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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皇后与华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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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嬛听了安陵容的话,第一反应就是去找皇后,两人在凤仪宫里看到正悠闲喝茶的华妃,满肚子话都堵在肚子里说不出来。
皇后心知她们几个都为何而来,只是华妃似乎第一次发现了皇后才是后宫之主般,带了一堆零零碎碎杂七杂八的事来叨扰她,仿佛没了她这后宫就无法正常运转般。
甄嬛不好再坐下去,寻了个由头就带着安陵容离开了。
咬咬牙,甄嬛道:“你先回去看着眉姐姐,我这就去求皇上。”
安陵容握住她的手道:“刚才皇上可让李长带话了,后宫不得干政,姐姐你可要千万小心,不要惹怒了皇上。”
甄嬛安慰道:“放心,我心里有数。”
安比槐一案被重审,安陵容欣喜不已,但还是记着菊清的话,写了封信回去,说这次安比槐下狱是因为她在宫里得罪了华妃,为了保命还是求父亲放弃官位回家种田,否则定有血光之灾云云,还附了从眉庄那里借来的银票五百。
眉庄还笑她:“不过几件衣裳就值五百,天底下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买卖?”
安陵容道:“这可不仅仅是衣裳,还有我这个做姨娘的一番心意呢!”
甄嬛道:“是呀,也不是几件,我看几十件也要有了,就怕这孩子都会跑了,陵容还没做完呢。”
安陵容道:“多做几件,把菀姐姐的也做了。”
甄嬛羞恼道:“混丫头,敢打趣我!”
眉庄笑道:“这是陵容对你的祝福呢,还不快谢谢她!”
是夜有雨,安陵容被半夜响彻夜宵的雷惊醒,喃喃道:“菀姐姐最怕雷雨。”
菊清也被惊醒了,披着衣服给安陵容倒了杯温茶:“皇上今晚歇在华妃娘娘那里。”
安陵容接过杯子,却没喝:“皇上的女人太多了。”
安陵容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里温润如小鹿:“菊清,我能这样,一辈子吗?”
菊清摇头,安陵容闭上眼睛:“我只是想要有一个人,在我需要他的时候,能在我身边罢了,就这样一个要求,却这么难实现。”
菊清将被子放到一旁的小椅上,把安陵容往里推了推:“我会一直陪着你,就怕你不稀罕我呢。”
安陵容笑了,靠在她的怀里沉沉睡去。
第二日,皇上半夜离开华妃的宫殿,跑去甄嬛那里的消息就传遍了行宫。给皇后请安时,华妃的脸色摆明了不爽,弄得甄嬛一脸尴尬。
华妃不高兴,后果很严重。在回程的路上,甄嬛就听说朝中传得沸沸扬扬的,说安陵容的父亲之所以脱罪,是她和沈眉庄求情的结果。
这事往不好了说,就是后宫干政,恃宠而骄。
安陵容也跟着尴尬了,越发不敢说话了。甄嬛叹道:“风头太盛,以后这些事,怕少不了了。”
菊清在心里默默吐槽:“你少沾染点政事不就成了。”
不过以甄嬛拎不清的个性和玄凌给她的优待,菊清可以预见她还会如同原著那样不断的插手她根本不该管的事。
这次的事却让眉庄警醒了不少,她已经有孕,按理说是不能再承宠的,玄凌往她那里去的次数越多,她所招惹的是非就越多。故而每次玄凌去她那,她都会想法子把他往别处劝,倒也因此得了不少低位嫔妃的好。
玄凌也明白眉庄的心思,每次都是过问下她和孩子的状况,闲话几句就顺从的离开。但这个法子甄嬛却不能用,如今甄嬛所领导的后宫团体,主力眉庄有孕,副将安陵容无宠,她不能把玄凌再往外推,只能想法子吸取新鲜血液。
安陵容看出甄嬛的心思,越发频繁的往眉庄那里跑,非常明显的表达了自己的不情愿。甄嬛叹气,也不好多说,请了淳常在来吃了几次糕点,便哄得她闹着要搬回棠梨宫。
史美人也心动了,探了几次甄嬛的口风。可是史美人真不是个能成事的,偏偏当着玄凌的面说,玄凌以甄嬛喜静为由给挡了回去,却准了淳常在搬过来的旨意。
这下子甄嬛和淳常在都把史美人给得罪了,史美人赌气再不往棠梨宫来了,连每天早晨去皇后那请安也不搭理她们。
没多久淳常在就入了玄凌的眼,侍寝后就晋了美人,不过短短三个月,就封了良媛。史美人看着曾经要对自己请安的小丫头如今却要受自己的礼,鼻子都要气歪了,还被皇后斥责不宽厚,索性装病躲在宫里不肯出来。
华妃吹了吹杯里的茶,慢悠悠道:“如今她们都在说呢,若想得宠,就去走菀婕妤的路子,最灵通不过。”
皇后写完最后一笔,端详了片刻,满意的放到一边:“皇上也有两个月没去丽贵嫔那里了吧。”
华妃眉头皱了起来:“我也懒得搭理她了,越发的蠢笨起来,白瞎了那张脸。”
“她对菀婕妤也越来越不恭敬了。”
“哼,她好歹也是个贵嫔呢,难道还要给菀婕妤请安问好不成?”华妃的眼睛眯了起来,“再不出手,这后宫,可要姓甄了。”
皇后这次似是写得不顺,才写了半页就放到炭盆上烧了:“皇上去你那里的次数,可依旧是最多的。”
华妃看了眼波澜不惊的皇后,揶揄道:“可你呢,除了正日子,皇上可还来过?”
皇后抬眼看她一眼,复又低头。
华妃继续道:“唉,皇上不来,你难道不想吗?”
皇后手腕一抖,浓黑的墨汁就甩到了华妃的裙摆上。华妃垂头看着自己弄污的裙摆,轻笑几声,带着颂枝离开了。
当晚,小雪,玄凌翻了华妃的牌子。
华妃倚在窗前看着纷纷飘落的雪花,对着玄凌莞尔一笑:“幸好只小雪不是小雨,否则皇上岂不又要半夜奔走?”
玄凌道:“之后朕不是赔了不是么,你怎么还时不时要翻出来酸上一酸。”
华妃摆弄着窗边的流苏,笑道:“臣妾最爱吃醋,皇上又不是不知道。再说,这宫里哪个女人不吃醋,别看皇后一副贤良淑德的样子,她也会吃醋呢。”
玄凌挑眉:“哦?她跟你说什么了?”
华妃道:“什么都没说,但是臣妾长了眼睛。”
玄凌玩味道:“朕倒真没见过皇后吃醋的样子呢,不知道她吃起醋来,是什么情景。”
华妃抬手掐了玄凌一把:“臣妾刚说了自己爱吃醋,皇上就忙不迭的送上醋坛子。”
第二日玄凌又想起华妃的话,难得在非初一十五的日子去了皇后那,倒把皇后欣喜了半天,还亲自下厨给玄凌做了汤。
用过晚膳后,皇后又善解人意的开始往外推人,玄凌握住她的手道:“朕乏了,就歇在你这吧。”
皇后任他握着,温和道:“皇上也要注意身体,别累到了,马上就是除夕了,到时候可还要劳烦皇上给臣妾写副新对联呢。”
玄凌笑道:“你倒是清闲,做个甩手掌柜,万事只叫华妃去忙。只是华妃到底年轻,有些毛躁,总有疏忽的时候,你也帮衬着些。”
皇后心里冷笑,她倒是巴不得当个劳碌命,可是有机会吗?
玄凌似也知道说错了话,见皇后面色依然平静,便拿了个橘子剥了喂给她吃。
皇后含笑吃了,玄凌道:“酸吗?”
皇后有些惊讶:“甜的,皇上也吃一个。”
玄凌呵呵笑了:“还以为皇后刚吃醋了呢。”
皇后也笑了:“这么多年,醋吃也够多了,就不觉得酸了。”
这次换玄凌惊讶了:“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说这种话呢。”
皇后拿了个橘子剥了给玄凌:“以前面皮薄,不好意思说。现在都老夫老妻了,也不怕了。只要皇上开心,臣妾倒也不介意后宫再多几个姐妹,酸着酸着,也就不酸了,人多了还热闹呢。”
玄凌玩着橘子皮,道:“是啊,老夫老妻了,不知不觉,和宜修做夫妻,也那么多年了。”
皇后忍了忍,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夫妻,你和姐姐,何尝不是夫妻?甚至菀婕妤,你们不也夫妻相称?四郎,四郎,这是连我也不曾有过的奢望,凭什么她就能轻易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