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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空闲的日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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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无夜草不肥。深夜子时溜子和阿大起床铡了一遍草。喂了猪牛羊,骡和狍子。
鸡鸣时分,大丫,二丫起床。烧水,烧饭,蒸一天要吃的馒头。这馒头是昨天晚上就发酵好的。这时,要把它重新和好。并且要加上碱面,综合酸味。农户人家其实是很少知到,和面时要加碱面的。所以他们的馒头蒸出来,都是有一种酸味。吃习惯了也就算了,并不觉得得难吃。
只是柳三爷家的馒头格外好吃。
寅时四刻(5:00)上馆的人抹黑起床,梳头洗脸刷牙。这个时候已经有猪鬃牙刷和牙粉了。就是有点贵,一盒牙粉要200文。可是自从柳三爷牙痛以后,木娃子觉得即便是贵,也是要买的。毕竟人的牙齿关系着人的寿命,牙口好的人,寿命就长。
木娃子望着牙粉,若有所思。
早饭时,木娃子问溜子现在的练枣子,应该可以收了吧?多弄一些回来,你再去帮我剥一些树皮来,然后皂荚也帮我多收一些回来,疙洼(薄荷草),狗尾草也帮我割一些回来。
溜子答应了。
兄弟几人带上午饭上馆。正值黎明前,伴着高悬东方的启明星,踩着晨光踏步向前。
清晨,喂了猪牛羊鸡鸭鹅,还有骡,狍子和鱼塘,溜子清闲起来。趁着牛羊骡子吃草,他自学了一会字。几兄弟只有他没有去上馆。这个家里面,终究还是要有一个人主持种地的。不上学堂也有他自己的补偿。更何况也不是一个字也不认识。木娃子和星子散馆回来以后,还是要教他一会儿的。
二丫看着天气晴朗,抓紧时间晾晒被褥,在秋老虎里晒的被褥秋冬不生虫。被褥是里心,被套已经被剥下来待会再洗。从被套上也能看出来是谁盖的,星子和木娃子的较清爽,麦子的也还行,剩下的溜子冲子,谷子玢子,大的出汗多,小的调皮,都不干净。这被罩也是很方便的,比往年拆被褥又缝上的方便多了,还干净!就是有点费布料。
阿二拿着个铁锨,到晒场旁边苦练树上剥树皮去了,苦练树这里长的很平常,皮更容易剥。不一会就剥了半车子,剩下半车装四五麻袋的练枣子。旁边还有成片的不要钱的狗尾巴草,一起割了一大片。
阿三修理农具,好不容易空闲下来。锄头廉刀犁头,该磨锋利的,就要磨锋利。下个月就要用了。这磨刀石也是买来的。刀口想要磨锋利。其实很费劲儿的。要不停的磨,直到磨出白刃。然后刃口要磨的薄薄的。一边加水一边磨,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能磨好一把镰刀。
阿三半弯着腰累个半死,才磨好了一把刀。不看着旁边一二十把镰刀,不知到要磨到牛年马月去。
阿大在选棍子。有一把锄头的棍子,不牢固了。需要重新替换。他选来选去。之前烧炭的时候,砍回来了很多的树枝和柴火。而他就已经预见了,以后可能需要用到好的棍子。便把直溜的顺条的结实的直杆,特意的留了下来。
他还留下来了很多的三岔叉树枝。这些数枝都是自然生长的,一个树柄上有三四个分叉。这种特殊树枝可以做草掀,专门用来给晾晒的稻草秸秆翻身的,上面的三岔叉可以很好的叉住稻草,手柄一抬就能掀开稻草秸秆,翻个身方便晒透。
刚挑出来的三岔叉。剥掉树皮打磨清爽。在凉棚下荫干几个月。
现在要把三岔叉的尖头打磨尖锐。一个原因是方便平常叉稻草的时候,方便叉进去。还有一种说法是为了防止战乱的时候,可以用来做武器。
现在五六十把的草掀。阿大左看看,右看看。叹了口气,继续弯腰磨。也不知道,要磨到牛年马月去。
柳三爷屋前屋后的菜地。杂草又长出来一些。他拿着锄头慢悠悠的除草。反正这两块菜地,是归他管的。除草施肥,都是他一个人来做。经过几个月的疗养,休养,营养也跟得上。柳三爷的身体已经好多了。他现在也才40多岁嘛,就是长期的营养不良人看起来有点老气。
族里的大夫说他这个身体照现在来补养两年,就能恢复了。柳三爷心里火热,很期待身体好了以后的效果!
乡塾。课堂里。
夫子那不温不火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催眠曲,但没有一个娃敢睡的,有戒尺放在旁边。
经过长久的接触,木娃子已充分了解学子的构成,四个三老家的子孙就有八个,一家有两个孩子上学。比较有远光的人家有三个孩子。要求不高的人家,只要求读书识字的,包括柳三爷家,有十五个。有门路要求子弟上进的只有两户人家的四个孩子。
一共30个学生。
明天就是逢五沐休日,今天的学生有点躁动。
挨到课休时间,小学生哗啦一下出去,都在商量明天一起去哪里玩。
下午习字,夫子一个个朱笔圈字,写的好的有进步的字用朱笔圈起来。学生一一领回去,有几个红圈就高兴的不行了。还要互相炫耀一下。我有几个,你有几个。
散馆。学子三三两两结伴同行。一路上慢慢减少,最后只剩下木娃子六个,结果麦子冲子玢子谷子还先一步跑回家。
星子和木娃子并肩缓步走路。顺道去族医那买了几斤葛粉。
到家互相打个招呼,再洗手洗脸,去厨房拿个蒸馒头——每次回家都是这样子先吃东西,毕竟半大小子饿死老子,正是能吃的时候,肚子里哪怕塞满东西,好像一会儿就饿了。
溜子告诉木娃子东西都给他准备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