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游戏世界》花与叶

38、罗浮山（1）

　　马车哒哒哒地昼夜不歇，终于在五天后到达了罗浮山。

　　几人下车，极目望去，地势平坦，未见一丝起伏。山呢？连一个小土包都没看见，难道还没到？

　　马车是停在一个村口三里外的露天车场，里面停了很多马车，‘烈日炎炎’挤过去把车暂时托管，拿了个小号码牌回来。

　　“多少钱？”夏至后面追着问，以防万一。

　　“不用钱，它们这两个车场是联营的。”他步子不停地跟着走到前面的天健老头。

　　老头迈着步子，低垂着头，面色沉重，似乎有心事。

　　路不是很宽，六个人无法并排走。所以是老头走在最前面；夏至紧跟着和巫医并排，一个人自说自答；123和烈日炎炎两个一起走，不时有些交谈；而浮生则自己一个人随便前前后后，一会快走到最前面，一会儿慢下步子，百无聊赖地落到最后面。

　　终于到了，不用再走路无聊了！浮生跟在众人后面来到一个大院子。

　　几幢房屋圈起了一个弧形，浮生等人被拦住，眼睁睁地看着老头和巫医被请进屋里，几人则被紧闭的屋门阻挡在弧形院子里。

　　这几个房子都是三层楼设计，灰白色的沾满绿苔的砖墙，让这个院子溢出一股清凉。实在很难想象这么多石头是怎么垒成楼房的，仔细点还可以看见石缝之间的空隙透出一线光亮，里面挤满了各种小生物。

　　浮生兴致勃勃地瞅完了每一个角落。而在入口处有一个水井，能装下一头牛的井口，泥土已经松软开始坍塌，她攀住旁边的墙壁轻轻蹲下，伸头往下看，黑乎乎烂泥的井壁，水面离地面大概有三四米左右，浮生可以借着阳光清清楚楚地里面的水草以及正伸展着四肢往下潜水的癞蛤蟆。她突发奇想地把一片大树叶子扔了下去，希望能为里面的小家伙遮风挡雨。

　　厚重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老头从黑暗里走了出来。浮生过去跟大家一起打听情况。

　　“哈哈，没事。”老头看众人围过来，赶忙摆手哈哈大笑。

　　“巫医怎么还不出来啊？”夏至扒着门缝往里看。

　　“他啊，正在里面听训呢！”一屁股坐到门口的老头颇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一听这话，夏至急了，急忙坐下扯着老头连问：“到底出了什么事？”直把老头折磨的耳根子疼。

　　“哎呀呀。”天健老人赶紧起身躲开夏至的纠缠，不堪其烦地揉着耳朵埋怨，“都快把我这个老家伙吵死了。”

　　“那你快说啊！”

　　“急什么急，不是出来了吗！”

　　话音刚落，房门就开了，巫医出来。可夏至却没敢上前去问，还是天健老人先开口给自己徒弟抱怨：“你要再不出来，我就快被人烦死了。”说得夏至都不好意思了，急急地面露愧色。

　　“那不还都是你搞得鬼！”看到罪魁祸首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巫医毫不客气地开口讽刺，“长老们说了，以后每年的进贡都要增加三倍。”边说边眼睛不眨地死死盯着天健，想从上面找出一点歉疚，不过还是失望了。

　　“什么，这也太狮子大开口了。”老头愤愤不平地冲到房门口，使劲想把们撞开，“开门，开门……..”他不停地叫嚷，甚至拿脚去踹门。“老子顶多也就能塌了一块墙，大不了给他不会来就是了吗！”

　　看他骂骂咧咧地不知反省，巫医看都懒得看，直接说了句“我们走吧。”就带着几人离开了，剩下老头一个人在那孤军奋战。

　　“誒，别走啊！”看几人都走了，天健急了，“等等我呗。”说着他又重重踹了一脚，赶忙追上去。

　　惨遭暴力的房门依旧纹丝不动地毫发无损地立在那。

　　几人跟着巫医来到一个房子，房子外已经排了一条长长的队伍。巫医排到后面，几人也不明情况地跟着排队。

　　浮生挠头，要跟着吗？不过看大家都没什么疑问反对地跟着，她也只得顺大流地排到后面。

　　赶上来的老头见这么长的队，自觉地找了个阴凉的地方等着。

　　将近两个钟头才轮到他们。期间巫医一直面无表情，而123和烈日炎炎男人间的话题不断，夏至时不时地插几脚，浮生若梦也嗯嗯地点头附和参与过几次。

　　坐在做记录的男人头也不抬地一个接一个地问。

　　“名字？”

　　“郁江部落————美人。”

　　那人翻了翻手边放着的一本厚厚的书，抬头审视了一下来人，然后开始唱词：“郁江部落————白丝150斤，红铜500斤。”

　　巫医从身上掏出一个绿色手掌大小的透明薄片递过去，然后看着那人收着后在郁江部落后画了一个勾，才离开。几人也跟着脱离长队。

　　而在树下睡着的老头，很自然地被遗忘了。

　　“那些东西是什么？”烈日炎炎问。

　　“部落里的特产。”

　　那他们怎么都没见过啊？

　　“都有什么用？”123接着提问。

　　“白丝是八脚怪吐得丝，可以用来制作柔软防御性强的衣物和绳索；红铜可以和其他东西一起炼成坚硬的武器。”

　　八脚怪？蜘蛛不是都被杀了吗？浮生也跟着问。

　　巫医连眼皮都没抬，目视前方，没被后面问个不停的队友打扰。“以前收集的。”

　　“那以后怎么办啊？”浮生颇有忧患意识，“我们不是都把他们给灭了吗？那以后再进贡怎么？”

　　“还会再有的。”

　　看他不想再说话的样子，浮生忧虑地自动把肚子里的话憋着，不再吵他。

　　“左边的房子，你们两个住。”他指着让123和烈日炎炎过去，“右边的，你们两个住。”浮生和夏至顺着看去。

　　“中间是我在住，没什么事不要打扰。”说着他就进去关上了房门，他说话及不客气，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一样。

　　两两散开，各自回屋。

　　屋里光秃秃的，只有一个土垒的大床。浮生爬上去把兽皮铺好，看到夏至仍在向外张望，就问：“你要兽皮吗？”

　　“啊。”夏至回头，看到床上的兽皮，笑意满满地接受：“太好了，一路上都是艮着屁股过来的。”她不雅地揉着屁股爬上床。

　　浮生躺着把腿边压着的兽皮递给她。

　　铺完床，夏至舒服地滚来滚去。

　　“无聊吗？”

　　夏至被突来的问题问倒了，认真想了一会儿，给了一个自己都糊涂的哲理性答案。“人生本来就是无所事事。”

　　“嘿，嘿。”浮生也因自己这无聊的问题低笑了两声。然后就翻身脸朝下埋在褥子里。

　　两人安安静静地睡了一觉。

　　第二天醒来，浮生发现比自己早醒的夏至总是面色奇怪地偷偷瞅着她。“怎么了？”浮生摸摸自己的脸，再擦擦眼角。

　　“昨晚打雷了。”

　　“是吗？”浮生拉开门，果然地上还湿漉漉的。“真的诶！”说着她又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我睡觉一向都是雷打不动，比猪还死的。”

　　“挺好的，你睡得挺香的！”夏至略带隐晦地感叹。

　　“咦，他怎么睡在外面啊？”浮生扭头问。

　　“不知道啊，昨晚睡觉的时候就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在叫门。走，过去看看。”

　　两人一起走过去把歪倒在巫医门外的天健老人叫醒。

　　“该起床了。”夏至双手喇叭状地凑到他耳边叫喊。

　　看他仍没清醒，浮生也跟着扯他衣服：“醒醒啊！”

　　“唔——，天亮了。”被骚扰的人终于起来了。他往后半躺，一下子就顺着半开的门往屋内倒。夏至浮生两人赶忙拉住他的衣袖。

　　半个身子悬着的老头受了惊吓，终于恢复神智了。

　　“怎么回事？”他赶紧双手撑地借力起来。

　　“不知道啊！”被怀疑的两人都很无辜。

　　“你怎么会在这的？”夏至转移他的注意力。

　　“是啊，我怎么在这啊？”老头摸着脑门开始想前因后果。“对了。”一拍脑门，顿时想起昨晚的事。“美人那个家伙，竟然把我关在外面。我找他去！”说着袖子一挽，就要气势汹汹地找人算账。

　　“人呢？人在哪？”屋里没人，左边的屋里也没人，右边的屋子还没人，左左右右都找不到人。

　　两人焦急地对视了一眼，干看着老头疯癫似的到处乱翻。

　　几个人影越来越近。浮生仗着自己的好视力第一个发现了。“回来了。”她叫住怒气冲冲乱窜的人。

　　“在哪？”老头眯着眼睛四处搜寻。

　　“那边，那边。”浮生赶紧给他指明方向。

　　老头得了目标，就一脸慎重地等着人过来。

　　“你这不是唯恐天下不乱吗？”夏至认为她的举动不合时宜。

　　“他们可是师徒，天健又是个时疯时冷的，巫医也不会跟他计较，两人压根就碰撞不起来”浮生若梦倒是看得出来，她现在对巫医颇为理解。

　　“你干嘛不让我进屋？那是你一个人的房子吗？”正经下来的老头还是很有压迫感的。

　　不过很明显他的对手把他给无视掉了。巫医置若罔闻地抛下句“以后再说”，就不再看他。天健可不满意啦，刚要开口，就被人堵了回去。

　　“大家跟我走，我们要在10点钟去罗浮山脚下回合。现在都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去。”

　　原本要狂躁的天健老头也冷静郑重起来，默不作声。

　　莫名感觉到要有大事发生一样，浮生慌慌张张地收拾东西跟大家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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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给章节起标题就好像小时候给语文课文的段落起名字一样，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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