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馀雪》湛演 陆贞传奇》MercedesZhang

3、第 3 章

　　传来的是高演的一声轻笑，他笑起来的时候习惯性的扬起左边嘴角。

　　"我当是什么事呢，阿贞是你心爱的人，你大哥我自然要能帮就帮能护就护。一直以来观音对阿贞都过于苛刻，是我欠你们的太多，这'道歉'怕是怎样都不够，我又哪承受的起阿湛你的感谢呢！"

　　不知是不是因为念起了那个名字，高演的声音有点黯淡了下去，他歪着脑袋侧靠在自己的双臂上，趴在茶几上斜着眼看着高湛。

　　"观音她还是……"高湛挑起一边的眉毛，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下去，毕竟这个名字就像是两兄弟间一个剪不断理还乱的绳结。只不过高演只是无力的点了点头，噘起嘴像个委屈的孩子一样受伤的在茶几上无意识的画着圈。

　　一时无声，空旷的大殿内只有烧茶的炉火轻微跳动的声响，再者就是殿外偶尔传来的雪压断树枝的咔嚓声。高湛觉得今天的皇上相当的沉默，平日里见到自己的时候定会拉着自己说上一大堆的话，像是很多很多年前大家都还没有卷入这个泥潭的时候。也许真是酒精的缘故吧，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的褶皱。

　　"皇兄，还是吩咐元福进来安排休息吧，你喝多了。"

　　"阿湛你才喝多了呢，"高演仿佛赌气般一下子坐直了身子，还顺势往桌上一拍，愣是把茶具都拍得跳了起来。

　　高湛噗嗤一笑，眼前的这个家伙哪还有个天子的样子，分明是输了不认账的孩子。他扶起站不稳的高演，手往胳膊及肩膀上一搀，却心里突然微微一惊，连动作都停顿得仿佛被闪电击中一般。

　　高演的瘦弱出乎了他的想象，不论是肩胛骨处的凹陷还是胳膊简直就是一副骨架般的，仿佛风一吹就要倒下，脑海中唯一的印象也不曾是这样的姿态。他吃惊的看着高演，俊秀的脸庞却仿佛刀削过般瘦削。胸腔中突然传来凶猛的一丝抽痛，已经是入冬的天气，衣服也加了不止一层，但是那属于骨头的尖锐触感却直愣愣的穿过掌心刺痛了他的心，比寒风凛冽还要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