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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七章 一鸣惊人,舌战赛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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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朦胧,鸟朦胧,萤火照夜空;
山朦胧,树朦胧,秋虫在呢喃;
花朦胧,夜朦胧,晚风叩窗拢;
灯朦胧,人朦胧,但愿同入梦;
歌止,人落,一切的一切恍若梦中仙境,久久之后,方才响起如雷的掌声。
“再来一曲,再来一曲……”
此起彼伏的呼声不断,听得楼中的金姨一阵欢喜,忙踏上了高台,压下了热情四溢的众人。
“各位客观们,今日乃是烟络姑娘第一次登台献艺,本来不该拒绝各位的要求,若是想听,可在半月后的百花会上再睹烟络姑娘的风采,还请……”
“哟,怎么就唱一曲就走了呢?该不会是只会这么一首曲子,难不成这就是你们青花月楼的花魁?”一道清亮的女声随着响起,却见人群突然让开一条道,让一位身着蓝色纱衣的蒙面女子缓缓走到了舞台前。
“没想到花语琼楼的赛月姑娘居然来了,她可真美……”
“是呀,好美……”
虽然是压低的惊呼,却丝毫不差的传入赛月的耳中,顿时笑弯了她的眼眸,让金姨的眉头不由微微皱起,眼眸中是难掩的担忧之色。
就在舞台处花语琼楼的赛月出现,并给了青花月楼一个难题的同时,却见花语琼楼中走出一位俊秀傲然的青年,微微抬眼望向远处舞台的方向,停下了脚步。
“那处为何如此热闹?”
“少爷,听说是青花月楼的新花魁烟络姑娘的首次登台。”年轻的护卫答道。
“烟络?”青年眉头微皱,眼眸中闪过一抹淡淡的不快。
“烟络姑娘,既然大家兴致如此之高,你就再唱一曲,或者给大家舞上一曲,这才当得起花魁二字嘛。”
“对呀,对呀,再来一曲……”赛月的话音落下,随即引来诸多男子的附和,片刻之后,连带着那些在其它楼中的客人也被此处的热闹吸引,纷纷坐在楼上观望又或者朝着舞台方向走来。
本该是点到即止的首次登台因为赛月的意外出现,偏离了原有的预定。
眼看着不断起伏的呼声,拒绝已经是不可能,既然如此,她也只能再表演一个。
云络深吸一口气,朝着金姨投去一个安心的眼神,开口说道:“既然赛月姑娘你如此说了,也为了不辜负花魁二字,烟络就再度献丑了。”烟络说着朝着一旁的静儿投去一个示意道眼神,再度回到了台中间。
之前的招数用一次是惊喜,第二次就有些拙了。
琴音袅袅,琵琶声动,云袖轻摆招蝶舞,纤腰慢拧飘丝绦,顾盼之间美人妖娆,那半垂的眼眸,那半遮的轻纱,带着淡淡幽怨的歌声,回荡在已经静下来的四周。
一世江湖恋,一曲尽悲欢;笑人间,琴声断流年;
一抹相思泪,一梦醉红颜;戏人间,歌声换流年;
风雾渐残,吟庭弄弦,清音断咽,佛塔金樽前;
悠悠浮云,不愿羡仙,泠泠悲声缠远。
月舞凄霜夜,道尽了痴言,转瞬间,一生皆成幻;
无语对苍天,落尽了朱颜,飞花残徒留,梦三千,缭缭琴音,只归天涯;
祎祎倩影,缺画水如烟,云鬓横斜,与琴为伴,纱衣绮罗翩……
曲子终了,歌声停了,舞台四周却寂静无声,似乎还未曾从那歌声中回过神来,待到醒来之时,舞台之上哪还有佳人身影,留下的只有诸多的遗憾。
本是来落井下石的赛月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举动反倒是成全了对方。只见她一脸铁青的朝着花语琼楼走去,却没想到竟会在门口看见令她欣喜的身影。
“昭公子,您不是与左大人一同在傲雪姐姐那处,怎么……”赛月欣喜的笑容在对方一个冷漠的眼神下,冰若寒霜,瞬间僵在脸上,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没有任何言语,只有一个冰冷的眼神,那位被赛月称为昭公子的青年转身离去。
“赛月,可有看见昭以寒?”就在昭以寒前脚刚走不久,一位身着华服的二十三岁左右,略显魁梧的男子突然站在门口问道。
“左大人,昭公子刚走不久。”赛月笑容僵硬的答道,明显还未从昭以寒冰冷的眼神中缓过神来。
“这个家伙也真是的,一点风情也不懂,才待了片刻就不告而别,真是的,我得将人追回来才行。”被称为左大人的男子嘀咕一声,也随之离去。
将军府--
“事情办的如何?”身材略显魁梧的刑天霸伸手接过昭以寒递来的毛巾擦了擦汗水,一屁股坐在练武场旁的椅子上。
“义父,一切都安排妥当。不过,还未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花语琼楼与那伙人有任何关系。对方将一切都做得滴水不漏,暂时还抓不住一丝把柄。”
“正常!说不定对方已经猜出咱们利用百花楼布局,只可惜,对方即便明知这是个局,也不愿错过这次机会。说不得便是鱼死网破的结局。必要的时候,可以舍弃一些无足轻重的人,也绝不能让他们轻易地跑了。”
“以寒明白。”昭以寒答道。
……
青花月楼经过昨日云络的登台之后,原本萧索的庭园瞬间变得热闹起来。即便不过是中午的时间,却已经有人送来求见的礼物。
望着摆满桌子的形形色色的礼物,云络却不为所动,反倒是金姨与梅姑娘二人顿时笑弯了眼。
“络丫头,没想到你居然如此受欢迎,你可真是咱们青花月楼的救星。”金姨笑着说道。
“我只是履行承诺,算不得什么。”云络淡淡的说道。
“不管怎么说,若没有你这青花月楼即便硬撑下去,也撑不了多久。金姨的说辞倒是不为过。反倒是这些送礼的客人很多都得罪不起,你看是不是……”梅姑娘说着朝金姨投去暗示的眼神。
“是呀,那些人都得罪不起。若是那些爷不高兴,说不得这难得有所起色的生意,就要一落千丈了。”金姨在一旁附和道。
云络示意静儿停下梳头的动作,转过身来从二人的身上扫过,不禁让她们略显尴尬的撇开视线。
“金姨,梅姑娘,我知道你们为什么顾虑,可是,你们可曾想过,是宁愿此刻讨好那些客人,让他们失了初时的好奇,还是等到百花会之时,利用他们为我拉取更多的选票?”
云络的话并不重,只是那般清清淡淡的吐出,可是停在金姨与梅姑娘的耳中却有了别样的意味,
这真是十二岁的孩子吗?为何那份心思缜密却是连她们也比不得?
金姨与梅姑娘双双望着云络,神色复杂,张了张嘴,却是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云络望了眼二人,缓缓开了口。
“再美的花,看多了也会乏,你们能够保证他们不会在新鲜过后,就从此不来青花月楼捧场?更何况,若是参加了百花楼的宴会,这连城关中有头有脸的人还能够不知道我烟络的名字?而这关中,还有谁的身份地位能够比上邢将军?能够得到邢将军一句称赞,无论是哪个花魁娘子都将身价百倍,你们说是也不是?”
云络细细数着不见的个中缘由,听得二人不由点了点头。
“是我们冒失了。”金姨说道。
“那么接下来的半个月里,我不会见任何一个人,若真的非见不可,也已轻纱蒙面。不过,每隔三日都会在楼中,以轻纱颜面,珠帘相隔,献歌一曲,也算有个交代,不知金姨、梅姑娘你们意下如何?”
“这是最好不过了。”
得了云络的亲口应允之后,原本一直担心云络会反悔的二人,不禁为此放下了心头的大石,脸上都展露了笑颜。
至于往后该如何去做,自然有金姨与梅姑娘二人安排,断不会贸然去打扰云络,如此一来也令得她微微松了口气,有属于自己的时间去做其他的事情。
“静儿,给我偷偷准备两套男装,千万不可让金姨她们发现了。”
“姑娘,为何要准备男装?”静儿不解的问道。
“明天你就知道了。”云络淡笑着说道。
有了金姨与梅姑娘在前头挡着,云络不用担心会被人发现自己准备做的事情。在静候一日后,确定不会出现任何意外后,寻了一个借口与静儿悄然的离开了青花月楼,在青花月楼修葺期间暂住的院子中换上了准备好的男装。
乔装打扮一番后,云络掩去脸上的风华,与静儿摇身一变,成了一对年轻的少年主仆。
原本准备利用几日时间遥遥的看昭以寒一眼,却没想到,却意外地得知昭以寒去了闲人免进的军营,非要到出兵之前方有可能出营,最终只能失落而归,乖乖排舞练琴编曲,以备不久后的百花会。
专心的时间总是很容易过去,而云络定下的规矩不但未曾令她人气下滑,反倒是因为透着一丝神秘的缘故,令不少男子趋之若鹫。
……
十二月五日,百花会如期在百花楼前搭建的擂台举行,到场参加评选的皆是关中拥有着一定威望的一家之主或者家族长老。
其中以左、孟、离三家来人最多,却多为旁系子弟,即便如此,三家依旧是众多来宾中份量最重的。
且不说,左家乃是当朝有名的官宦之家,即便是当今丞相、吏部尚书、监察史皆有左家之人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