,你可以称呼我为逸先生。”料不到她会如此问,李修逸一愣之下答道,她,真的变了,眼神清亮有神,笑容慵懒迷人,一举一动都隐隐有着可以预见的美丽,实在是难以想象,这样的她,会选择自杀。

      “嗯,逸先生。”顿了顿,我犹豫着该不该向他询问现下的情况,从刚从那个帅哥哥都对他恭恭敬敬的举止来看,这人在穆府的地位必定不低,知道的事情也一定不少,实在是个极佳的人选。

      “能不能告诉我,我是谁?”思虑再三,问。

      李修逸神情一滞,她知道什么了吗?

      “我忘记以前的事了。”我补充道。

      原来如此,李修逸松了一口气,蓦然想起她话中的意思,惊问道“你说什么?”

      “我,失,忆,了。”我一字一顿道。

      “失忆了?”李修逸眨眨眼睛,喃喃的反问,半晌,缓缓绽出一抹笑容,“好,好,失忆了好。”

      “你说什么?”我怀疑我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不确定的反问。

      “没有,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失言,李修逸忙摇手否认,失了一贯的平和,“咳,你是穆衣凡,穆家的养女……”

      费了不到半个时辰,我便将府里的情况理得个七七八八,而有关府外的一切,李修逸却闭口不提,对于我特意提出的问题,这看起来木木的逸先生更是四两拨千斤的挡了回来,气得我牙痒痒的也无可奈何,只好作罢。

      这当儿,那丫头端了茶水送上来,头低得只见到一个前额了,真没想到这丫头如此胆小,不过一张画花一点点的脸,还是大白天的,就吓成这德性,真是失望滴说。

      又过了不多时,穆子渝,我挂名的大哥,领了一个清秀可爱的小丫头进来,一见之下我便喜欢,小丫头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不提,一张圆圆的娃娃脸可爱得紧,一口娇嫩嫩的嗓音更是听着就舒服,只是瞧上去年幼得紧,好在我也并不打算真让她来服伺我,便留了她下来,赐名喜鹊。

      赐名,是穆府的一个规矩,每个下人新到一个地方,都得由新任主子赐名,是个麻烦的规矩。

      寒暄了几句,穆子渝便带了先前的丫头离开,逸先生也相继离去,一时之间,空空荡荡的后院又只剩下冷清,虽然多了一个我看着顺眼的喜鹊。

      忽然就觉得,这日子还真长,折腾了半天的,太阳还挂在天边,红艳艳的一通光芒四射。

      只好无聊至极的在院里溜达,东瞅瞅西瞧瞧,又坐着发了一会呆,用过晚餐,总算是天黑了,偌大一个院子,除了屋里一盏微弱的烛光外,余处一团漆黑,喜鹊开始收拾床铺,准备歇息,看得我无奈复无力,也只能任由她服侍我躺下。

      翻来覆去,覆去翻来,头脑一片清明,找不到丁点的睡意,让我这只夜猫子这么早就上床睡觉,简直是种折磨。

      听惯了那世界的车声、人声、闹声,看惯了那世界的灯红酒绿,这里的夜又黑又静,又没有电脑玩,音乐听,小说看,越想越郁闷,翻身下床,扯过外衣披上推门外出,借着黯淡的月光,放轻脚步的向院门口溜去,想起日里穆子渝说的话,嘿嘿,不得踏出后院半步,我现在就去踏踏看。

      边走边想着,我只睡个觉都能穿越,幸?还是不幸?

      2007年9月25日,很平常的一天,下班,开门,疲惫的丢掉包,扔掉外套,甩掉高跟鞋,冲凉,极想去网上溜达一圈,奈何近半月晚睡早起下来,体力精力严重透支,眼已眯成一条缝,打架久矣,胡乱吹干头发,窝进被窝里,软,好软,舒服的磨蹭两下,便睡得不省人事。

      醒来,是另一番天地。

      没有昏天暗地的哭,没有难以接受的狂叫,更没有小说里的花容月貌,锦衣玉食,只一个骄纵的丫头,穿着古老的服装,伴着摇曳的烛光,不耐的守在床边。没有谁冲进来抹鼻涕抹眼泪,抱着叫我的女儿,没有温文俊秀的公子哥深情相望,就那丫头见我睁眼时,愣了一忽儿,便急冲冲的跑出去。

      后来问她,说是去知会老爷我醒过来了。

      我问那丫头,我是不是已经死了又活过来。那丫头虽然一脸不屑,却还是回说没的事,只是气息很弱,老爷急着去请大夫,嘱她好生看着,结果大夫都还没请回,我就醒了过来。

      如此,应是无人知道有一瞬间,一个灵魂取代了另一个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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