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天涯》凉未笙

8、第七章

　　篱肃越发的像煌澜。不是样貌，而是气质。越来越像。他也越来越冷傲。直到今天。再次提及。记忆再度浮出水面。

　　“原来…..原来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原来。。我真的不是您的孩子。。。”
　　篱肃癫狂小声而又颤抖着讲着这些令人心疼的真相。。。
　　“呵呵呵呵。。原来。我不是啊。。呵呵”
　　他笑了。可笑声却带出一片呜咽。一份心酸和难过。
　　“父皇。我还记得。当年我问过你。为什么我的头发颜色和您的不一样。你说。是因为我像母妃。。。。为什么。。为什么当年要骗我。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告诉我真相。。”
　　他质问着。质问着他曾今的父皇。曾今以为是天是地的存在。
　　“你太小。”
　　短短三个字。云淡风轻。甚至没有一丝情绪的颤动。如此平缓的语气。就像他只是一个身在局外的看客一样。篱肃是这样觉得的。苏凉却看到了煌澜放在背后紧握的双手。。。青筋暴露。
　　“砰。”出乎意料。篱肃朝煌澜跪下了。
　　“父皇。。。你是。。你是不要我了吗。你是要把我推给别人吗。。。”
　　他双手扯着煌澜衣服金色的下摆。紧紧攒在手里。
　　“他是你父亲，真正的父亲。你该懂的。”
　　煌澜依旧是平淡的话语。可再其中却增添了一丝颤音。一闪而过。他后退一步，似乎是想把衣服从篱肃手中扯出来。
　　“父皇。能不能。还是和您在一起。只有您会保护我。我不想一个人。我只知道，您就是我的父亲。虽然您会逼我每天不停的修炼。虽然您会逼我和天兵过招。弄得满身伤。虽然您会对我多交管教。可是。每次我累趴下了。您总会叫天奴给我准备热水和饭菜。每次我满身伤了您总会在我睡着的时候帮我上药。您对我多交管教。也只是希望我将来成为一个合格的天帝。。不是吗。我只懂。父皇会关心我，会爱我。您不要抛弃我。。好不好。。好不好。”篱肃断断续续的说着这些话。声音颤抖的不成样。。双手紧紧抱着煌澜的双腿。把脸掩在其中。哭得好不凄凉。
　　煌澜什么都没说。暗暗用劲扯开了篱肃。只是他的双手却有血滴落。苏凉站了起来。
　　“傻子。。。”
　　他暗暗叹息着。似乎是在说篱肃。又似乎在说煌澜。这场三个人的剧。以苏凉的一声叹息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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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狐十八觉得不对劲。特别不对劲。总觉得要有什么大事发生。强行压下心里的悸动感。加快速度跑向那座山洞。
　　“这是。。。怎么回事。。。。”
　　狐十八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坍塌的山洞。
　　“怎么可能。那上面，不是有结界吗。。。。除了我应该没人进得去的啊。这是什么样的力量才使结界都被打碎。”
　　狐十八。看着着破碎的结界。看着这破开的山壁。总觉得在里面有一种莫名的力量在召唤他。身不由己的迈步向山洞走去。
　　山洞里面却什么变化都没有。他抬眼看向山洞的中央。那个人不见了。可是却有另外两个一大一小的人躺在那块白玉床上面。狐十八小心翼翼的靠近他们。
　　“原来是昏迷了啊。想办法把他们带回去，其他的再说吧。。。。”
　　“咳咳。这里。。是哪里”
　　煌澜撑着身子从床上起来。手边突然有一个温热的东西。
　　“狐狸。。。”狐十八似乎被他吵醒了。
　　“啊。你醒了。。。”
　　煌澜冷漠的看着眼前由狐狸变成的人“你是谁”
　　“哼哼。我就是天上地下第一无敌狐族最厉害的火狐大爷狐十八！！！”
　　依旧是冷眼看着那只狐狸自导自演。兴奋异常的手舞足蹈
　　“哦。篱肃呢。”
　　狐十八此时极度不满意他的回答
　　“什么叫“哦”。。。我堂堂狐□□爷。怎么可以这么没反应！！！！”
　　。煌澜干脆看着他。知道狐十八受不了了他的冷淡。揉揉胳膊。
　　“咳咳。。你是说那个小孩？？在隔壁呢。”
　　煌澜正式打量着前面的小孩。应该。。比篱肃小吧。。。
　　“你。。要我去叫他么，你比他伤的重。。还有。。你灵力似乎被封了。。”
　　“不用了。我走了。”
　　煌澜从床上下来。朝门口走去。狐十八瞬速拦住他
　　“你去看看他吧。他昏迷的时候一直在念着“父皇”两个字。”
　　“没必要。他会更难过得。我不是他父亲”。
　　狐十八看着眼前神色不变的男子。却透过他的眼睛看到满目苍凉和悲伤。
　　“如果说。我想请你留下来呢”
　　狐十八隐隐约约觉得，这就是那个人要等的人，所以他会努力留下他
　　（对了。。。无业给煌澜吃的药，虽然无业和煌澜说是吧灵力消掉，其实只是封印他的灵力的。）
　　“哼。这是威胁还是请求”
　　话语中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气。这是天帝不容侵犯的尊严。从来不可能被人威胁。
　　“算请求好不好。留下来”
　　狐十八没求过人。他也没有。可是。如果能留下他。。。也算是值了。
　　“没必要。”
　　煌澜还是不留情拒绝。即使狐十八低头。可是。煌澜有着自己的尊严与底线。法力全失又怎样。天帝之位被夺又怎样。煌澜还是煌澜。除了一个苏凉。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打破他的底线以外。没有其他的人可以。他若留下，就是让狐十八照顾。他从来不可能被人照顾。一般都是他想要谁就谁来照顾他。若是答应了狐十八。有一天被抛弃怎么办。他没有灵力了。不得不学会自己一个人。只有在逆境中。他才可以好好地活下去。
　　至于篱肃。本来。就不是他的儿子。苏凉已经出现。那就不再关他什么事了。篱肃有足够自保的法力。篱肃有这么强大的苏凉保护。若他跟着自己。只是受苦罢了。要让他知道自己的灵力是因他而失去。他会更加自责。
　　“好好照顾篱肃。”
　　狐十八突然沉默不语。。。等了很久都没听到狐十八的回答，煌澜好奇的看了他一眼。感觉。。。他变得不一样了。。。。不像是一个少年，反而有点像那个人。。。。
　　突然。狐十八哀伤的笑了笑
　　“只有他么。。那么，你也就不要离开了罢。”
　　在煌澜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阵红光笼罩着自己。突然间，头脑一片空白。很迷茫。很空。。。。。。
　　在白雾迷茫里。他看见一个男子伫立在一片白色云雾中。他抬头看着天。看着天上那轮圆圆的月亮。他总看不清他的样子。只是凭一个清俊而孤寂的背影。就已经让他心疼了。。。“你难受么。为什么看到你我会难受？”
　　煌澜尝试着问他眼前的这人。很久很久。没有人答话。就在煌澜以为那个人不想理他，即将转身离开的时候。清灵的声音淡淡的传来
　　“没有。。。没有难受，只是，只是有点寂寞了。我一个人，太久了。”
　　煌澜静静的听着他说。心底却有一丝丝的抽疼。作出了算他这么多年来最任性的决定。“我。。。我不想离开你了。我很辛苦。我想陪你，你让我心疼。莫名其妙的心疼。”。
　　男子的目光。已经不再凝视着月亮。而是眼前的一方云海。眼神空洞洞的。却因为煌澜的话，产生了一丝波澜。
　　“你真的愿意吗。”
　　“我们同样孤单。所以，我需要你。你也需要我”
　　“可你留下来会再也出不去了。不后悔吗么”
　　男子迟疑的问了下他
　　“嗯。我要陪着你。永远陪着你。”声音坚定而有力。
　　“好。永远。”
　　男子缓缓回过头来。煌澜看到了他的容貌，却犹如晴天霹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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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谁”煌澜戒备的看着床边有一头火红色长发的少年。
　　“阿澜。我是狐十八。”
　　那个少年。也就是狐十八。温柔的对他解释道。
　　“我该认识你吗”
　　“或许你不认识现在的我的样子。你等一下。就会认识的”
　　煌澜看着他。火红的光覆盖狐十八的全身。渐渐地红光变成了白光。狐十八的红发开始渐渐地变成黑色。乌黑的长发沿腰身的曲线缓缓向下。发梢委顿在地。身形开始拉长。甚至连常穿的红衣也变成了一袭素雅白衫。。。
　　煌澜吃惊的看着眼前这人的变化。欲言又止。
　　脑海中。总觉得之个人是应该存在的，可是，这个人给他的感受却是很难受。是的，熟悉而陌生。还有淡淡的悲哀萦绕其中。
　　“阿澜。你记起我了么”
　　狐十八。不。也就是苏凉。急切的望着煌澜。希望他能想起什么。
　　“哼，以为变个样子就可以了么。说吧。到底想从吾身上获取什么。”
　　苏凉诧异的看着他。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不记得我了。我明明。。。。。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可能”
　　煌澜愈发冷漠的看着这人。越看却越觉得难受。锥心刺骨的疼。蔓延到四肢百穴，下意识的抗拒这人的存在。
　　“你。。。。。你真的不认识我了么”
　　苏凉鼓足勇气的问道。煌澜略略的扫他一眼。不再说话。
　　“呵呵，这样也好，你一并忘了。咱们从头开始罢。”
　　苏凉淡淡说完这番话。转身离去。煌澜凝视着他的背影。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