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痴.狂》丑客

4、邂逅

　　漂泊了不知道多久，落英不再在大街上游荡，那里有太多的酒鬼，有太多的流氓，他们总是来骚扰她。落英受不了这些，因为杀不完，总是杀不完，杀死了几个，走过几条街又遇见几个，于是再杀。但是太久了就有些无聊了。落英不想这样过下去，那些流氓小混混的兜里的钱不是很多，有时候杀掉了一个只够吃一顿饭的，而且吃不饱。后来落英很走运的看见一个破落的小区要招聘一个清洁工，于是落英就去了。这里的物业穷的几乎没有人了，这是一栋老式的公房，白色大理石已经变黄了。因为是几乎很低廉的工资，这里也很脏乱，楼下有酒吧，整天是成堆的脏脏的混蛋聚集在那里，还有窑子，那里是一个偏远的地方。不需要有什么规定。所以落英没有用身份证就拿到了清洁工的工作。后来有半年时间，落英在这里工作，清洁工，用本身已经是黑色的托布，拖着灰色的大理石地板。偶尔去帮住户那里做做清洁。但都是额外的工作，没有工钱。不过落英不在乎，只要过下去就好。很久以后，在回忆起来，落英会说，这是一段温和的日子，是的很温和，是命运给她的一个指引，因为就在那个肮脏的混乱的地方，她遇到了青芜。
　　红色的敞篷跑车在路上飞驰，开到一处荒凉的草原，车子停了下来。
　　“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落英把车子熄了火，然后扭头看向青芜。青芜捧起落英的脸，吻了上去。良久唇分。青芜站起身，从车上跳了下来。在车边漫步起来。落英坐在驾驶座上，看着青芜，青芜又开始舞蹈起来。她知道落英喜欢看她跳舞，风为她演奏，草和树为她伴舞。夜空中的星光打下来，照耀在她的身上。落英的目光永远不会离开她。夜空中一颗流星划过。
　　“芜，我觉得世界末日就快要来了。”落英看着星空笑了起来对青芜说道。
　　“那个时候我们会看见天使的，英，她们会从天上下来接我们的。”青芜说着，爬上车头，站在那里俯视着落英，落英坐在位置上与她对视着。“我看见天使们拉着我的手把我带到天上去，然后我回过头去，我会看见你，骑着一只巨大的洁白的天鹅，朝我飞驰而来。我还看见了未来，那里没有分别，因为没有死亡，也没有痛苦，大家都在笑，因为我和你是天使对吗。”
　　“天方夜谭。”落英轻轻的说道，她起身向前，伸手，青芜蹲了下来，让落英的手可以够到自己。落英站起身，她们接了一个吻，彼此感受着对方的呼吸。
　　“我爱你。”唇分时，落英这样说道。她一直对青芜说，来表达自己，这是真的。她要不停的告诉她，她爱她，一直爱着她。因为这是她的命运，她的存在就是为了爱青芜。
　　“我一直知道，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爱上你了。”青芜笑了起来。
　　那天，青芜想要出门，又被爸爸用“这种窑子一样的衣服不可以穿出去。”给赶了回去。青芜搬家到这里一个多月。爸爸买了一辆二手的车，他说家里存了一笔钱，以后会慢慢的有钱，然后给青芜买衣服，买很多衣服。爸爸有买过衣服给青芜穿，但是青芜不喜欢那些衣服。那是一些五颜六色的小布条拼起来的衣服。
　　“好好洗干净听见没有！”爸爸在楼下对着青芜叫嚷道。青芜的新家里，她的卧室是一个小阁楼，因为公房里的房间很小。之前住的小区已经不行了。她们班了好几次家，越来越小，越来越拥挤。青芜越来越觉得不舒服，因为和爸爸的距离越来越近。但是却听爸爸说家里越来越好了。
　　“这个月的电话又欠费了，还有水电煤，在这样下去会停的。”妈妈说道。
　　“爸爸的工作怎么样了？”有一个孩子的声音说道。
　　“什么工作？我根本就没有工作呀？”爸爸大声说道，然后给自己嘴里塞了一大口伴着炖肉的米饭。
　　“家里可能需要清洁一下了。厕所老是漏水。”妈妈说道。
　　“那你去干呀，别在这里絮絮叨叨的，你在做什么呢？”
　　“我请了物业的清洁工来做，会好一点。我觉得水管好像漏了。”
　　“你别他妈的用这些无聊的屁事来烦我好不好！我吃一顿饭的心情都被你弄没了！”爸爸咆哮的声音很响，还能听见摔碗的声音，爸爸对妈妈也一直很严厉。
　　“呜呜呜呜……”妈妈哭了起来，妈妈的胆子一直很小，尤其是在爸爸面前。
　　“别他妈的哭！像只苍蝇一样！情绪都被你浇熄了！”爸爸很不耐烦的说道。
　　“我有十几年没有当着你的面哭了！而你从来都没有碰过我一下！”妈妈歇斯底里的说道。
　　“哦？！是吗？那么他又怎么解释？”
　　“你那天喝醉了！你以为你进的是青芜的房间！”妈妈说道。
　　“原来青芜是我的妈妈？”一个孩子的声音说道。
　　青芜害怕的关着门，这争吵的声音总是会让她做噩梦，就在她快要受不了的时候，突然想起了门铃声，把外面爸爸和妈妈的声音打断了。
　　“谁来了？去开门？”
　　“好的，我想可能是清洁工来了。”
　　门被打开，落英穿着清洁工的制服，脏兮兮的连体服，蓝色的领子，带着遮阳帽。但是这些却挡不住她的脸和气质。在衣服和帽子的衬托下，她的脸显得很白。落英扎着马尾辫，推着一个小推车，里面放着各种清洁用具。
　　“我是来做清洁的。”落英这样说道。
　　“哦，太好了，厕所一直需要打扫。”妈妈说道，然后转身就去了厨房，没有人再来理会落英。落英推着小推车往里面走了几步。突然旁边的小楼梯上传来了门打开的声音。落英转过头去望向楼梯上方。一个漂亮的女孩俏生生的站在那里。
　　“你是谁？”青芜看着落英问道。落英进门的那一瞬间，青芜突然觉得整个房间都变了，变得很明亮。
　　“我叫落英，你又是谁？”落英呆呆的说道，青芜的身影就是那么突然间的映入眼帘，而且越来越深，一直到把落英的视线全部占满。落英的目光直直的看着青芜，同时她也感受到青芜的目光，带着一种探究和渴望。那个女孩站在那里，然后变成落英眼中的整个世界。
　　“我叫青芜。”青芜说道。突然间她觉得很甜，很暖。这种感觉让她快要融化 。她知道是因为落英的目光紧紧的看着她，让她有了这样的感觉，这样的感觉让青芜情不自禁，她想要一辈子被这个目光包围着。因为透过这种感觉，青芜觉得世界变了，她的世界被楼梯下面那个目光紧紧盯着自己的女孩包围了。
　　“你应该叫美女才对。”落英微微地笑了笑。青芜看见落英的表情心猛地跳了起来。青芜的羞涩一下子被落英感觉到，落英也突然觉得一阵燥热，这种感觉让她有些别扭。她想要做点什么。
　　“你……你的房间需要打扫吗？”落英有些扭捏的说道，声音听起来很清淡。青芜笑了起来。
　　“也许哟～”青芜往楼梯下走了几步，靠在扶手边。她的姿势让落英觉得是在诱惑着，青芜的全身都散发着一种看不见的光芒，而且紧紧的吸引着落英。
　　“你一直都穿成这样吗？还是……你是在等我？”落英在那一刻相信了，这就是命运，这是命运的启示，很不可思议，这就是她的命运，就是楼梯上的那个女孩。青芜穿着洁白的吊带裙子，披着头发，一个小发夹把刘海夹起来。洁白的裙子衬托出青芜的肩膀和脖子还有双腿的洁白。
　　“我？我怎么会，我又不认识你，我怎么会为一个陌生人盛装打扮？”青芜这样说着，却笑了起来，她明白落英在想什么，没有为什么，她就是知道。而落英也会知道她在想什么。
　　“也许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告诉你的，你知道我的意思吗？就像是……命运……缘分……你相信吗？”
　　“也许是吧。”青芜这样说，但是她相信，因为落英相信。
　　“有空的话我们要不要一起去外面谈谈？”落英邀请道。青芜笑了起来。
　　“那你要带着我。”青芜说道。
　　“好的，我带着你。”落英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