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 黄濑，别想逃！》[万俟若]

31、反省

　　青峰一路牵着黄濑到了商业中心门口。

　　“嗯……”青峰皱着眉似乎在想什么，“这里附近——”
　　“什么？”黄濑很自然地接了下去。约会的话，青峰会想要去哪里呢……
　　“——哪里可以钓小龙虾？”

　　“……啊？”小龙虾？
　　“之前在网上看到，听说这里的小龙虾很好钓……”青峰语气带着羡慕，“一直就很想去钓一次看看。”
　　本来心里还有点期待的黄濑沉默了。

　　“喂，说话啊你？”
　　“没有啦。”黄濑没好气地说，“不知道！”
　　果然这家伙就是个渣！
　　谁家的情侣约会要去钓小龙虾啊混蛋！

　　“干嘛啊，钓完就陪你约会啊。”青峰看着脸色一下子晴转多云的黄濑，“就这个下午好不好？我真的挺想去啊。”
　　“……”黄濑抿着唇没有理青峰。
　　“喂，黄濑。”青峰扯了扯黄濑的手。
　　“……要去河边啦。”黄濑不情不愿地开口，“而且要有钓鱼证。”
　　钓小龙虾什么的……
　　总感觉是很讨厌做的事情。

　　“……”听着黄濑不甘愿的语气，青峰愣了愣。
　　这家伙……

　　“喂，黄濑。”青峰大咧咧地搭上黄濑的肩，“虽然不记得，但是还是很有希望的嘛。”
　　“什么？”
　　“还是那么讨厌去钓小龙虾啊。”青峰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得意，“总是说老子顾着自己玩不理你什么的——看来你真的很喜欢老子啊。”
　　“……这都哪跟哪啊，”大约是觉得被这样说很没有面子，黄濑没好气地推开青峰，“我本来就没兴趣好不好。”

　　“好好好，”青峰倒也没有坚持，反而抓起黄濑的手腕转身走进商业中心。
　　“你去哪里？”黄濑奇怪地问。
　　“约会。”青峰耸耸肩，“不喜欢老子的方式，就按你的习惯来好了。”

　　——————算你觉悟得快不然就等着小黄濑生气吧AHO你这个笨蛋——————

　　游戏中心。
　　“喏，这个给你。”
　　“……哦。”黄濑把感应枪拿在手里，“这个？”
　　“以前你放假的时候磨着老子出门，”青峰往机器里面放硬币，“但是我们出门又没什么好逛的，通常都会去游戏厅晃荡。”
　　“我们真的没什么共同爱好吗？”黄濑想了想，“好像都没怎么听你说过我们在一起的事情。”
　　“这个啊，”青峰看着倒数的屏幕，“除了去游戏厅……上/床算不算？还有去钓小龙虾和一起看新专辑——不过这两个就算了你只会捣乱，嗯，果然还是只有上——”
　　“闭嘴！”黄濑狠狠捶了青峰一拳，“开始了！打你的游戏去！”
　　还好这里没人听得懂日语！这家伙是要还他们丢脸死吗！

　　“干嘛啊，”皮糙肉厚脸皮堪比城墙的某人对着屏幕闪过的士兵连连开枪，“这有什么不可以说的。”
　　“就算可以说，”黄濑用力按下扳机，“也不是在这里说啊！要是有人听懂怎么办！”
　　“切，关他们屁事啊。”
　　“……”黄濑深呼吸，默默数了十下。
　　啊，不行！还是好想揍他啊——

　　结果黄濑惨败。
　　“不是吧你？”青峰把道具放回去，拍拍黄濑的肩，“退步得这么厉害？”
　　“谁退步了，”黄濑翻了个白眼，“没心情！”
　　“打个游戏还要将心情，”青峰拉着黄濑往下一摊游戏点走去，“你是女人吗？”
　　“青峰大辉，”黄濑磨牙，“你又想吵架了是吧？”
　　“呃……”意识到自己似乎又在无意间惹恼了黄濑，青峰摸摸鼻子闭上了嘴。

　　两人在投篮架前面停下。
　　“其实我很多时候都搞不懂你为什么会生气，”青峰随手抓起篮球往篮筐扔，“就像现在这样。”
　　“我没有生气。”黄濑看着篮筐开始投篮，一个眼神也不肯分过去。
　　显示板上的数字一路开始飙高。

　　“其实有哪里想去的话，你可以直接说啊。”青峰看着黄濑，“老子陪你去也无所谓。”
　　“……拜托，”黄濑手上一用力，篮球砸上篮筐反弹了回来，“谁要你这么不情愿的陪。”

　　“那你想怎么样？”青峰丢下篮球，跟着黄濑来到老虎机前，帮黄濑塞游戏币。
　　花哨的游戏音乐响起，然后是叮叮叮出结果声音。
　　一个都没中。

　　“没怎么样，”黄濑示意青峰继续放游戏币，“我又没生气。”
　　“你是没有生气，”青峰拉了张凳子坐下，“你只会闷在心里。”
　　“不闷在心里又能怎样？”黄濑悻悻地拍了手动摇杠一下，站起来离开老虎机。

　　“说出来啊。”青峰跟着黄濑来到体验机前，看着黄濑调出植物大战僵尸玩了起来。
　　“你又不听。”
　　“老子这不是在听吗？”
　　“听了又不管。”
　　“你还没说呢怎么知道？”
　　“该死阳光不够了——管了也没用，好不了几天就会变回原样。”
　　“喂第一行快被吃掉了——好啦，都是老子的错行了吧。”
　　“你看你每次认错都是这样，”黄濑扔了个樱桃炸弹把一大波僵尸炸成渣渣，扭头对青峰说，“不情不愿的一点诚意都没有。”
　　“那是因为老子真的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好不好。”青峰嘀咕着反驳。

　　“我说你啊，”黄濑开始种地刺，“有时候好像对我很好有时候又要把我气个半死是想怎样。”
　　“老子没想把你气个半死啊，”青峰的表情很无辜，“说实话你不声不响跑过来还把我们的事给忘了老子才气得半死呢。”
　　“……不管怎么说都是你的错。”黄濑也不看青峰，“别吵我。”

　　青峰看着黄濑专心打游戏的侧脸叹了口气。
　　昨天还乖得不得了，今天又开始闹脾气了。
　　算了算了，这家伙就跟二号一样，就跟二号一样，就跟二号一样……

　　青峰神经质地碎碎念着去买了冰淇淋。
　　“张嘴。”
　　“什么？”黄濑忙着把阳光收集起来，没有转头。
　　“冰淇淋，巧克力味。”
　　“哦……”黄濑张嘴咬了一口，“好甜。”
　　“还好吧。”青峰也咬了一口，“没觉得。”
　　“喂，我还要吃。”
　　“你不是说太甜了吗？”
　　“你管我！”
　　“……”

　　——————（欣慰）能记得二黄和二号一样是拿来宠的AHO还不算太渣嘛——————

　　黄濑的技术很不错，最终闯到了无尽试练的104关。
　　“……再来一次。”黄濑活动了一下手腕又拿起了鼠标。
　　“别来了。”青峰抓住黄濑的手腕离开，“打了一个多小时了你也不累！”
　　“不行，我还要打，我最高纪录突破了150关呢——喂——”

　　青峰拉着黄濑在食品区的长凳坐下。
　　“要不要吃东西？”
　　“不要。”黄濑摇摇头，语气很平和。
　　虐杀了那么多僵尸，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连被紫原影响的沉重也减轻了很多。

　　“那我们现在干嘛？”
　　“回去？”黄濑伸了个懒腰，“反正也没什么好玩的。”
　　“还早。”青峰看了看时间，“反正都来了，我们去看电影吧。”
　　“你不是说白天去看电影的人都很无聊吗？”黄濑懒懒问。
　　“你不是说老子不够浪漫吗？”青峰揉了揉黄濑的头发，“浪漫的东西都是无聊的，走吧。”

　　——————（鄙视）AHO你好没情趣啊，其实二黄这是在跟你撒娇啊懂不懂！——————

　　放映厅。
　　“……”黄濑拿着可乐转头看青峰，“你说的浪漫，就是买情侣座？”
　　青峰黑线地反驳，“不是，老子随便买的。”
　　“嘛，随便啦。”虽然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是黄濑心里还是冒出了一点点高兴的念头。

　　电影很快开始了。
　　青峰随便挑中的，是法国片。
　　幸亏是英文字幕，不然黄濑当场就要走了。
　　可是爱国的青峰只懂日语，于是开场10分钟后，他挨着椅背睡着了。

　　黄濑看了青峰半晌，把他手里快要掉下来的可乐拿到一边放好。
　　又粗鲁又没有情趣的家伙——
　　不过有时候也让人蛮感动啦。
　　人也不算坏。
　　马马虎虎算及格啦。

　　伸手把青峰的牛仔外套拢了拢，黄濑坐好认真地看起来电影。

　　——————得了吧你二黄你以为你赢了吗？早就输得渣都不剩了你——————

　　电影闭幕的背景音乐很悠扬，只是陆续亮起的灯光破坏了气氛。

　　黄濑被周围的说话声吵醒了。

　　“醒了？”青峰的声音一边从头顶传来，一边在耳朵下震动响起。
　　“嗯……”黄濑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几乎被环抱在青峰怀里了。

　　“我睡着了？”黄濑揉揉眼睛坐好。
　　“嗯，老子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你在打瞌睡。”青峰拿着手机不知道在跟谁发信息，噼里啪啦地按着键。

　　“哦……”黄濑打了个呵欠，“走吧。”
　　“好。”青峰把吃剩的东西收拾好，“冰室他们说不回去吃饭。”
　　“我还不饿，”黄濑想了想，“先回去吧。”
　　“好。”青峰点点头。
　　“……你怎么这么好说话？”
　　“……你怎么又来了？”青峰抽抽嘴角，“对你好也有意见，对你不好也有意见。”
　　“哼！还不是因为你对我不好的时间太多。”
　　“那是你生气的时间太多好不好……”

　　——————你们啊终于有点情侣的样子了打情骂俏也是约会的必需品啊——————

　　到车站的时候，刚好能看见公交车在转角准备转弯的背影。
　　“走回去吧。”青峰提议，“你那张清单上有写着‘和小青峰一起沿着铁路轨走’，现在没有铁路，公交车路线也将就一下好了。”
　　“你记得？”黄濑被青峰拉着往前走，微微有点惊讶。
　　“嗯，记得一些。”
　　“比如说？”黄濑饶有兴致地问。
　　没想到这家伙还会记得嘛。

　　“呃，‘小青峰削苹果给我吃’，‘和小青峰去买菜’，‘一起去旅行’什么的。”青峰努力地回想。
　　好像他认真地做点什么时候黄濑就会比较高兴。
　　难道他觉得他以前太吊儿郎当了？

　　“哦，很好嘛。”黄濑的语气好了不少。
　　“喂，黄濑。”青峰认真地想了想，然后开口。
　　“干嘛？”黄濑也跟着停下脚步。
　　“你——”青峰说了个开头，却又停下了。
　　“嗯？你想说什么？”

　　“呃，没什么。”
　　问了也没用吧，这家伙根本就不记得。
　　“有什么话想说就说啊，吞吞吐吐地是要干嘛？”

　　“没什么，我就想问问，”青峰停下来，看着黄濑认真问道。

　　“跑掉也好，生气也好，是不是都因为觉得我太随便太不在乎你才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