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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得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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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景秋愣住了,不知道于邵棠这是犯了什么病,于是轻轻用手推了推他紧张的唤道:“贤弟?贤弟你这是怎么了?”
于邵棠动了一下,慢慢抬起了头,眼中混沌又迷茫。
“我怎么了?”
卢景秋仔细端详了他,忽然就笑了:“贤弟,你酒量居然这般不好吗?”
于邵棠用胳膊撑在桌上,揉了揉额头,疑惑道:“我醉了?”
卢景秋笑意更深:“醉的太突然了!”
于邵棠愣愣的看向前方,脑子里乱嗡嗡的快要不能思考了。他爹总说喝酒误事,所以于邵棠平时也很少喝酒,就算喝,也是浅尝辄止,两杯就打住了,没想到今天一高兴破了戒,居然这般丢人。
于邵棠扶着桌子想要站起来,可惜腿上使不出力气,一屁股坐桌子底下去了。卢景秋连忙起身将他扶起来。
“贤弟要去哪儿?”
于邵棠舌头都硬了,含糊不清的说:“不、不喝了,我回、回房睡觉去。”
卢景秋越看他越觉得好玩,哄小孩似的搀住他道:“好好好,我带你回去睡觉。”
于邵棠脚步虚晃,几乎是压在了卢景秋肩膀上。卢景秋承受着他这份沉甸甸的重量,步履艰难的把人搀扶进客房。
卢景秋把于邵棠甩到床上,站在地上揉着肩膀。幸好从路程不远,不然这位贤弟非把他压塌了不可。
于邵棠躺在床上还睁着眼,然而眼神已经没了焦距,安安静静摆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卢景秋甩了甩胳膊,坐到床边,探身抚摸了于邵棠的面颊。于邵棠看着他很呆滞的笑了。
卢景秋心中一荡,呼吸也加重了。思索片刻,他低头吻上了于邵棠的嘴唇。
……
于邵棠的酒也醒了一半。挣扎着坐起身,他喘着粗气道:“你、你怎么能对我做出这种事!”
卢景秋瞧他像个被夺去贞/操的大姑娘,差点没嗤笑出声。
“贤弟这是嫌我伺候的不够好?”
于邵棠朝床里挪了挪,红着脸道:“你!你也不嫌害臊!”
卢景秋没恼,只是觉得贤弟还是欠收拾,于是开始教训他……
事毕卢景秋靠在于邵棠胸前吁吁喘着气,于邵棠则是一动不动盯着房顶。休息片刻,卢景秋笑着问他:“舒服吗?”
于邵棠本能的点着头,卢景秋见他很乖,就凑上去亲了他嘴唇一下。
“还想再来吗?”
于邵棠这时回过点神来了,眼中带着懊悔,沉痛的说:“这样是不对的。”
卢景秋闭着眼享受的趴在他胸口道:“人生在世,欢乐难寻,何必要跟自己过不去呢,舒服一时算一时嘛。”
于邵棠沉默许久,叹了口气道:“你别压着我了,我要睡觉。”
卢景秋见好就收,况且今晚已经得偿多年心愿,便整理好衣衫回了自己房间。
第二日清晨,于邵棠下楼吃早饭,一眼看见卢景秋坐在楼下笑微微的看着自己,心里就是一梗。脚步沉重的走过去坐好,于邵棠夹了一个馒头塞进嘴里。抬头发现卢景秋还盯着自己看,眉头就是一皱。
“作甚?”
卢景秋压低声音道:“你嘴唇肿了。”
于邵棠一愣,脸唰的红了,气愤道:“还不是你干的好事!”
卢景秋不可抑制的哈哈大笑起来。
于邵棠把筷子一摔,端起碗到另一张桌子上吃去了。
车队继续前行,经过一上午的时间,终于抵达货栈。卸货交接后,任务就算完成了。卢景秋问于邵棠:“想不想在城里转转?”
于邵棠差点就要点头,后来一想又沉下了脸:“我自己去就好。”
卢景秋道:“你认得路吗?”
于邵棠不以为然:“不认得我不会自己寻吗,一回生二回熟。”
卢景秋歪着头重复了他的话:“一回生二回熟,不错。”
于邵棠心思转了个弯,觉得卢景秋一定想到什么邪/秽的地方去了,就一甩袖子:“我走了。”
卢景秋在他身后道:“我知道此地有一家武馆常年摆擂台。”
于邵棠停下脚步。
卢景秋继续道:“就在前面不远。”
于邵棠背对着他道:“那我打听一下就知道地点了。”
卢景秋用扇子敲打着手心:“并非什么人都让进的。”
于邵棠这回转过身,表情十分的纠结:“听你这话的意思,你可以进?”
卢景秋啪的一声展开扇面,笑道:“我这么说了,自然是能进。”
于邵棠很不情愿的朝他迈近一步,蹙眉看着他。
卢景秋摇着小扇等他开口求自己,然而对方单是盯着他看,也不说话。双方僵持良久,最后卢景秋撑不下去了,合上扇子道:“贤弟跟我来罢!”
卢景秋带着于邵棠去了武馆,又逛了庙会,最后在城内最大的饭馆内大吃一顿。
卢景秋见多识广博闻强识,会逗趣会玩乐,不过半天功夫就重新笼络住了这位别扭的贤弟。而于邵棠大开眼界,兴奋之余对着卢景秋也能有说有笑了。
晚间回到客房,他躺在床上还在想,卢景秋什么都好,就是这个嗜好要人命。明明是翩翩君子的气度,怎么会好这种事?不过……昨晚上倒是真舒服。
他正想着,“翩翩君子”卢景秋已经推开他的房门进来了。
卢景秋确实会玩。于邵棠从小就比旁人开窍得晚些,对于情/事更是懵懵懂懂,活了二十大几,如今才知道人世间还有这等玩法,两个男人也能舒服成这样。享受之余,那些个伦理道德也都暂时被抛到脑后。
卢景秋半夜时从于邵棠屋里出来,披着外衫回到自己房中。第二日整理行装率众返程。这次的路倒是好走许多,再没遇到强盗劫匪一类。据说原本这里的山路几乎没人走,强盗们也都是新手,几次打劫都是胜少输多,最后心灰意冷的散伙了。
一行人顺利返回城中,于邵棠进了家门就嚷上了,盛官一溜小跑迎接出来递上热手巾。
于霖忠刚从钱庄返回家中,听闻儿子回来了,面上冷静实际很高兴,四平八稳的走出来,上下打量了于邵棠。
“这趟走的可顺利?”
于邵棠一挑眉,刚想夸大自己的丰功伟绩,可想起卢景秋事先交代过的话,又重新调整了眉毛,淡定的把事情前后讲述一遍。
于霖忠听完瞪大了眼:“你们遇上了劫匪?”
于邵棠平静的一点头。
于霖忠皱起眉头:“可有受伤?”
于邵棠摇头:“无人受伤,货物也都安然无恙的交了。”
于霖忠这才放了心,又道:“别得意,下次给我谨慎着点。说起来也怪,这条路我走从来没问题,怎么到你这就有事?”
于邵棠不乐意了:“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把桥踩塌的!”
父子俩一言不合,当即开战。
卢景秋办妥自家事务后前来做客,一进门就看见于家这爷俩儿跟对冤家似的,各自占据一半前厅,沉着脸一言不发。
卢景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拉着路过的盛官一问,他也哭笑不得。进去两边劝,终于把父子俩劝开了。老爷子跟卢景秋连摇头带叹气,卢景秋态度温和的说道:“伯父,这点事算个什么呢?你看邵棠这趟办的多好,若不是他我这条命恐怕也要没了。您就给邵棠两句好话,也好让他再接再厉是不是?”
于霖忠也知道这个理,但拉不下脸来,只好叹气道:“世侄你是个好样的,明事理,你帮我好好说说他吧。”
说罢一甩袖子回屋去了。
于邵棠一跺脚,转身也走了。
卢景秋坐在前厅里哭笑不得,只好朝着于邵棠的方向追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