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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春卷(上) ...

  •   午餐时间过后回到公司的沈文澜已然脱胎换骨,对李念琛玩的这手“培养自信心”很是受落。看来李念琛还是不懂女人的,他跟秘书小姐说明了自己无意发展婚外恋,让她为了饭碗做一场戏,人家自然是肯按剧本行事的,但这剧本实在太过粗制滥造,哪有人刚被踩得那么惨还愿自认粉丝的,不去造谣污蔑你已经万幸了。不过,李念琛想给她信心的这份情她是领的,前一天才说她自卑,今天就找人来给她恶补信心,所以无论李念琛对自己到底有没有存了点这样或那样的心思,沈文澜暗自保证,自己昨天的那番“不敢高攀”的言论是永不会再提了。

      文澜的专栏里有篇文章里写过——男人常把“我爱你”挂在嘴上,只是为了尽快把女人弄到床上。如果一个男人真的爱你,他该是说着未必好听的话,但却愿意为你做尽吃力不讨好的事。父母常常抱怨说“你什么都不做,就等着我们给你把什么都准备好!”,但同时却为你安排好了一切,这就是爱。尽管父母之爱和男女之爱是不同的,但是关于爱,为对方做的事情都是相似的,西方人常说“爱你使我成为更好的人”,而我们更常做的是“爱你就让你变得更好”。

      钱笑看她忽然地多云转晴,料想也是跟李念琛有关,真是冤孽,这婚把人都结傻了。终于逮到机会调戏了沈文澜整个下午,直到晚上下班大家要出发去庆功,钱笑才鼓捣她打电话给李念琛,“既然是误会,你不该打个电话给你亲爱的老公吗?再说今天我们可能会玩到很晚的,你让他过来接你,不正好可以借机和好吗?”

      沈文澜也正有此意,半推半就地拨了个电话打过去,李念琛的语调从假作的冷淡渐渐回暖,先是摆了一个“果然是你先服软”的姿态出来,然后立刻爽快地答应了晚上去接她。钱笑眼看着沈文澜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笑意,整个人都从上午的愁云惨雾里脱离了出来,变得喜气洋洋,红粉菲菲。

      晚上庆功,冯一帆带了位“家属”过来,却不是上次餐厅里沈文澜和钱笑见过的那个美女,但也是俏佳人一位,让人感慨他确实是命犯桃花,艳福不浅。这次的这位“家属”大概有个能保证她前途的经纪人,所以在人生指导的要求下,她一直使用一口神形皆备的台式国语跟所有人对话,尽管所有人都猜到她的原籍与这口港台腔没有半点关系。

      吃完了饭,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去KTV唱歌,由于人数众多,订的几个大包都不够,还好群众只不过是图个热闹,个别麦霸自顾唱着歌,其余人打牌的有,闲聊的有,点单继续吃的也有。

      不知道是谁点的春卷,皮厚得简直可说是春卷界的皮草了,一点也不合沈文澜的口味。她吃了两口就搁下了,想起以前过年的时候,特别喜欢跟着妈妈去mai春卷皮,看着做皮子的阿姨拿着面团在平平的炉子上揉两下,烘成一张圆圆薄薄的皮子,小心翼翼地揭下来,放在一边。买好了回到家里,她会一张张把粘着的皮子仔仔细细地撕开,看着妈妈把炒好的馅料满满当当地包成白胖的圆柱体,下锅炸了,通体金黄,香气四溢。蘸上醋咬一口,外脆里嫩,馅料里还有烫嘴的汁水,真是人间美味。

      一旁的钱笑也用叉子叉起一个尝了尝,嫌弃地扔到一边,“醋也没有,你弄点番茄酱来糊弄我也好啊。”哦,是啊,沈文澜这才想起——有些食物是要靠醋提味的,就像爱情是要靠醋意验证的,这是同一个道理。

      到了十点多,几个住的远的同事先走了,沈文澜躲到厕所里去打电话,说是时间差不多了,让李念琛过来做柴科夫(司机)。几个知道她刚结婚的女同事开她的玩笑,说是新婚果然比较缠绵,连跟同事多玩一会儿都不行,天一黑就想老公了。

      经历了狗血的“小三事件”,沈文澜已经练出点油盐不进的本事了,笑意盈盈地由着她们打趣。出了厕所,沈文澜嫌室内空气不够清新,干脆拿了包站到门口去等李念琛的车过来。

      沈文澜等了一阵,李念琛还没到,冯一帆倒先出来透气了。他站在不远处点了根烟解乏,沈文澜从来是害怕与认识的人冷场的,于是先行跟他搭话,“哎呀,逃出来还要吸冯总的二手烟,看来是我人品不好。”

      冯一帆很不给面子,“对,你人品是不好,”他半认真半玩笑地说:“你降低了我对胸大无脑的热爱程度。”

      沈文澜同样不真不假地回道:“真巧,最近我也对女博士这类颇有禁欲美感的灭绝师太型很有好感,如果有时间的话,大家可以一起研究一下。”

      冯一帆对她的装傻充愣已经习以为常,但眼看着这朵霸王解语花成为自己生命中的过客不免令他有些惋惜,他破天荒地说:“沈文澜,以后不管你过得好不好,只要你有事来找我,我一定竭尽所能帮你办到。”

      冯一帆是什么人,整个公司里的人都心知肚明,得了他这一句话,沈文澜纵使不至于在公司里作威作福,时不时目中无人一下倒也还是可以的。但她可不愿受这份恩惠,静了片刻之后回他一句,“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除了上床都不要找我’的同义句吗?”

      静默的两个人都没能注意到李念琛的车子已经停在眼前了,所以沈文澜这句话正好落到自己丈夫耳中,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和训练,他的普通话已经可以对答如流了,“这个差事就不劳冯总了。”接得在场的其余两人都是一愣,再没有说话。

      上了车,沈文澜跟李念琛解释了前因后果,他却又好像不以为意,快到家的时候才说:“我希望你可以就像这样,什么话都跟我说,而不是一个人放在心里。”

      向来知错能改的沈文澜便按照李念琛的意愿,亡羊补牢道:“刚开始几次真的很疼,我没把你踹下床真的是件很不容易的事。”

      李念琛对于沈文澜从房事开始坦白还是有些适应不良,倒不是他保守,而是他以为她应该保守的。这晚两个人开了支红酒助兴,李念琛似是暗示又似是鼓舞,“我觉得你可以算是天生好手的类型,作为启蒙老师,我发现你已经渐入佳境了。”

      这晚大概是多了些了解和尊重的缘故,李念琛的温柔缠绵里都似乎多了一份亲昵,当你在意另一个人的感受时,说话动作都会变得柔顺,从此他们除了是有证炮*友以外,精神上也开始有了良好的交流。然而两个人之间由欣赏过渡到爱慕,除了原始的吸引以外,熟悉和交流也是极为重要的,这点理论沈文澜自然知晓,只是当她身处其中的时候,由于缺乏实战经验,她并没能看到这些细微变化在如何发酵、作用于她和李念琛的感情。

      早晨沈文澜被穿衣洗漱的声音吵醒,朦胧间闻到一阵清爽的味道,是他在浴室洗澡,忽然沈文澜觉得自己离幸福很近了。她猛地嗅了一口,胸腔里满满的都是薄荷味道,瞬间就满足得像是只被人爱抚着的猫儿。

      摸了摸剃完须之后光洁的下巴,李念琛回到她身边,抱着裹着被子的她,在她锁骨处啃咬。昨晚本来生命在于运动的某人福至心灵,忽然就流水不腐了一记,所以李念琛自诩有功,行为上更加乖张,对于老婆说的“要上班的”只是回答“所以才更要抓紧啊”就打发过去了,硬是扭曲了昨晚沈文澜的语义,“昨晚你跟姓冯的说什么‘上床’?!嗯?!”

      卷着被子的人肉春卷沈文澜被人蘸着后劲十足的醋又重新吃了一遍,导致她上班迟到了,全勤奖金打了水漂。钱笑冲她挤眉弄眼,“怎么迟到啦?!”遇人不淑,识人不明的沈文澜想到早晨张阿姨给她倒豆浆的脸都羞愤欲死,跟之前的坦荡完全不同了。

      沈文澜意识到自己开始对李念琛放不下了,虽然关于门第和阶级的问题还是直挺挺地摆在那里,但沈文澜已经不想再理会。她想,我拼了一世凄苦,为什么不能一晌贪欢?

      按照钱笑的理论,之前沈文澜属于尽义务,现在属于享受权利,其中滋味自然大不相同。灵肉合一这种文艺的说法由于沈文澜没得比较,所以暂不采用,反正灵也没被撞得跌出来,但是肉确实不错,经她这么一说钱笑又开始追问李念琛的腹肌有几块之类的问题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春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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