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下一坯土》歪子是吾

7、不同的性格

　　“娘！”晓谕大叫，从梦魇中醒来，头上的汗珠晶莹剔透，双手紧紧抓着棉被拧成一个圈。
　　“我在，我在，谕谕，你别怕，没事的，没事的，只是做梦，只是做梦……。”谕母一步跨到晓谕的床边，抱住她，轻轻的安慰着。
　　“我杀了他，是我杀了他，轩辕，我杀了他啊！”头脑一阵混乱，只记得梦中，那两个身影被火光包围的场景，又看见自己手上拿着一把剑刺进一个男人的身体，不知道那个男人叫什么，只是潜意识的认为是，轩辕。这样想就这样叫了出来。
　　“来人啊，把秦心给我叫过来！”谕母吩咐下去，声音略带怒火。
　　“娘。”晓谕轻轻的呼唤，“没关系的，秦心姐姐这么多年来照顾我也够了，她没有办法治好我梦魇的毛病，不是她的错啊。”声音淡淡的，有一股慵懒的语气，与平日活泼的样子相反，转身变为了沉稳，冷静的少主。
　　“谕谕，这么多年来，你每个晚上都睡不好，每个晚上都会梦魇，治了这么多年还是不见好。”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其实只要你习了仙法，便无须入睡，这样就不用日日这么痛苦了。”
　　“娘亲，入睡也未必不好，每每梦魇就不会记得那个人了。”
　　“谕谕，你……，还是忘不了嘛。”
　　“娘亲，你说我是不是很坏啊。”
　　“你这傻孩子再说什么！”
　　“不然，为什么子苒要走啊？”晓谕奇怪的问，如果她不坏，那么，为什么子苒他要离开她呢？
　　谕母摸摸晓谕的头，苦笑着摇摇头，“别想了，早点吃饭吧。”
　　“恩。”晓谕漫不经心的答道。
　　现在，不是清晨，而是夜半，月亮仍然高高的挂在天空中
　　“今天的菜……。”晓谕眯着眼盯着饭桌上的菜，停下手中的筷子，咀嚼着嘴里还没咽下的菜，意犹未尽的着说。
　　“奥！”谕母手忙脚乱的放下手中正在夹菜的筷子，赶紧解释，“不是，不是，这是，那个……，啊！是秦心，秦心她给你配的药。”越说把头越低下。
　　晓谕用手撑着脸，含笑看着自己的母亲因为胡扯而脸越来越红的窘迫之样，“娘。”
　　“啊？”
　　“是哥哥吧。”晓谕用筷子反复把菜翻来覆去，用舌头去舔了舔筷间，“一股蓬莱仙草的药味。”看见自家娘亲那一脸的迷茫，无奈的笑笑，“娘啊，你说，像我爹那玉树凌风，聪明无比的仙人，怎么会娶你这个又笨又蠢的女人为妻啊！真是鲜花插在牛粪上了呀！”
　　谕母脸一红，半响才反应过来他家宝贝女儿是在取笑她，笑骂，“你这傻孩子，有这么取笑你娘的吗？”
　　“是是，女儿太过放肆了，好不好。”晓谕无奈的摊摊手，哄着自家的娘亲。然后又正色道，“娘，不要让哥在去那里了，蓬莱那个地方太危险了，他才刚刚升上上仙，身上修为不剩多少，去蓬莱的话，会受伤的。”淡淡的语气，但是隐约中带着一丝关怀。
　　“谕谕，你暗地里修行的妖法，怎么样？”谕母担心的询问，晓谕年纪尚小，学习妖法是不一定受得住的。
　　“还行，挺不错的，只是大概还是仙法学习的好。”晓谕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答着。
　　“你这孩子，只要学仙法就行了么？何必学妖法呢？”谕母带着一丝讨好的问。这个是晓谕的地雷，是谁也不能踩得问题，即使是母亲，也不行。
　　果然，晓谕眉头一挑，放下碗筷，抬眼盯着母亲，看着母亲眼里的讨好，终究是无奈的说，“娘亲，父亲没有告诉你，是为了你好，那还想来问我，不是自讨苦吃吗？”
　　谕母一时怔住了，好半响，才回过神来，手一直一直在扭来扭曲：“你，知道了还是来笑我，那我能怎么办呢，你爹不肯告诉我，我只能走你这条路了啊！”说着眼睛就红了，眼泪哗啦哗啦的流了下来，带着鼻音哭着说，“你们父女就都知道欺负我，欺负我傻！”
　　晓谕凌空变出个手绢，轻声苦笑着为母亲擦去眼泪，“娘，父亲是为你好，别不知好歹。”至少这样，如果最后那件事失败了，至少，你还保得住。
　　被女儿这么骂，谕母倒是没有生气，还很乖的不哭了，甚至笑了出来，“你这孩子，白天和黑夜两个性格，像是一个拥有两个灵魂的人，白天的时候像是个无忧无虑的孩子，晚上就是个完美的晓家少主，冷血无情，毫无表情，不过这样也挺好的，至少你可以活下来，像白天的性子，到了仙界一定会受人欺侮的，谕谕，我还是舍不得你嫁出去啊！”说着眼睛又红了起来。
　　晓谕停下为母亲擦拭的手，面无表情的说：“傻瓜，在家没有我，你可小心着点，不要为了不该生气的事生气，没有我的话，爹爹也不一定保得了你的平安，其实我也舍不得你这个傻娘啊！”
　　“小简，回房了。”一个身影出现在两人的视线中。
　　谕母嘴一撇，草草的行了个礼，气闷道，“是。”随后甩门而去。
　　晓谕站起，行了个大礼，恭谨道，“父亲。”
　　“恩，我有话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