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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Chapter 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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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璧,你下去罢。”公子坐在窗边,黑发轻飞,丰姿俊伟,一身白衣似雪。真真是恍如仙子一般,透着一股不沾尘世的清澈。
我停下手中的活,看着公子愣愣地想道。
“小璧!”公子听不见我的回应,转过头又喊了一声。他的声音很好听,像是春风轻拂过的水晶帘子发出的声音,“叮叮咚咚”,极致的清脆悦耳。
我这才反应过来,公子在对我讲话。他刚刚说了什么?我实在想不上来了,只好老老实实地答道:“公子,你刚刚说什么?”
公子淡淡地瞥了我一眼,他的眉宇间缠绕着一股倦意,“你下去罢。我想一个人静一会。”
“可是公子,我还没有打理完呢!“我轻呼道。
公子挥了挥手,不再言语,也不回头,只是望着窗外深蓝色的天空。
我无奈,只得退了下去。
我叫小璧,是公子原来的贴生丫鬟之一。
公子叫萧彻,是萧家最小的儿子。
萧家原来可是个大家族。
原来京陵城里一直流传着一首诗“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阿房宫,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个萧。东海缺少白玉床,龙王来请金陵耿。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这样就是第一次进京的人也可以感受到萧家到底是个怎样的家族了。
老爷似在朝中任丞相一职,也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而且萧家子嗣很多,多为男子,很是兴荣繁盛。唯一不是很好的可能就是夫人身体不好,容易着凉,经常咳嗽。
那时候,我和浣溪姐、阿柳姐和小桃姐一起服侍少爷。浣溪姐大方典雅,阿刘姐温柔善良,小桃姐聪明机灵,她经常和其他院的丫鬟吵架,不过从来没输过。我年纪是四个里最小的,几个姐姐都很照顾我。
那时候,厨房里每时每刻都在散发着清香,燕窝、松露、什么的是天天煮的,就是丫鬟奴才的饭也是天天可以看到鸭肉、鸡肉、鱼肉的。我坚信着“民以食为天”,每天都能吃到好东西,对我来讲这就是最幸福的事情了。有时候少爷不喜欢吃,就把东西原封不动的退回厨房,这时候,厨子张叔就会允许我吃点那些金贵的东西。
那时候,公子也还在书院读书。公子可聪明了,再长的文章他都能很快背下来,夫子最喜欢我们家公子了,他说公子以后是要成就伟业的人。老爷每次听到夫子的夸奖都很高兴,然后就赏下人很多东西,所以每次我们分到的好东西最多了。这也都亏了公子呢。
这样温和而幸福的日子在那一天结束了。
我永远记得那一天,记得那一天被鲜血和火焰染成的惊悚的红色染红了整个京陵城的天空。
惨烈无比。
那天寅时,老爷就被皇帝紧急召到宫里去了。大家都以为只是平常的召见,只是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件,皇上需要和丞相商量,也没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
可是到了午时,老爷还没回来,传话的人也没回来。
夫人有点心绪不宁了,这时候门外响起齐了声响,她正准备高兴地迎上去,却发现回来的是锦衣卫。
那一瞬间夫人脸就白了,比白莲花的白还要白,是一种凄凄惨惨的白,怪吓人的。
锦衣卫一个个进了门,什么也不说,先锁住了正门和偏门,然后摆着一副丑陋的贪婪的嘴脸,到处翻箱倒柜,把家里的金银财宝全部掠夺走了。还打碎了许多老爷精心收藏的瓷器,撕毁了画集。他们硬是从老爷箱子里面搜出了一封信,是远在边关镇守的陶大将军写给老爷的信,心里面只是谈了些蛮夷之族对边境做的不好的事情。可他们偏说这封信就是证据,证明了老爷欲图不轨,勾结逆党,企图篡位。夫人急得都哭了,最终昏了过去。
萧府里的所有人都遭到了软禁。
锦衣卫的头头把所有的仆人都召集起来,他说,只要证明老爷勾结逆党,就可以放我们一条生路。
“你为什么要诬陷我们家老爷,你明明知道老爷是清正廉洁的人,怎么可能企图篡位呢!怕不是你们自己花完了钱没钱可花便打起老爷的主意想要把老爷的财产据为己有吧!”小桃姐很气愤,尖锐的叫道。
那个头头一下子涨红了,恶狠狠地瞪了小桃姐一眼,粗声粗气的说道:“拉下去!”
小桃姐那天被活活抽死了,他们用鞭子抽小桃姐,一直抽到她停了呼吸。
整个王府一下子静了下了,一点声音都没有,都只是惊悚的望着锦衣卫,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人性就是这样的,虽然大家都知道这是莫须有的事情,但为了自己的小命,都投向了锦衣卫。当天晚上,府里的仆人便只剩一半了。
夫人知道了,只是轻声的啜泣了两下,她望着我,微微上调的眼眸溢着无限柔情。
那晚,在夫人的指点下,武功很好的小武带着我从后门逃出。
去西湖。
公子那一天外出划船,到了西湖。
夫人说,隔几日必是满门抄斩,我和小武只要在消息到达之前到达,那公子还有活下来的希望了。
老天爷还是厚待公子的,我们终是赶上了,只是,公子从此就变了。
想到这儿,我又叹了口气,望了望身后紧闭的房门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