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空》最远的远方

11、悲伤的左眼，幸福的右眼

　　齐轩弯身进入厨房把平底锅放回了原位，之后以可怜兮兮的姿态窝在本就精致小巧的天蓝色沙发中，沙发旁边吊床上的董心莹拿起的布偶捂向自己的脸，想起刚刚的一幕，撞豆腐的心都有了。

　　她清了清嗓子，意图在声势上先发夺人：“你来干嘛？我不是警告过你没事不许你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齐轩放在额头的双臂敞开，痞痞的笑着打趣道：“来给爷抱抱~”

　　这就是齐轩的拿手好戏，根本不会理会你的怒意滔天，只管自己的逍遥自在。

　　“滚你的，当我是你那些莺莺燕燕，少给我嬉皮笑脸的，看见你就烦，给老娘滚蛋！”董心莹撇过头去伸出中指指着大门的方向看也不看他一眼。

　　这几年只要齐轩稍稍示意亲密于她，他都这样没有任何自尊心的尝试着去挨近她，她却还是不肯好好搭理自己。

　　在客厅准备拿水杯給齐轩的成蔚蓝站也不是，走也不是，明显感觉周遭的气压也跟着低下来了。

　　齐轩不发一言的看着董心莹，如黑曜石的漂亮眼眸里的笑意逐渐黯淡下去，他起身径直离去。

　　成蔚蓝看着董心莹把自己小小的头颅低下去深深地埋在了吊床上的毛绒大熊里，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朝着门口跑去。

　　在电梯口小跑着喊住了即将要走的齐轩，小声的轻声询问：“你好，我想麻烦你请你把昨天送我去医院的人的联络方式告诉我？”

　　本来低头在裤兜里摸索烟盒的齐轩抬起头来看着面前柔声细语的女孩，清水出芙蓉的美女，可是怎么会想要墨子的联络方式。

　　“你找他有事？”齐轩已经找到烟盒，漫不经心的抽出一根点上，朝着空中散发烟雾。

　　面对行为轻佻的男子，成蔚蓝的眉头不由得皱了一下，又很快的平复如初说着话：“我想把住院费还给他。”

　　齐轩好似想到什么似的，了然的笑了，墨子这是艳福啊。

　　董心莹的眼泪像是河流的绵延，一直延伸到锁骨，有人说眼泪从左眼开始流淌，代表的是悲伤的眼泪，而右眼则是代表幸福。

　　她很想对着记忆中的男人喊叫，声嘶力竭，拳打脚踢，怎样都好，只是不要再为他哭了，眼泪是喝进去的水，用来哭泣的水分是生命的养分，因为这样的他，反反复复，真的不值得。

　　也试图无数次跟他决裂，可是他总是不置与否，像是看不到她发脾气，永远不会正面冲突，只会离开，不发一言的落寞样子，可是竟然每每自己看到都会觉得心疼，后悔跟他发脾气。

　　说服自己，离开这样病态的自己，往事最可怕的大抵是想忘却忘不掉的痛苦罢，那一年的医院走廊，女孩苍白的脸色，几乎昏厥的虚弱，她小心搀扶送回住处，后来间歇性都会反复做一个有关婴儿的噩梦，它有着血红的眼睛，小小的手指指着自己，满是控诉的仇恨。

　　成蔚蓝并不知道齐轩离去前意味不明眼神代表的含义，只是把自己记忆里记在脑海的手机号码写在了茶几的便利贴上。

　　只是心里想着要如何安抚好正在伤心的董心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