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地运动(下)》绝对质数

15、第十五章 飞雪深情

　　“暖暖，他们说这是只火凤凰……”韩佑眨巴着眼睛依傍在韩暖暖身边，看着她将苹果沫塞进PP的嘴巴里。
　　“恩。”韩暖暖简单的答应一声，继续她的喂食大业。
　　“凤凰应该属于鸟类……”韩佑孜孜不倦地诱导着。
　　“恩。”韩暖暖放下苹果沫，拿起一串葡萄开始剥皮。
　　“所以PP是吃虫子的……”接收到那双小小的红眼球中传来的哀求讯息，韩佑决定尝试着拯救这种稀有的小动物。
　　韩暖暖目不斜视，气定神闲地说：“我家PP杂食。”
　　一句话便噎住了一人一鸟的两张嘴，韩佑冲PP瘪瘪嘴，表示其爱莫能助，PP只好哀怨地享受自己的水果大餐，第九百九十九次后悔认错了娘。
　　于是，当苏倩倩携凤公子闯入这个角落的时候，望着这一隅阳光底下的和谐剧幕，彼此心照不宣地悄然离开，留给他们平静无波的空间。

　　然而，平静美好的时光通常一瞬即逝，一位不速之客搅乱了这个宁谧的午后。
　　白衣翩跹，纯净的颜色却无法遮掩容颜的苍白惨淡和风尘仆仆。
　　飞雪弱质纤纤地站在那里，看着两人一鸟三双眼眸，嘴角有种紧密的意外。她注视着那张绝艳的脸，尽管有些飘忽的透明，可依然美丽得让人惊心动魄。飞雪喃喃地问：“就是他吗，你爱的人就是他吗？”
　　韩暖暖不置可否，只是轻挠PP的下巴，使它舒坦地直点头。而一旁的韩佑则漫不经心地待在一边，悠闲地看着他们嬉戏，仿佛没有听见自己成为飞雪话中的焦点。
　　飞雪踉跄地退了几步，双手颤抖不已。缓缓转身，想要离开这个缭绕着莫明美好气氛的地方，却在心如死灰的那一刹那调过头来，将手中的画卷铺展在韩暖暖面前。
　　那是一副韩暖暖的画像，上面的人有着灿烂的笑颜和骄傲的气焰，不知何等的光彩夺目，那微微泛黄的纸张宣示着此画的年代久远，但其每一处细节的无暇都表明了被人珍视的程度。
　　韩佑飘飘荡荡地挪到画跟前，咂着嘴象模象样地鉴赏了一番，点点头给予评语：“画得不错。”
　　颤抖着唇瓣，飞雪似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来开口：“暖暖，回去吧，到王爷身边去……他那么那么爱你，你怎么忍心头也不回的走开？回去吧，暖暖，我求你……求你好好爱他……”
　　韩佑笑得花枝乱颤，格外猖狂：“呵呵，这年头，女人竟然能为自己心爱的男人低声下气地去求另外一个女人去爱他，我真是很好奇柯君郁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魅力，让你为他做到如此地步。”
　　飞雪惨白着脸，目光胶着在仿佛脱离尘世的韩暖暖身上，缓慢而坚定地说：“我本是沦落风尘的烟花女子，世事坎坷，直到遇见了王爷，有幸得到了他的宠爱，我的世界方见天日。可也是从我认识王爷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他此生最爱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你。你不在他身边的那些年，这副画便被他如珠如宝地珍重着，日日捧在手心。每个人都看得出，他待你是何其的至情至性，可你呢，却总是一次又一次的践踏他对你的真心。这一次，你又同样毫无眷恋地离开，王爷什么都没说，可谁都看的出来他日渐消瘦，我明白他的心里有多苦多痛，所以，暖暖，求你爱他，就算现在你不知道什么是爱，起码你可以陪在他身边啊！”
　　韩佑微微一笑，也不出言嘲讽，飘到韩暖暖身边，支着脑袋看她和PP之间的宠物养成互动。
　　韩暖暖瞥了眼旁边的韩佑，终于放开了面色青紫的PP，直直地走到飞雪面前：“你回去吧，飞雪姐，虽然我现在不清楚什么是爱，但是我明白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他，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我和他之间不过是小时候的一段机缘，他明白的，也希望你不要过于执着。”
　　一边的韩佑附和的点头，全身洋溢着柔和的气息，宛如暖春暮雨，连小PP也感染得如痴如醉，晕乎乎地趴在桌子上打量那些被红尘羁绊的人类。

　　飞雪忽然笑了，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决绝，一把拽住毫无防备的韩暖暖扣在胸前，待到韩佑和PP都警惕地死盯住她时，一把暗藏的明晃晃的匕首已经牢牢地抵上韩暖暖的脖子。
　　韩佑依旧笑得倾国倾城，可笑意却不及眼底，空气里弥漫着春日回寒的冰冷：“有些事，可要三思而后行哦，飞雪。”
　　飞雪红着眼嘶吼：“我只要你回去！只要暖暖你回到他的身边，我什么事都可以做，甚至这条贱命都可以给你！只要你回去！！只要你回去！！！”
　　韩暖暖幽幽地叹了口气：“回去……回到哪去?你明明知道我不能给他幸福，即便我陪在他身边，留给他的也不过是伤痛罢了。”
　　飞雪摇摇臻首，泪水连连：“不会的！不会的！！只要你回去就能给他幸福了！！！”
　　韩暖暖扭过脸看她，任凭匕首在脖子上划下血痕：“你爱他，不是么？既然你这么爱他，又为什么没有自信给他幸福呢？”
　　愣愣地看着鲜血从皮肤里刺目地渗出，飞雪恍惚地说：“自信？给他幸福？”
　　韩暖暖一字一句道：“莫非你还看不够这点么，飞雪姐？”
　　紧握匕首的手开始瑟瑟颤抖，最后“哐当”一声坠地，好像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飞雪软软地坐在地上，夺眶而出的眼泪肆意横流，泣不成声。

　　就在此时，一群身穿藏青色劲装的人冲了进来，其中两人将飞雪反手压在地上，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觉悟。
　　一个身影慢慢从人群后面踱了出来，笑嘻嘻地朝韩暖暖拱手：“属下办事不力，让少主您受惊了。”
　　韩暖暖挑眉，望了望四周剑拔弩张的情形，凉凉地开口：“娄青，你就这么沉不住气吗？”
　　娄青眼皮猛跳，看着眼前这个云淡风清的人，突然有种被看穿的错觉。也许，自己真的小看了这个女人，教中的少主，又岂会是任人随意揉捏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