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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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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城渊看着她的小动作，眼睛染上了笑意，“不用看朕了，朕知你不喜珠宝华服，就赏你几个厨子吧。”
这算什么赏赐？在坐的心里都有些莫名，脸上却端的极为自然。
倒是苏未颜乐了，欢欢喜喜的叩首谢恩。让众人更加惊愕了，唯有太后，笑着摇了摇头。
“起来吧，今儿是你生辰，不必跪了。”连城渊亲自抬手扶了扶。
皇后缓过神来，也送了贺礼，是一些首饰，不是顶名贵，但也不俗。苏未颜行礼接下。
然后就是容贵妃等，一一送了礼，馨妃也送了，是一尊玉观音。
苏未颜接了礼，心里好笑，姑娘我还小，你送送子观音给我有毛线用啊？敏妃看着那观音掩嘴笑道：“这莫不是送子观音？馨妃娘娘好心思啊。”
“观音慈悲为怀，净化万物，至于送子之意，臣妾实在不知。”馨妃对着皇上跟太后一福。
苏未颜行了半礼接了过去，“谢馨妃娘娘。”
敏妃是知晓昭颜公主跟馨妃的恩怨的，她有些意外的看着苏未颜分毫不差的笑意，昭颜公主倒是好气性，难怪能一朝得宠翻身至此。
贺礼送完了，连城渊就起身告辞了，皇后也起身告退，这两位都走了，其他的自然更跟太后无话了，纷纷起身告退。
苏未颜自然不会走，送走了众人，她就懒洋洋的爬上了太后的软榻，熟知她脾性的姑姑们赶紧上了茶点。苏未颜吃着茶点，微笑， “太后娘娘，平宁公主小字可是唤作襄儿？”
“不错。”
“这可是个容易冲撞的名字。”苏未颜仿若只是陈述这么个事实，眼神一闪就换了话题，“太后今儿的茶真香。”
“香也没你的份儿。”太后毫不客气。两人相视一笑。
吃完了茶点，苏未颜就欲起身告辞了。太后却拦住了，眼神扫了一眼林嬷嬷，林嬷嬷立刻做了个手势，宫里的人全数退了出去，桃夭也赶紧领着众人退了下去。
苏未颜出入太后宫里也快一年了，从未见太后这般阵仗，脸上的笑端瑾了些。
太后的表情也严肃而郑重，还有一点莫测，“如果哀家没记错的话，今儿是你七整岁的生辰。”
“是，太后。”
“从前，你涟漪宫虽然冷清了些，但也相安无事。”
“如今，你来哀家这里也有些时日了，你的意思哀家也明白了，哀家今儿就问你一句，这路你是走下去，还是回去？”
苏未颜笑了，心里的那点小忐忑灰飞烟灭，“我本没有路，是太后给了路，剩下的，苏未颜一个人，足够。”
“很好。”太后也笑了。气氛开始缓和，不再那么僵硬凝固。
“你母亲是叶家唯一的嫡女，自幼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性子婉约柔和，容貌更是风华绝代，是澜国难得的女子。”太后像是想起了叶微，脸上多了一抹哀伤。“可惜命运多舛。”
苏未颜心里轻叹，叶微就是样样都好，才落的红颜薄命，想来太后也未必愿意她再走叶微的路子。遂笑道：“颜儿不善琴棋，书画还勉强拿得出手，太后若想要颜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怕是难了。”说完还眨了眨眼。
“你呀，倒是实诚。”
“不过这女子，太过完美，终究不是好事。”太后神色认真，未颜点点头，“颜儿没有母亲的才气，也不愿意有。”
“那便好，这琴棋书画也不算难得的东西，强求反而不美。”太后略思索，“你向来有主见，可有什么想法？”
“颜儿想入上书房。”
“什么？”
“上书房。”苏未颜一字一顿。目光坚定。
如今天下太平，澜国逐渐尚文弃武，文采斐然者更容易平步青云。但是澜国虽不限制女子读书习字，却都是跟教习嬷嬷学一些字罢了，诗词歌赋都知之甚少，更何况是那些之乎者也，自古女子不如男，公主再尊贵也不及皇子，所以极少有女子能进学堂读书，而公主入上书房更是史无前例，苏未颜若是能进去，必能名动天下。
看惯了琴棋书画的文盲，那些雄心伟略的男子还是会偏爱才女多一些，只要不迂腐不自作聪明就好。
太后身子坐直，又看了苏未颜几眼，“你识文断字上确有些灵气，只是，哀家也没有十分把握。”
“有太后这句话，便够了。”苏未颜展颜一笑。没有十分把握的事情太多了，可是一般说出这句话的，就有七分把握了。剩下的三分，她顶上去，足够了。
“颜儿身上也有叶家的血脉，必不辱叶家盛名。”苏未颜微微抬起下巴，骄傲而笃定。
太后极喜欢她这股子骄傲，像极了当初的自己，叶微就是因为缺了这股子气势，才落得如此。
太后在她额头上点了点，“但愿你不会让哀家再次难过。”
苏未颜却忽然跪下，太后以为她要谢恩，摆摆手，“罢了。”苏未颜却坚持跪着，“颜儿这一拜不止是谢太后教导之恩，还有，颜儿想告诉太后，颜儿还记着，苏氏未颜，是苏家唯一的后人。”
不管太后跟皇上是否喜欢苏家，苏未颜都不打算让这个事实模糊着不去碰，她姓苏，不是叶，更不是连城。是苏家满门换了她如今的荣华富贵，她不能忘本。而且，太后，跟皇上，也未必喜欢她真的忘记。
太后看着她，半响没有说话，也没有叫起。
时间越久，苏未颜越平静，她的呼吸及其轻微，最后只听太后叹了一口气，“起来吧。”
“哀家从未否认你是苏家的血脉。皇上也是如此。”
“是，颜儿知道了。”苏未颜起身，动了动有些麻木的双腿，缓缓笑了，还是那么的甜煦而无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