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楂》离楠西

16、第十六章

　　杨大志娘最终也没去县里，只答应让大志随着他二叔走，她和小妹在家里。杨小妹舍不得让她哥走，哭闹了一个晚上，好不容易才哄睡了。天才蒙蒙亮，大志就和他二叔背上行囊出发了，杨小妹醒来后，发现她哥已经离开了，终于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默思招待瑶晖在屋里坐下，吩咐秋兰去沏茶。瑶晖打量着默思的神色，觉得他气色不错，想是没有什么大碍了，终于放下心来。“看来他对你不错。”看着忙里忙外的秋兰，瑶晖难得沉稳地说。默思低头，漫不经心地回应道：“嗯”，既是肯定，亦是认命。两人间难得沉默了一会儿，默思突然抬头对瑶晖笑着说：“最近你和安姐姐怎么样了？”瑶晖被开启了话头，就呱呱地讲述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默思安静的听着，脸上一直挂着笑容，可是那笑却没有到达心里，就像湖上轻泛的涟漪，微风一停，就会彻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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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大志来县里已经有一年了，现在的杨大志长成了一个帅气的大小伙子，身材高大，肌肉结实，有好些人家托媒人来问杨民寅，都被杨民寅以在老家有婚约拒绝了，之前大志娘也想让大志赶紧把亲成了，可是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没再提起了。
　　“大志哥，你在干嘛呢？”一个娇滴滴地声音从杨大志的身后传来，杨大志回头一看，是他二叔的女儿，杨秀英。杨秀英眼尖地瞧见杨大志手里拿着的是一根木簪，她心想：“大志哥莫不是给我雕的吧？”想到这里，她心里甜滋滋的，有些脸红地看着杨大志。杨大志刚刚正在看手里的木簪，有些发愣，突然被杨秀英喊了一声，才回过了神，他有些茫然地看着杨秀英突然间变红的脸蛋，“怎么了？”杨秀英见杨大志呆呆地看着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声问到，杨大志木木地说了句：“没什么。”就离开了，杨秀英有些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看着杨大志离开，等他没影了后，才恨恨地跺跺脚“呆子！”
　　就这样风平浪静地过了两天，杨大志正在后院干活儿，突然杨秀英就从外面冲了进来，气喘吁吁地说：“大志哥……我爹……爹叫你去他屋里，赶快！你家出事儿了！”杨大志一听就扔下手里的东西，拔腿朝杨民寅房里跑去。“嘭”地推开门，杨大志急忙问道：“二叔！我家出什么事儿了？！”杨民寅正皱着眉头，看见杨大志来了，赶紧把手中的信交给他。杨大志看了信，抿了抿嘴唇，坚定地说：“二叔，我要回去。”杨民寅知道现在也是没办法，他点点头，“你回去照顾你娘一段时间，等她好了再回来也不迟。”杨大志摇了摇头，“二叔，我回去就不再回来了。”杨民寅被他突然的话弄得一愣，“怎么突然说不回来了？”杨大志歉意地看着杨民寅“二叔，我娘这病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了，家里妹妹还年幼，我必须得回家，这一年里，多谢二叔照顾。”杨民寅从他的口气里知道他是已经决定了，也就罢罢手，叹了口气：“回去吧。帮我问候你娘，说我以后有空再来看望她。”杨大志点点头，又和他二叔说了会话，就离开了。
　　杨大志刚离开，杨秀英就从外面冲进来，她眼睛有些红肿，明显是刚刚哭过。“爹！你怎么没给大志哥说？！”她气愤地指责到，杨民寅一看见她就明白她已经知道了，“大志娘身体不好，儿子回家敬孝道也是应该的。”“你明明说了过了这个夏天就让我和他成亲的！”杨秀英说着又哭了起来，“他现在回去就不回来了，不可能成为咱家倒插门的女婿，我怎么可能让你嫁给乡下的农民！”杨秀英明白她和杨大志已经是全无可能，不禁有些恨起杨大志的娘和她的爹，如果不是那个老太婆突然生病，大志哥就不会离开！如果不是他爹一直拖着，她早就嫁给大志哥了！都怪他们！她想着想着，又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