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骸］巴勒莫风暴》成玉yuki

23、落幕

　　谢幕的时候，你必须站在舞台上。
　　——《帝国的毁灭》（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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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47年12月25日，距离欧洲战场的战争结束已经两年了。
　　西西里岛巴勒莫，这座历经战火洗礼的城市正在渐渐恢复她往昔的美丽。然而，一切都和1943年前不同了——彭格列渐渐开始往东方和美国发展势力，米路非欧蕾也渐渐开始更多地经营正经生意；迪诺跟着盟军一起讨伐墨索里尼的傀儡阵【】抚，成为了一位荣归故里的军官；而戴蒙，据家族成员说，有人看到他一个人在翡冷翠城里他和死去的恋人埃蕾娜曾经一起生活的屋子里定居下来。而总之，每个人都得到了一个不错的结局。泽田纲吉和库洛姆结婚的那一天，六道骸始终没有出现。倒是白兰，穿着一身礼服出席了婚礼。然而有人送来了一份礼物，那是一张唱片，一曲D大调卡农唤起了一段回忆。泽田安心了，至少他知道骸过得不错。既然他不想来，他也不会勉强他。
　　雪花静静地飘落在因为圣诞节而处处灯火的小镇陶尔密。这座山岩上的小镇，此刻万家灯火，像是一个晶莹剔透的梦境。人间的灯火和天上的星光相辉映，每一个人都将得到幸福和神的恩赐。
　　这是骸消失后的第三年。算上1943年的圣诞节，已经过了四个圣诞节。讲□□的时候，白兰曾说要在骸的住处度过以后每一个圣诞节——那时候他是认真的，尽管当时他确信骸是个“间谍”。那是一个与背叛和阴谋无关的许诺，一个白兰出于个人感情的要求。骸离开之后，白兰每次在起风暴的日子和圣诞节，都会来到骸的住处。屋子里的摆设还是他离开时的样子，一直有人打扫，但是白兰告诫过绝对不可以随意挪动屋子里的东西。白兰一个人，一瓶酒，却永远放着两个玻璃杯，都盛着上好的红酒。白兰还坐在他以前总是的坐的那个位置，对面是一把空空的椅子。他一个人喝酒，一个人讲那个恶趣味的□□，一个人看圣诞节的海。
　　再没有一个人会无时无刻不和他寸步不让针锋相对，再没有一个人让他觉得危险又难以抗拒，再没有一个人能给他一段那样的感情，一场乱世的硝烟。
　　一切都过去了，战争结束了，人们在重建家园，遗忘伤痛。
　　一样的场景，不一样的人。时光在战火中呼啸而过，就像站台上远去的冒着蒸汽的火车。这个世界无时无刻不在改变。只有白兰，他固执地给自己建造了一个1943年的梦境——仿佛一切都停留在骸离开之前。白兰走上熟悉的阶梯，踏着雪，留下一串孤独的脚印。他在门前站着，他想起来自己以前总是不敲门就进了骸的屋子，总是固执地让骸将长发散开，总是默默看着他读但丁的沉静容颜……每一场回忆都带来记忆的负担，所失终不可得到。
　　白兰这样想着，他慢慢抬起手，他想好好敲一次门——尽管知道门里是空空如也的旧屋子，关着白兰那场不曾醒来的1943年的梦。
　　“咚咚咚”他伸手敲了敲门：“呐，骸，我这回可是记得敲门了呢。”
　　“Kufufufu~没想到原来你也是可以变得像个绅士的呢，白兰。”再熟悉不过的语气，日夜思念的笑声。
　　门外的白兰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他死死盯着那扇门，抬起手，轻轻推开了它，仿佛吹散了4年时光的灰尘，打开了一个脆弱的梦境——
　　屋子里放着一颗挂着菠萝装饰物的奇怪圣诞树，有着深蓝色长发的男人坐在那扇落地窗边他曾经喜欢坐的那个位置，面前放着一杯红酒，两个玻璃酒杯。他回过头来——4年的时光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什么痕迹，他依然美丽，迷人，高傲，神秘。异色的双眸里闪动着壁炉温暖的火光，晶莹如同月光下的海。他看向白兰，唇角勾起一个弧度，模糊了时光，点亮了思念。
　　“我想我该把这个别墅的把钥匙还给你，白兰。你知道的，我当时走的太匆忙了。”骸笑了笑，“但我不认为你会轻易再放我走。”
　　“是的，我想我会愿意跟你一起走——到你喜欢的地方去。”白兰有些不敢置信地伸手抚上骸的脸颊，他摸到了骸光洁的肌肤，感受到了真实的触感。
　　“巴勒莫，我最爱的地方，所以我回来了。”六道骸晃了晃杯子里的红酒。
　　“欢迎回来，骸。”确定了眼前的人不是个虚幻的假象，白兰将他紧紧拥进怀里，连同4年的孤独和等待一起。
　　一切都仿佛回到了1943年西西里岛登陆战的那一年的巴勒莫，只是窗外没有了硝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