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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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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国,四皇子明华无方的宅子,管家正在招新,掂量着手里发下来的银子,管家心里就是痒痒的,自从皇子从边疆回来就性情大变,每日间喜怒无常,往常里温文儒雅的性子全都被暴戾蛮横取代了,怪只怪那个清踅xue。
是了,全都是那个不知感恩戴德的小人,仗着几分姿色给脸不要脸,等主子玩腻了,看不卖到勾栏院,前面排了满满的对,管家扫了一眼,叹了口气,换了二十几个伺候的人,那清踅是铁石心肠不成,四皇子讨他欢喜,动辄打骂,谁敢去伺候?
招人招人?招人去赶死还差不多!
眼前是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子。
“多大了?”
“回管家的话,小子今年14了。”少年相貌平平,唯有一双斜长灵动的丹凤眼忽闪忽闪的,叫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管事笑了,看他小小年纪却不惊不乍的,“倒是个懂事的孩子,伺候过人么?”
“是,伺候过,小子自幼无父无母,靠的就是为奴作俾过日子的。”
“哦?说的倒是天花乱坠的,我这是四皇子府邸,入了宅子可是要签卖身契的,你可愿意。”
少年低垂着眼睛,明亮的目光暗淡了下去说,“管家老爷,如今北边闹饥荒,小子身无分文,又没有什么本事,如不入府,怕是要死在路边了,还请管家可怜我”说着跪下来给管家磕了个头。
管家笑了笑,吩咐去拿文书,签字画押,这名叫做阿文的孩子就留下了,还没等着吩咐完府上的规矩,三福就冲了进来,“舅舅舅舅,清主子那边出事了!”
管家心里咯噔一下,慌得茶碗落了地,砸得粉碎,“怎么了?”
“他割了腕子!”
几人飞奔而去,闯堂过院到了听涛轩,大夫正给那惹祸精包裹伤口。
“怎样?”管家急急得问,眼下四皇子正疼他的紧,如若出了事,保不准拉几个来陪葬。
大夫摇了摇头说,“万幸发现的早,可病人身体虚弱,风寒未退,又添新伤,唉,汤药如不得口,神仙难救啊!”
管家皱紧了眉头,倒是三福大叫一声说“他死了大伙都清静了!”
“三福!”
小俾端了药来,扳着清踅的头就往下灌,刚灌了一小口,清踅眉头一皱全都呕了出来。大夫连连叹气。三福叫了声祸害。
皇子还有一会就下朝了,那时候人若是这么个要死不活的模样,怕是谁都没有好果子吃的,急得管家直打转。
“管家大叔,可否让小子试试?”
“你?”三福不屑的瞅了眼这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倒是管家摆了摆手,死马当活马医吧。
“麻烦这位姐姐拿个小汤勺来。”阿文甜甜的一笑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眼睛晶亮的晃花了少女的眼。
阿文上了床,抱着清踅在怀里,清踅太大,阿文被压得皱了眉头,把滚烫的额头放在自己肩膀上,拿着汤勺,耐心的一勺一勺吹凉了往口里送,三福是个急脾气,却也看出这招竟然惯用,满满的一大碗都安安稳稳的入了肚,清踅呻吟一声,颤抖了睫毛,却没有醒,大夫上前,把了把脉。
“怎么样?”管家心惊胆颤的问。
老大夫捋了捋花白的胡子,说“哪有那么快?”又笑着问阿文“小兄弟好耐性啊。”
阿文红了脸低头说“以前的主人身体很弱,都是阿文照看的,日子久了也就知道怎么做了。”轻手轻脚把清踅放下,盖了被子,毕恭毕敬的立在管家身侧。
管家看了看他一脸纯真的模样,心下有些不忍把这个乖巧的孩子推到这个火坑了,然而他终究说了声:“这就是你以后的主子了,小心伺候吧”领着三福送大夫出去了,火坑终究要有人跳的,自己可怜了他谁来可怜自己,自求多福吧。
阿文看他们走了,笑着问收拾药碗的小俾说:“我叫阿文,不知姐姐怎么称呼?”
小俾双颊绯红,声若蚊咬“若水。”
“若水姐姐,以后还请姐姐多多关照,阿文出来乍道,什么地方做得不对,还请姐姐提点。”
一串话说得跟街上卖艺的似的圆溜,逗得若水笑出了声,掩着口说“我去趟厨房弄点东西来吃。”
“好啊好啊,”又看了看床上的清踅,说“姐姐弄碗蛋汤来吧,怕是一会就醒了。”
若水也看了看床上“唉,也要他肯吃才行啊。”还是去了。
留下阿文一人,眉若远山,轻愁不解,清踅?
拉开衣襟身上点点青紫,想也知道是什么,却又不甘心,非要看到事实才肯甘心,解了他的裤带轻轻的往下褪。
一双惨白冰冷的手无力的按在他手上,阿文一惊,迎上的是清踅愤恨哀伤的眼睛。
“你醒了?”阿文笑了笑,凑上去吻他的嘴唇,却被清踅侧脸闪过。
“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清?”
清踅咬着嘴唇,阿文抚着他起伏不定的胸口,清踅转头看了他一眼,自己一伸手拉下自己的裤子。
阿文眼皮都没跳动一下,看了眼惨不忍睹的下身。
“你不就是要看么?”清踅流下了眼泪,满是破碎的脆弱。
换来的却是阿文轻轻一笑,果然,这个人心里根本没有任何人,清踅闭上了眼,绝望铺天盖地而来,方才体验了什么叫做撕心裂肺。
可是,什么柔软香甜的东西进了自己苦涩的嘴,他震惊的张开了眼,眼前的人也张着大大的丹凤眼,吻过了,还舔舔清踅的眼,若无其事的给清踅穿好衣服。
“说什么傻话又想什么傻事?”修长的手指沿着眉毛滑动“你在怪我,没有早点来么?还是以为我当真是厌弃了你么?难不成我人都在这了,你还不信我是真心的么?”
清踅冷哼一声“雄才大略,清踅自问没这个本事让尊驾为了我涉嫌,有什么事去做就好了,清踅如今武功尽失,帮不得你也不会拆穿你,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就是了。”
“是奈何桥吧?”
清踅脸上越发难看了,“你呀,就是这么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男子汉大丈夫只当被狗咬了就是了,为什么寻死?你死了倒干净,你爹你哥怎么办?我可是答应好好的要保你无恙的。”说着蹭了蹭清踅的脸,像只小花猫。
清踅神色微动,阿文心知不能逼得太急了,也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就低声说“你不信我,我也会带你离开的,这辈子我都喜欢清踅的,此生不改,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清踅惨白的双唇动了一下,闭上了眼。来的是若水,端了汤水,只当清踅未醒,两人在外屋低声说话,吃了个盆干碗净。
冬天日短,很快黑了下来,若水本来要守夜的,却又被王妃唤去了,阿文暗想这王妃还真是醋坛子一个,慢慢走回了暖阁中。
清踅正撑着要坐起来,阿文赶忙上前扶他,清踅眼中满满都是戒备,连根针怕是都插不进去,可阿文不是百炼钢磨成的透骨针,他是绕指柔,百炼钢进不去的地方他未必进不去,清踅的脾气吃软不吃硬,这次又吃了这么大的亏,这份委屈自然是要有人受的,发脾气就发脾气吧。
从怀里掏出个小盒子,化在碗里碧绿的一片,汤勺凑在清踅嘴边,清踅脸一撇躲了去。
阿文也不恼,药碗放在一边,只是看着清踅冰冷的脸,手指一寸一寸的摸他的脸,清踅闭着眼睛,眼泪一颗颗的掉了下来。
握住那只手,身体也开始发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