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遗风》景一宝

31、44、45

　　话说少年王康熙见南山雕蛮横无理，便挺身而出，他将少林寺挚真方丈传授给他的内功吐纳心法发挥得淋漓尽致，单等南山雕来犯。
　　再说南山雕出招虽猛，收式更急，眼见得掌离对方前胸不足三尺，刹时一式鸽子翻身，生生跳回原地，随即一阵哈哈大笑道：“好一个大义凛然的少年小子，老夫还真舍不得打你。说实话，老夫此次下山，正是为了清理门户，剪除那个不争气的孽障，不想你小子已替老夫代劳，老夫感激还来不及，怎能再行非理。不过你小子行事则有点托大，要知道江湖险恶，人心难测，如若老夫真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这一掌下去焉有你的小命。不是老夫诩言吓人，如今江湖上能接俺一掌的还真是了了无几。”说话间他轻描谈写地一掌拍在身边一块半人高、尺余厚的石碑上。而后又接着道：“不瞒诸位所说，我这一掌名叫震山惊虎，乃是如来神功中的精萃掌法。”
　　众人听了南山雕骇人听闻的话哪个相信，又见那块石碑仍完好无损的立在原处，不觉暗自好笑。
　　南山雕见众人面呈嘲笑之状，也不介意，便对身旁一个瘦小尼姑道：“烦这位小师父去推推看。”
　　那小尼姑听了南山雕的话在心里暗道：不知从那里冒出来的疯癫老头儿，竟敢在月中庵逞能，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副德行，说大话也不怕风闪了舌头。于是便走过去俏皮地学着南山雕的腔调道：“那好，让俺也来一掌什么来啧？对，震山惊虎。”不料，那小尼姑的手掌刚刚触及到石碑，就见那块石碑兀自倒地，碎若粉沫。众人见状顿时大惊失色，这才知道南山雕果真得害。
　　再说圆静师太直替少年王康熙捏一把汗，她本想在关键时刻冲上前去，用自己的身体来保护少年王康熙，想不到南山雕的身法奇快绝伦，令她不济。不料南山雕突然的变化又令她由衷的庆幸，后来，当她明白南山雕的用意，方知晓南山雕的为人，看来不过是一场虚惊。同时，她对南山雕的武功也是由衷地佩服。且听她道：“前辈果真武功盖世，令晚辈大开眼界，不是晚辈阿谀奉承，要论当今天下，前辈才称得起英雄人物。”
　　南山雕听罢开心大笑道：“大师谬赞了，要论天下英雄，这娃娃才算天下第一，单凭他那份胆识，那份气质就令老夫打心里折服。”
　　一行人又回到客厅，各自坐定，稍许听圆静师太道：“前辈，以您这样的品德决不会有这样的门生，很可能是有人故弄玄虚，要败坏您老的英名。”
　　摇了摇头，南山雕道：“此人的确是老夫的门生，他本是老夫二十年前在冰天雪地里捡的。记得那年冬天，老夫探望一个好友归来的途中，遇到一老妇人，怀里依偎着一个将要冻僵的娃娃，当时那老妇已经死去，老夫便将那娃娃抱回家中，一直把他养大，又教他一身武艺，本希望能让他继承衣钵，不料这小子下山办事回来，性情大变，说来惭愧，老夫真是无地自容，看来这是天意，固使老夫难堪。”说到此已是满面黯然。
　　少年王康熙见老人伤感便劝慰道：“老人家不必自责，凡事都是缘份，既然事已致此，只由顺其自然。”
　　南山雕长长地叹了口气道：“不提也罢，如今这孽种已被剪除，我也就放心啦。不过我还是要向小英雄讨教一声，你是怎样将他击毙的，不是老夫瞎吹，若论武功他的确可称得上一流高手。”
　　少年王康熙道：“说来也是小生侥幸，那天晚上，我追赶夜行人来到一个山坡下，那夜行人向我偷袭，我二人便交上了手，战了足有几个时辰，看看天将黎明，那夜行人无心恋战，便卖个破绽跳出圈外，飞速逃窜，不料他一不小心失足跌倒，被我赶上踢了他一脚，那夜行人身受其伤疼痛难忍，便一头撞在一块巨石上，等我过去他已是奄奄一息，临死前他道出了您老的雅号，拜托我无论如何转告您老一声，说他对不起您老人家，求您原谅他。”
　　这段情节少年王康熙编得可说是天衣无缝，他之所以如此唐塞，是顾及南山雕的脸面，因为他不想让南山雕当众难堪。
　　不管怎样，南山雕还真没有小觑少年王康熙，一方面他很欣赏少年王康熙的胆略；另一方面他自信那个不争气徒儿的武功，绝对在武林中属上乘之列，既然少年王康熙能将其击毙，可见武功一定不在他徒儿之下。由此，他便产生了一个念头，要与少年王康熙切磋一下武技，以此证实自己的推测。且听他道：“小英雄不必过谦，常言说遇高手不交臂失之。说实话，老夫好多年没有与人交过手了，难得遇上象小英雄这等高手。”
　　少年王康熙见南山雕稚意要比，也无法推辞，便问南山雕道：“不知如何比法，还望老人家明示。”
　　“那就比比内力吧，小英雄也别说我赚你的便宜。”南山雕道。
　　话说南山雕和少年王康熙在众人的陪同下出了庙庵，来到山坡下，那南山雕马步站稳，手指着前边四五丈远的一株两搂粗的大树道：“诸位请看。”随着话音只见他一抖双掌，顿时一股无形的气浪如同势不可挡的狂飙，眨眼间已将那株大树上的树叶击落干净。众人见状无不惊骇。南山雕收式转身对众人道：“这是如来神功的第三式，名曰风卷残云。”
　　没等南山雕把话说完，一旁闪出素雪小尼姑忙问道：“老人家，请问这如来神功共有多少式，如此了得。”
　　南山雕得意地道：“要说这如来神功，共分一十二式，如果能练到第十二式天地无光，一掌推出，可使日月暗谈。记得很早以前，有个云游道仙，只练到如来神功第八式移山开路，已能打遍天下无敌手。实不相瞒，老夫才练到如来神功第五式苍海翻沙，还差得远哩。”
　　众人听到南山雕骇人听闻的讲述，虽说有点玄乎，但又不能不信，因为方才见他那手风卷残云的确匪夷莫测。
　　再说少年王康熙到此时也无需谦虚，他还以那株参天大树为目标，将真力灌注右掌之上，猛然横斩过去，只听得“喀嚓”一声脆响，众人注目观瞧不由得张口结舌，大惊失色。原来那株参天大树已被拦腰折断。尤其南山雕更是惊骇，稍时等情绪稳定下来，且听他道：“你是神叟贾若的徒弟。若论辈份，小老儿理当尊称您一声师叔。”说罢连忙跪倒在地，大礼相参。这么一来使少年王康熙不知所措，他连忙上前搀扶南山雕，道：“老人家切莫如此，折煞小生了。”
　　南山雕道：“老小儿时才见师叔施展的那手乾坤回轮掌法是师祖神叟的不传绝学，看来您与师叔必有奇缘，才有幸成为师祖神叟的传人。”
　　其实，少年王康熙并不知哪位蓬头垢面的老人就是神叟贾若，他始终遵守老人的叮嘱，从来没在提起过神叟贾若，更不知道南山雕与神叟贾若之间的关系。那南山雕尽管年过百岁，也不敢忘自托大，只好屈尊少年王康熙师叔。可见古人尊师之美德。

　　朦胧山色，雾云叆叇，夏日的雨来迅猛，收势更快，也不过是盏茶功夫，雨霁天光，万物显得一派更新。略微有点泥泞的山道上走来二人，走在前边的是尚萍萍；紧跟其后的是少年王康熙。稍不留意，尚萍萍脚下一滑，一个趔趄似乎就要摔倒，少年王康熙连忙上前将尚萍萍搀住。回首一笑，只见尚萍萍那双眸子里隐约流露出无比欣慰的惬意。此际，那尚萍萍可说是回媚一笑百情生。这种笑并不做作也不放荡，那是一个初恋少女从内心深处迸发出的激情。少年王康熙心里当然明白。他不敢凝视尚萍萍那双炽热如火的眸子，深怕自己会情不自尽地做了那柔柔绵情的俘虏。他将目光移向远方，看到那如云一样的山，如山一样的云，如天一样的水，如水一样的天，心潮无限感慨。这一对俊男靓女走在山涧的小道上，的确给那山那水，那云那天，点缀出无限生机。
　　山当然是祁连山，人当然是从月中庵而来。二人只因闻听天下英雄在沧州争霸的消息，便辞别南山雕、圆静师太等人，一路朝河北沧州而来。二人也无非是朝行暮宿，渴饮饥餐。这日看看来到沧州界内，只因错过了息身之地，只好继续前行．二人正行走间，忽听前边不远处杀声阵阵，锣鼓齐鸣，于是便加快了脚步朝喊杀声处驰去。
　　原来喊杀声发至一座庄园，二人没敢从正门经过，便绕道来到庄园后围墙边，躲过巡逻院丁的视线，翻身越过丈八围墙，隐藏在暗处偷觑。
　　稍时锣鼓三声，喊声雷动，只见演武场上千余名武士一个个磨掌擦拳，正等待着点将台上那位青年武士发号施令。
　　此刻，尚萍萍仔细看了看点将台上那位青年武士，便小声对少年王康熙道：“仁兄，点将台上那位青年叫席阳刚，江湖人称玉麒麟，据说在黑煞帮沧州分会任分舵主之职，此人不但武功极高，且善于心计，是个不好对付的角色。”
　　看了尚萍萍一眼，少年王康熙道：“尚小姐，张家川离此甚远，你是如何认得此人的，莫非你与这黑煞帮有什么瓜葛？”
　　笑了笑，尚萍萍忙解释道：“仁兄别误会，那玉麒麟席阳刚原是在下的师兄，因经常在外惹事生非，被我爷爷逐出师门。待会儿与他见面，仁兄可说与我是亲戚就行。”
　　听尚萍萍如此一说，少年王康熙忽然灵机一动，便贴在尚萍萍耳边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小声嘀咕了一阵，尚萍萍频频点头，继尔道：“看来只有见机行事。不过你我二人身入虎穴，凡事千万多加小心，以免招惹麻烦。”
　　二人正说话间就听那厢传来席阳刚一声断喝：“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夜入禁地。”真是话到人到，只见玉麒麟席阳刚已飞身来到二人面前。能在这等人声杂乱的场地识别出数十丈之外的声音，看来玉麒麟席阳刚的内功修为的确不同凡响。
　　二人来不及躲闪，尚萍萍忙起身迎上前去，拱手一揖道：“师兄，不识得师妹了，看来你如今是发达了。”
　　一阵惊喜后，玉麒麟席阳刚道：“不知师妹芳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师妹恕罪。”看了看少年王康熙，玉麒麟席阳刚又接着道：“师妹，这位仁兄是……”
　　“他乃是我姑家堂兄，听说天下英雄聚集沧州争夺武林霸主，我二人特来凑凑热闹，不想却误入师兄这方宝地，还望师兄海涵。”尚萍萍道。
　　玉麒麟席阳刚道：“师妹说哪里话，愚兄怕是请还请不来呢。”说话间那双眸子不住地在尚萍萍身上乱转。说实话，这玉麒麟席阳刚对尚萍萍早有意思，只是尚萍萍平时对他忽冷忽热让他估摸不透。不过他也深知师妹的脾气，在尚萍萍面前从来不敢放肆。
　　三人只顾这厢说话，不妨那厢三通鼓响，玉麒麟席阳刚只好请二人一同登上点将台，并令人搬来坐椅安排二人坐下，比武即将开始。
　　这原是沧州分会选拔精英的大会，眼看着沧州争霸预定日期已近，玉麒麟席阳刚按照总舵主吩咐，在分会中挑选出十大高手，以便协助帮派完成争夺武林霸主的大业。
　　首先上场的武士叫梁生，光化人，此人膂力过人，且皮肤天生的粗造坚韧，人称铁皮王梁生，铁皮王梁生在黑煞帮沧州分会不过是个跑龙套的。随后上来的二人原是一对孪生兄弟，老大叫杨江，老二叫杨海，盐城人。且看三人对打；那梁生马步起式，一路五禽拳施展开来，也可说指南打北，指东打西；那二杨也不含糊，躬身欺进，拍打连环，却也是前呼后应，左袭右击。好个铁皮王梁生力抵两名高手不慌不忙，游刃有余。此际，站在玉麒麟席阳刚身旁一位白发皤然的老者，江湖人称万事通的道：“分舵主，别看这杨江、杨海兄弟俩陆地上的功夫平平，却善识水性，据说他二人可在水中潜伏一个时辰，因此江湖人送他二人个外号叫做水老鼠二杨”。
　　“分舵主您再看那厢搏击的二人，那老的叫白建庚，河南郸城人，一手擒拿功夫十分了得；和那老者过招的小伙子叫闫邱山，梧州人，娴熟一种分筋错骨手段，二人可说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再看那厢二男一女，那女的叫秦启，大理人，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犹其是这娘们儿善长一种易容术，因此得雅号魔手秦二姐。那两个男子一个叫王正，一个叫王直，都是鄢陵人，三人本是同门师兄妹，若论三人武功在江湖上也算得上一流角色”。
　　“分舵主您再看那一对和尚，一个叫悟明，一个叫悟亮，原是在五台山出家，因不守山门戒规，常常寻情闹事，被他师父哄出山门，现已返俗归于帮中幕下”。
　　“您再看那厢……”
　　“去去去”分舵主席阳刚不耐烦地道：“啰唆个鸟，让您说你再说，本舵难道对手下还不了解吗。”
　　那被称做万事通的老者碰了一鼻子灰，不再言语了。
　　原来，玉麒麟席阳刚早被那边相搏的二人所吸引了，众人谛视一回果见武功不凡。玉麒麟席阳刚不由得又问万事通道：“那厢二人怎么有些眼生，他们是……”
　　万事通仔细看了看道：“说起那二人在江湖上可说是大名远博，二人家住伏牛山黑水潭，人称伏牛山双鹰。老大叫郅文，老二叫郅武。一手金刚爪早已誉饮中原，尤其是二人的轻功更是叫绝，可说普天之下很少有人相提并论。”
　　未等万事通把话说完，就听一旁有人道：“也不尽然。”万事通回头一看见是少年王康熙，不觉拿眼眶眦，慊然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怎么，要不要和双鹰比试比试。”说话中略带叽嘲之状。
　　少年王康熙正想找个时机露两手，以便得到玉麒麟席阳刚的重用，他明知万事通有意激他，也就顺水推舟。他看了看尚萍萍，冲玉麒麟席阳刚笑了笑，道：“我这点能耐是上不了台面的，不过大伙在一起切磋切磋也未必不可。”此际，玉麒麟席阳刚见少年王康熙要与伏牛山双鹰论输赢，自然欢欣。他本来就想试试师妹这个堂兄究竟有什么能耐，只是不便提出，眼下见少年王康熙自己提出来要上场和人比试，不觉正合他意。于是他急忙传令把伏牛山双鹰叫到台前，对他二人道：“听说你二人轻功绝伦，堪称天下第一。不过我这里有个新来的兄弟，想和你二人比试比试，胜者我这里有尝。”说着话只见他解下身上的披风又继续道：“这件披风乃是总舵主所赐，可说是价值连成，刀剑不入。尔等不管谁胜了尽管拿去。”说罢一抖健臂，早已将手中披风抛向空中。
　　双鹰那敢怠慢，即刻施展出平地青云的手段，腾空直上，眨眼间各自扯住披风一角双双飘落在点将台前。
　　再说少年王康熙，根本连动都没动，等双鹰脚着实地，他才站起来道：“我与二位老英雄比赛的是轻功，并非是争夺宝衣，要是如此比法岂不是赚二位老英雄的便宜，因为这点将台与地面少说也有八尺，这实不公平。”
　　双鹰道：“但不知如何比法才算公平。”
　　“就以这旗杆为准”。少年王康熙手指着点将台上那根高十余丈的旗杆接着道：“我等平地而起，高则为胜。”
　　双鹰道：“就以小英雄所说，小英雄先请。”
　　少年王康熙一拱手道：“还是二位老英雄先请。”
　　双方谦让了多时，双鹰见推辞不过，只得先行施展。但见二人平地一个腾飞，半空中施展凌波虚渡，将身子向上纵了两纵，脑袋刚好与旗杆相平，众人齐声叫绝。
　　少年王康熙等双鹰落下身形，便跳下点将台，也是一跃，但见他身如俐矢，直射向半空。不料刚过一半，突见他强制身形，缓缓落下，如此三番两次，终未能平杆。看来只得认输。于是他走到双鹰面前双手一抱拳道：“在下实无偲能，束得心服口服，没啥说的，那件宝衣看来与俺无缘，就归二位老英雄了。”试问世上何人不爱财，然而象少年王康熙这等视金银如粪土德才兼备之人实属罕见。双鹰心里明白，他二人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于是忙还礼道：“小英雄真是恩德无量，我兄弟二人心领了，不过这件宝衣还是……”
　　未等双鹰再说下去，少年王康熙忙抢过话题道：“二位老英雄如再推辞，难道说还能让它物归原主不成。”说话间朝双鹰暗中递了个眼色。
　　双鹰见少年王康熙拒绝接受，也无可奈何，只好收下。
　　这么一来，一旁可喜坏了万事通，因为他武功平平，不过是靠着江湖阅历老道而已，对其中的奥妙哪能看得出来，此时便哈哈大笑道：“姜还是老的辣。凭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娃娃也想与人家双鹰论高低，岂不是自不量力。”
　　分舵主席阳刚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艴然道：“真是狗眼看人低，我说你白话了这么大年纪，什么万事通，你这名号也得改改了，可叫做狗屁不懂。”
　　万事通被席阳刚臭骂了一顿，好像受了很大委屈，一旁低头不语。
　　俗话说会看看门道，不会看看热闹。你想那玉麒麟席阳刚是何等人物，他早看出少年王康熙不同寻常。只是不知道少年王康熙是何等来历。玉麒麟席阳刚认为，不管怎么说，只要这小子能死心踏地的为自己所用，管他是何等来历。目前正是用人之际，为了拉拢少年王康熙，他便当众宣布，委任少年王康熙为黑煞帮派沧州分会副舵主之职。玉麒麟席阳刚这一宣布，早使台下千余名武士轰然雷动。你想这人人渴望欲求的职务却被这个未知深浅的少年轻而易举地取之，哪能服气。于是，早有人大声叫嚷要与少年王康熙比个高低。到了这步田地，玉麒麟席阳刚生怕把事情弄糟了后果不好收拾，只得转过身来争求少年王康熙的意思。
　　看了看玉麒麟席阳刚，少年王康熙似乎有些无可奈何地道：“承蒙分舵主看得起在下，委一重任，我若不下去和兄弟们过两招也确实不尽情理，不过比武场上难免有伤亡，到时候还望分舵主多多谅解。”
　　玉麒麟席阳刚道：“副舵主尽管施为，凡事有我应承。”
　　话说少年王康熙来到众武士中间，双手抱拳一揖道：“众位英雄好汉，在下实属学艺浅薄，实难胜任这副舵主之职，只是承蒙分舵主看得起在下，委一重任，如那位英雄好汉想赐教两招，在下理当奉陪。”说罢又朝众武士一揖。
　　少年王康熙话音刚落，就见从两厢行列中闪出二三十人之多，把少年王康熙围在核心。
　　少年王康熙深陷重围，正要大施杀手，突觉头顶上端掌风逼人，他料到有人偷袭，不免抬头观看，见一个蒙面女子至半空中而降，随着那蒙面女子的降落之势，少年王康熙咋觉得有股强大的气流压得人似乎喘不过气来，料知对方武功不同凡响，于是一抖右臂一式一柱擎天反手一掌。
　　再说那蒙面女子就在少年王康熙抬头反击之际，乍觉得眼前一亮，想不到人世上竟有这等威严奇昳的少年男子，顿时芳心颤动，从她那双玉掌中吐出的力道不由得减弱了两层。
　　岂料少年王康熙掌力推出，力道如大海中的浪涛，势不可挡。蒙面女子不觉大骇，半空中借助反弹之力暴退娇躯，敧飞身形，虽说险险避开掌力，落在点将台上，已惊得面无人色。
　　此刻，玉麒麟席阳刚谛视那蒙面女子，慌忙离开坐椅，颤声道：“总舵主，怎么是您？”
　　只因这一叫，早见那数百武士刷地跪倒一地，齐声叩拜。
　　少年王康熙愣在当场，心中万分感慨，心说像他一个九五至尊竟连一个邪教魔头都不如，瞧那场合，那气派，就是他在金銮殿上也不过如此。
　　看了看少年王康熙，蒙面女子问玉麒麟席阳刚道：“那位少年英雄是……”
　　“回禀总舵主，”玉麒麟席阳刚道：“那位少年英雄是新入伙的，他原是小人师妹的堂兄，我看他是个人才，委任他为沧州分会副舵主，不料下面的人不服，要与他论个高低。不想总舵主大驾光临，就权由您老人家定夺了。”
　　听了玉麒麟席阳刚的介绍，蒙面女子点了点头道：“将那少年英雄传到台前，我有话问他。”
　　等少年王康熙来到近前，就听蒙面女子道：“区区一个分会副舵主让小英雄屈就了，不过，按照上辈遗传下来的帮规，凡帮派之人不分官职大小，一律论功行赏，等有机会本教绝不会亏待你。”
　　少年王康熙道：“说来惭愧，还请总舵主收回诚命，也省得大伙儿不服气，让俺今后很难处事。”
　　蒙面女子笑了笑道：“小英雄言词虽说凯切中理，但按照帮会的规矩，历来都是以武论职，方才我已领教了小英雄的武功，别说封个分舵副舵主之衔，就是封个总舵副衔也绰绰有余。不过，看得出分舵主对你百般宠爱，我也不便夺人之爱，就暂切委屈你了。”说着话从腰中解下一块玉牌递给少年王康熙，然后又接着道：“此乃本教至高无尚的信物，见此物如见本教，看他哪个不服。”
　　尽管蒙面女子声音不大，但台下众武士都听得清楚。到此时，众武士皆慑于蒙面女子的淫威，哪个还敢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