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媚骨天成》黄大仙儿

34、回家

　　简明医生走进来，看见脆弱的少女，又默默退了出去。
　　他忍不住骂于飞：“你怎么着人家了？搞得小姑娘躲在病床边上哭鼻子。好好的，天台的锁又被你捅开了，你是不是在上面对人家怎么着了？”
　　于飞碾碎指尖的烟，苦笑：“别胡说八道了，我怎么敢？”
　　简明犹自不信地看着他，于飞投降地举高双手：“好了好了，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简明哼一声：“知道你就是喜欢口头花花，但是你要记住了，小姑娘还没成年呢，你嘴里别胡说八道的，别吓着人家。”
　　于飞眼神闪烁了一下，抿嘴苦笑。

　　………………
　　顾想擦干湿漉漉的脸颊，整理了一下，走出医院。
　　站在喧嚣的大街上，她有些茫然，该去哪里呢？
　　想起于飞说的话，或者，她真的忽略了颜家这边，该从这边着手了。
　　回忆了一下颜家的地址，她伸手招呼了一辆出租车。

　　这是一个常规的机关单位家属楼，虽然说有很多套房子已经陆陆续续被转手卖给了外面人，但是生活在这里的社保局的人还是有不少。这点，从她走进小区院子开始就能感受到，不断有人悄悄指指点点，隔得远远的回头看她，她都面无表情视若无睹地走了过去。

　　到了颜家门前，房门紧闭，上面贴着封条。左右观望了一下，没有人，她轻轻揭起贴得很松的封条，打开门，闪身进去关上房门。
　　房间内并不如她想象的那样东西都翻开了，或者贴满证物标签，整个房子似乎没有翻动过的痕迹，甚至厨房切了一半的柠檬还放在砧板上，只是已经干瘪了。看上去房子内充满了生活气息，好像主人只是出去上班，随时都会回家一般。

　　她在房子内停停走走，仔细观察每一个所在。
　　这是一个很干净整洁的两居室，装修并不豪华，但是很温馨舒适，看得出来颜妍的妈妈是用了心思的。
　　家里的电器都是性价比高的型号；厨房的厨具、碗具都是国产，食材也很平常；卫生间里的热水器、洁具倒用的是好牌子，但洗手池边搁着的清洁类化妆品也不是什么大品牌；客厅和餐厅连在一块儿，舒适的布艺沙发，
　　精致的水晶吊灯，电视背景墙是一墙开放式书架，摆满了书，墙角立着打蔫的绿植，整个空间舒适又有格调；颜妍父母的房间，有限的空间里还隔出了一个小小的储藏间，里面摆满了家用琐碎物品，储藏室外空间十分窄小，只摆了一张大床，一个小小的梳妆台，床对面贴墙挂着一个小小的液晶电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颜妍的房间，因没有储藏间，床又小，倒是显得空间大许多，整个小房间收拾得井井有条，宜家的白色铁艺公主窄床上铺着粉色带蕾丝花边的床品，十分可爱，衣柜上还有芭比娃娃的贴纸，书桌上摆满了参考书，梳妆台上摆的化妆品比她妈妈用的品牌要高级多了，看来他们还真是疼女儿疼到心坎里去了。
　　顾想走过去，坐在书桌前转椅上，随手翻动书桌上的书，发现里面写满了注解，大部分都翻破皮了，书角也卷了起来。看来，颜妍这个女孩虽然娇气美貌，但学习还是很用心的。偶尔在书页一角写着“不想跳舞了，好烦。”，“不想当花瓶，我要努力学习。”甚至还有一页隐晦地写着“别人都想长大，我却想变小，谁能理解我？”
　　顾想叹息着莞尔。
　　其实，颜妍是个温柔内向的少女，因为外貌实在出色，向来是人群中的焦点。因为女生的一些小心思小嫉妒，她屡屡被排挤，并没有特别好的朋友，因此特别依恋凌锦文。别人关注的目光其实在她颇为苦恼，尤其那发育太过良好的32E丰胸在她看来已完全是负担，常常受到男生的目光骚扰和女生的异样眼光，更为严重的是已经妨碍到她跳舞，老师曾经委婉说她的体型已经不再适合，在这高手如林的学校中她的成绩不算太好，考上很好的学校比较难，所以想走艺术生路线，练习了好几年，结果眼看高考临近，又可能此路不通，打击真是特别大，而她这种苦闷又不好意思找谁诉说，甚至锦文也不可以，只能偶尔偷偷哭泣。
　　她只有更加努力学习，而颜妍的父母也做了努力，安慰她，并准备好钱打算送女儿出国留学。
　　如果没有出事，现在应该是这对小情侣最开心的时间了吧？

　　她又细细打量了一遍这个房子，实在没有什么特别的，就算有，肯定也被纪检的人当做证据拿走了。
　　她低头沉思了一下，回忆了一遍颜妍日记里提到的一些情况，走出门去，坐电梯上顶层，挨个敲了一遍门，最后停在一户门外，用力按响门铃，开门的是一个打扮精致的中年妇人，她略有些吃惊：“是颜妍啊？找我们家有什么事吗？”
　　这是社保局局长王申的家，这个中年妇女是局长太太李雪，听说他们在外面有很多套房，以往并不住这儿，颜家出事前不久才回来住。
　　看，这又是一个疑点，局长为什么这么有钱不说，他们为什么偏偏卡在这个时间点搬回来？是事先就知道了吗？在调查期间摆出一副日子清苦还住单位房的样子。
　　顾想心里乱七八糟地想着，面上不露声色：“李阿姨，王叔叔呢？”
　　李雪没有让她进门的意思，把着门口笑道：“你王叔叔上班呢，不在，有什么事吗？你跟我说，等他回来我告诉他。”
　　顾想皱起眉，做出一个愁苦的样子：“李阿姨，你能让王叔叔问问我们家什么时候能解封吗？我天天住医院实在有点受不了了。还有我妈要动手术，医疗费现在也没着落呢，有困难不是找组织吗？所以我也只能找王叔叔了。”
　　李雪有些意外，笑起来：“几天不见，颜妍嘴皮子利索了不少啊。”
　　顾想直直看着她：“没办法，家里出这么多事，我也只能长大了。”
　　李雪有些感慨地点点头：“行了，等你王叔叔回来，我问问他，让他给你一个答复，好吗？”
　　顾想不愿接受这样的敷衍：“李阿姨，我爸爸的案子有进展吗？你知道吗？”
　　李雪有些意外：“我不知道啊，这案子还在保密阶段吧？”
　　顾想眼睛刻意往房子里瞟了瞟，大着嗓门喊：“是吗？李阿姨，我爸肯定是被冤枉的，你看我们家这么多年了，一直住在这个楼里，装修跟您这不常回来的地儿比都差远了，我爸还给我讲过好多单位同事的事，他们都没出问题，我爸怎么可能贪污？”果不其然，隔壁几户人家传来细微的悉悉索索的动静。
　　李雪有些不自在地挡住顾想的视线：“小姑娘家家的，胡说什么呢？行了，等你王叔叔回来，我告诉他。”
　　顾想笑眯眯地点头：“那就先谢谢李阿姨了啊，我明天再过来听消息。”
　　李雪勉强笑笑，说了声“再见”，铁青着脸关上门。

　　走出家属楼，顾想有些踌躇，也不知道这招引蛇出洞会不会有效？
　　把玩着手机，顾想沉思了片刻，拨通张妙的电话：“妙妙，在哪儿呢？”
　　听见是她，张妙的声音还有些赌气：“我就在家啊，你给我打电话干嘛？”
　　顾想轻描淡写道：“不干嘛，问问你而已，这两天没跟小疯子他们玩吗？”
　　张妙嘎吱嘎吱咬着薯片：“唉，别提了，我爸不知道发什么疯，不让我出门，说要读大学了，该好好讲究，找了个礼仪老师来让我猫在家学走路学仪态呢，我妈妈在旁边一眼不错地盯着我，痛苦死了。”
　　这个三爷还真是会想招会哄人啊，顾想笑道：“这么惨？那要不你出来我们一起逛街？”
　　张妙十分心动，她犹豫道：“可是今天礼仪老师也在啊，下午还得继续上课，烦死了。”
　　顾想鄙夷道：“你就不能偷跑吗？”
　　张妙沮丧：“我估计没戏，昨天我偷摸想出去玩来着，还没出大门呢，就被抓回来了，被我爸劈头盖脸一段好训哪，连信用卡都被收了。”
　　这个礼仪老师不是简单的礼仪老师吧？说是保镖更合适些。顾想轻笑：“那算了，你爸说了没，要你学多久啊？”
　　张妙郁闷地吸吸鼻子：“他没说啊，就说看我学习情况再定，怎么也得十天半个月吧。”
　　顾想嚣张道：“那算了，我自己去逛了，你在家慢慢练吧，再见。”
　　张妙哼一声：“不理你了，再见再见。”

　　挂完电话，顾想眼神闪烁，把宝贝女儿看得这么严实，看来那什么武叔被团灭的事情应该是真的了。她有拨通阿奇的电话：“阿奇哥，你在哪儿？”
　　阿奇的声音十分平常：“妍妍吗？我在张总边上啊，跟着他呢。你有什么事吗？”
　　顾想将声音放柔，少女娇憨的声音若有若无地撒娇：“阿奇哥，我没什么事啊。就是我昨天晚上，嗯……我今天早上跟沈少来医院这边了。怕你找不着我，跟你说一声。”
　　阿奇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憨厚，不过这次的通话出乎意料的简洁：“是颜妍啊，行，我知道了。”
　　早知道阿奇不是一个如外表所表现出的简单人物，但是第一次领教他的太极功夫，还是觉得稍有些适应不良。她只得追问：“阿奇哥，张叔叔呢？”
　　阿奇笑：“三爷在开会，怎么啦？有什么事吗？”
　　顾想轻哼，骄纵道：“阿奇哥，你骗人，这么大中午的，都吃午饭的时间了，能有什么会啊？算了，不跟你计较，你让张叔叔给我有空了回个电话吧。”
　　按下‘结束通话’键，顾想没一分钟，手机又响起来，是三爷：“颜妍，找我什么事？是不是沈少那边有什么事？”
　　顾想佯作生气：“张叔叔，你不是开会吗？怎么又时间给我电话？”
　　三爷无奈哄道：“这不是阿奇说你找我嘛，我赶紧停下手头的会议，给你回电话。妍妍，乖，到底什么事？”
　　顾想被那一声‘乖’恶心出了一层冷汗，不再绕圈子，赶紧说回正题：“张叔叔，沈少现在走了，我一个人觉得特别没有安全感，那什么于虎武叔的，再过来抓我怎么办？”
　　三爷不以为意道：“放心，他们抓不了你了。”
　　顾想声音带出疑惑：“什么嘛？”
　　三爷显然心情十分好，他大笑着说：“我说是就是，你别怕，前几天你不是嫌跟着人逛街不自在吗，现在你放心玩就是了。”
　　顾想轻哼：“逛了也没办法结账呀。还有，你昨天把我推给沈少是什么意思？肖总那边怎么办？”
　　三爷又笑：“哎呀，一直把你和阿奇放在一起，都忘记这个事情了。好了好了，你过来，我给你一张卡。”
　　顾想问：“我去哪儿？张叔叔你还在荣华会馆吗？”
　　三爷顿了一下：“你去东江公馆等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