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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Chapter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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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为他做了这么多，到头来反而碍了他的眼？
陆宛心此刻忽然想起了养父说过的话：倘若高祤琛爱上了别的女子，她又当如何？
不！这怎么可能？陆宛心完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何况这个女人还是她的二姐，陆宛如。
震惊、愤怒、无助，千般感触交叠于心，凝固成的决绝眼神，连冷眼旁观的陆宛素都看出了她的心痛。
而那个始作俑者，却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绕开驻足在门边的小妹，径自登堂入室。
“站住！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她终于按捺不住，冷冷的，又好似歇斯底里的，朝她的二姐吼道。
可陆宛如明显是有备而来，神色话音丝毫未变，依旧是那一股子冷嘲热讽的态度，“呵，你倒来问我？不如先问问你自己，对他做过些什么？”
是啊，她对他做了什么？她做了那么多他却一点都不知道。
有些东西，越想要保护它，到最后却反被它刺得遍体鳞伤。
这一晚，陆宛心一夜未眠。
可是第二天一早，她却仍然要振作起来。
穿上浅色C套装的她，准点出现在陆氏传媒，丝毫看不出疲惫。
助理照例替她冲了一杯热可可，送到她办公室来，一同送来的还有一张刚刻好的试听EP，里面是高祤琛的新歌。
陆宛心接过它时，曾有过半秒的迟疑，只是那一丝痛苦稍纵即逝，她面无表情地把盒子打开，将光盘塞进座椅边上的播放器中。
那是一部连接在世界顶级音响上的播放器，配上她办公室里堪媲美国际一流音乐厅的内置设备，只需按下开关，便可享受一场听觉盛宴。
一曲终了，她听见有人敲门，像是算准了时间才来。
“请进。”
门开了，正是那个占满了所有思绪的人，穿一件最普通的白衬衫，深色牛仔裤，本就棱角分明的容貌一经简单修饰，更显英气逼人。
“你来的正好，我有话想跟你说。”陆宛心说地很平淡，接手陆氏两年有余，她已经练就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领。
然而对方来的目的却与她出奇的一致，“是么？我也有话要问你。”
“那么，你先说吧。”
“好，你觉得这一次的EP怎么样？”
“不错啊，怎么了？有问题么？”
“你真觉得不错？”
一句反问，让陆宛心突然觉得眼前的人今日似乎有些不同。
可她来不及多想，高祤琛已经把话接了下去，“说实话，这些歌写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可你总是说不错不错，还说什么我很有创作天赋，让我相信自己。呵，你知道么，有时候我甚至怀疑你是不是在敷衍我。”
“祤琛，”陆宛心终于忍不住了，她打断他的话，不是因为他不识好歹，而是因为她太委屈，“这些我不是都跟你解释过了么？创作需要世间，不可操之过急，你现在写的东西比起外面那些只能传唱一时，有如昙花一现的网络歌曲要好上百倍，你知道么？”
这一袭话，她已不是第一次对他说，以前每一次他对新作失去信心，她都会如此安慰他。
而他，似乎也习惯了她的安慰，尽管一再表示想要放弃，却最终还是坚持下来。
只是这一次，他似乎另有目的，听完她的解释，不像往常那样默不作声，反而回以一抹讳莫如深的微笑，“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比如这一首。”
他一面说，一面打开提在手中的文件袋，从中取出一只小小音频播放器，按下开关。
一段缠绵悱恻的旋律瞬间在两人耳畔响起，随之而来的是极具魅惑里的吟唱：我愿为你入戏，明知没有结局......
那歌者正是高祤琛本人。
只放了半首，他便按下停止键，转而若有所思地看着陆宛心，“这首歌你之前听过，对吗？”
“我......是，可是......”
这一刻，她完全不知所措，那首歌她的确听过，可是早在两年之前就已经被存封起来，她原以为那会变成永远的秘密。
“行了，不用说了，我不想听任何解释，你总有你的道理，要不是宛如把以前的事都告诉了我，我还一直以为你是真心要帮我！”
“是陆宛如！是陆宛如主动去找你的对么？她都跟你说了什么？什么以前的事？”
“呵，你......我真是看错你了。到现在你还要伪装下去，有什么意义？我和宛如，我们已经重归于好，你所做的一切，我都已经知道，你何必还要作无谓的掩饰？”
“我......我掩饰什么了？如果我告诉你我跟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会相信我么？”
“我为什么还要继续相信你？你费尽周折帮祝氏还清债务，就是为了骗取这个，是不是？”
说着，高祤琛把那只文件袋重重甩在陆宛心的办公桌上，瞬间洒落出一叠厚厚的影印稿，里面的每一支曲子，每一首词，陆宛心都再熟悉不过，只是她想不明白，这些早已被她锁入私人保险柜中的东西，怎么又会到了他的手里？
“这些......这些也都是陆宛如给你的么？”对于之前的疑问，陆宛心已有了八成的肯定，原来一个人要言而无信，并不是只有违背诺言这一种方法。
“是谁给我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把它们藏起来，是何居心？”他继续语出逼人，丝毫不给她解释的机会。
他不知道此时在他眼前看似镇定的陆宛心，其实早已徘徊在崩溃的边缘，她微微闭了闭眼，无限悲凉由心底散发自眼神，“你问我是何居心？你竟然会这样问我！呵，你就这么肯定，陆宛如告诉你的全部都是事实真相么？”
看到她的神情一瞬间流露出难以掩饰的绝望，他心里并不是毫无感触，自从他失忆以来，所有的一切包括饮食起居，统统都由陆宛心一手操持，对于她所做的一切，他本心怀感激，可是现在，却因为另一个女人饶有心机的一席话，使他不得不对之前发生过的事产生怀疑。
“她说的不真？那你又为什么不肯告诉我，我倒是很想听你来说，到底什么才是事实？什么才是真相？”
一字一句，都似削尖了芒刺，让对方躲闪不及。
在陆宛心的记忆里，高祤琛从来没在她面前发过这么大的火，她第一次感到万般无助。
不是她刻意要向他索取什么，才隐瞒了那些真相，而是这世上的事，有了真想，又有几件不残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