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个分手的理由》西兰国度

23、第二十三章 欺骗

　　喂——

　　喂——宝贝啊，你在哪里啊，现场的声音听起来怎么那么吵啊？

　　我在家里呀。很吵吗？

　　不管了，是这样子的，我打这通电话是想告诉你，我原本乘坐的那班飞机晚点了，说是因为遇到第九号台风，我可能要到明天中午那样才能够回到上海，我今晚就回不去了，你自己要好好照顾自己。

　　不会吧？又晚点？我不要啦，我想你，你赶紧回来吧。

　　好了好了，你就别假惺惺的，我不在，你不是更加自由，更加可以肆无忌惮地玩你的，这不刚好合你的心意了。

　　可别这么说，你要是不在我身边，我一刻钟都睡不着，哪怕是一秒钟，没有你在我身边，我都像是离开了水的鱼——

　　就此打住啊，我告诉你，肉麻话听太多了会起相反的作用的。

　　好的，谨遵景洁大人的吩咐。只要我家大人说一，小的绝对不敢说二，最重要的是，小的会坚决服从大人的命令。

　　都和你讲了半天的电话了，你那边的声音怎么还是那么吵啊，你不会告诉我说你现在还没有回家吧？

　　当然不是啊，我以上天的旨意发誓，我现在就在家里面！

　　那为什么家里面会发出这种声音？还夹带着很多人的呐喊，我都快要听不见你说什么了。

　　是吗？我现在出来门口这边听电话了，你听得清楚了吗？

　　和刚刚有一点点不同了，那你现在那边是什么情况啊？

　　是这样子的，你知道，这一周你不在，下班后我都是约几个哥们来家中喝酒——

　　等等，你说什么？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嘛，我是邀请他们来和我一起看电视。

　　牛这个谎话未免也编得太离谱了点吧？

　　啧，这可不是谎话。

　　那你给我一个解释。

　　哎，宝贝，你不体谅体谅一下为夫我，你一回家就需要一个清静的环境继续加班。要不加班吧，你看的都是韩剧，我只能去同事家看足球，可是我总不能每次都去同事家看足球吧，所以偶尔邀请他们来我们家，我做这样的事情并不过分吧？

　　说来说去，你是想说，平时我霸占着整个家的范围，你现在趁着我不在的时候，可以在家里面乱搞？

　　宝贝，这是绝对没有的事情。

　　你保证？

　　我以我的姓名担保，我们只是看意甲而已，没有做其他事情。

　　那为什么现场还有迪斯科的音乐？竟然还有女人的声音，你可别告诉我，你们中间有女人也喜欢看足球的。

　　宝贝，你不要那么疑神疑鬼啦，你仔细听一下，这个声音肯定不是迪斯科的吧，因为有一个哥们喝得差不多了，在我们的大厅里面唱着醉酒歌呢。置于你说听到女人的声音，今天晚上，确实有几个哥们带了几个妹子过来看足球。

　　几个？

　　这也要问？

　　你这不是废话嘛，你不回答我难道是心里有鬼？

　　我服了你了，我告诉你吧，我们这里有5个男的，2个女的，这样的回答，你满意了吧？还有什么需要问的？

　　问几句你就那么不耐烦？

　　这不是耐不耐烦的问题，你可得好好想一想，每次你一个电话过来，总要问一大堆乱七八糟的问题，我只要疏忽了哪些细节，你就起得跺脚，我觉得你真的快要将我限制在围墙里头了。

　　怎么？你还不喜欢这样的围墙，是吧？

　　这不关乎喜欢还是不喜欢的问题，我想说的是，有些事情，你应该放一百二十个心，就像我对你的心一样，你应该坚定地相信我。

　　坚定的相信你？

　　对？

　　那是否也以为着这样的一句话，叫做，盲目的相信，就是愚蠢。

　　我知道你是因为飞机晚点而心情不好，我就不想和你说那么多了，哥儿们在叫我了，你要是没事的话，我就挂掉电话了。

　　你敢？

　　姑奶奶，还有什么事情？

　　事情就多了！

　　你说？

　　那你现在再告诉我一遍，你现在在哪里？

　　在家里！我都说了，我是不会骗你的！

　　是吗？

　　宝贝——

　　跟我解释一下。

　　……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句话不应该是我问你的吗？现在怎么反倒是你问起我来了？

　　我……

　　怎么？你不知道怎么说是不是？刚刚你在电话里头，不是说了很想我嘛？我记得，你说哪怕是见不到我一秒钟，你就变成一条死咸鱼，不是吗？还有，到最后的时候，你不是得瑟地威胁我说要挂掉我的电话吗？我还真是害怕得要死，你说这可怎么办呢？

　　不是，等等，你先让我镇定下来先。

　　怎么？你现在不镇定是吗？你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所以才会如此不镇定的。

　　宝贝，你先听我解释好啊？

　　听你解释？好啊！我倒是想要听一听，雷磊同志，你能够欺骗我到何时？

　　在这里，我想澄清一个词语，我觉得，你用‘欺骗’两个字不太合适，要知道，我可没有欺骗你。

　　你没有欺骗我？哈，这样说来，是我在欺骗我自己了？

　　……

　　沉默代表什么？代表你默认我刚刚说的，我在欺骗我自己？

　　我没有这样子说。

　　是的，你没有这样子说，你只是这样子做了而已，是吧？

　　你要是这样想的话，我也没有办法。可是实际上，如果真的要说到欺骗，我觉得是两种不同的概念吧。就像你刚刚不是说，你还在广州，可是你实际上就在上海。而刚刚我说，我在家里面看意甲，实际上我确实在上海市内看意甲——

　　是啊，你还在市内看意甲，你都一手摸着别人的手，另外一只手喝着酒，在酒吧里头乱搞了，反正这可不算欺骗，是吧？

　　我——

　　怎么？你还想说什么？你想说，是她的手环在你的腰上，你为了表示你的绅士而没有拒绝她，对吧？

　　我如果说，对于我们这些狂热的球迷来说，一起看球，然后手挽着手一起庆祝，并不是一件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哎呀。这样说来，是我少见多怪，是我以井底之蛙来揣测别人的心了，到最后，竟然是我的错了？

　　我之所以和你说我在家里头看电视，就是害怕你会胡思乱想，所以才没有跟你说实话。

　　太赞了，这个理由实在是太厉害了，我还应该感谢你，感谢你这么体贴人意，还要编造这样的故事来慰藉我那颗多疑的心。我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现在不就是想要告诉我，以前你对我的那些欺骗，都是为了我好？

　　宝贝，你听我说，这里人多，我们回家再说好不好？

　　怎么？怕被我拆穿了你的真面目，以后没有人再跟你这个钻石级的王老五搭讪是不是？

　　你在说什么啊！

　　我说什么你心里面清楚得很！我告诉你雷磊，你不要以为，你做过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做过什么事情了？

　　你做过什么事情你不清楚得很嘛！还用我来告诉你吗？事实不摆在眼前嘛！

　　什么事实？你告诉我是什么事实？

　　什么事实？哼，真是好笑，你现在问我什么事实，在你做出这些事情的时候，你怎么就不好好组织一下语言，要怎么给我编造一个谎言？

　　景洁，够了！

　　够什么？你想说什么？你害怕我在这里大吵大闹，让你的这些小三小四小五都知道，然后以后就不找你了？

　　你不要说得那么离谱好不好？

　　那你想要我怎么说！当一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受到一个男人的欺骗的时候，你还想让她有什么样的反应？要像一个永远对着世人微笑的观世音，还是哭丧着一把脸，就像准备上战场的黑寡妇？你想要我怎么样？

　　好了，我知道错了！

　　你知道错了？你怎么会有错？你知道什么错了？错不都在我身上吗？如果我不是执意要来酒吧这里看你，我怎么可能知道，你背后还有多少个女人，我怎么还会知道，我不在的时候，你到底是和什么样的女人乱搞——

　　景洁，你不要闹了好不好，这么多人在看着我们呢，你要是真的想要发泄，我们回家去再吵行不行？

　　不行！作为一个女人，我没办法将这些事情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我站在门口，眼睁睁地看着我的男人和一个又一个不同类型的女人搭讪，还要听他为了敷衍我而说的谎话，我的整个世界充满了谎言，充满了欺骗，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可言！

　　那你告诉我，你想要我怎么样？我要怎么做，你才肯跟我一起回去？

　　我不肯回去！你怕了是吧？你能够感觉得到那份恐惧了是吧？你害怕在众多的朋友面前失去面子了是吧？

　　……

　　那我告诉你，我今天还真是赖在这里不走了，我就是要在这里唱衰你，将你原本的真实面目告诉别人，让别人知道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良心都被狗叼去了。

　　你的话能不能不要那么伤人啊？

　　我伤人？雷磊，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谁的话伤人了？相对于我来说，我每天都生活在你的欺骗当中，你竟然觉得，我的话伤到你了？我问你，伤到哪里了？伤到你的心里了？还是肺里？我还真是忘记了，你根本就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你怎么可能会受到伤害呢？

　　不要以为全世界就只有你一个人有心有肺，你说过的话，随时都有可能会伤到别人。

　　是，我不是万能的，我不是完美的，我的话肯定会伤到人，但是我的话有你的欺骗更加有杀伤力吗？你告诉我，对于你而言，到底是谁的话更加会让人受伤？

　　我不想和你在这个问题上面纠结那么久，我知道我今晚就不应该骗你说我在家里面，如果知道你人在上海，我绝对会告诉你我在——

　　你在同事家看足球嘛，这个理由，还不够吗？

　　不，我会主动坦诚地告诉你，我在酒吧里头看足球！

　　哼，真是天大的讽刺！

　　够了，我知道我今天晚上欺骗了你，但是与此同时，你不也是欺骗了我，说你的飞机晚点，没办法回来，既然我们两个对彼此都说了谎话，也算是扯平了。

　　扯平了？

　　对，就这样扯平了，我不追究你，你也不追究我。

　　可笑！你还真的以为，你对我说的这些谎言，就这样可以扯平了。

　　那你还想怎么样？

　　怎么样？你问我我想怎么样？这个问题应该换我问你吧？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不明白！你还在装着不明白。不过没关心，对我来说，这些事情都没有关系了，我已经不在乎了。

　　你的意思是说，你准备原谅我了对吗？我就知道，你肯定只是气一会儿，然后就跟我和好如初的。

　　我真傻！

　　怎么说？

　　我真傻，傻到一直生活在一个混蛋搭造的谎言世界之中，我竟然也相信现实生活中有这样的谎言，竟然一直坚定不移地相信这些——

　　……

　　你现在已经懒得解释了，对吧？不过没有关系，对于你而言，我已经不在乎你是否能够为自己找到一个可以圆谎的接口，这些都不重要了！都不重要了！

　　……

　　你这个骗子！你说话啊！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以为你不说话我就可以原谅你，对吗？

　　……

　　我原本生活得好好的，为什么你要走进我的世界，夺走我的心，玩弄一番，像哄小孩子一样欺骗了一段时间，然后践踏我的尊严，极大限度地侮辱我的智商，你真的以为，自己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者，是吧？

　　我真的知道我做错了，我保证下回绝对不会这样做了。

　　够了！你看，连最后的话，对你而言，都能轻易地说出来，只能说明，你对我最后说的这些话，不过就是用来欺骗我的话。那些所谓的保证，你能够给得起我的那些保证，不过就是用来装潢你的工具！我再也不想这样下去了。

　　景洁——

　　够了，我没办法再这样下去了，这样一来，你骗我，我骗你，你真的觉得这样的生活有意思。爱情可以是不断地妥协，但是绝对不能是不断地欺骗，这样的爱情，只能遭到别人的唾弃，只能忍受别人的白眼，只能得到别人的冷眼相看！我受够了！我已经受够了！我十万个受够了！我没办法坚持下去了！我也再也不想忍下去了！我们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