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若平生》不吃狼的羊

18、月菊殿

　　现在我正坐在月菊殿的大堂接受我之前选来服侍我的下人的跪拜，殿里很安静，由于我一直没有出声，下面跪着的人身子伏得越来越低，越来越恭顺。我知道只有我态度的强硬，我才可以最先在自己的宫里站稳脚。虽然不知道这些人里有哪些是干净的，又有哪些人是其他宫里安插进来的，不过现在判断不出来，只能以后慢慢留意，现在我身边能真正信任的只有知礼一个。

　　“都起来吧，说说自己的名字。”在喝完一整杯茶之后，我慢慢说道。
　　最先说话的是一个年级稍长的宫女，大约二十七八，整个人看上去很干练，她出口道：“奴婢啊六，是月菊殿的领头宫女，给小主请安。”
　　“啊六，是本名么？”我带着疑惑问道，一般宫女的名字都是按主子的喜好来取，就像皇后喜欢花就给自己的下人取一些花名，像贤妃喜欢鸟，她宫里伺候的人多半都是叫与鸟有关的名。按数字来排名的，我进宫这些天还没听说过哪个主子喜欢数字。
　　“奴婢之前是服侍太皇太后的，太皇太后仁慈，知道奴婢在家排行第六，就叫奴婢啊六，奴婢后来在佛堂伺候，这次选秀内务府把奴婢领过来才让小主选上。”啊六恭敬的回道。
　　我点点头，心里想了想，太后太后是在昭和帝登基的第一年薨世的，这几年后宫也没有多的主子进来，佛堂又在西北边，离后宫主子们住的地方较远。这宫女回答的又很好，说话口齿清晰，样子又干练，如果真如她表面上表明的她之前没跟过后宫的妃嫔，把她收为己用就是一件好事。就不知道是不是暗藏玄机。
　　“恩，那我给你赐个新名可好，啊六叫着太普通，就叫知书吧。”我想了之后，决定先向她伸出橄榄枝，如果赌对了，那我就多了一个帮手，以后很多事都好办，她毕竟是我殿里的领头宫女，有些事情想瞒她也不行，要是赌错了，那就只能自己承担后果。
　　“奴婢谢小主赐名，奴婢定好好伺候小主。”知书向我叩首。

　　我正六品良媛的份位可有六人服侍，从家里带了知礼，我殿里还有五人。领头宫女知书，小宫女入画，领头太监小允子和两个小太监小达子、小蚊子。按照惯例，新主子对下人是要训话的，我想了想出口说：“既然大家现在跟了我，我这里也没有什么特别规矩，只有两点我要强调，一是我既然是你们的主子，那发生在月菊殿的事，不论大小，都把嘴闭严实了，要是在外面乱嚼舌根，若有发现，定不轻饶。二是月菊殿里容不下吃里扒外的人，该怎么做你们都应该知道。”
　　他们也连连说遵命遵命，我见想说的也说了，后面的事情也要慢慢来，就让知礼给他们每人发了赏钱，自己向内堂走去，今天也累了，得先休息会。

　　如果说月菊殿的大堂不失华丽的话，那内堂就算精致。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菊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榻上设着红罗抱香枕，铺着蚕丝被。离床不远处有一檀木桌，桌上摆着青花底琉璃花樽，花樽里插着半绽的荷花；檀木桌的对面有一扇窗，窗下是一软榻，半开的窗户吹来阵阵夏风，顿时屋内荷香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