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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一卷 变奏的时空(空间篇) 第三章 时间回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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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我们来要商酌什么事?不是为了看你更衣吧?”说话的男子有着一头灰褐色的卷发,一双降红色的眼眸,面若冠玉,长相有着不似男人的细腻,明艳。若不是他浑身散发着尊贵的傲气和他那近190颀长身段,真会有人把他当成粉雕玉琢的女娃。他就是神族的廷御——伊加。亦是赫普维尔的另一个死党。
“坐。”赫普维尔示意他座下,随即慢条斯理的说,“尤郦西斯出现了。”
“什么意思?什么叫着出现了?”维翊尔愕然道。只有在相关尤郦西斯时,他才会失去惯有的冷静。
他言简意赅的把早上之事叙述了一遍。
“那么也就是说,只要你呼唤她,她就会出现咯?”伊加从关键出发,找出症结。
他扯出一个邪魅的弧度,寒芒逼人,“你们比我更关心我的母亲。”语气加重在了‘我的’二字上,表示他的揶揄。
“是。”伊加毫不否认,尤郦西斯对他有知遇之恩,如果不是她的刻意栽培,又怎么会有他今天的成就呢?他一向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
维翊尔也颔首表示‘是’。
赫普维尔笑的乐不开支,看似温柔的言谈举止,却隐透着阴冷。半晌他吐出一句,“那我还真是不孝。”他充满调笑的语气象似在自我嘲弄。
“你打算怎么办?”伊加早就不把他一贯的言行举止放在眼里了,不在意的问。
他没有回答,只是眼露精光,扯动着唇部线条说,“你们想见她。”
维翊尔听懂了他的意思,没错,与其让他们在这想不如见见尤郦西斯本人,也许她已经有自救的办法了。随即他露出一个鼓舞的浅笑。
赫普维尔凝神一处,双眼逐渐失去了焦距,周围弥漫着一层特殊的灵气。他正在使用念力呼唤尤郦西斯。
好不一会儿,强烈的思念波划过空中,玫瑰般的笑餍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好久不见。”尤郦西斯颔首招呼。
“那么多年,你去了哪里?”维翊尔也微笑着问道。他真的很高兴可以再见到他久违了的‘姐姐’,虽然那只是他硬认来的。
尤郦西斯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兀自走道伊加的身前,语调欣慰,“你长大了,也出人头地了,我很满意。”就象是宠溺自己的孩子般,她的幻影揉了揉他的头。随即笑说,“恩,和我当时收留你时想的一样,果然长成了个帅哥。”
“初遇的那时仍旧让我记忆犹新。”他垂下了目光,就象是发生在昨日一样……蓦地他抬眼笑道,“你一点也没变,就爱戏谑别人。”
她不在意的拂了拂长发,眼神有些黯然无光,轻道,“在索绯尔死后,我的灵魂依然无法回到我的躯体,因此我不得不四处漂浮……那时我兴起了寻找让自己归位的方法。我分别去了魔界,妖精周,最后去了青幽界,就在那里,我受磁场的引力,被束缚在了那里,直到赫普维尔用思念波呼唤我,我才挣脱。”
其实她回去那些地方还有一个真正的原因……
忽然她又笑了,仿佛很愉悦,“但是却不枉此行,让我找到了使自己归位的办法。但是还需要你们的帮忙才行。”
赫普维尔抿唇不语,高深的表情看不出是深沉还是冷凝,旋即颔首表示说说看。
“欲将取之,必先予之。我们要找出不能归位的症结。可惜尼吉安死了……”她淡然说道,心飘万里。
维翊尔听到她提及父亲,不免一阵感伤,那个火暴、阴晦却是个不可多的人才,疯狂的天才,选择了自焚……
“说来说去还是要找这个,我们找了100年都没有找到症结所在,你有什么办法?”伊加说。
“没错,这世上只有两种知道这个症结的办法,一个就是这么做的人,但他自是不会说。第二个就是历史。”她若有所指。
“你是说……追溯过去,对,只有看到过去才能……那我们要如何知道过去呢?难道……?”
尤郦西斯明白他的意思。摇着纤指,“不,我虽是天御,神族最高预言者,可欲知未来,探索过去。但是批命者不批本身命,这个道理,你们应该懂的。不过身为天御,我却可以利用‘魅御旃’使时间倒流,让你们回到过去,这样你们就可以见到我出事那段时间所发生的事了。”
‘魅御旃’象征天御,是爱洛斯因坦美神族有史以来,最高预言者的表率。它无形无影,依附着天御而显,会变幻成适合主人的形态存在着。给予主人强大的幻力,传说如果主人愿意以生命作为代价,甚至可以使时间倒流,但没人真的去试过,又那有人知其真假呢?
“可是,那要用你的生命作为代价……这样就算找到了症结,又有和用呢?”心思极其敏锐的维翊尔立刻道出了整件事的关键,“除非,有其他代替的办法。”应该是这样,不然尤郦西斯不会那么有把握。
“对,我从一个生灵那里的知——只要配合魅御旃找到四个东西即可。但是它们无形无影,不易掌握。我已经得到了一样……”说着她抬起左手,手心赫然出现一透明圆球,中间出现一个身影,通体透明泛着绿光。“就是这个,它被称之为——‘命’。依次还有——‘智’;‘吣’;‘氲’。它们分别代表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我只是在无意中的知,并得到了‘命’。这个是在神族中得到的,根据指示,它们分别藏匿与——魔界,妖精周,青幽界。”
“你的意思是要什么找到另三样东西,然后你利用这些,将我们送回过去,找出症结所在。”一直未开口的赫普维尔低语,好,就陪你玩一玩……他勾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
“对,但是有一定的危险,你们可以不去。选择权在你们手上。”她偏过头,眯眼一笑。绝美的笑容隐透着压倒性的魄力。
“姐姐,你真坏,明知道我一定不会拒绝你的任何要求。”维翊尔优雅的浅笑,满含宠意。
“哎,我是希望你们自愿,不要让我觉得我是在逼你们。”她敛去了正容,多了一抹玩味。
“我也答应。”伊加毫不考虑的说着转向赫普维尔,“你怎么说?”
没错,关键就在他身上了,以他孤僻阴冷的性格即使是自己的母亲,他也未必会愿意帮她。
“我有说不愿意吗?”他反讽道,他双目紧盯着尤郦西斯,阴邪的目光就象是要将她撕裂似的。
她不在意的耸肩,毫不将他阴鸷的视线放在眼里,要知道儿子是她生的,就算别人不懂他,她又怎么会不懂呢?想着,她露出了一抹笑餍,更直视他的金眸。
很好,不愧和他有血缘,有胆识。他加深了弧度,犀利的眼神直瞅着她。
维翊尔感觉到了压迫人的低气压,笑着总结性的说,“既然你们都不反对,那么就分别去一个地方。我们先要得到俊史特斯的令牌才能通过异次元的进出口。其次是修索的最新研究可以跨越空间的通讯器。最后是我们要如何的知或感应到什么是我们要的呢?”
尤郦西斯平静的收回目光,正色道,“用这个去感觉。”说着指了指头脑。“这件事未免节外生枝,除了在座各位,我希望没有第五个人知道,包括雪稀,羿迦,俊史特斯等人。至于令牌吗?”她买起关子来。
看着她常有的表情,维翊尔不以为意的说,“你不会是已经得到了吧?”
“不,没有。但是我们可以利用修索的‘显真清晰影象’来蒙混过关。”她摇手陈述道。
“好,就这样决定,以寻访尤郦西斯的灵魂为由,我们三个同时向王提出请假。”他依然彬彬有礼,从容的拍案。
“那么你们出发前通知我。对了,你们分别去哪里?”她若有所思,饶富兴致的看向眼前的三个帅哥。
“我去魔界,其他你们自己决定。”赫普维尔斩钉截铁的抢言,说完起身步出议事厅。
“那么我去青幽界,你去妖精周。”维翊尔说着看向眼神极其诡异的尤郦西斯,“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她摇头不语,依然深凝他离去时的背影,喃喃道,“月光琉璃,千和芙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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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摇曳,柳枝轻摆,艳阳四射。
一身白的羿迦独自站在悟风宫最深处的河边,伴随着潺潺溪流声,吹奏着笛子。
透过树阴,阳光照射在他的脸庞上,清冷是他一贯的表情。他比风更难琢磨,比极光更难追逐。也许从他有生以来他就从没有展露过笑餍,看似温和的外表就象是清风拂过的水面,整个人就是千尘不染的皑皑白雪。
倏然,他停下了笛音,用他那极其悦耳的声音说,“你站在那很久了,找我有什么事吗?”礼貌、温和的语调,却只是有形无实。
暗处的赫普维尔踏着稳健的步伐,从密林中走出来。
奇怪,他明明就有形有体,却怎么也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他扯嘴笑了笑,“父御,我们真的一点都不像。为什么呢?”用足了戏谑的语气。
“不想知道也没兴趣。”幽渺的声音淡淡掠过,他一副漫不经心的姿态。
其实愿意帮尤郦西斯,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他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以及他们的过去……但是若能得到羿迦的任何纤维,就能轻易的知道他们之间是否究竟有血缘关系,因为维翊尔就是个基因学的天才。可是他从不屑与自己动手,所以根本无法近身,就连他用的东西住的地方也都和他人一样,毫无痕迹可寻。
羿迦转过身看了他一会儿说,“如果你想知道你究竟是否和我有血缘关系,就去问尤郦西斯吧!”
就是这样,他总是能知道别人心中所想,他勾起一抹弧度,邪魅异常,“如果连她都不知道呢?又或者她不愿说?”他若有所指。
“任何地方的天空都是一样的。”淡淡的,他似有似无的说。
是吗?谁的孩子的确不重要,“我来向你辞行,我要去办有关母御的事情。虢族的族务就暂时偏劳父御了。”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去。
突然一阵银铃的笑声直窜羿迦的耳畔。
他转眼看去,尤郦西斯正坐在湖畔,像似在踢打着溪水。
“羿迦,100年来,你一点都没有变。”说着她飘了起来,移到他面前,俯首看似是亲吻了他的嘴唇。
她沉痛的眼泪不经意的滑过了脸庞,“至少谢谢你,将我躯体保护的那么好……”说完身影渐淡……
忽然树叶随突如其来的狂风飘落了下来,擦过他的脸颊,他抬头看向蓝天白云……依旧没有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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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多年了,他还是那么独裁。”伊加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看着身旁的维翊尔。
他一派优雅,浅笑,“你想说什么?和我不用那么拐弯抹角。”毕竟他们那么多年的感情了。
“你还记得他失踪前后吗?”伊加不经意的问,眼神渐露精光。
“前后盼若两人。”他一锤定音,说的笃定。
伊加拍案,“对!非但如此,你还记得吗?有一次我们去找他,他不在,我四处溜达,结果就在那里一处静谧幽暗的地方听到了底鸣和哀嚎……我想一探究竟,却被他先声夺人拦了下来。你没有看见他当时的神情,那种暴戾之气就好象是野兽一样……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他记忆犹新。
“那又如何?他伤害到你了吗?”维翊尔的意思就是——只要他并没对你做实质性的伤害他想要如何都随便他,毕竟每个人都要选择自己生存的方式。
伊加闻言瞪了他一眼,说实话,他就是没有维翊尔这个人那么理智,这个男人表面看上去——温煦,谦逊、优雅、从容。实际却是深不可测,他真是理智的几近冷酷。但是这种感觉又隐藏的那么周密,让人琢磨不透。
“船到桥头自然直,凡事不可强求。”依旧姿态优雅,他象是天生好脾气似的,从不发火。
他和赫普维尔站在一起真是有着天壤云泥的强烈对比,赫普维尔就象是头狂狮,桀骜不驯,狂妄冷血,专制独裁,孤僻不合群。而维翊尔则优雅的一看就是出身高贵的上流公子,他温柔善解人意,总给人一不太冷也不太热的感觉,和别人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虽然截然不同的气质、神韵,但是同样隐隐散发着压倒性的魄力。而他自己呢?和他们站在一起,他总是最弱势的一个,谁让他张了一张帅气不足,明艳有余的脸呢?而且他这个人也是烂没性格的,但是他们却常说,没性格就是最大的性格,他不禁摇头失笑。
“对了,你是怎么认识尤郦西斯小姐的?又是怎么会认她当姐姐的?”他一直都很好奇,凡是都可以漠视的他,为什么独独对她另眼相待,直觉告诉他,这决不是因为她过人的美貌。
“想知道?”刹那间维翊尔的双眼温柔的可以滴出水来。
就是这种眼神,只要提到尤郦西斯,他就会显的特别温柔,为什么呢?他点了点头。
他笑盈盈道,“你的愿望会实现的,这个要从神族光御——索绯尔自杀开始讲起……由于尤郦西斯的灵魂不能归位,因此她不得不寄居在索绯尔的身上……”他抬眼凝向一处,眼神渐渐朦胧了起来……
(索绯尔是族王的亲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