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凉》毛栗子

1、第 1 章

　　昨晚下了一夜的雨，闪电雷鸣，让人许久不能入睡。清晨打开窗户，发现一些昆虫寄居于窗上，莫名的产生了一丝怜悯之心，希望在那样的夜晚能带给它们一丝祥和。一阵清香扑鼻而来。我不是喜欢动物的人，然而此时因此内心却产生了一些甜美。生日那天娴之请我出去坐坐。话话家常。娴之问我和阿主还有联系否，我笑笑。已经许久没了联络。有些感情就是这样变得不了了之的。人生中注定会在别人的舞台上演出配角与插曲。所以我在阿主的舞台上出演了这种转瞬即逝的角色。
　　娴之为我买了蛋糕，很小很小。上面插了一支蜡。她说，有蛋糕的生日才叫美满。其实我并不很在意这些，只要收到祝福我就和很开心了。这是我们认识的第一年，娴之要我许愿，我闭合双眼，默默祈祷明天可以睡到中午12：00。她用怪调冲我嚷嚷，指责我浪费了这一年一度的好愿望。
　　然而人就是这么奇怪，有时欲望小的吓人，有时却又能将自己吞噬。晚上接到学长A的电话，叫我出去唱歌。KTV，所有娱乐中我的最爱。几个人洋洋洒洒的唱了个把钟头，声嘶力竭。如同挥汗一般的让人快乐。
　　凌晨3点回到家，虽然很累却再次失眠。沐浴后打开电视边喝酒边看，终于在清晨6点的时候倒在沙发上睡去。这样的状态已经维持了个把天，其实我有些恐慌，怕因此患了什么怪病，像大小便失禁那样生活不能自理。想想觉得可笑。临近中午的时候，我爬起来去找牛奶，等到了牛奶家正直吃饭时间，美美的吃了一顿后觉得舒畅了不少。坐在家里和她闲聊，难得不当班的牛奶给我讲了在超市工作的辛苦。辛苦一天赚的钱还不如打桌麻将赢得多。我们都笑了。牛奶说9月要去厦门。生活其实挺辛苦。她问我近来有没有什么安排，希望在空闲时间能够教教她姐小孩学些软件。我答应了下来。教学是免费的，那孩子挺聪明，是个机灵的小女孩，大方且漂亮。就是有些懒惰。牛奶说她懒散的性格和我有一拼。女孩总爱冲我嘿嘿的笑，偶尔提出让我叫她牛腩，声称因为是牛奶的外甥女。牛腩的记忆很好，上过一遍手，就很难忘却。偶尔闲暇的时候还会拿出她珍藏的东西与我分享。一次，牛腩拿出一张照片，是和一个男孩子的合影，样子很亲密。我知道是牛腩的男朋友。嬉笑着问她家人是否知道，她摇头。说包括牛奶都不晓得。可是却相信我不会告诉牛奶。男孩的样子并不出众。不高，很黑，看上去朴实的有些傻里傻气。牛腩说喜欢他是因为他的正义感，在她被骚扰时，是他上前保护了她。看着牛腩皎洁的神情，我是何其明白这个孩子的心理。
　　接下来的日子，每逢周末我就会以教学为由，邀请牛腩到我的家中。教她软件，带她唱歌，甚至教她做饭。理由很简单，做一顿爱心便当给喜欢的人是何其幸福。牛腩问我是否给喜欢的人烧过饭。我笑笑说，没有机会。只是煮过一次饺子。牛奶纳闷我和牛腩如此谈得来。其实我也纳闷。几日不见牛腩还会电话我说想我。牛奶郁闷的说，从不知道自己的外甥女也会撒娇，水竟然浓于了血。
　　我们总说时间飞逝，然而事实亦是如此。眼瞅到了九月，牛奶要去厦门，牛腩要去上学。而我，突然空虚了很多，回来休息了这么久，也许也适时该去谋生。娴之回了武汉，几年前就说想要出国，然而至今一切还是待定系数，总是有那没多的顾虑和放不下。豚豚问我要不要去上海和她做伴，原本一心想去深圳的她，终于败给现实回了上海。景漪依旧在大连和北京之间游走，依旧说着生活不易，生活不易。她们对我的行为不能理解，难以明白我辞职回来休息的原因。就像我曾经不能明白某人一样，某人是我在网上认识的，辞去工作说要念书，便到了国外。一晃就是几年，读书所占用的时间只是几分之一而已。却也见活得开心逍遥。而我们却总觉得时间不够，生活辛苦。偶尔觉得煞是可笑。
　　9月的第一个周末，我们送走了牛奶。我打电话给厦门的学长希望他能关照一下。在牛奶上车前亦是感慨，说还想趁着年轻多做点什么。
　　隔天晚上在网上碰到了阿主，他说年底打算结婚。房子买好了，只是很忙，没时间布置。问我还在不在北京，能否去设计。这样的话语让我觉得像朋友一样亲切，忘却他对我的伤害，原来大家可以活的如此自然。只是我告诉他我已经不干了，他应了一声，随意聊了些别的。
　　一切原本就是这般平淡无奇，却又紧紧地系着你的心。
　　雨后的空气明显清新可人，凉爽的秋风迎面而来。纱窗上覆着一只七星瓢虫，我轻轻的将它取下，放出窗外。自然而舒畅。
　　3周后，我去了帕米尔。是的，也许那里什么都没有，但至少拥有我的梦。如同牛奶所说的，趁着年轻多为自己做些什么。就像某人那样。
　　生活往往没有要刻意束缚我们，只是我们将自己禁锢。
　　秋风好清，好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