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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Chapter 1 绿茶,考研,兼职 ...

  •   Chapter 1
      我走在细雨靡靡的夜晚里,初春的风还是带着湿冷,毫不犹豫地刺入骨髓。北方是干冷的天,南方则更加深入一些。路边昏暗的灯还没有修好,忽明忽暗有些诡异,今晚没有月,天空黑乎乎的一片,平日里夜晚的天空是很深很深的蓝,不仔细看只觉得这种黑是一样的。其实不然。地上的水坑泛着光,好让我没有一脚踩在里面糟蹋了难得穿上的衣服。这样的夜晚我很喜欢,只喜欢看。我喜欢下雨天,但是我不喜欢弄湿自己,我喜欢大雾天,但是我不喜欢深处浓雾中不知去向的迷惘。
      我没有撑伞,雨丝停在我的头发上,像满头的头皮屑,用手一摸,满手的湿漉漉。我拐进一旁的便利店,二十四小时营业。大半夜的马路上没有多少人,没有人像我神经病似的在雨夜不撑伞地走着。便利店里还有这稀稀落落的几个年轻人,不要命似的往购物篮里扔着冰啤。我心里暗叹一口气,走到了热饮区,在那里老年人一般挑选着健康饮品。不久我耳边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呀!天才!”他叫的很大声,便利店里所有人都看了过来,我的眼角有些不自觉的抽搐,我转头,不出所料,那么油里油气的语调除了丁铃还有谁。
      “这不是丁铃嘛!”我摆出微笑,心里面早就把他千杀万剐了好几遍。这家伙怎么那么晚还出来闲逛,其实我也一样。“天才,你说你喝什么热饮啊,还是不是放飞理想的有志青年了。”丁铃看了看我面前的热饮,调侃着说。我没搭理他,对他就得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他就属于那种给点阳光就灿烂的傻大个。
      “你自己去消费生命吧。我养胃呢。”我说着伸手就要去拿苦咖啡,心里又想着这是不是养胃的,便连忙转手随手抓住了一瓶绿茶,想都没多想拧开盖子。当盖子在我手中失去挣扎的时候,我把自己抽死了几万遍。我想起了上次我买了一瓶绿茶,在电脑旁边愣是吸收了几个月的辐射,一口没动。
      我无奈,盖都开了,不久一瓶绿茶嘛。我习惯性地看了看盖子,没办法,屌丝的习惯性动作。顿时五雷轰顶,再来一箱!破口而出:“泥煤!”便利店里的人又再次看了过来,丁铃好奇的凑过头来看,惊呼:“好运气啊!天才。”好泥煤啊!我想到一箱绿茶就要被我的电脑辐射所摧残,就感到心中的罪恶感蹭蹭的直线上升。我还是个善良的孩子。我可怜巴巴地看向丁铃,这丫货竟然装没看见一样嘟起嘴吹起了口哨!尼玛还是最炫民族风,就不会选首我喜欢的么,好抚慰一下我受伤的幼小心灵。误交损友啊,损友。
      我在收银员一脸愤慨之下走出了便利店,你以为我想啊!外面的与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身后的丁铃告别了他的朋友,跟在我的身后。看我痛苦地搬着一箱绿茶,边伸过手替我接走了他:“跟娘们儿似的。”
      “你以为我想啊!要是这箱子里装着的是毛爷爷我早就健步如飞了,我犯得着这么步履蹒跚的么。”说着又感觉悲惨。身后的丁铃撇了撇嘴,一声不吭地走在我身边。比我高半个头,又是半个头!怎么我身边的人都是比我高半个头!丁铃整一个高富帅,富二代,就是二了那么一丢丢,好吧也许不是。
      “你考研么。”丁铃问。
      “不知道,大概吧。我也懒得找工作了,打算一直读下去,读到不能读了,自然有工作找我。”我漫不经心地答道。我很懒,不到冰箱空空如也绝不出门!
      “呵呵。”呵呵泥煤!
      “哈哈。”
      “嘻嘻。”
      “嘿嘿……你能别那么二么。”我实在忍受不了了。他二的确实不止一丢丢。
      丁铃满脸无辜地说:“这不是你先开始的么。”一双大眼睛眼泪汪汪,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他了,他当时怎么没有去报表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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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难得起了个大早,万般不情愿地套上毛衣,向教学楼走去。考研的人很多,现在一个大学生不如回家卖红薯的赚钱,人家还粗粮健脾胃,大学生看着就伤眼睛。路漫漫其修远兮。眼前并不是黑压压的一片,因为我悲惨的比正常人都矮半头。又是半个头!于是在茫茫人海之中,我能毫不费力地欣赏着美女。我夹在人群之中,根本不需要动脚,人潮自己涌动。听说日本乘地铁专门有推人上车的,那个时候一定很壮观。于是我在前面看见了体态妖娆的美女,刚想上去搭讪,她一回头,我被吓到了。不是唐伯虎点秋香之中的抠鼻孔女。她是真的漂亮,只不过我认识,性格有点……恶趣味就对了。我不断自我催眠,她看不见我,她看不见我,她看不见我……然而墨菲定律总是王道。
      “咦?天才哥?”娇滴滴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那一口称呼让我大冬天的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也来报名呀。真巧。我也是。”呵呵,真巧,好吃的不得了。
      “呵呵……是啊,黑然你也是啊。”
      “那个字念he第四声!就你还语言文学系,你不知道那个字当做姓的时候念he啊?!真不知道你名字是不是做反语用的。”黑然的性格就像她的名字一样黑,名如其人啊。
      “行行行,我不跟你咬文嚼字了。怎么样,前景一片明亮还是不见天日啊。”
      “据目前的情况来看是疑无路了。”黑然略显担忧,据说初试很难。
      “大姐,就不能接一句又一村啊,他们是一对儿,不能拆散的。”我哭丧着脸。
      黑然听后,给了我一个暴栗,用标准的女高音在我耳边狮吼:“大姐泥煤!我比你小多了。我才没有你那么大的弟弟呢!别乱认亲戚,真是降低身份。”她说着理了理衣服,抬起下巴神色高傲地说。遭来一阵白眼,于是过后就在人群中看见了一个衣冠楚楚的淑女在狂扁一个文弱书生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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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终于跨越了重重障碍,走进了监考老师的办公室,说实话初试也并不是很难,只是题目出的刁,每看一题心就凉半截,咄咄逼人。只有作文题目还仅存着人性,只不过那字数让人不禁联想起了春运时期火车站的买票队伍。我走进办公室,面前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眼镜男,看起来甚是文气。
      “名字。”眼镜男看了我一眼,低头问。
      “真天才。”我回答。
      眼睛男抬头望着我,有些恼怒:“问你什么名字,别牛头不对马嘴,答非所问。一寸光阴一寸金呐。”我无奈,对于名字,我都快懒得无奈了。
      “我就叫甄天才!甄嬛传的甄,雀氏纸尿裤的天才!”我一口气说出这句话,只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
      “敢问这位语言文学系的同学,雀氏纸尿裤里哪来天才二字?”原来是这里的问题,没有吗?我怎么一直都觉得有啊。
      “没有?哦……就是那个很普通的天才。”
      “年龄。”
      “二十三。“花季啊,花季。可惜人家说男人是有岁月沉淀而来的。
      “性别。”
      “呃……我一大活人站你面前,你带着眼镜装饰用的?”我对面前的眼镜男有些无语。
      “话不能这么说,你没看现在韩国把国字脸小姑娘整的跟批发出来的一样啊,你没看见在泰国男的比女的还女的么……而且,你还真猜对了,我眼睛就是装饰着的。”说着眼镜男把手指穿过了眼镜,那表情真是受到了极致。
      “住宿么?”
      “嗯。”
      “睡宿舍还是走廊。”尼玛还有这么接近大地母亲气息的床?!
      “呃……宿舍。”正常人一般都无视了这个选择性疑问句。我突然觉着我当初选择这里肯定是因为洗完澡之后脑子进水没有用电风扇吹干。
      “有志气,好样的。”不明所以。
      “下个星期一就可以报到了。我看好你哦!~”尼玛我都可以看到他句末那销魂的波浪了。我转身就走,在这里多呆一刻脑子中的豆腐脑工程就多一座。
      窗外阳光明媚,风和日丽,总的来说今天的心情还是很不错的。我伸手慷慨地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上了我常去的那家咖啡店,全新的生活马上就要展翅翱翔了,先把这个月的生活费用完,然后再问母上大人骗一些来。这家咖啡店原本我是极度不待见的,脏乱差不说,服务态度就跟谁欠了你钱似的,但在新老板接手之后,一改以往的坏形象,一个个服务员都是标准的八齿微笑,声音又轻又柔,跟棉花糖似的。
      一如既往的是那个服务员接待的我,这位姐姐真是我心目中的榜样,每次见到她都是微笑的温柔模样,要不是显得大了些,我还真是要拜倒在她的工作服之下了,她的名字也很适合:司雅菱。真是妙哉。“欢迎光临,今天还是一杯苦咖啡吗?”待人处事也很有心,都记住我喜欢什么了。我微笑着点点头,看着她消失的背影。不久之后,桌上便多了一杯香味四溢的苦咖啡。我其实是很喜欢甜食的,只不过对于咖啡还是要忠于原味的比较好。想起上次我吃原味的巧克力,无奶无糖,尼玛齿唇留香,香味久久不能消散呐!我硬是漱了好几口水才把那种浓郁的苦味消去。自此我除了咖啡之外,任何带苦味的食物都不碰了,生病也是宁愿在手背上戳几个孔也不委屈自己的味蕾。
      司雅菱始终含着笑,我是很疑惑为什么他们工作笑那么长时间竟然不会僵掉。我只要在人前保持超过二十分钟的笑之后必然会面瘫。口袋里的手机一阵震动,我掏出来,放在耳边:“谁?”
      “小天才~”这声音乍一听以为是哪个韩国歌星呢,仔细那么一听,原来是我那腰缠万贯的母上大人。
      “妈~”尼玛我声音之后销魂的波浪是怎么冒出来的?!
      “诶~真乖。我收到你们学校的信息了,继续读是吧。有出息呀,小天才~”怎么听着慎得慌。
      “嗯……是啊,是啊……所以,妈……”骗钱计划正式实施。
      “是呀,学费不容易啊……”
      “是啊是啊……你说我一人身处异乡,每逢佳节倍思亲,再过几日就清明了,我更想你了。”怎么感觉又有些不大对劲?
      “清明节?嗯……是啊……小天才~你说你清明节像我干嘛呀!~要给我烧个苹果五代么。”
      “呃……我可以烧给你五袋苹果……啊呸……妈!~”原来错在这里。
      “嗯~现在苹果贵死个贵,就别买了,不如诺基亚好用,砸个核桃啥的,被困的时候砸个窗什么的,我给你找了个兼职什么的,你还可以挂电话后直接摔手机什么的。对吧~小天才~”
      “是啊是啊,很好用……”我陪着笑脸,纵然母上看不见,“啥玩意儿!!!兼职?!”
      “恩恩,是个好工作,一小时二百五,很适合你吧。”适合泥煤!
      “妈~……喂!喂?喂!”母上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挂下了电话。我拍桌就起,无奈震翻咖啡,洒在了手上,一阵刺热,“啊!——”
      于是,悲惨的新生活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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