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空》最远的远方

15、原来拥有是失去的开始

　　齐轩觉得今天是这么多年喝酒喝的最找不到方向的一次，整个世界好像都是歪斜的，唯有他的小胖妞，明晃晃的在自己的眼睛里放着光芒。
　　董心莹已经开始喝的有点头晕脑胀，又看到齐轩冲着自己的方向明晃晃的发呆，心里想着一定要去骂骂这个混蛋，身体径直朝着齐轩走去，两只白晃晃的小肉手搭上了齐轩宽阔的肩膀，明明是控诉，可是在旁人眼里却很像是在跟恋人撒娇的可爱女生。
　　齐轩宠溺的摸着董心莹的头，认真的看着她撅着粉嘟嘟嘴唇念念有词的样子，也是很奇怪，周边都是模糊的，唯有眼里的她是清晰的。
　　众人看到寿星也算如愿以偿的美人在怀，纷纷散去，临走前交代齐轩的司机在门口等待，还特意交代司机送去齐轩新买的公寓里，把他们两个人。
　　程江墨看着齐轩和董心莹上了车以后，最后离开的，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嘴上有时候总是损他，可是心里比谁都明白他的心思。
　　一颗心全在他的小胖妞身上，只可惜他的小胖妞好像并不知情的样子。
　　不知不觉就把车开到了成蔚蓝兼职的咖啡店，看到她行色匆匆的往学校的方向大步走着，夜里的风微微的有些凉，她穿的也是很单薄，他拿着自己的西装外套，静静地跟在她的身后，想把她喊住，又不想再从她眼里看到她厌恶的自己的情绪。
　　就这样走到看到她进了学校的大门，而程江墨在原地站了很久，在路灯的照影下影子显得特别的长。
　　成蔚蓝是知道身后有人在跟着自己的，因为害怕不敢回头张望，自己侧身进了大门口以后偷偷的在墙角观察，高高个子的男人，那头浓密的黑发和富有棱角的侧脸，让她一眼就认出了是程江墨。
　　看起来像是有心事的样子，蹙眉在思考着什么，她走到他面前，程江墨听到脚步声望向了成蔚蓝，那一刻他的身体听从了自己的心，不假思索的把她拥入了怀里。
　　成蔚蓝楞在了原地，她感受到他身体散发着温暖，好像让她寒冷的身体感到了久违的温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没有挣扎，就是觉得这一刻觉得心安。
　　程江墨没有想到成蔚蓝会这样安静的让自己抱着，他松开了臂膀，艰涩的开口问到:“你为什么没有推开我？”
　　成蔚蓝说:“我想你可能需要一个拥抱，如果你有心事的话，可以说出来，我可能帮不到什么忙，但是可以倾听，前两次你帮我很多，都没有来得及正式的感谢你。”听到她的回答，他觉得很失落，心里的那些痴心妄想，她怎么会感受的到呢。
　　程江墨恢复往常冷静的模样说道:“那明晚你陪我吃个晚饭当做答谢怎么样？”
　　成蔚蓝听到他这样说，心里踏实了很多，本来就觉得欠人人情是最难受的，正好明天也要发工资了，可以请他吃饭，顺带把手机的钱给他一部分。
　　她认真的说到:“那明天我跟同学调换一下兼职的时间，我们六点半约在北大街的‘独家味道’碰面，我请你吃饭也算答谢你的帮忙。”
　　程江墨看到这样一本正经回答的的成蔚蓝，不由得轻笑出声，成蔚蓝有些被他的笑惊到，她记得董心莹每每都会说程江墨是不苟言笑的冷血大魔王。
　　她听到他用很缓慢的语气说道:“那明天见，我等你，我记得你们十点寝室闭门。”
　　成蔚蓝听到十点，连忙挥挥手，小步跑着向女生寝室的方向跑去，程江墨在确定她已经进了学校，慢慢的踱步向自己停车的方向往回走。
　　当成蔚蓝九点五十八分准时迈进了寝室门口的时候，她才惊觉，程江墨是怎么知道寝室闭门的时间的，但是她以为是董心莹的原因。毕竟她的心莹是全世界最喜欢说话的姑娘。
　　这一夜，没有做噩梦，一觉睡到了被第二天的阳光照在脸上才悠悠的醒来。自从上次的打架事件，寝室里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把声音和动作都放的很小声，现在寝室里一个人都没有，因为专业不同，上课时间都是不一样的，她经常是一个人独来独往。
　　本来她也是喜欢安静的人，除了和董心莹在一起的时间，她平时话是很少，班里的同学都知道她专业成绩特别好，第一年就拿了国家奖学金。
　　成蔚蓝跟往常一样，照例坐在了人比较少的角落里听课，因为是大课，中间会有十分钟休息，她在书上勾画重点的时候，听到前面围成堆的女生在兴致勃勃的讨论她们喜欢的八卦信息，她听到她们说陈路光就要去国外留学了，下个星期就走。
　　等她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来发现手中的笔也被自己捏断了，掌心划出了几道很深的伤口。
　　下午的课结束以后，成蔚蓝跟一起兼职的同学说好倒时间，虽然店长不是很乐意，因为成蔚蓝兼职的时候营业额总是会增长，很多人来买咖啡就是特意来看她的。还好只有一天是这样，也就勉为其难的同意了。
　　成蔚蓝拿起书包打算去倒两趟公交去往约定的地方，看看手表已经五点二十了，还好还赶得及，走到店门口的时候，发现马路对面停着程江墨的迈巴赫，她以为自己看错了。
　　可是对面的车，摇下了窗户，她认得他的侧脸，不知道是自己听错了，还是他真的有喊自己的名字，不是成蔚蓝，是蔚蓝。
　　‘独家味道’是董心莹最喜欢带成蔚蓝去吃的主题餐厅，因为氛围好，菜色清淡可口，成了她们经常去的地方，只是每一次都是董心莹提前定好菜色，她在那里有存放的会员卡，直接划卡付款，所以成蔚蓝并不知道那里的消费是很高的。
　　最开始程江墨对于成蔚蓝约在这家主题餐厅也是有些惊讶的，因为据他所知，成蔚蓝在大学以来一直都在坚持勤工俭学，学费和生活费全是靠奖学金和打工赚来的。
　　驻唱歌手在台上温柔哼唱着:“还没好好的感受，醒着亲吻的温柔，可能在我左右，你才追求孤独的自由。”
　　程江墨在灯光下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对面的成蔚蓝，她正在出神地看着台上唱歌的歌手。
　　他知道她是想起了陈路光，他第一眼就爱上的成蔚蓝，他从开始就知道她的心里住着的那个男人。
　　程江墨打算今晚摊牌，也许他的话会吓到她，可是他想要正视自己的心，他想要得到她。
　　他点了一瓶红酒，成蔚蓝的内心紧张的盘算着，担心买完单之后，根本不会剩下多余的钱还给程江墨。
　　终于寥寥无几的对话用餐之后，成蔚蓝深吸一口气想着总算能结束了，真的如同心莹说的，程江墨的气场太强大，坐在他的对面不由得想要深呼吸个好几次。
　　看着他吃的也差不多，用上洗手间的借口偷偷跑去前台结账，被漂亮的收银员告知已经结算过。
　　成蔚蓝一脸泄气的回到了位置，看到程江墨似乎一眼看穿自己的心思，满脸笑意的看着自己。
　　她叹了一口气:“既然饭你不给机会让我请客，医药费和手机的钱我总是要还你的”说着从背包里拿出自己准备好的信封，里面有银行卡里取出来的一部分和今天刚发的这个月的兼职费，应该足够欠他的那些钱。
　　程江墨看着她手里有厚度的信封，微微的皱起了眉头，很是不悦的样子。
　　他没有伸手接过成蔚蓝递过来的信封，只是径直起身向门口的方向大步走去，成蔚蓝看到他这样子也只好小步跑着追上，司机已经来接，成蔚蓝看到程江墨上了车，自己是跟上去也不是，不跟上去又打算赶紧把这桩心事了了，最后只能硬着头皮去敲车窗。
　　程江墨心里的火简直是要把自己烧成喷火怪兽，可是想着成蔚蓝的性子，是肯定吃软不吃硬的，他便让司机下车去别处等他电话再回来，自己坐在车里跟成蔚蓝好好的说个明白。
　　他自己愿意帮她看病，给她买新手机，怎么到了她这里反倒成了他成了她的债主了。
　　她也真的就跟他知道的那些女人不一样，活的一点也不食人间烟火。
　　成蔚蓝小心翼翼的看着程江墨，等着找个什么说法赶紧把钱还了，自己早早的回寝室。
　　酝酿了一会，柔柔的开口:“我知道心莹还喊你一声江墨哥，我很感谢你帮我，还让你破费，我不喜欢欠人人情和钱，所以这些钱是我应该给的，请你一定收下。”
　　他的眼睛属于那种特别有神的丹凤眼，盯着人看的时候，对方如果心理承受能力不够的话，很容易就秒怂，而成蔚蓝显然不是，她毫不畏惧的坚定回望着。
　　程江墨不带任何语气的回绝道:“我愿意帮你，就没想着你回报，如果我想要回报，也不是这样的回报。”
　　成蔚蓝不是傻白甜，她有着清晰的自我防范意识，她好像因为他这一句话也受到了惊吓，直觉地去拉车门，却发现已经上锁。
　　她回头望向身边的时候，发现程江墨的脸已经跟自己的脸只有几毫米的距离，这一刻成蔚蓝清楚的知道他口中所说的想要的回报是什么了。
　　成蔚蓝快速地推了一下程江墨，眼神里充满了防备，程江墨往后仰靠在座位上，缓缓地说着:“我想让你做我的女朋友”
　　听到他这样说，成蔚蓝第一反应就是，纨绔子弟的玩笑话。
　　她说:“我不认为你会喜欢我这样的人。”
　　程江墨不由地笑了，在她眼里，他究竟是怎样的人。
　　他反问到:“你觉得我让你做我女朋友是因为我喜欢你？”
　　成蔚蓝听到他这样的反问，表情显得越发的烦躁了，最开始的时候因为董心莹的关系，她对他还有着一份尊敬。
　　毕竟在董心莹的描述里，他除了性子冷一点，是齐轩圈子里为数不多的正派人物。专注事业，没有什么花边新闻。
　　她听到自己深呼吸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对于你的想法，我并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我不愿意做你的女朋友，既然钱你不打算收下，我觉得我们也没什么可以继续说下去的理由了。”
　　程江墨看着这样的成蔚蓝，他知道自己激怒了她，可能以后都不能再跟她碰面了，像她这样的性子一定会尽可能的躲开与自己的交集点。
　　他的手扶住了成蔚蓝的脸颊，在她惊恐的睁大眼睛的时候，他的唇吻上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