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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在去往内蒙的火车上,我试图独自微笑。很多时候苍白的语言带有苍白的抚慰,轻轻地流淌在彼此的身心。爱情,当幻觉悄然而逝,我们得到的无非是苍茫无助的过往。。。。。
      感觉疲惫的很,女子信命却又不甘于命。我们在周而复始的占卜,爱情,事业。。。清楚地知道两者是生命中长久信奉却又难以掌控的事实。坚定者,一笑大而化之,百折不挠。彷徨者,若有惆怅,悲凄寡欢。
      醒来以是下午1点,坐在我对铺阿姨偶尔吸着烟,本是禁烟的车厢却没有人来管。她不时地朝我看来,我们彼此都是这么平静。她的衣着很朴实,神情却是坚定的。一个坚定的女子,质朴且醇厚。我坐在铺上翻阅杂志,她清淡的对我说:姑娘的手很长。再没有下文。自顾自的吸着烟。我下来为她打了杯水,整阁铺里只有我们两人。她谈谈得吐着烟圈,似有似无的拿着我的手读着纹路。。。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预测命运,不知是喜是悲。
      长途的旅行换来无尽的疲惫,沉沉的睡眠像是对杂质的一种沉淀。到达丰镇时我拎着阿姨的行李下车为她送行,始终微笑着,临行的相视,淡淡的眷顾。她说,姑娘,命运的预测是参照。能改变或者筵席它的只有你个人。挥手离去,如梦一般,我又沉沉睡去。直到回家后的第三天,才仿佛觉得一切终究是现实给我的梦。一个占卜之梦。
      我叫知了,一个在生活中认真周旋的女子。

      手里拿了从街摊小贩那里买的栀子花,第一次见到栀子,被它洁白而沁人的芬芳吸引。栀子在我的脑海中总是带一份神秘的纯洁,当它洁白的躺在我的手心,让我明白原来一切是这么的平静祥和。
      很多时候,我亦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无端端的打开网志,任凭时间的流逝,不留任何记忆给自己。我们的生活,原就是为期待而延续着,为失望而忍耐着。
      关于爱情时,时间就变得脆弱。爱情,有时是变幻莫测的玩意,若即若离着。负担太多,很容易就变成了容易夭折的孩子。然而情绪却又难以控制,波澜壮阔着。矛盾,所以美。

      今天,和我同住一年之久的飞儿搬走了。没有语言没有饯行。只是从清早我就坐着看她收拾行李,背包、电脑,衣服……直到晌午默默地离开。正因这样,也许当下次一同坐到饭桌上时会变得更加自然。望着清洁过的地板,洁净的水池和马桶。不由得产生了对飞儿的留恋。也许对她而言,最后能为我们做的就是这些了。
      飞儿的离开让我想到几年前的自己。离开阿主的时候,我最后一次打扫了同住的屋子。地板、墙壁、桌面……将窗户开到最大,释放着原本属于自己的气息。就像为曾来过一样,我带走了买给家里的滴水观音。拿着行李,留下一个原本就属于单身男人的房间。
      所以当我再次见到他时,早已不知道什么叫做伤害。夜晚,坐在他的车里望着城市犹如星光的霓虹灯,眼前这个曾经几近残酷的男人的侧脸,如今变得这么可笑。
      浪漫的邂逅,往往在现实的世界里无法留下同样浪漫的结局。
      阿主出差来到我的城市。将我带到了和成路最有名的酒吧。酒吧里红男绿女,蓝调的音乐昏黄的灯光。一切都像迷药一样侵蚀着心。我们像久违的朋友又像陌生人一般,问候这些年生活的种种。时间确实会改变很多,光鲜的衣着,比以往更加的沉默,常年在商场中的世故和锐气,让他变得更加成熟。而我单单的麻衫,随意揪在脑后的发卡,常年不穿高跟鞋的双脚在吧台的椅子上一荡一荡。比起他的深邃,我仅仅像一个过路的旅客。就像几年前一样。
      男人就像吃惯了荤菜需要素材调节的杂食动物。阿主说,他有时候还会想念我。我觉得想笑,明明早已没有爱情何来的想念?我才明白,不论是几年前还是几年后的今天,我们的“爱情”还是这么的动物性。
      这个从前埋怨我不肯陪他一起喝酒的男人,面对现在的他,我仿佛可以云淡风轻。原来,对于彼此的熟悉竟是这么的彻底。我们开了1瓶芝华士。而在那一刻我变得十分矫情。伴有绿茶嫌淡,直饮嫌浓。一杯接一杯的要着不同的鸡尾。我不知道酒量好的我竟然可以这么好。这个花钱如流水的男人,似乎根本不屑我短浅的报复行为。美好的芝华士,他独自饮着。蓝调的音乐伴随着他的沉静。原来两个酒量好的男女,可以为酒后乱性提供一些浅显的难度。
      不知喝了第几杯,我开始梦呓似的说“你变了。呵呵,以前的你才不会这样的花钱。”他冷笑着看着我,淡淡的说“你也变了,以前的你也不会说这些。”我没醉,清醒到可以听懂他的讽刺。清醒到望着他冷峻的面孔与不屑的神情。却变得再次将它欣赏。
      几年前,我就爱上了这个冷酷的男人。犀利却没有真情。而我却像飞蛾扑火般期待能有所改变。如果少女注定爱做梦,那这就是我梦的全部。
      穿着他的T恤或衬衫,在厨房里来来回回,体验着只有爱情的生活。确切的讲,是我的生活里除了爱他责无旁贷。可笑而幼稚的游戏在我的生命里展开。会跑到他公司附近的书店看一下午的书,与其说是看书,不如说是在想念隔壁的他。开始等他下班,从早晨一直等到傍晚。遇到加班的日子,我就无聊的坐在他公司的门口直到夜幕降临,直到马路空无一人。
      最晚的一次,我等到了午夜。看着繁华的街道披上夜行衣,星光闪烁的商场一一沉睡。感觉就像王家卫的电影一般,穿流的人群在在我面前行走,俞行俞少,愈行愈远。最终只留下一个坐在路边的我,还有他办公室亮着的那盏灯。静谧的诡异。神情似乎是落寞的,直到有一个老外上前与我说话,我才开始感到害怕。我不知道他对我说了什么,我只是含含糊糊的回答Sorry。。。他很绅士的点点头,便离开了。那一刻凭我的直觉他是在问我要不要有人陪。也许是我会错义。但这使我坐如针毡。看着阿主缓缓的走出了办公楼,我飞般的扑向他。满脸的喜悦。而回应我的是他至始至终紧皱的眉头。只是淡淡地说年底的工作很忙。便继续皱眉思考明天的会议。
      原来一个人忙起来可以这样。我是理解的。紧皱的眉头是他思考的固定神情。没有热情的男人,让人疼惜。即使很想见面的时候也只是淡淡要求我到公司陪他吃午饭。没有对白的进餐俨然像是同事。饭后拉着我手围绕办公楼行走,一圈又一圈。我坐在石台上望着他,而牵着我的他却永远望向远方。我轻轻用手触摸他紧皱的眉心,他不悦我的打断。随后只是轻轻握住我的手,稍作缓解的眉头继续沉浸于他的思考。我们打了一辆车回家。是的,回家。那时,那个陌生的城市,我以为这个家,才是我的栖身之所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两个人的爱情。很多时候我就像个影子,陪在他的左右,却从没正式出入他的世界。我不喜欢见他的朋友,因为感受不到他的真心,见到他的朋友只会令我尴尬。一双双言欲又止的眼睛背后究竟在揣测什么?我不敢问也不想问。只是静静呆在他的身边,热情的去爱他。以为一切会有所改变。阿主偶尔看到站在路边等他回家的我,也会快步走来紧紧拥抱我。会在饭店轻轻的吻我。我想这是他对他的喜爱解释的全部,也便自然的沉醉于其中。他会为我买食物,一大堆食物。有时也会为我买衣服,或者买一些用品CD什么的。很多时候我感觉自己像是他的宠物,他是我的主人。习惯跟在他右后方走路,有时他已前于我50米距离才能发现我在后方不满的注视他。他却一点都不在意,不在意这样的距离,也不在意我。
      我知道他的手机里存有一些奇怪女人的号码,在我上课的时候我不知道他与她们如何联系。我不过问,是因为他从来不看我的电话。害怕面对现实,也害怕失去知性。直到某天晚上,一个声音清脆的女孩打来电话。他去了厨房。没有多久便回来了。关掉了手机。望着我质问的眼神,他谈谈得说“不允许交异性朋友?”。没有下文,那夜他抱了我。也许是潜意识的弥补。隔天早晨开机,手机被信息声冲爆。我背包离开去了学校。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哄那个女孩的。也不知道他们后来如何。我以为他迟早会看到我,看到我默默地存在。然后回来。我们就这样彼此耗了1年。
      一年后的十一,我们分手了。国庆的同时我也在庆祝。庆祝这个说不适合谈恋爱的男人无情的离开。我不知道这一年算什么,我向来不知道我在这段感情里算什么。不过都过去了,一切。分手的前一天晚上,9月30日夜晚。我们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相拥而眠。我吃了他亲手为我买的药。没有受到奇耻大辱的感觉,原来他对我的爱,仅仅是这样的低等,低等到低级。我不想刻意故作坚强,当时那所谓成年人的社会带给我的除了无奈便是创伤。1年来,我第一次流泪。为他。也是最后一次。他没有安抚我,因为我晓得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他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背。这让我想起了第一次他哄我睡觉的样子。
      擦干了眼泪,我拿着行李坦然的离开。并没有回头,因为不想。不再眷恋,因为不值得。当我乘上地铁的同时,他乘坐于飞往上海的班机。去处理他在那里的房子,去接他的前女友。那个跟了他7年的女人。
      阿主曾说,我就像电热宝。会叫人低温烫伤。他说他已经老的不敢如此这般热情。每每这时我都会开心的宣布,爱情的热量让我一人来承担。小他10岁的我,除了炙热的爱情,还拥有什么呢?我想我是明白的,如果早认识他几年,我也会像她一样跟随他多年。明知道爱情早已殆尽。却希望看着没有爱人能力的他回到身边。可是知道她的存在却是在我们分手的那一天。他无所谓的问我“我没提过么?”我们都笑了,包含着不同的意义。他说,他们的爱情最多只有3年,这7年里他跟不同的女人上床她都知道。但是时间久的,她都几乎不会在意了。而她出国的这一年,我却当了正式替补。他说,这一年他们正式分手了,所以我是他的女友。这算是安抚么?也许仅仅是错觉。就像从前,每当他吃到味道怪异的东西他都会潜意识的让我尝尝。我曾一度以为,阿主想和我一起死掉。但一切只是错觉而以。
      阿主说,我们对彼此的了解都太少,如果相处更久一点,他也许会重新选择。我想我原谅了他,就在那一刻。他真的不是一个优秀的男人,因为就连分手时为自己找的接口都这么滥。这种抚慰,丝毫不能抚平我的伤痛。
      望着眼前这个自饮芝华士的男人。还像当年一样满不在乎。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一发不可收拾的爱上了他。突然忍着大笑的冲动,我付了鸡尾酒的钱。他略微扬眉,似笑非笑。我在宣告我的独立与对他的不需要。也许他觉得我做作,竟自付了芝华士的钱。牵着我离去。
      坐在出租车里,也许是因为酒精的作用。我们靠在了一起。没什么奇异,很多年前我们便在一起了。车上让人觉得很安逸。洁净的座位,广播里放着午夜柔和的音律。直到他的电话响起。。。电话另一端银铃般的女声问他睡了么,他满不在乎的说了句“睡了,明天说。”就将电话挂掉了。我倒在他的怀里笑。透过镜子看到司机不屑的神情。我不可置疑。这是我第二次听他接别的女人的电话。第一个是情人,而我就是那个霸占他的主人。第二个是主人,因为他回话的那种口气我是何其的明了。
      车子停到了他住的宾馆。我们摇摇晃晃的进入房间。倒在床上开始闭目养神。他坐在我旁边开始吻我。不带有爱情。我摇晃着去洗澡,因为我是清醒的,所以我清醒的知道我吻他的时候也早已没有了感情。不知水哗哗的响了多久。流淌的声音让我变得快乐无比。我穿好衣服看着躺在床上闭目的他,缓缓地走去。也许是感到我的到来,阿主缓缓地睁开眼,轻轻的搂住我的腰。我渐渐的接近他,就在彼此0.01m时,轻吐着气息对他说了声“拜拜”。我拨开放在我腰间的手,转身离去。那一刻,我感觉到他的一丝惊异,瞪大的双眼僵直了的身体,不可置疑的望着我。
      就在房门关上的瞬间,我无法抑制自己的笑意。这个向来冷漠的男人,此刻也许会在床上低声咒骂我。想到他的愤怒,我好不开怀的冲出了宾馆,忍着大笑的冲动。他的表情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好的醒酒药。
      我上了停在门口的的士,司机还是送我来的司机,他惊讶的望着我。开始我冲他咧嘴笑笑,而后变得一发不可收拾的大笑。“棋子街,霍岛花园。”中年的司机摇了摇头,眉宇间充满了对我的不满。静谧的车里依旧播放着午夜的轻音乐,我掏出了手机。上面显示着飞儿3小时前发的短消息。飞儿说,她要回来和我们一起住。因为,有种东西叫想念。
      我关掉了车里的广播,拿出了Nick Cave的专辑。插入至车里的CD机,有时候真觉得这不像一辆的士,他的清洁和舒适让我产生幻觉。不顾司机的置疑,让曲目重复播放to be by your side。柔美的音乐回荡在狭小的空间里,我笑着对司机说“我不是你所想的那样的女人。”我看到他再次皱着眉望向我,我喃喃的说“那个男人曾是我的男友,曾经是如此的深爱过。。。。。。”。
      我将右手举过头顶,黑暗的夜空黑暗的车。我看不到自己的手纹。那位去往丰镇的阿姨曾对我说:姑娘的感情线很乱,要几经波折才能找到归属。还容易与过往纠缠不清。。。。
      不过一切都已无所谓了,我走出的士,望向晴朗的星空。临走前司机对我说“我的女儿和你一样大。”我咯咯的笑了。
      我叫知了,一个为生活汲汲营营奋斗的女子。24岁。
      明天,飞儿就要回来了。而我现在应该带着几分醉意,去睡个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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