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若平生》不吃狼的羊

23、侍寝

　　半晚的时候，小允子又带回来了消息：“小主，皇上点了方贵人的牌子，听说冰凌宫的另一位主子正大发雷霆呢。”
　　我正躺在床上敷黄瓜片只能眯着眼睛说话：“哦，是吗？那瑛昭仪还真是被宠坏了，这点刺激都受不了？”
　　“奴才以前一起在尚衣局的小鹭子说的，他是冰凌宫的打杂太监，消息错不了。说是皇上身边的陈公公去宣旨的时候，瑛昭仪以为皇上是宣她，高高兴兴的领着方贵人接旨。一听到皇上是宣方贵人侍寝时当场就甩了脸色，待陈公公走后，直接骂方贵人是狐狸精。那方贵人也是脾气和顺，任瑛昭仪怎么嘲讽都没出声。现在这是宫里都传遍了。”
　　“呵，她那不是叫脾气好，她只是想在侍寝前不出任何岔子，这方贵人忍常人之不能忍，不简单呐。”我说道。
　　“小主说得是。”小允子低眉顺眼的回答。
　　“小允子，吩咐下去，让我们殿里的人别乱嚼舌根子，做好自己的事就好。”我想了想吩咐他。
　　“奴才遵命，马上吩咐下去。”说着又向我打个千下去了。
　　知礼见小允子出去了，我还是眯着眼悠闲的样子忍不住问道：“小主，这事您怎么看？”
　　我听着她的话摸了摸脸上的黄瓜：“不怎么看，这事，也就这样了。方贵人都没说什么，肯定也没人挑起来，毕竟是冰凌宫内部的事，方贵人精着呢。好了，不说这个了，扶我起来，我的黄瓜敷得也差不多了。”

　　接着几天皇帝都是点得新宫妃侍寝，方贵人在侍寝后，皇上赐了她封号，宫里多了位韵贵人，孟嫔在第二天也侍了寝，她成了襄嫔。襄嫔在侍寝的第二天，我亲自去钟粹宫送的贺礼，现下宫里的人都知道我和襄嫔、赵美人交好。
　　“小主，小主，大喜。”小允子一阵风似地跑进内堂，“小主，皇上身边的陈公公过来宣旨说皇上今晚点了你的牌子。”
　　听了小允子的话，知礼本想骂他几句毛毛躁躁的，话到嘴边也改了：“小主，奴婢恭喜小主了。”说完拉着知书给我跪下行礼。
　　我叹了叹气，拉她们起来：“不是说了，以后没人在的时候少跪么，都激动什么。”我掩了掩胸口，那里不安的躁动，终于来了。
　　“奴婢是替小主高兴，不跪了不跪了。”知礼一脸笑容的站起来：“知书，我们快去给小主准备，你说侍寝要画什么妆，穿什么衣服啊？”
　　我看着一脸兴奋的她们，揉揉了眉心：“你们都下去吧，我自己来。晚膳也不用了，等承恩车来接我的时候再喊我。”
　　“小主，李小仪求见。”外面传来小达子的声音打断了知礼知书的面面相觑。
　　我十分无奈，可寻思着不见也不好，就道：“让她在大堂，我马上出来。”
　　我看着她一脸的恭顺，心里再不舒服还是扶起她：“哪里话，相信妹妹也很快能够侍奉皇上的。”她笑了说：“借姐姐吉言。”又说了几句，我大概是听出来，她想让我在皇上面前提起她，她大概也看出我在敷衍她就自己告辞了。我才自己回了内屋。

　　我坐在镜子前愣呆呆的，想着终于来了，就要把自己献给一个只算见了两面的男人，我心中太多不甘。可我知道在这个深宫，如果真想一辈子安好，不是依附皇后，也不是和襄嫔她们交好，而是要得到皇帝的宠爱，今夜只是第一步，我不得不走的第一步。
　　选了身淡雅不失色的素裙，头上简单的挽了个发髻，簪着支八宝翡翠菊钗，镜子里勾勒出精致的脸廓，玉唇微勾，巧笑倩兮间，只觉玉面芙蓉，明眸生辉。我定了定神，给自己鼓起道：“恩，很好。”
　　在知礼的搀扶下我坐上了金玉满堂的承恩车，一路载着我到了养心殿。养心殿是乾清宫偏殿，主殿是皇帝批阅奏折的地方，而这里是临幸妃嫔的地方。我一下车就见养心殿外有不少侍卫在巡逻，还有太监宫女整齐的站在养心殿门口，见我下了马车就有太监上前：“奴才给小主请安，皇上还没到，小主进殿去等吧。”我点点头，在他引领下踏入了殿内。
　　因为皇帝不在，我也没有让他们点烛，心里的紧张减轻了不少，透过月光四处张望着。一眼望到的就是龙床，白玉所造，内嵌金珠，床沿悬着蛟龙宝罗帐，帐里还挂有四个金龙锦囊，书牍上摆着一盘翡翠玲珑棋；推开珊瑚长窗，窗外有一座后园，遍种奇花异草，十分鲜艳好看，一弯新月划过精致的宫墙，给高墙内洒下一片朦胧昏黄的光。我正欣赏着美景，就听见外面太监高呼：“皇上驾到。”我正手忙脚乱的关窗，就听见皇帝的声音：“都下去吧，留一个人守着即可，没朕的吩咐谁也不准来打扰。”然后就是皇帝进屋的脚步声，我正准备行礼，就听见他戒备的出口：“谁在殿内？”
　　我忙跪下：“嫔妾锦绣宫阮研芮叩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