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之“姐”妹同行》绿绿

4、瞎子生活

　　“呜呜，康儿，呜呜呜，可怜的康儿，呜呜呜呜~，”沉睡中的康南不知道是睡够了，还是不堪忍受这传入耳朵里柔柔弱弱的哭泣声，烦躁地醒过来，暴脾气的他想要张口骂人，瞬间想到自己的处境，沉默下来，希望能够从这个哭个不停的女人嘴里听到关于自己有用的消息。
　　可显然康南的厄运还没有过去，床边的女人除了呜呜就是康儿，康儿的反复念叨，听着声音倒是很伤心，可康南从来都不会安慰人，特别是这女人就这么呜呜了半个小时，更何况是在他躺在床上，身心都严重受创，很有可能会成为瞎子的时候，他哪里还会腾出心思去安慰别人。
　　不过想着睡前那男人的承诺，撇了撇嘴，果然是骗子，“康儿，你醒了？”
　　完颜鸿烈笑看着床上下人撇嘴可爱的动作，笑容宠溺的问道，伸手本想像往日捏康儿的脸，可看着本来粉嘟嘟的小脸此时苍白得吓人没有肉肉的样子，该为捏他的鼻子。
　　“父王，你还在？”只是一瞬间，康南有些哀怨的脸就放晴，绽开灿烂的笑容，结果，扯动着额头上的伤口，疼得整张脸都皱了起来，不自觉地伸手想要摸摸自己的伤口。
　　“别动，”可在半途小手被打手拉住，完颜洪烈的声音再次响起，“父王可是答应要等你醒来的，你就这么不相信父王吗？”声音的最后似乎带一丝不满，可那里面饱含的笑意出卖来他。
　　“嘿嘿，”康南干笑，“怎么会呢？父王，儿子不相信你，还能相信谁呢。”得，康南在心里哀嚎，自己为什么变成这样了，可是又觉得挺不错的？
　　“你呀，”看着康儿那一副小狗腿的模样，完颜洪烈放下心来，真好，康儿还是跟以前一样调皮，开朗，他最担心康儿会接受不了自己看不见，而失去往日的活力。
　　“嘿嘿，父王，我饿了。”肚子传来一阵一阵的饥饿感提醒着康南，你该进食了。
　　“能不饿吗？都好些天没有吃饭了。”完颜洪烈笑着说道，一个眼神过去，站在一边的侍女安静地退了下去。
　　“啊，康儿，你醒了。”康南被大手握着的小手就这么被刚刚哭泣的女人抢了过去，细细滑滑的感觉明显是女人的手，只是，康南却皱起了眉头，他感觉不到那样的温暖，心里犯了个白眼，这女人是白痴吗？他都跟父王说了这么久的话，现在才发觉自己醒了，真是厉害。
　　“康儿，你终于醒了，呜呜，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呜呜呜，以后不要这样吓我了好不好？呜呜呜呜。”
　　现在的康南终于领会到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意思了，摆脱，他才是伤员好不好？还是重伤级别的，你担心不担心关我屁事？难道我还要跟你说，对不起，我吓着你了吗？什么逻辑。
　　完颜洪烈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哭得跟泪人一般，有些心疼，可见到床上的康儿那么难受，便忍不住开口劝道：“惜弱，别哭了，康儿这不是没事吗？我们应该高兴才是。”
　　“王爷，呜呜。”包惜弱抬头，看了完颜洪烈的一眼，随后又盯着床上的人哭了起来，“都是我不好，呜呜，我没有照顾好康儿，呜呜，都怪我。”
　　又开始了，烦死人的呜呜，康南的额头已经出现十字路口，不耐烦地将自己的手抽出来，眼泪呼呼的，恶心死了，“你哭丧啊，我没死成你很难过啊。”康南十分没好气地说道，脸上全是厌烦的表情，惊得包惜弱都忘记了哭泣。
　　“康儿，怎么跟你娘说话的。”见包惜弱一副惊恐，不知所措的模样，完颜洪烈不由得开口训斥道。
　　虽说语气里完全没有责怪的意思，甚至带着几分无奈，可康南却忍不住炸毛了，随后便是难过，委屈了，果然还是梦曦好，若是那丫头来了，无论对错，永远都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哪里像这个男人，这么好色，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就这么说自己。
　　习惯性地紧抿着嘴唇，有些自嘲，康南，你也太得寸进尺，太当自己一回事了吧？尽管眼睛看不见，可她依旧闭上眼睛，似乎这样才能将自己与这个世界隔绝。
　　“康儿，”完颜洪烈怎么也没有想到，仅仅是自己一句话，康儿就变成这样了，小脸上没有半点的表情，就那么死气沉沉地躺在床上，似乎将自己拉到他再也接触不到的地方，这样的感觉让他有些慌张，“康儿，父王不是在责怪你。”
　　“那是什么？”康南声音平静地问道，如若不是年幼声音软糯，那里面就会有更多的冰冷与疏离。
　　完颜洪烈许多解释的话在心里打转，可是没有一条能够说服自己的，以包惜弱的哭泣声为背景，沉默了良久之后，才开口说道：“康儿，父王知道不该说你，可惜弱到底是你娘！况且，你刚刚所说的话很不吉利。”
　　“我娘？”康南脸上微微出现惊讶的神色，“父王，你说这女人是我娘？”不得不说，完颜洪烈变相的道歉让康南心里好受了许多，她是不是忽略了一些事情。
　　这下轮到完颜洪烈哑然了，随后轻笑出声，刚刚康儿醒来与自己的交谈，竟然让自己忘了，康儿谁也不记得了，恐怕刚才康儿会以为自己竟然为了一个陌生的人训斥自己，“是啊，康儿，她是你娘。”
　　“可是，”康南一脸憋屈，不是说为母则强的吗？“父王，你确定她不是我妹妹，娘不是应该好好照顾我的吗？而不是像她这样哭个不停，难道她还想让我安慰她不成？”心里冷哼，这样的娘，他不要也罢，他又不是爱心泛滥。
　　呃，得，完颜洪烈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会说了。
　　“康儿，你不记得我了？”包惜弱没有心情再呜呜，不过脸上是严重受打击的表情，眼睛却期待地看着康南，侥幸地希望他能给自己否定的答案。
　　“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你觉得我还会知道你是谁吗？”康南的语气依旧不见好，“还有，你要哭就到我听不见的地方去哭。”泪包啊，烦死了。
　　“康儿，我是你娘啊，你怎么，你怎么能不记得我呢。”包惜弱实在是受不了地再次哭了起来，这一次中间再也没有了话语，变成了纯粹的呜呜。
　　“惜弱，你先回去休息吧。”完颜洪烈有些不明白，以前康儿是最粘着惜弱的，小小年纪就知道照顾他娘，可如今，瞧着康儿一副厌烦的样子，难道是物极必反，见两母子一个完全不在状态，另一个更是一点配合的意思都没有，最关键的是，在朝堂上可以说是呼风唤雨的完颜洪烈，对眼前这一大一小的两人一点办法都没有，最后，只得让惜弱先离开，自己先慢慢劝着，“送王妃回去。”
　　“王爷，我不回去，我要在这里照顾康儿。”包惜弱哭着说道，整个人就像是一颗在狂风中摇摆的瘦弱小草，摇摇欲坠。
　　一听那女人的话，康南吓了一大跳，若是留着一个泪包日日在自己耳边呜呜，那日子会是怎样的惊悚，不带这样虐待残疾人的，“得了吧，您老照顾好自己就行了，以后别再说这样的话来吓我。”
　　看着康儿一脸的阴阳怪气，完颜洪烈突然觉得要让两母子恢复到以前的亲密，似乎很是艰巨，“带王妃下去。”第一次，完颜洪烈没有顺从包惜弱的意思。
　　于是，包惜弱哭着被带了下去，房间内一下子就安静下来，康南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终于清净了。”
　　“你呀，记住，那是你娘。”完颜洪烈看着康南这个样子，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好在这个时候，膳食被端了上来。
　　小半个时辰之后，康南倒在床上舒服地眯着，美食啊，等到回味够了，“父王，你可以说说我的事情了吧？”
　　“不休息一会？”看着跟小猫咪似地康儿，完颜洪烈眼里一片温柔。
　　“睡不着。”
　　康南继续知道自己的身份，所处的环境，所以，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完颜洪烈的建议，做好听长故事准备的他在第一句时就开始发傻，小心肝跟着不断地颤动。
　　“我是大金国六王爷，完颜洪烈，你母亲叫包惜弱，你是我们的儿子，完颜康。”
　　完颜洪烈，包惜弱，完颜康，一个个名字砸在康南的脑门，若是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世界，他就是傻子了，他是完颜康，以后的杨康，里外不是人，怎么做怎么错，最后被黄蓉设计阴死的杨康，老天爷，用不用对她这么好？他竟然成为神雕大侠他爹了。
　　在心里咆哮了许久之后，“康儿，别害怕，有父王在，一定会治好你的眼睛，有父王在，就算是没有记忆，谁也不敢欺负你的。”完颜洪烈温柔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令康南，不现在应该叫完颜康冷静下来，手心里的温度依旧还在。
　　随后笑出声来，欢快而又愉悦，“父王，儿子不怕，”完颜康笑着说道：“我是父王的儿子，怎么会被别人欺负。”是啊，他怕什么，他以后只会是完颜康，永远都不会变成杨康，就算是剧情再强大，可他完颜康的人生从来都是他自己做主，他一点都不担心，父王会因为自己不是他的亲骨肉而疏离他的，熟知剧情是一点，更重要的是，他压根就不相信那些血缘亲情，若真是有那玩意，他和梦曦就不会受那么多的苦，若真是有那玩意，一他们以前的孤儿院的人数也不会不断地增加。
　　扛着床上的小人自豪的模样，完颜洪烈跟着大笑起来，“不错，这才是我的儿子。”
　　“可是，父王，在我的眼睛还没有好之前，父王可不可以不要离开我太久。”完颜康开口问道，想着刚刚被训斥，心里开始打主意。
　　“放心，在这段时间父王都会陪着你的，就是你眼睛好了，父王依旧会在你身边的。”完颜洪烈此时的心里很是满足，他怎么会不清楚惜弱心里心心念念的都是他的铁哥，不过，看着康儿全心的依赖，他甚至觉得想到惜弱心都没有以往那么痛了。
　　“这可是父王你说得哦。”可不是我求你的，得瑟的表情引得完颜洪烈再次笑了。
　　于是，完颜康便开始了他养病治眼的日子，包惜弱一开始还经常过来哭哭，完颜康实在是受不了他的呜呜，到最后应付都难了，当做不存在，反正现在他只有五岁，有那个任性的资格。包惜弱至少也成年了，还这样，只要一想到她最后会抛下父王和自己，跟那个现在不知道在哪个街头卖艺的杨铁心离开，无论完颜洪烈怎么规劝，他都提不起一丝好感。
　　也就一个月的时间，包惜弱从天天开始来哭，到后来，两天一次，三天一次，时间越来越长，完颜康也不在意。
　　倒是完颜洪烈，一天十二个时辰，至少有十一个时辰跟他在一起，天天如此，对于完颜康的要求是从来没有拒绝过，比二十四孝老爸都要称职，完颜康一个人坐在花园里，笑得一脸灿烂。
　　来这个世界已经将近半年，自己的脾气倒是被父王充得越来也大了，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很多时候太坏了，仗着自己的年龄每天晚上都要父王给自己唱歌，呃，难听得令他都会做梦，却依旧享受着父王一脸为难却无可奈何开口的模样，因为眼睛慢慢变好的关系，总会做一些危险的动作，看着父王的脸色吓得苍白，随后一脸严肃地教训自己，可只要自己一撇嘴，又变了语气开始红自己，于是，他便乐此不彼地玩着这样的游戏。
　　半年了，俗话说久病床前无孝子，看着完颜洪烈每日将他的公务搬到自己的房间处理，看着他为了哄自己多吃点饭，哄自己喝苦哈哈的药费尽心思，看着他每日匆匆离开，却又汗巴巴的跑回来，时间总不会超过一个时辰，完颜康将这些一一记在心里，不得不说，心里的防备一点点的减少，开始将他看成真正的亲人。
　　用小手支起下巴，吃着桌上的点心，如今他的眼睛被蒙上厚厚一层纱布，据太医说，这是最后一次用药，等过两天拆开，就完全好了，这让过了半年瞎子生活的完颜康很是开心，心想着以后要对父王好点，不要让他再这么累了。
　　“你说王爷这是怎么了？对一个瞎子那么好？”不太小声的嘀咕声传入完颜康的耳朵，令他满脸黑线，这算是什么情况。
　　“你闭嘴，不想活了，主子的事情也是我们这些奴才可以置喙的吗？”
　　“可是我们王爷那么优秀，要多少女人没有，想生多少儿子不可以，若是那个瞎子一辈子都好不了，王爷该怎么办？”
　　“那倒是，这些日子王爷也够辛苦了，也不知道那瞎子上辈子积了什么德。”
　　“哼，也不一定，我看那，等时间一长，王爷也不会对那瞎子那么好的，要知道，赵王府以后是绝对不可能让一个瞎子来继承的。”
　　找死也死远点，完颜康冷笑般地算计着完颜洪烈回来的时间也差不多了，放下糕点，低着头，安静地坐着，浑身充满了悲伤，感情是需要经营的原谅他的自私，父王，这是最后一次试探了。
　　耳边那瞎子，瞎子的传来，完颜康的脸色越变越冷，而急着赶来的完颜洪烈只是听见不远处打扫花园的几个丫鬟嘀咕的内容后，整张脸都黑了下来，“来人，将这些奴才拖下去，送到军营。”
　　“是，王爷。”身后的侍卫可不关已经吓得浑身发抖的几个丫鬟，真是找死，整个赵王府谁不知道小王爷是王爷心尖尖上的人，还敢一口一个瞎子说得那么起劲，活该。
　　“康儿，没事的，你的眼睛一定会好的。”完颜洪烈上前，心疼地将完颜康抱起，这些该死的东西，竟敢这么说康儿。
　　“可是，父王，若是我的眼睛一直不好，你是不是就不要康儿了？”好吧，完颜康也觉得自己幼稚了，可该说的话还是会说的。
　　“胡说，怎么会一直不好，太医不是说了过两天就好了吗？再说，你是我的儿子，无论发生什么情况，父王都不会不要你的。”
　　“可要是父王以后有其他的儿女呢？”他承认他就是自私，这样美好的父爱，他可不想以后会分给其他的小屁孩。
　　“不会的，不会有其他的儿女，康儿是父王唯一的儿子。”因为包惜弱，完颜洪烈对其他的女人再也没有兴趣，有了康儿，他觉得完全足够了。
　　“这可是父王自己说的，”完颜康抓着完颜洪烈的胸前的衣服，将脑袋靠在那厚实的肩上，“父王，你放心，康儿以后也会对父王很好很好的。”他绝对不会辜负这份感情。
　　完颜洪烈没有说话，只是空出一只手摸了摸完颜康的脑袋，表示他知道，不过，就算完颜康此时看不见，他也能感觉到萦绕在两人之间的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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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__^*) 嘻嘻…… 亲们 今天我更新了很多哦 请亲们支持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