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洛斯因坦美神族》束冰

13、第一卷 变奏的时空(空间篇) 第七章 火红的斑驳

　　熠柳阁

　　傍晚，熠柳阁传出一声尖叫。所有人匆匆赶了过来。

　　“楼主，夫人她……她疯了！”伺候她的星结巴的说。

　　所有人的目光一致投向蹲在地上傻笑的尤郦西斯。只见她抱着个枕头说，“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

　　“楼主，夫人她就不停的念着那首诗，不知是什么意思。”

　　尼吉安挥手示意所有人都下去，他走近她，一把将她拉起，脸色阴鸷的说，“别在装了。”其实他也不是很肯定，但是总要试试。

　　尤郦西斯依然不停的念着，毫不理会他。

　　他愤怒的狂摇着她，终于尤郦西斯看向他，笑说，“你是谁啊？不要吵我念诗……不然她会来找我的……”倏然脸色一沉，面带惧色道，“不要在过来的……你已经死了……别来找我了……我没有抢你的丈夫和儿子……我没有……你也不是我的姐姐。”说着她伸手拼命的挥舞，突然又掐着自己的脖子道，“不要……”

　　真的疯了？难道她看到了——柳？！可能吗？不然她又怎么知道她是她姐姐的……他一直在犹豫是不是要这样做……现在……

　　为了在试验她，尼吉安一连十多天，反复测试着她的反应，直到认定她是真的发疯了。他认为时机已经成熟了……

　　三天后，夜深人静之时尼吉安兀自将她带到了潞夕水榭。

　　他将她放在白色的手术台上，带起口罩和手套，替她打了一针麻醉剂，走到书桌前，忽然他看见了柳的相片……他不经意的拿起它，久久的凝视着……不知看了多久，眼泪也无意识的滑过了脸庞……

　　倏然他三步并做两步走到手术台前，俯身吻上昏睡中的尤郦西斯。

　　尤郦西斯当然是装疯的，她之所以会问维翊尔要药剂就是知道这家伙擅长用这个，那他现在想要干什么？他不应该会这样做的啊……？突然感觉到胸前一阵清凉……他不会是来真的吧……或者是她想太多了，他又想要在她身上动什么手脚，就想上次对付真正的索绯尔一样，但是‘动手脚’需要亲她吗？可是她此刻不能睁开眼睛……她内心开始挣扎，毕竟她还是有原则的，怎么能随便与人乱来呢？就算着俱身体本就不属于她……

　　她抑制住自己想要睁开眼眸一探究竟的冲动，突然，她诧异了！靠上来的不是冰冷的金属仪器，而是一俱有热气的身体——是尼吉安！！？开玩笑，他真的想要趁她‘昏迷’的时候侵犯她？忽然她睁开眼眸直视他。

　　尼吉安停下了动作，“你终于肯睁开眼睛了？”

　　拉起一旁的衣服避体，“你故意的，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装的？”他还不笨吗！竟然也会使用反间计。

　　“一路上我都在想，一切都太过顺利了，当我还在考虑如何制服战斗力不弱的你的时候，你恰好就疯了，可以让我轻而易举的就为所欲为，你不觉得太巧合了吗？就忍不住想要测试你一下。果然！但是你的演技也算是一流了。真是让人望尘莫及。”他含讥带讽的瞅着她，突然一把拉起她。

　　“你要带我去哪？”该死的家伙，他究竟想要干吗？忽然转身时她看见一旁的手术台上放置的是——星，还有室！！？

　　“你一直想要知道的真相。”像是怕她走的慢似的，他索性横抱起她，将她带到，她上次唯一未进入的最后一间房间。

　　灯一亮，尤郦西斯看清了眼前的一切——这！！？屋里有很多巨大的玻璃房，里面装满了药水，而那里面血肉模糊的都是一些正在蠕动的——婴儿！！还有未成型的人的四肢、内脏、头颅……那每一长脸都是——柳！！她蓦地转头看着尼吉安，等待他的解释。

　　“如你所知，我是研究基因学的高手。而我有生以来，研究最大的发明就是——T-G（transform gene）。也就是基因转变。通过改变DNA的内部特征从而使人改变彻底改变——身高，体重，相貌，血型……更可以使人死人复活，只要能够掌握他的灵魂！柳在难产维翊尔时死了，那时我的发明才刚有起色，我还不能使她复活，数年后，我制造出了复制人——星及室，但是奇特的是柳的灵魂无法停驻。不久在极偶然的机会下我遇到了酷似柳的索绯尔，那是她已经濒临死亡了，也可以说她已经死了。经过鉴定，我可以确定她是柳的半身，也就是双身子。我需要利用她，使柳复活，这是我一生的理想。但是那时我的技术还不够炉火纯青，所以我承诺了她十年时间让她自由。但是我没有告诉她，让我完成这个实验，她很有可能会死，并且是永远的死亡，不可再复活的那种。因此我救活她，并骗说想要娶她为妻。”

　　尤郦西斯深吸一口气，“你告诉我是因为你不打算这么做了。”她很笃定的凝视着他那双绛紫色的眸子。

　　尼吉安没有回答，他径自说，“亢，维翊尔，你们出来吧！”

　　果然，亢和维翊尔从暗处走出。

　　很难得尼吉安竟没有发火，他只是走过去抚了抚维翊尔的额头，“维翊尔你长大了。”随即对他们说，“这里之所以会成为双异次元，是因为这里是唯一离开岛屿的地方，这里装有移动装置，也只有我才能使用它。”说完将维翊尔推入了透明的玻璃门中，启动了移动装置……

　　…… ……

　　“他最后对我说的那句话就是——再见了！我的孩子……随后我就回到了族中，但是由于浮光楼所在的整个岛屿爆炸，促使，传送我的移动装置出现了一点问题，因此导致我重伤。听说那座岛屿在我走后就爆炸焚烧殆尽了，可以肯定的是——那一定是我父亲的杰作，那是他最擅长的劲力——火焰与爆炸！”维翊尔独自将所见所闻告诉众人。

　　使大家都震惊的是一：柳也是光御！二：神族竟已经有人能起死回生，并且不用幻形法也能改变人的外貌甚至超越了幻形法，更能使内在发生改变。三：尼吉安竟毫无理由的自焚带着岛上的所有人，包括光御——索绯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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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郦西斯还真是多灾多难！”迪塞伊尔在悟风宫兀自扬声道。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泪莉尔白了他一眼，真受不了这个恶名昭彰的家伙。

　　他冽嘴一笑，“我说的是事实！”一张极端魅惑的俊容跟着贴近了。

　　“你懂什么叫事实？我还以为你只会以把女人为乐呢？”她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嘲弄他。

　　他单手搭上她的肩，不怀好意的笑说，“我说南大军御啊！你不也和我一样。”

　　“挪开你的脏手！”她甩开他的手，正容道，“你们有什么对策？”

　　“希塞还在不停的收寻着她的下落，修索和俊史特斯已经去过那座岛屿了，屋倒房塌，一切都已经烧炙殆尽，连尸体都没有剩下。”璃优雅的开口，简单的描述了现在的情况。

　　雪稀重重的叹气，“我相信尤还没有出事，记得有人曾对我说过——天御是作为神族的最高预言者，非但如此，她还守护着整个大地，如果她出事，大地不会那么安宁的。”

　　迪塞伊尔夸张的鼓了下自己的脑袋瓜，“是呦！我就说吗！那女人是不会有事的！”

　　“你刚才是怎么说的吗？我好象记得你说‘尤郦西斯还真是多灾多难！’吧！”哼，善变的男人！泪莉尔冷笑道。

　　“美女！你记性怎么一下子变的那么好了？”说着重重的叹道，“你要是都能记得每个和你上床的男人，那才了不起呢？！”他嘲弄有加。

　　“好了，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啊？一见面就辩个不停。深仇大恨啊！”雪稀看了他们一眼，做起和事老。

　　“雪稀小姐说的没错，小姐她应该还活着，至于当天在维翊尔走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要等她回来了以后才能知道。但是有一点我很奇怪，爆炸是在3天前发生的，那么这几天她又去了哪呢？”一向低调的修索主动发言，显然他是真的很担心他家主子。

　　‘啪！’石桌在瞬间被俊史特斯震毁。

　　“尤郦西斯……”悲从中来，他掉头就狂奔而去。

　　“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雪稀感慨万分，转眼看向始终握着她手的左斯，“幸好有你陪我。”她感到无比安慰。

　　左斯抬起另一只手，亲昵的揉了揉她的亮发，微笑道，“雪稀！我发现你有眼屎没擦干净。”

　　“哪里？”她信以为真，抬手努力擦拭。

　　“他骗你的。笨死了！左斯的话能信吗？你以为他痞子的称号是浪得虚名吗？”看不过去，泪莉尔出言告知。

　　众人笑的东倒西歪，佩服左斯太会调节气氛。

　　唯一始终未开口，也没有露出笑容的羿迦突然起立，抬头仰视蓝天白云。

　　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为什么他总是可以保持如此冷静的自制力。是生性淡漠还是理智的几近冷酷？倏然让人明白他真的就像皑皑白雪般清冷，有像极了梦幻泡影般悠忽于虚实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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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维翊尔被王室承认为辰御了。”神侍长琪尔一边伺候着莫里安，一边回报。

　　‘那孩子是个天才，不但如此他的成熟已经超过了很多的大人。’莫里安敛去笑容，用纤指比划着。

　　“这样不好吗？御后。”她可奇了。

　　‘你不明白没有父母疼爱长大的孩子，即使他如何成熟，在心志的某些方面都是有一定欠缺的。偏激、痛恨、害怕诸如此类的。但是以他表现出来的那种——风度、温柔、包容、优雅种种迹象表示他虽然没有得到该有的父母爱，但是他的这份亲情应该已经转移到他人的身上……另人欣慰的是他真的就是一个典型的贵族，完全不用再纠正什么！令人费解的是究竟是什么人将他教的那么好呢？’莫里安绝美的脸上露出了经历太多风霜而留下的痕迹。

　　“御后……”她欲语无言，御后总是这样，什么都逃不过她锐利的眼睛。只有这种时候，她才觉得她那双美的绚丽无双的琥珀色双眸不是只是用来装饰的。每多让她看一眼，就有多被看透一分的感觉。可是她又何尝不是藏了太多的心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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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她回来了……”缪伊气喘的奔进内阁告诉众人这个好消息。

　　“缪伊，你慢慢说，是谁回来了？”璃体贴的拍了拍她的背。

　　缪伊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对众人说，“尤姐，回来了，就在门口……被一个陌生男人抱着，她好象……”话未完，就见她口中说的那个男人抱着尤郦西斯走了进来。

　　绿发的男子身着劲装，带了副眼镜，看上去一派斯文。他将横抱着的尤郦西斯放下，优雅的说道，“她没事，只是有点疲乏。我是亢。”

　　大家的视线一致调向靠在椅子中的尤郦西斯身上。

　　“维翊尔在哪？他没事吧？我想见他。”气息有些弱的她，没想到第一句说的竟是这个。

　　羿迦挥手示意快去将辰御请来。

　　不多会，维翊尔带着有点激动的步伐移到她身边，双手托住她的螓首说，“太好了，尤郦西斯你没事。”

　　尤郦西斯扯出一抹笑容，“弟弟没事，姐姐怎么敢早登极乐呢？”

　　“你去了会有很多人争着陪你去的！”他也露出了浅笑。

　　“好啊！姐姐我就不要别人陪，选人不如撞人，就弟弟你吧！”她不在意的戏谑道。

　　“好了，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在开无伤大雅的玩笑，先让御后替她看看伤势吧！”心急的泪莉尔打断了这一对难姐难弟的‘诉苦’。

　　维翊尔优雅的站起，退至一旁。

　　莫里安替尤郦西斯检察后，‘胸前的致命伤处理的很好，等一下我用治愈术替她去掉疤痕就可以了。’

　　尤郦西斯伸出说指向半空，“俊史特斯……”

　　他听到她的呼唤移到她身旁，半蹲下。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说着脸上不经意的流露出哀伤。

　　“就他担心啊？我们都有份吧！”迪塞伊尔‘不依’的跳了起来，“女人，你总是厚此薄彼。”

　　闻言，尤郦西斯‘噗哧！’轻笑出声，“是，让大家担心了。”

　　“先让她休息吧！事情可以以后慢慢说。”总是最体贴人的璃出言建议。

　　她摇了摇头，“不用，你们一定都很想知道维翊尔走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是吗？”她吸了口气，仅握住俊史特斯的手，沉声说，“尼吉安已经死了。事情是这样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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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尼吉安……”他究竟想干吗？他决不是只是为了炫耀而将整件事情全盘托出的，更不会因为只是要告诉他们这个移动装置就将维翊尔送走的。倏然尤郦西斯有些明白他的想法了，他想要和他们同归于尽……

　　尼吉安深深的凝视了她一会，用生平最平静的声音说，“这一切都是情非得意……当我瞅着她的相片时，那时她告诉我一个我永远也不想承认的事实，就在那时我才真正明白——她已经不会再回来了……任我如何日日夜夜思念她，如何肝肠寸断……她都不会再回来了……”倏然他双臂一勾，将她拥在怀中，亲昵的底语着他们都听不懂的语言。

　　不知过了多久，他深深的闭了下绛紫的双瞳，将她推向亢，平静的说，“亢，送索绯尔小姐离开。”随即带他们来到楼顶，不知他按了下什么按钮，金属地面由中间旋开一口，从下升上一部——GME。（神族中的一种飞行装置）

　　将他们推入舱中，“放心，我既然让你走，就不会在来找你麻烦。”

　　“尼吉安，无任你出于什么动机……我都已经原谅你一切的行为。对于我来说你不是魔族，而是一个普通的族人。不要再用世俗的眼光去局限自己了。”最后看了他一眼——让她惊奇的发现，不知为何此时的尼吉安散发着耀眼的光辉，很美，很美。认识他近一个月以来，第一次发现其实他长的很好看，张扬火暴的帅气。

　　岂知他竟然笑了，忧郁的浅笑。

　　GME缓缓升空，耳畔传来的萧呼的风声。

　　他仰头看着他们，风吹乱了他额前的红发，他习惯性的顺势将它拨到了耳后。看口形像是说了什么，但是风声和机器启动时的隆隆声，使她听不清他的言语。直觉告诉她，将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他们升至半空，倏然一记冗长的爆炸声由下传来，又接二连三的穿来响彻云霄的‘轰轰！’声。

　　尤郦西斯飞似的赶到窗前，底下一片火海，那最高处的潞夕水榭顶端依旧站着一个身影——尼吉安！

　　周围火光冲天，刹那间照亮了整个海域，一声声震天撼地的爆炸声像海水般不停涌来。

　　透过火光，映着尼吉安那张帅气的脸庞——她清楚的看见他嘴角噙着个笑容，半举在空中的双手上还隐含着红光……明显是他自己运用劲力造成的爆炸。

　　他疯了吗？竟然想要自焚……看着他认真的脸庞，她知道他是势在必行的。

　　“亢，快下去救他！”

　　“尤郦西斯，你很清楚他的个性，他不会要我们救的。”亢平静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尤郦西斯不顾一切的想要推开舱门，却不料被亢一掌劈晕。

　　“他是你的主子吧！为什么见死不救呢？他并不是十恶不赦的奸诈之徒……”声音逐渐消失在她朦胧的意识中。

　　亢托着她瘫落的身躯，“就是因为他是我的主子，我才比你更懂他……”绿色瞳孔透过镜片凝向火海之中，恍惚中闪烁着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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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我和亢遇到了龙卷风，所以延误了归期。尼吉安真的是个了不起的天才，可惜天才往往和疯子只有一线之隔。”尤郦西斯的脸上流露出了深深的惋惜，扼腕如此人才就突然随风而逝了。

　　这样的结局是谁也没有想到的……有人为了爱人而疯狂，有人为了真情而消逝。让人如何漠然置之呢？

　　维翊尔没有哭，即使死的人是他深爱却永远不会说出口的父亲，他很坚强，他懂得化悲痛为力量，就在那时他立志要成为一个比他父亲更了不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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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够和姐姐相遇完全是一种巧合，我们所共同经历的却恰是最让我伤怀的一段日子……”维翊尔细细的回忆着过往，品位着那段相儒与默、生死与共的时光。

　　伊加深知他肯这样对他推心置腹，已经很难得了，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真的将他当成兄弟。他举杯向他敬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