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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103、104 ...

  •   天桥是北京城最繁华热闹的地带,广场四周,店铺、酒楼、茶肆、客栈林立相映。广场中央,玩杂耍的、做小买卖的、说书唱段的,能有尽有。
      话说“归来如家” 客栈在广场靠北边临街,因为客栈内设施讲究、品位高,因此,价码自然就十分昂贵,那些小商小贩不敢轻易光顾。再说,这“归来如家”客栈的老板是当地有名的豪绅,支撑个门面也不图多挣几个钱儿,玩个洒脱而已。
      却说这日,客栈里来了个怀抱婴儿的乡下农妇,店小二根本就不屑一顾。岂料,那乡下农妇一掷就是一千两银票,声称要包几天上等客房,看她出手毫不吝啬的样子真让人羡慕。俗话说:有钱就是爷。既然财神光临,店小二不得不笑脸相迎,小心侍侯。其实,这乡下农妇不是别人,正是易容妆扮的花仙狐葛宝珠。一晃将近一年了,花仙狐葛宝珠在母亲□□大师的教化下,从本质上发生了改变,她已经不象以前那样心狠手辣、杀人如同草芥了。经过深思熟虑,花仙狐葛宝珠也意识到,一个大姑娘家带个孩子终归不是个办法,无疑还会给自己遭来无尽的烦恼和嚼嘴的闲话。如果说要是把孩子送人吧,咋觉得不合适,因为这孩子毕竟是皇家的嫡血。花仙狐葛宝珠考虑再三,最终决定还是让他认祖归宗的好。于是,花仙狐葛宝珠才又抱着孩子来到京城。
      北京城的确是一个让人留恋忘返的地方,花仙狐葛宝珠对那里的一切再了解不过了,在京城里,她曾经享受过无尚崇高的礼遇,也曾经和万岁皇爷双栖双飞、并驾齐驱,这是每个人梦寐以求、而又很难得到的殊荣。然而,时过景迁,一切都将化为泡影。此刻,花仙狐葛宝珠正追逐那份美好的回忆,不妨室外的大街上传来一阵阵杂乱的喧嘈声。
      花仙狐葛宝珠所住的那套客房在临街二楼,打开后窗,就能将广场的一切尽收眼底。此刻,当花仙狐葛宝珠听到大街上一阵阵叫嚷声,不觉打开窗户向广场了望,但见人群中有几个地痞无赖正在调戏一个玩杂耍的外地小姑娘。周围的人们直往四散,好象生怕惹祸上身。再说那玩杂耍的小姑娘身边还有个老汉,看样子象是她的父亲,老人不甘心女儿受辱,一边舍命与众歹徒撕打,一边呼喊求助,那情形实在是让人忍无可忍。花仙狐葛宝珠再也看不下去了,她要为这父女俩打报不平,于是,她一个“金箭脱弦”,从客房内飞射而出,半空中几个鹞子翻身,早来到众围之中,脚一点地,一式“游龙嬉水”,以奇快的手法分别给众歹徒几记耳光,直打得众歹徒满地找牙,哭爹叫娘。说实话,要在以前,这几个地痞无赖早就毙命当场了,恐怕连喊叫的机会都没有,说来也是花仙狐葛宝珠心存仁慈,不愿伤他等性命。
      随着花仙狐葛宝珠一声“还不给我快滚,小心姑奶奶取了尔等的狗命”
      听了花仙狐葛宝珠的话,那几个地痞无赖如获大赦,明知不是人家对手,哪里还敢强硬,霎时间连滚带爬,跑的无影无踪。顿时,四周爆发出雷鸣般的叫好声。或许,花仙狐葛宝珠还是第一次得到这么人的赞誉,她的内心异常激动。事情很快就结束了,无非是眨眼之间。然而,也正是在这眨眼之间,一个人的所作所为,或许被人唾骂;或许被人颂赞。
      沉醉在一片赞誉中的花仙狐葛宝珠忽然想起客栈里的孩子,她不敢在此逗留,便很快离开人丛,悄悄地又回到了客栈。岂料,等花仙狐葛宝珠回到客栈一看,哪里还有孩子的身影,花仙狐葛宝珠这一惊非同小可,她的脑袋咋觉得“轰”地一下,冷汗唰地就下来啦。花仙狐葛宝珠浑身松软的瘫倒在床上,她感到四肢无力,她在脑海里回忆着自己来京城的一系列情节,不肯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但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怎么会有人觉察到她的行踪,怎么会有人知道小皇子的秘密。可不管如何说,小皇子失踪了,这是事实,她不能不相信眼前的事实。
      终于,花仙狐葛宝珠想到了临进“归来如家” 客栈时,那店小二诡谲的表情和他那奸诈的眼神,想到此,她“嚯”地从床上弹起,径直地朝楼下冲去,因为她一刻也不敢耽误,她相信店小二不会走得太远。
      一阵狂风过后,接着便下起了瓢泼大雨。花仙狐葛宝珠盲目的行走在大街上,整个人被淋得象落汤鸡一样。也不知究竟走了多少路程,找了几条街,最后,她还是失望了。正当花仙狐葛宝珠躲在一家店铺的屋檐下避雨时,忽见“归来如家” 客栈里的店小二从旁边一条胡洞里走了出来,花仙狐葛宝珠岂能再让他逃脱,她上前一把抓住店小二的膀臂,五指略微一用力,竟抓得店小二呼爹喊娘杀猪般嚎啕。那花仙狐葛宝珠可说是气愤不过,满腔怨气油然而生,一时间胸中如翻滚的洪水决堤而泻,哪里还管那店小二会不会武功。
      做人难,做一个好人更难。花仙狐葛宝珠在尽可能的克制自己,不去做那些违背天理人伦的事情,但是,自从她来到京城,接连不断发生的事情仿佛都在和她作对,甚至诚心刁难、威逼她,说实话,她真不甘心听从命运的摆布。然而,临出门时,母亲一再叮嘱:行走江湖,是会不断发生这样或许那样的事情,无时无刻不在考验着一个人的意志,凡事一定要有耐心,要清楚自己最大的劲敌就是你自己。
      店小二在花仙狐葛宝珠完全控制下被带到一个偏僻处,说实话,对付这种人她很有经验。
      “你要知道我为何把你带到这人烟稀少的地方?”花仙狐葛宝珠道:“你还是老老实实交代清楚,否则,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处。”
      店小二真个是丈二和尚摸不住头脑,他不明白花仙狐葛宝珠在说些什么,呆呆地看着花仙狐葛宝珠发愣。
      “你还想装蒜吗?不妨就让你尝尝姑奶奶的手段。”花仙狐葛宝珠不耐烦的道。
      此时,店小二不知哪来里的勇气,冲花仙狐葛宝珠一瞪眼,道:“不知在下什么地方得罪了您老,就是死您也要让俺死个明白呀。”
      看到店小二一脸茫然失措的样子,花仙狐葛宝珠在心里道:难道说这小子真的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是我冤屈了他不成?但不管怎么说,小皇子失踪的同时,这小子也不见啦,事情哪能那么巧。于是,花仙狐葛宝珠便开门见山的追问道:“小子,我看你也别装糊涂了,告诉我,你究竟把我的孩子藏到哪里去了?”
      店小二听了花仙狐葛宝珠的话,如梦初醒,且听他道:“您老真是冤枉死俺了。我刚给您老安排好客房下楼不久,就得到邻里小二哥报信,说我家中八十岁的老母亲旧病复发,昏迷得人世不省,让我赶快回家看看。哪知我回到家中,请来郎中开好处方,正要前去药铺抓药,不妨被您老平白无故的抓到这里,对您老丢失孩子的事小的全然不知晓哇。”
      眉头一蹙,花仙狐葛宝珠道:“若果真如此,我不妨和你一起到你家中看看也就是了。”
      店小二叹了一口气,极不情愿的道;“我还急等着给我老母亲抓药治病呢。”
      看到店小二迟迟不肯前往的样子,花仙狐葛宝珠更觉得这里面有鬼,她非要弄个明白不可。岂料,等她来到店小二家一看,事情还真如店小二所说。瞧这店小二的家境并不富裕。花仙狐葛宝珠知道自己错怪了人家,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过后,她给了店小二撇下五十两银子,并再三向店小二道歉。临出门时,不妨却被店小二叫住,且听他道:“看来您老是个好人,我就对您实说了吧,“归来如家” 客栈里的老板娘都快四十岁的人了,一辈子从没有显过怀,想孩子都想疯了,您老可从她那里查查,看看是不是她从中做了手脚。她家就住在东大街旮旯胡同,您老到那里一问冯大官人的家可说是妇孺皆知。”

      秋风瑟瑟,大地掠过一丝凉意。武夷山深处的一间茅草屋里,相对坐着两位三十多岁的汉子,二人刚刚掩埋了师妹的尸体,脸上的泪痕未干,仍旧沉陷在悲凄之中。这是崇祯八年<公元1635年>的深秋,这一天也正好是农历八月十四。
      这天天阴的很重,似乎就要渗出水来。相对而坐的二人刚刚经过一场生死搏杀,看样子都很疲惫,此时二人面胧上都乌云弥补,就象室外的天气一般。沉默了一阵,终于,还是坐在东边的那位名叫项继祖的开言道:“师兄,您的伤势如何?那云南银蛇剑帮的人真够狠的,若不是您舍生相救,小弟就是有十条命也很难活到现在,师兄的大恩大德小弟当衔环相报。”
      坐在西边的那位名叫车剑萧的道:“师弟说哪里话,你我兄弟一场那是几百年修来的缘分,相互照应理所当然,谈不上报恩之说。”
      项继祖道:“看来这里是待不下去了,那云南银蛇剑帮的人还会找上门来,不知师兄作如何打算?”
      车剑萧道:“还能有什么打算,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过,眼下只有奔走他乡,另谋生路了。”
      二人商量了一番,决定暂时分开,以便躲避仇人追杀。哪曾料到自那日别过,一晃就是几十年,想不到事情会这么巧,几十年后的今天,也是农历八月十四,恩兄的后人突然前来登门拜访,五里堡堡主项继祖还有不亲自相迎之理。
      话说五里堡堡主项继祖把姑娘让到客厅里,自有家奴奉上香茗,那封一谷也自然也沾了人家姑娘的光,享受到贵宾的礼遇。
      五里堡堡主项继祖询问了姑娘现在家里的一些情况,在谈话中得知姑娘名叫车俏俏,后来听俏俏姑娘言讲,她父母早在两年前就去世了,家里就撇下她一人,至于那封信柬还是父母生前给她留下的,让她到时候前往北京找她这个师叔,也好有个照应。
      项继祖听说师兄已经仙逝,不觉潸然泪下,他从内心感到对不起那位舍生忘死救他的恩兄,更为没有照顾好师兄的后人而愧疚,他暗暗下定决心,从今往后要把俏俏姑娘当作己出,来报答师兄的恩惠。
      项继祖令家奴为俏俏姑娘腾出一处小院,精心布置了一番,安排俏俏姑娘住下,并吩咐堡中上下,从今往后要把俏俏姑娘当作堡中大小姐看待,不得有任何怠慢。项继祖还令家人大摆宴席为俏俏姑娘接风洗尘,堡中上下无一不得到好处。
      真个是:喜乐岁月短,忧愁时光长。一天一晃就过去了,八月十五那天,一大早,各路人马就陆陆续续赶到擂台周围。当然,此次武林英雄大会不同寻常,必须事先报名挂单,签定生死文书,而后抽签对号。为了公平起见,将上台打擂之人分作甲、乙两等,也就是说武功上乘的分在一块,武功略逊的分在一起,这些当然由各门各派自己决定。再就是各门各派只准参加五人,甲组三人、乙组二人,并不是人人都可以上场,若是人人都上场一试,擂台不知要打到何年何月。其实,一个帮派也无非有三、两个人的武功出类拔萃,足以代表门户竞技,其他之人不过是摇旗呐喊,在一旁助威罢了,可谓是狗腚上的苍蝇:瞎嗡嗡。尽管如此,上台打擂的少说也有上千人,看来此次英雄大会规模之大,空前仅有。
      擂台四周足有数万之众,为了防止骚乱,少年王康熙派出大批的锦衣卫和大内高手,一来是维持秩序,二来是为打擂助威。但见到处旌纛飘展,鼙鼓喧天,那气势十分宏伟、壮观。
      擂台竞技采取淘汰赛,为了夺得九龙玉砚,各帮各派自然挑选精英,因此,可说是高手如云,英雄辈出,那真是一点也不含糊。
      天近午时,打擂正式开始,首先上台的是青城派掌门人鬼头刀杨柳青和峨嵋派师祖紫霞真人,这二人偏偏又抽的是同一个号的签,难怪俗话说不是冤家不聚头。二人在心里暗自盘算,今天就是拼了身价性命也要打败对方,以雪当年之辱。二人这一上场那真是毫不留情,但见招招发狠,式式凌厉。
      话说那青城派掌门人鬼头刀杨柳青至从那次在峨嵋败给紫霞真人,心里实在不服气,这么多年他苦练刀法,心想有朝一日再与紫霞真人论个输赢,如今心随己愿,您看他将手中鬼头大刀施展开来,可说是刀刀不断,环环相扣,始终不离峨嵋派师祖紫霞真人周身要害,忽而“劈山救母”,忽而“横扫千军”,擂台上霎时电光咋现,罡风陡起。再说那峨嵋派师祖紫霞真人也并非儒手,手中拂尘以柔克刚,在她浑厚内功的灌注下犹如万道俐矢,支支都能刺入敌人的要害,但见她指南打北,刺上劈下,一招一式夹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威力大得惊人。二人可说是把一身所学都发挥得淋漓尽致,直杀得天浑地暗,分外眼红。
      要知道在天下众多武林英雄面前,每一个上场撕杀的高手都代表着各自帮派的荣、辱,他们不仅仅是为了争夺什么,更重要的是能在江湖上扬名立万,光耀门庭。这大概就是江湖武林中人共存的弊端,他们为了飘渺迷茫的虚名,根本就不顾自己身价性命。也不管□□、白道的人皆是如此,就连那些个名门正派的人也不例外。
      不过,拿场上角力的二人而论,要想夺得九龙玉砚纯粹是痴人说梦,的确,二人还真不够分量,即使是丢掉性命也是枉然。
      话说那青城派掌门人鬼头刀杨柳青和峨嵋派师祖紫霞真人在场上杀得难分难解,招招透着凶狠,且说那紫霞真人弯腰躲过对方鬼头刀的同时,不退则进,险招迭迭递出,一技“扫地出门”攻其下路;那鬼头刀杨柳青知道这招和风摆柳的厉害,在对方的拂尘离自己肌肤不足五寸、料难变招的同时,后跳蔽开,旋即一式“劈山开路”,犹如瀑布倾天而泻,撒下一片刀光;快,实在是太快了,好个紫霞真人,不愧为峨嵋派师祖,一式“一柱擎天”,生生用拂尘封架对方俐刃,直听得“呛啷啷”一阵破风之声,震耳欲聋,但见半空中火花四溅,光芒夺目。想不到峨嵋派师祖紫霞真人的内功修为如此奥妙精深,以柔克刚的功力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无非是盏茶工夫,二人已战了三五百回合,暂时不分输赢胜败。说实话,若论二人的武功,那紫霞真人略胜杨柳青一筹,明眼人一看便知,不过须得千招以后方见分晓。尽管是激战的双方怨言满腹,但那紫霞真人心底仁厚,心知本门的弟子误伤青城派的弟子在先,说来总是自己理亏,也就有心放他一马,在这天下群雄跟前给足他面子,为的是使两派尽释前嫌,也不枉她一片苦心。于是,峨嵋派师祖紫霞真人跳出圈外,一甩手中拂尘,单掌当胸,道:“无量天尊,施主武功高深莫测,老尼甘拜下风。”说罢跳下擂台,上了一顶小轿,缓缓而去。
      这突然的变化令在场之人出乎意料,他们凝视那顶渐渐远去的小轿,并非是感到小轿的装饰如何典雅,与众不同,而是凝视小轿中的人,凝视那份真诚释怀的牵挂,凝视那包罗万象的胸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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