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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婢女怀绣心 ...

  •   “君笑痴者谁是?林下美人花间饮”。见那葡萄藤下娉婷女儿,贾敏止不住暗叹。想她十七嫁与林家,四七方得此女。后虽得子,又于三岁折了,此后更是对这女儿疼爱有加。今见她静静坐着独自饮茶,不免觉得心中凄苦:却不得一姊妹兄弟相伴!
      “玉儿”,贾敏收拾心情,暖暖叫她。
      黛玉一听是娘亲声音,便轻放茶盏,抬头笑答:“娘亲。”说罢柔柔伸了手去,却是小女儿情态。贾敏便握了她手,复拉她坐下。
      “夜都深了,娘亲怎的还未歇息?”黛玉半偎在娘亲怀里,不禁为她的身子担忧。
      “我每日里困乏,难得这会儿有些精神,玉儿莫要赶我。”贾敏道,“今晚月亮却好,玉儿可是在赏月?”
      “娘亲笑话了。玉儿只是见那月亮照着葡萄藤,似有些趣味,便多坐了会儿,不想竟惹得娘亲担心”
      贾敏将女儿抱紧了些,想了想说到:“前日里你爹说要去冬觉寺拜会方证大师。我思忖你平素里无事,也跟去吧。好歹替娘亲在佛祖面前上柱香,以求家事祥和”。
      黛玉心下紧了紧,却仍是点了点头。
      母女二人再依偎半刻,便各自回房了。
      黛玉回房却没有就睡。丫鬟芳阑进来伺候洗漱,一眼就见自家小姐一手托腮,一手抚案,眉头紧锁,状似欲泣。芳阑自幼既入林家为婢,稍长便因她伶俐可人而被贾敏选中,成了黛玉身边的大丫鬟。故而她对黛玉的性子很是熟稔。
      “小姐,夜深了,将歇吧。刚才夫人吩咐我明日里服侍你早起呢。”芳阑的嗓音很是好听。
      黛玉抬起头,拿那双稚气未褪的眼睛直瞅着芳阑。一时芳阑也惊住了。忙问道:“小姐这是怎么了?”
      黛玉却不答,只问她:“芳阑,娘亲的病到底如何了?”
      芳阑心底暗叹声气,见她面色严肃而惨然,也不好就说。
      “小姐为何这么问?可是听说了什么?”
      “谁有会对我说什么!?爹爹娘亲瞒着我,你们也瞒着,可知我心里担忧?”黛玉见她不说更是着急。
      “往常娘亲都是自己去寺里的,为何这次却叫我去?是不是她已撑不住这二里山路?芳阑,你要瞒我到几时?”
      芳阑忙到:“小姐,许是你多想了。或是夫人觉得小姐已长大了,可以代她做些事儿。至于夫人的身体,小姐不必多虑:前天归仁堂的主事大夫来过,听他说,夫人的身体只要好好调理,不出两年便会好了。倒是小姐你,小小年纪,每日里却有操不完的心,倒要好生注意些才是。”
      黛玉听她如此说,也略放了心。那归仁堂的主事她是知道的,姓水名征梅。虽年纪不大,名声却好,医术高明满城皆知。思及此,也收拾心绪,慢慢睡了。
      芳阑服侍黛玉睡下,确是无法成眠。水征梅来给夫人看病时她恰好在旁边。只那时听他道:“林老爷,夫人的病已有时日,在下也确实一手操办。至今日,这病说好的也好的,就看明春的调养如何了。如果师姐到时不能按期归来,只怕……”当时她见老爷的脸色白了白,连送客的礼也未行,当时她已知:此番夫人的病,已到了紧要关头。真到了那时,自家姑娘却如何是好?但无论如何,自己都会陪着她,服侍她,安慰她。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婢女怀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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