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国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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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睡下不到五分钟，清溪的声音就响起来了：“公主，公主，五更天了，该起床梳洗了。”
勉强睁开一只眼睛，看到枕边睡得正香的陌大妞。我弯起嘴角捅捅她：“早啊。”
那妞含糊不清的一声“嗯”算是回应。她应该刚从外面回来吧，猫不都是夜行动物么。看她睡得那么香，还真不忍心叫醒她。可是我是谁？我可是天使与魔鬼的综合体哦（……）。
“陌妞妞，陌大妞，起床啦，起床啦，我们有正事要办哦～”我一面用手指捅她的小肚子一面奸笑。
我想通了，既然陌妞妞不愿让我知道她与苏珩的关系，那我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好了。如果她想说的话，她就一定会说的。
陌妞半眯了一只眼看我，声线带着不清醒的慵懒：“您就放过小的吧，我这刚睡下还不到半个时辰呢。”翻过身背对我继续呼呼大睡。
我遗憾地摇头，一脸“可惜了”的表情：“诶呀这可怎么办呀，今天有皇甫瑾举办的国宴诶，肯定有好多好吃的东西啊。可是我独独不爱吃鱼，那我的那份不就浪费了么……可惜，可惜啊。”
不出所料，那陌大妞一个“猫咪打挺”起身，两眼放光地看着我：“嗯，确实是可惜了。看在你求我的份上，我就免为其难地少睡一会儿，帮你吃鱼去。”
我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要不是看在之前我那么伤害过你的份上，我早就跳过去跟你互掐了！……算了，大人不计小猫过，大人不计小猫过。
默念着用以自我安慰的句子，下床招呼清溪开始倒饬。
再怎么说咱也是来自未来见过大场面的现代人，国宴这么好大的场面怎么能怠慢？于是我选择性地屏蔽了清溪对于我着装问题的一系列建议，执意选择了自己改良过的衣服。所谓改良款呢，就是照晚礼服的样式裁剪的的妈都不认识的过气宫装。从被我藏起来的行李箱里翻出一双高跟鞋，我便雄赳赳气昂昂地向着宇阳殿进发了。
昂着头接受了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的洗礼之后，我嘴角含笑坐在了制定位置。
扭头，突然发现右手边坐了一对美到日月失色的可人儿。眯起眼仔细打量，在记忆中搜索了下，结果为零。
于是转头低声问正在喝茶的皇甫瑾：“诶，我旁边那对金童玉女是谁哇。”
皇甫瑾眼中一闪而过的是……嫉妒？
他放下茶杯，缓缓开口，玉般温润的嗓音像极了苏珩：“他们是远到而来的贵宾。北辰国的王和后，风间琰，花锦。”
啥？他们就是传说中驻扎在（……）极北冰原的北辰国帝后？可是看起来不像每天风吹日晒的样子啊皮肤那么好（……）！
又偷偷转过脸看了看那对我穿越以来见过的最登对的人，却发现那个叫花锦的后从我进来时就一直看着我。
我奇怪地迎上她的眼神，却发现那双明亮的眼眸里氤氲着一层薄薄的雾。那眼神那么熟悉，就像，彼此认识了很久一般……
可我就是想不起来。
可能是看到我一直盯着他媳妇看，那个叫风间琰的美少年转过头对我礼貌地微笑。正准备脸红心跳地回一个甜美的笑，只听到旁边“哐啷”一声杯子落地的声音。
于是，很成功地，我亲爱的皇兄破坏了我的YY,顺道洒了我一身的茶水。
“不打紧不打紧。”我冲一脸懊丧想用皇袍给我擦的皇甫瑾宽慰地笑：“暖玉宫还有备用衣裳，容若琦换了来。”
心里却早开骂了，我靠那是滚烫的茶！要搁平时老娘早跳起来把罪魁祸首直接撂倒了！可这毕竟是人家皇甫瑾的地盘……算了，我忍。
装作不碍事的我尽量优雅地走出了再次静下来的宇阳殿，心里特悲壮地想，老娘上辈子定是欠了那皇甫瑾N吊钱。
还好有清溪。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我亲手扼杀了。因为小心翼翼搀着我的清溪摇身一变成了“老人”。嗯，对，就是那个“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的“老人”。
“清溪提醒过公主的，公主这么穿好看是好看，可是多不方便啊。现在好了吧，烫着了吧。所以说啊，公主以后不能再这么任性了，清溪也是为了公主好哇……”有那么一瞬间，我怀疑我妈附了清溪的身。
我翻翻白眼：“嘿你个小蹄子，胆子越来越大了嘛。本公主给你点颜色，你就想开染房了，嗯？”
清溪突然止了声。抿着嘴看向地面，浑身微微地颤。
我莫名其妙：“诶你别当真啊，我开玩笑的。我不怪你啊，真的没怪你啊。”
清溪的眼泪突然大滴大滴地砸在地上。
我慌了：“清溪你别哭啊……我没说什么啊……别哭啦……我跟你最亲啦……”说完心虚地瞅瞅四周，还好还好，陌妞妞留在宇阳殿等着吃鱼（……）。
清溪突然“扑嗵”一下跪在我面前，口齿不清地哭：“公主……清溪对不起你……清溪对不起公主……”
那种不好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我却毫不迟疑地扶起她：“你给我起来！我说过不准跪我！”
清溪战战兢兢地敛了声，垂手默立着，只是那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滴答，滴答，滴答。
我压下心中的慌张，伸长手臂抱抱她：“好啦，别哭啦，我都说了是跟你开玩笑嘛，别这么认真嘛。还是，”我尽力装作不经意地问：“出什么事了？”
“公主……”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加重了我的不安，“没事。”
我愣了愣。
正在这时从身后传来慕容枫温柔的声音：“公主怎么还在这里？不怕着凉么。”
被他一提醒我才想起自己这时候应该回暖玉宫换衣服的。不自然地笑笑：“在看路边的花，就走得慢了。”
“公主，”眼前慕容枫的语气里充满了宠溺：“公主今日真是惊为天人。”
我尾巴立刻就敲上了天。帅哥夸我好看诶，我没跳起来就已经很矜持了。
“少臭美了。”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插了进来。
我扭过头恶恨恨地瞪着易北年，恶恨恨地吼：“有本事再给老娘说一遍！”
却看到那易北年笑得快撒手人寰的模样。从他断续的话中，我终于听出了两个字：“形象……”
猛地捂住嘴扭头担心地看向慕容枫，心里把易北年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死易北年你个烂人，早不来晚不来偏挑老娘看帅哥的时候来，你个没眼力见儿的！你害老娘把脸都丢光了！有机会老娘一定把你剁碎喂蛇！一定！”
还好还好，好好先生慕容枫依旧一脸温暖地笑着，就像啥也没听到。好好好，姐就爱这种类型的！比易北年那个后爹强太多了喂！
告别两人往暖玉宫走，回头准备问清溪个事儿。却突然发现，清溪不见了。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心中多日来的猜疑，担心仿佛黑暗一般，彻底地把我笼罩住了。犹如站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色荒野，不辨方向，也分不清时间。
一阵不合时宜的冷风吹过，我不由打了个哆嗦。抬头，猛地发现华妃正站在我面前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
腿突然不争气地发软了。
“若琦……参见华姨娘。”我瞬势道了个万福。
“起来吧。”她淡淡的声音听不出感情，眼睛却一刻也没从我身上移走。
我不自然地拉拉裙子下摆。
她的眼神闪烁着移开。“若琦公主，不是你的，不论你如何努力，始终不会是你的。”
丢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华妃转身离开。
她迤逦的裙摆从我眼前滑过，她的背影却让我莫名觉得……她很落寞。
暖玉宫。
心不在焉地随便换了身衣服，脑海里不断浮现华妃的背影。大人的世界啊，不懂不懂。
继续心不在焉地往宇阳殿赶。嗯，好吃的还在等我呢。
忘了一件事。
清溪不见了。
回到宇阳殿时，国宴已举行了大半。一路得体微笑着回到位上，发现陌妞妞那小蹄子把我那份吃得差不多了。喧哗声中我朝她吼：“你都吃完了我吃什么？！”
她一面啃鱼一面口齿不清地回我：“你也该节食了吧，你看你胖的，裙子都开缝了。”
慌忙低下头看，诶，没有啊。然后反应过来，伸出一只手掐她：“你敢骗我……”
我憋屈地看着吃相很不雅观的陌大妞，肚子里的空城计唱得都快震天了。我撇撇嘴移开视线。诶，这儿有一份吃的没人动过！兴奋地看过去，饭的主人皇甫瑾正悠闲地品着茶，对面前的佳肴竟然无动于衷！作为一个举双手双脚赞同“勤俭节约”的优良小孩，我怎么能容许像这样浪费粮食的事情发生呢？
于是，一声极假的“啊嚏”声之后——
某琦（羞愧）：诶呀皇兄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某瑾（嘴角抽动）：没，没事。
某琦（可惜状）：这可怎么办啊，皇兄不能吃了呢。
某瑾：没事儿，朕不饿。
某琦（两眼放光）：真的吗？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帮你吃掉吧，扔了怪可惜的！
于是，就这样，我成功地从一脸黑线的皇甫瑾那里把他的那份抢了过来。
却听到皇甫瑾一脸奇怪的小声问身边的太监：“御膳房今日只准备了如此菜品？”
某琦：……对哦我现在是有钱人！
吃得正High,忽然听到旁边一女子的轻笑声。含着满嘴的东西我扭头奇怪地看着轻笑出声的北辰国的后，花锦。她友善地朝我眨眨眼。刚想说这动作好眼熟，她下一句话就让我彻底石化了。
她说：“琦琦啊，抢别人东西吃的毛病怎么还是改不掉啊。”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调，熟悉的话语。可是，我不认识她的样子。
她接着说：“琦琦啊，简简好想你。”
怔了一下，眼泪不听使唤地夺眶而出。抽泣了一下却被嘴里的食物呛住。剧烈的咳嗽震得我脑袋疼。摸出手绢胡乱抹了把脸，我用一种极不雅观的方式推开风间琰，扑向花锦。
哦，不，那是简简，我最好的朋友，简简——
整个宇阳殿静悄悄的。几秒钟后，我“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场面顿时无法收拾。喧闹声质疑声快把房顶掀开了。
可此时我什么都听不到，我的眼里只有那个陪我一起长大一起哭一起笑的简简。虽然变成了另一个模样的简简。
可我认得她。
我死死攥着简简，哦不，在别人眼里看来是北辰国花锦皇后的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却死活不肯撒手。大殿里渐渐静了下来，只听到我一个人含混不清的抽泣声。
这种感觉，你懂么？
就像是一个在沙漠中迷路的旅人，骄辣的太阳刺出利刃似的光，脚下的黄沙随着脚步翻滚出灼人的温度。他背着重重的行囊，向着一个不知未来的方向孤独地前行。他又累又饿又渴，却停不下来。他眨眨眼睛。咧开布满血口子的嘴苦笑。突然他看到了绿洲。那片绿洲和他的家乡一模一样，参天的木，缓行的溪，时隐时现于古木林中的小鹿。一切都是那么熟悉，那么亲切。他终于可以，放心的，大胆的，难过的，欣喜的，委屈的，哭出了声。
看着面前熟悉而又陌生的简简，我终于懈了全身的防备。而这种踏实的安全感，易北年没有给过我，紫陌更没有。
简简亦流出了泪。但她不出声，只是死死咬住下唇。她的泪砸在我手上，有灼人的温度。我惊异于她的改变。除了外表，更是内心。我记忆中的简简，天真，脑子一根筋，直来直往却古道热心，直率地可爱，丝毫不会掩示自己的情绪，可如今……我亲爱的简简，到低是怎样的经历，才会让你变得如此隐忍？
我哭着笑了，无论如何，我知道，我现在，我终于是一个人了。
抬起手抹干花锦皇后脸上的泪，我丑丑地笑了。吸吸鼻子放下她的手，转身，对着大殿里呆若木鸡的众人笑了：“大家继续。我们只是……老友重逢。”
抱抱她我退回自己的位置坐定。抬眼看简简正在低声向风间琰解释。我弯起嘴角笑，舀了一匙汤准备送进嘴中。
“皇妹何时与北辰后如此熟稔？”“你什么时候认识北辰后了？”不出所料，左右同时开攻。
我没扭头，亦想像得到颜紫陌与皇甫瑾满脸震的表情。我点点头，却没搭声。我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简简，什么君国，什么社稷，通通给老娘滚一边去。
沉浸在回忆中时不时咧开嘴“嘿嘿”笑两声的我，没有看到颜紫陌与皇甫瑾交换的那个复杂的眼神。更加不知道这场本为我庆生的国宴，再一次把我推到了风口浪尖。而北辰国一王一后的到来，更是推波助澜的存在。
此时的我就像躲在地下的土拨鼠，听不到外面已然扑面而来的寒风呼啸，暴雨倾盆。还在做着香甜美梦的我，如何料想得到仅仅几个时辰后，我的生活从此天翻地覆。
冰天雪地之后，春天真的会来么？
北辰国的后用笑容告诉我，不是呢。
单纯到傻的皇甫若琦，你真的以为一切事情都在你的掌控之下么？一切穿越都像书中写的那样接露了阴谋而后幸福生活么？一切还会一如往昔么？
你，错了呢。
你，到景明王朝的这段时间内都做了什么呢？你知不知道在你酣然入梦的时候有人已在你周围布下了精密的局？你知不知道你在得意自己小战告捷的时候已然启动的灭亡之轮？你知不知道你在小情绪小心动中纠葛的时候外面的世界早已不是以前的模样？
你不知道。
所以，你将承受来自自己堆叠的苦难。
一语成谶这个词，从来没有失算过。
你，正在踏入，看不见的未来。
皇甫若琦，Good luck.
各自心怀鬼胎地吃完正餐，一场表面上好端端的国宴被各种不确定因素彻底毁了。可我依然沉浸在与简简重逢的狂喜中，一向以敏锐自居的我此时智商为负数。可以这么说，现在的我就是聋子瞎子加白痴。
只是，我竟丝毫没有察觉到这一点。多可悲。
走马观花地看完为我准备的节目，我草草地道了声谢便迫不及待地问风间琰借了简简回到暖玉宫。哦对了，顺道捎上了易北年。门窗全部被我封死，宫女太监也被我打发完。我冲过去抱住简简继续号啕大哭。什么形象，什么礼节，滚一边去。
“简简……”我口齿不清地嚎。
“乖啦乖啦。”简简轻轻拍我的的背，声音说不出的安心。
“你们……认识？”观望了半天的易北年终于得出结论。
“唔唔。”我直起身抹了把脸上的泪，指指简简对易北年说：“给你介绍下，这是我死党简简。”
然后指指易北年：“易北年，现任南云国的王，皇甫若琦的夫君。”
“而且，”我突然想笑：“我们，都不属于这里。”
“哦~~”简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着易北年两眼放光：“所以说，你们俩是一对？”
易北年&我：……
“我怎么觉着……哪里不对劲啊……”嘻皮笑脸的简简突然警觉地皱起眉。
我粗神经地摆摆手：“安啦安啦，姐这里安全的很。”
易北年摇摇头：“我也有种不好的预感。这里实在是太安静了。”
我撇撇嘴：“你们俩不是宫斗戏看多了吧，疑神疑鬼的。”
“别出声！”
看着他们迅速站成一个战线的严肃神情，我咽了口水：“别，别吓我啊……”
话音还没落，就听到外面传来了整齐的脚步声，小太监尖着嗓子喊：“皇上驾到！华妃娘娘驾到！”随从御林军的火炬光焰，突然就烧着了半边天。
我懵了。
简简起身敛敛袍袖，没有出声。易北年紧紧攥住我的手，如此用力，仿佛要把我揉进他生命里。
我挣脱。是祸躲不过的道理，不用谁教。深吸口气拉开门，垂了头：“若琦恭迎皇上，恭迎华妃。”是了，我终于反应过来了。这一切，终向着早已设定好的，那个无懈可击的结局，大踏步走去。
死一般的沉寂。偶尔听得火把在黑暗中燃烧所发出的“毕剥”声。正当我受不了准备抬头的时候，皇甫瑾突然幽幽地开了口：“皇甫若琦，你太让朕失望了。”
加了姓，自称朕。看来皇甫瑾是吃了秤砣铁了心。
既然死都快死了——我抬头，对上皇甫若瑾漆黑的眸。黑暗在他眼中烧成一团火。
“带上来。”皇甫瑾突然皱紧眉头，眸子藏进睫毛的阴影中，看不清表情。
正在疑惑，两个卫兵夹着一抹熟悉的身影闯入我的视线。
清溪跪在地上，浑身止不住地抖。平日清秀的小脸又红又肿，红得像是被人甩过巴掌。她畏畏缩缩地抬了头看我，眼睛是蓄满了深秋的湖。
只听身旁的华妃冷笑了一声，向众人指着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的清溪：“这贱婢便是皇甫若琦勾结外党，企图谋反的人证。”
一时，随从来看热闹的大臣们像炸了锅。
皇甫瑾却依然面无表情。
“我来问你。”他看着清溪，没有波动地开口：“你是跟了公主好些年的贴身丫头？”
“奴婢……是。”
“你是否曾亲耳听到公主说要推翻景明？”
“……是。”
“至于公主是否勾结外党，”皇甫瑾抬眼看看易北年和花锦，竟淡淡地笑了：“朕想，不必再问你了。”
随即，他把目光转想我：“还有什么想说的？”
我拢了拢额前的发丝，笑了：“若解释有用的话，皇上今晚就不会带着近卫军来了吧。既然您一开始就没打算相信我，又何必还向我要一个解释呢。”
皇甫瑾没有表情地看着我，亦没有说话。
“逞口舌之能恐怕晚了点吧，若琦公主。”华妃开口，声线慵懒：“你还是操心一下自己的明天比较实际。”
明天？笑话。像我这样的人还有明天可言？
“皇上，”我看着皇甫瑾：“如果你不想大好河山毁于一旦的话，你还是别找南云国和北辰国的麻烦了。”
出乎意料，皇甫瑾想也没想，几乎在我话音落下的一瞬，点头。
“甚好。”我笑笑，语气中有了交待后事的成份。
“华妃。”我盯着清溪，红了眼眶：“你一定要杀了她吗。”
华妃看都没看清溪：“她该死。”
“你是清溪见过的，最好的主子。”清溪突然抬头，声音不大却坚定有声。下一秒，御林军的长枪从背后贯穿她单薄的身体，她的笑容定格成“这就是命”的弧度。
我捂住嘴却还是哭出了声。
这是一个视人命如草菅的时代。亦是一个真心便能换来真心的时代。
泪水是最无用的废物。唯有强者才有资格落泪。也唯有强者，才有资格决定未知的方向。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国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