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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挥之不过糟糕的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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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rica用店里的电话拨通了Candice的手机号码，响了很久之后还是被人接了起来。
“你在哪儿，Candi？”Erica没来得及确定接电话的人是不是Candi就直接问了起来。
“汽车旅馆里。”Candi用哭过的声音回答道。“不过我开的是你的车子。”
“你把地址告诉我。”Erica摸了摸口袋里的现金。“我现在就过去。”
“……”Candice沉默了一会，还是回答了一句。“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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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ndice说的那间汽车旅馆离店里并不远，不一会儿出租车就把Erica送到了旅馆门口。
旅馆还是有些新的，虽然看起来装修什么的都很普通，不过Erica个人其实比较喜欢这样简单干净的风格。
Candice住的是二楼的第三间。Erica爬上二楼后数了过去。
然后在第三间的门口停了下来，用手轻轻扣了扣门。
没几秒钟，门就被Candice打开了。
Candice一脸憔悴的看了Erica一眼。然后只是转过了身，返回了房间里面。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吃东西。”Erica走进房间后，随手关上了门。“所以顺路买了点三明治。反正我自己也没吃什么。”
Candice只是把身体弯曲的倒在床上，没有对Erica说任何话。
“还是……先回去店里吧。”Erica觉得住在汽车旅馆这儿除了消耗点钱之外，什么问题都是解决不了的。
Candice仍然不吭一声的倒在床上。
“你在听我说话么，Candi？”Erica坐在床边用手推了推背对着自己的Candice的肩膀。
“别碰我。”Candice突然说了一句。
“你又怎么了？！”Erica觉得Candice的反应有些莫名其妙。
“我怎么了？”Candice翻过身看着Erica，有些愠怒的声音。“我想我一定是脑子进水了。一直听信你给我的忠告。”
“你和Jesse的事情是个意外。”Erica直到现在也没觉得当初自己对Candice的忠告有错在哪里。反而，目前的局面让Erica更加坚定当初没有让Candice说出来是正确的。
“那你和Jesse上床也是个意外了？！”Candice嘲讽的问道。
“我和Jesse上床？！”Erica先是愣了一下，后来猜想或许是Jesse自己故意这样和Candice讲的。“他告诉你的？”
“你和他不就两个人上床么。不是你，当然是他了。”Candice冷笑了一声。“难道还有旁观者么。”
听到Candice满是怒意的口吻，Erica只是伸手拿起了装着三明治的袋子。
“那家伙说谎了。”Erica拿出三明治，把它递给Candice。“你要不要吃。”
“什么说谎了？”Candice侧过头看也不看Erica递过来的三明治。“说着根本没有和你上过床的谎？”
“你倒是很配合的相信了。”Erica看Candice没有想吃的意思，自己把三明治拿起来咬了一口。
“可他为什么……”Candice没有问完整句问题，心里已经猜到Jesse当时气愤而说谎的理由了。
“你让他受伤了。所以，他也想让你感到痛苦。”Erica看着Candice。“人不都喜欢这样么。”
“这份痛苦让我觉得自己要残废掉了。”Candice苦笑了笑。“可为什么只是残废，而不干脆死掉。”
“因为你还持有期望吧。”Erica把只咬了一口的三明治扔到了一边。
“那没用。”Candice摇了摇头。“那些都是没用的。”
“他恨透我了……”Candice把脸埋在手掌心里。
Erica靠在床头的墙壁上，看着开始哽咽着哭泣的Candice。突然想到自己似乎从来不曾为任何一个人有过这样的伤心。虽然那时候也是爱Neil的，却对他的背叛无动于衷的Erica也记不得是否因此而掉过眼泪。
‘适可而止还是有适可而止的好处吧。’Erica叹着气心想。‘我并不希望有一天为了任何一个谁而变得连自己的感情都无法支配。并不需要这样因爱而产生的‘身不由己’。那只会是件麻烦的事情。’
‘当然了。’Erica自己笑了笑，像是回应着自己脑海里的对话在。‘也不需要任何一个人为我。’
‘可感情世界里讲究过定性的规则过么。似乎从来都没有。’Erica想到了Matthew，然后又停顿的想着刚刚的质疑。‘似乎自己世界里的条条框框逐渐为那家伙明朗了起来。’
‘似乎我已经变得身不由己了。’
“并不是他叫你过来找的我，对不对？”Candice虽然已经知道问题的答案，却还是想证实一下。
“不想听到你不想听到的答案，就不要开口问那个答案相对的问题。”Erica暗示的告诉了Candice。
“你觉得，我和他，会和好么？”Candice用手抹了抹脸上的眼泪，没有继续刚刚的问题。“就像以前那样。”
“别指望会像以前那样。”Erica重新拿起刚刚扔到一边的三明治。“你自己都做不到像以前那样对他。自从你和Matthew发生关系了之后。不是么？”
“那你怎么可能勉强他那个家伙去做你自己都做不到的事呢。”Erica皱着眉又咬了一口三明治。
“呵……我真自私。”Candice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
“人都是自私的。”Erica咽下口中的三明治。“没有例外。”
“总有相对更自私的人吧。”Candice笑了一下。“比如说相对于Jesse和你。我更自私一些。”
“那是因为你有变得更自私的权力。”Erica回应着Candice的话。“拿在手里的筹码不一样，下的赌注自然也就不一样了。”
“全盘皆输的可能性也就更大了。”Candice自嘲的说道。“比如说现在。”
“所以了。”Erica又一次扔掉了吃剩一半的三明治，用手拍掉手指上的面包屑。“公平还是存在的。”
“你和Matthew怎么样了。”Candice把话题突然转到了Erica和Matthew身上。
“我和他？”Erica显然对Candice这突然的一问有些意外，却只是平淡的说道。“也没怎样。就是上上床罢了。”
“那家伙终于得到他想要的了。”Candice笑了笑，被眼泪晕染开来的妆在Candice漂亮的脸孔上显得更动人了。
“人多多少少都会得到些自己想要的东西。”Erica并不想继续扯着自己和Matthew的话题。毕竟，眼前的情况那不是重点。“只是时间的问题。”
“可时间太久的话，想要的东西也会变成不要的东西了。”Candice突然很害怕Jesse从此以后都不会再想念她，自己就这样消失在他的生活里。
“总会遇到下一个想要的东西。”Erica笑了笑。“我们其实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专情。”
“不。”Candice否认道。“我只想要Jesse。只想他一个就好。”
“离开他让我更确定这一点。”Candice抑制住又想哭出来的冲动。“其实人在生气的时候就应该找个人把自己打晕才对。不然那些因一时愤怒说出的话，还有做出的事……并不会像平息的怒火一样滚蛋掉……”
“所以我们发明了‘原谅’这个词。”Erica看着又开始难过起来的Candice。“但在这个词前面加上个‘等待’，的确，是件折磨人的事情。”
“比起那些。”Candice把遮在脸前的黑色长发缕了楼。“什么也等不到……才是最折磨人的。”
“可惜我们无能为力啊……”Erica看了看墙上的时钟。
“其实我一直想和Jesse要个孩子。”Candice语气认真的讲了一句。
Erica却被Candice的这句话惊吓住了。
“但那是不可能的。”Candice看到Erica一脸的惊讶，笑了笑。“连你都觉得我一定是疯了。”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Erica其实心里是觉得Candice这样的想法太疯狂了。“你才二十岁。不是么？”
“就是想拥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孩子。”Candice似乎在憧憬着一个自己无法实现的梦。“我是被人收养的，后来收养了的我人家又改变主意把我送回了孤儿院。”
“一直都是被人丢来丢去的。”Candice冲着Erica笑了笑。“我不知道那种被妈妈天天在上学前叮嘱着喝完牛奶，拿好午餐的感觉是怎样的。类似的还有被老师留堂，考试不及格会被称呼为爸爸那样的人训斥却又不甘心的心情。”
“那户短暂收养我的人家，也是没做过的呢。”Candice继续边回想的说道。“不过，现在我这样的年纪再去拥有这些也太过奇怪了。”
“所以我更希望能够让另一个我爱的小家伙拥有它。”Candice似乎被自己幻想出的情节幸福着。“而且，我觉得我可能更喜欢母亲这个角色胜过孩子吧。”
“可Jesse只是嘲笑着我的这些想法。”Candice摇了摇头，有些痛苦的说道。“我想我会一辈子都记得他讲过的话。”
“我是不会结婚的！绝对不会找你这样的人结婚！你想要孩子？！可以！去找别的男人搞大你的肚子好了！去找别人给你寄托！别来烦我！”Candice用着Jesse吵架时一贯的口吻说了一遍。
然后Candice突然又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却流了出来。
“我知道……我知道他那是生气时才会讲出来的……事后他也为此道过歉……也后悔过……”Candice哽咽着说道。“我都知道……可那些话却永远印在我的脑子里了……我永远都忘不了……”
Erica并不能体会Jesse那几句话让Candice有多么伤心，尤其是Candice还是那么的爱Jesse。因为在Erica的世界里，她听到过比那更过分的东西。遭受过比那更过分的事情。甚至于都已经麻木到习以为常。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Candi。”Erica只是轻轻说了一句，然后拥抱了哭泣着的Candic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