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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寄给彼岸的一封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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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行同学:
你好!
呵,第一次这么亲昵的叫你的名字,有点小冲动,不过,在这里,请允许我在这里,也仅有在这里这样称你,好吗?十五之槿年,真是冗长而又一瞬。认识你的784000分钟,能想起你的时光又能有多少,我一个理科的学生,竟从未计数过。我从出生直到现在,就从未给他人写过信,尤其是在科技如此发达的时代。同时我又觉得直接讲出来比用这种方式更加令人欢畅淋漓,何况我也不是一个文绉绉的诗人,而且我又深知自己是一个多么很懒散的小孩。你一定会惊讶于我速成的性格转变吧,可是你又怎晓得人生又有多少个十五年?十二年的度量又是怎样的宏大?蓦地,心里顿感痒痒的,似乎在某一处藏着合不上的缺口,我遗憾这样的自己不能同你一起体会四季的轮回,一起衰老。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呢你那清秀的容颜以及温润如玉的又有些可爱淘的性格将永远定格在20岁的蓝本上。其实,我还是有些失望的,翻翻相册,竟然连你的一张照片都没有,哪怕小学毕业照里都不曾留下你的身影,不过,我一下又圆满了,因为大家的毕业照里都没有你,你可不可以原谅我这样的平衡呢?我保证,我虽然不是一个绝对的四好青年,但绝对算得上一二遵纪守法的良好公民。我想,那个“好”字,还是去掉为妙。因为我想起一件事,在五年级盛夏里,在放假的第二天早上,我翻过学校的小矮墙,本想在里荡秋千的我,看见橱窗里你那张褪色的漫画作品,心头一热,静悄悄的摘了下来,你一定没有想到我平时一个细弱蚊蝇,木讷呆滞的小人儿竟奔放的如此胆大包天吧。说实话,对于这样的小偷行为,我整个假期都过得患得患失,胆颤惊心。自此,回校的好长时间内,我都不敢正视你那双纯粹剔透的眼睛,但我又在这痛苦折磨中感受到一种沉甸甸的厚重惬意感,我不理解当时自己的心态,可我总安慰自己讲,那是一种善于发现美而珍藏美得行为,这幅画是用来激励自己学习他那种独特的创造性和想象力思维。可叹的是,现而今,我的画画技能仍停留最初的水品上,还是如此的粗糙。曙光同学,你应该会对我这样不求上进的小朋友又些扼腕呢?
在这里我又不得不提另一件事,那是进大学的第二年头,在我返校的车上,我遇见了你的姐姐,时光真是一个奇妙的魔术师,她已然又进一步成长成为一个优质的女孩,她刚踏上车的时候,我已认出了本就让人惊羡的她,猛然,她坦然的向我的方向直射过来,我条件发射的逃避了如你一样绢美得眸子,我在庆幸自己没有被认出的同时,又有一些小小的触动,那一刻,我是多么希望自己有大山伯伯的万分之一的勇气,这样我就可以和她调侃:“hi!老乡,你也在这座城市里呀。”这样,也就可以更深的探寻你的秘密。但是,但是,我依旧是我,脱线的我。没有所谓的如果,从她下车的短暂的时空中,我有些恍惚,半伸出的手臂就尴尬的悬于空中,只扼住一部分的焦灼的空气,话语像断了线的珍珠,又再次落回尘埃中。我倾身向窗外望去,s大呀!这是我们多少q大的学子梦里所神往的。记忆又翻涌而来,我忘记了向她说一声道歉,不知她是否记得童稚年代所发生的事情,那一天,我等回家的表姐,在路上发现她和另一个小姑娘攀骂,我看表姐挨骂,血浓于水的感情一下子迸发出来,扬起嘴角,乱七八糟的将几千年来流传的国骂都向对方喷去。再后来,我与你同学了,也知道了他是你所挚爱的姐姐。如此之长漫长的光阴,你姐姐也许忘记了,但我还想珍重的道一声抱歉。你姐姐一定会原谅我的吧,谈吐如你一样风趣的人,心胸也一定如你一样的海阔。
细细碎语,倏忽间,想说的话一下子又增多了。那个小学还吐字不清的陈小雪同学去年结婚了。我们附近几个老同学都去了,这人一结婚还真不一样呀,难怪说结婚是女人的第二重生。我见到了她传说中的老公,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不过,你不要伤心颓败,他没有你那份儒雅率真。你依然是陈小雪同学心目中的一幅泼了墨的山水画。婚宴上的我思绪万千,原来我们都这么大了,原来大家都拥有属于自己的那份归属感了,原来及时平凡的女人也可这样的可爱呀,原来我也可以这样嫉妒一个考试从未超过我的人。再后来的后来,她生了一个女孩,起名“点点“,你认为这名字可还好?我觉得这名字真是恰到好处,点点相逢,点点积聚,点点幸福,点点人生。就比如你和她,我和她,她和他,我真想让你看看她憨憨傻笑的样子,我突然觉得生命真是一个很神圣的存在。你说,如果是你的小孩,他又会长成一种怎样的气派呢,你做父亲的又会是怎样的一副尊严呢,你的爱人又是怎样一个温柔知书达理的可秀之人呢。
今天,是舍友小和失恋100天的日子,她一蹶不振的样子真让人心疼,我买了一堆的零食给她发泄。我站在阳台,漫无目的的向楼下望去,高大的树木下,只见一双俪影契合的如此完美而又浪漫。“小凡,你暗恋过一个人吗?”她低哑懒散的声音直直的穿透耳膜,我愣怔了一下,抬起朦胧的双眼轻轻地仰望那轮亦是不真实的月亮。吐出的一个音就淹没在她那随之响起的噪声如雷的欢快的铃声中。我慢慢的拿出那只黑屏的手机,点击里面的收件箱,那里躺着的是永远也达不到目的地的短信。天堂真的好遥远呀!我转身回到屋中,小和又恢复了以往的活跃。“好,好。明天,有空,在哪?”
明天大家都是幸福的一天,不是吗?曙光同学。
枫叶又落了,我拾起一片轻搁在课本中:估计明天又要降温了,我裹紧衣服继续前行,丝丝小雨扑在脸上,像剪不断的离愁,不知怎么,又让我想起了高考放榜的那些日子,你获喜的消息传遍了街头巷尾,而此时的我亦是莫顿的,为你的成功而骄傲,也为自己的落败而颓唐。我知道,许许多多的老同学都向你贺喜了。最终,我鼓足勇气向偶尔得来你的手机号发了一条短信,“同学,恭喜你取得好成绩!”短暂的数十秒钟,对方回复过来了:“谢谢,请问你是?”我垂眉,没有给予回复,良久,对方又发了一个笑脸和一句话:真心感谢你的祝贺。我合起手机,轻轻地在心里默念着:不用谢,曙光同学!我取出磁卡,这个永远也不会在启用的手机号永远的收藏着这两条平凡的短信。这真是最后一次与你这么最近的接触了,4年的同学,2年的同桌,你总是爱叫我是木头人,其实我想告诉你的是,你穿着洁净的白t –桖打着雨伞在雨中对我肆无忌惮微笑样子缀入我眼帘的那刹,我就再也不是我自己了。这是我的一个最深的秘密。
曙光同学,我今年毕业了,你有没有觉得这个穿着学士服的我有些不一样了?有些遗憾,再也看不见你和我们一起毕业的样子,不过,大家,还有我,都觉得,即使在瀚海的另一边你也会扬着这样明媚的笑容祝福我们!不是吗?
永远的同学!
落笔:席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