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楂》离楠西

12、第十二章

　　（远山村）
　　“哥……吃饭啦！”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儿有模有样的朝屋里喊道，“嗳”随着声音出来的是一个穿着蓝色粗布便衫的青年男子，他约莫有十五六岁，个子很高，身体结实，浓眉大眼，很是精神。他走出对他来说有些低矮、昏暗的房间，来到饭桌上。小女孩高高兴兴的把饭盛好，递到哥哥面前，男子嘉许地摸摸她的小脑袋。
　　“哥，我今早去找王丫玩儿，她阿爹说她不回来了。”小女孩边扒着饭边向哥哥说到，“哥，为什么王丫不回来了呀？”她有些疑惑的问，青年正在扒饭的手僵了一下，很快又继续吃饭，边吃边没有表情地说：“小妹，别去找王丫了知道不？”杨小妹被她哥突然冷下去的脸吓一跳，闷闷地回答道“哦……”
　　晚上，杨大志刚刚从外面回来，“大志？”大志娘的声音从小屋里传来，杨大志跺了跺脚上沾的污泥，推开了老旧的木门，“吱呀”木门在寂静的夜里呻吟着。屋里只点了一盏油灯，为了节省油，灯芯挑的很小，只发出像萤火虫一样大小的微光，在那一点微光里，杨大志的娘正在做布鞋，她的脸都快埋进油灯里了。“娘，别做了，明儿再做吧！”杨大志伸手拿下她手里的布鞋，放在篮子里。大志娘借着微光看着杨大志成熟的面容，欣慰地笑笑，拉着他的手坐到了简陋的木板床上，“大志，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跟你同岁大的小子们差不多都有孩子啦！”“咱们前些年日子过得清苦，没姑娘愿意嫁来咱家，委屈你了……”她用袖子抹了抹眼睛，“现在好多啦！娘寻思着也该给你娶亲了，就拜托你陈大娘去问了问，说是邻村三喜家的姑娘刚开始说人家，娘去看了，人不错，也踏实，他家也有意愿，你要是愿意，娘就托你陈大娘去说。”大志娘满怀期待的看着杨大志。
　　杨大志被他娘突然提起的话吓了一跳，娶亲？“娘，我还不急，您先养好身体再说。”大志娘笑着说：“你要是娶了媳妇，生个大胖小子，娘绝对活到一百岁！”她拍了拍杨大志的手背，“你爹走得早，娘好不容易把你兄妹俩拉扯大，也不指望能长命百岁，你要是能在娘活着时抱上孙子，娘就安心了……啊？”她说着说着又抹了抹眼睛，杨大志看着娘比一般农妇更为苍老的脸庞，心里一酸，哽咽着说：“就按娘说的做吧……”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门。
　　（山坡上）
　　杨大志静静地坐在石头上，眺望着远处的村庄。有多少年了？四年？五年？怎么感觉都过了几十年一样？他摸了摸旁边的小树，还没长大呢！……是不是只有等到它长大，结出酸溜溜的果子，你才会回来呢？他苦笑一下，你个小馋鬼……再不回来，我就被人抢走了……小多……你到底在哪儿？青年仰头，天空一片模糊……

作者有话说

　　哦哦哦！杨大志终于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