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顾]我。他》chin

2、戚少商篇

　　皇上下了格杀令，对顾惜朝，
　　我，接了。
　　无情对我说，我不必勉强，
　　我对他，淡淡一笑。

　　顾惜朝，顾盼惜朝…
　　原本该属於多情江南的一个飘逸书生，
　　却化身为苍茫大地上连环屠杀的修罗鬼。
　　三个字，每每让我咬牙切齿併出，
　　真是刻骨铭心…

　　我曾经引他为知音…
　　我，应该送这位知音最后一程好走。
　　他曾经追杀我千里…
　　他欠我的，天大地大、绵延千里的血债，
　　我不杀他，连老天都不开眼。

　　如果，真有人要送顾惜朝上路，
　　戚少商，会是最好、也是唯一的人选。

　　远远地，我看着惜晴小居门开了，
　　一抹青色的身影，就站在门边，
　　从日出到日落，从灯明到灯灭…
　　他，一直在门边，翘足引领，一个等待的姿势。

　　我知道，他在等谁…
　　一个用她的死换得他的生，永远再也不会回来的妻子…
　　他的等待，终究是一场空，
　　他的嘆息，隨风飘散，空荡荡、空茫茫…

　　身后，米公公的声音飘来，
　　“戚总捕，你若下不了手，哀家不介意帮你代劳。”
　　“不，顾惜朝该受逆水寒这一剑。”

　　我虽不认同你的的理念、你所追求的目標，
　　千里路上，谁都不是胜利者，
　　我们，付出的代价都太大了，
　　你，我，皆是天涯沦落人、都是伤心人…
　　我愿意敬你为一个对手，
　　就让我亲自动手，送你一程。

　　足点，飞腾。

　　来惜晴小居前，
　　无情问我，“顾惜朝对戚少商，是何人？”
　　我回答他，“是仇人。是知音。”
　　无情淡淡地一笑，不再出声。
　　我对顾惜朝，又爱又恨！
　　爱他的才、爱他的人…
　　恨他的狠、恨他的绝…
　　爱。恨。难。分。

　　落下，点地。

　　我知道，铁手有写密信给他，要他逃；
　　我故意晚了三天到，
　　他还是守在这惜晴小居裡。
　　他，抬起头看着我，
　　眼裡，依然是双深不见底…
　　“你就一心想求死吗？”，我问他；
　　驀然，他笑了，
　　依然，惊心动魄…

　　我的剑，一向很快，
　　出鞘，从不迟疑。
　　我的心跳，很快，慢慢地，转冷、到不动….
　　曾经，我也以为，我永远刺不出这一剑，
　　原来，我的剑，比我想像的，更快、更绝决。
　　一剑，穿胸！

　　顾惜朝…
　　顾兄弟…
　　顾。惜。朝…
　　惜朝…
　　开始，不过在一瞬之间，
　　结束，仅仅也只是在一息之间…

　　他的手，覆住了我的眼，
　　我知道，为什么，
　　我的眼，泄露了太多的感情…
　　出手，因为我恨你…
　　心痛，因为…我爱你…
　　惜朝…
　　再无朝可惜…

　　“旗亭一夜，惜朝永生难忘。”
　　覆住我眼上的手，颓然落下，
　　他的眼，慢慢闔上，
　　怀中的他，渐渐变冷…
　　“旗亭一夜，少商永世不忘。”
　　他的唇边，有着一抹，最纯净的笑…

　　背后，米公公的声音，
　　“既然戚总捕已完成任务，哀家便回宫稟报圣上。”
　　“有劳公公了。”是铁手的声音。

　　將怀中的他打横抱起，
　　好轻…
　　比我想像中的轻…
　　是不是因为少了魂魄的重量呢？
　　你本就不属於京城，
　　我带你走，
　　去你最想去的地方…

　　从此，江湖没有顾惜朝，也无戚少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