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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屋里的人 ...

  •   爱恋中的每一瞬间都是永恒,开始在你之前,结束在你之后。用尽一生,却只得到一句“对不起”,和无穷无尽庸扰我的回忆。那以为触手可得的爱情,可穷极一生都只是惘然。

      (这是我小说的开头,实习生小蔡看见了,酸溜溜地说:“哎呀呀,杜导,真看不出来,你还挺感性的,心思那么细腻,你女朋友肯定爱死你了。”
      “哎呀,现在的女人啦,都只看钱,谁还看那些。”实习生李文翘着二郎腿,“不过,我们杜导是有才也有财,还有貌,在女人中最抢手。”
      “诶,杜导,有女朋友嘛?怎么一直没听你提起过,到底是有还是没有,要是没有的话,我给你介绍?”小蔡斜靠着我,还不时推推我,用她那娇滴滴地播音员腔调问我。
      “走远了吧,你介绍?人家杜导还找不到女朋友?那是人家不乐意,没瞧见广告部那帮女的,看见我们杜导就流口水。不过,杜导,你的要求还真高,来,我来采访一下。”说着李文就走到我面前,拿着脚本当话筒,作出一副标准的记者提问姿势,“杜导,我们都知道你年轻有为,至于你怎么没女朋友这回事嘛,能给我们透露一两点嘛?”
      我笑着打掉他挡在我面前的手,说:“你们都精力旺盛是不是?那赶快把这组镜头拍完,好赶快回去录音。”
      他们一下就不闹了,耷拉着头:“杜导,我们还没休息够呢。”
      “那你们还闹,知不知道这个节目后天就要审了?别忘了你们还是实习生,整天不长进,怎么留下来呀?”我扳着脸训道。
      这时摄象师老王和其他一些工作人员进来了,大家也各就各位准备开机了。
      这群小孩别的缺点没有,就是太活泼,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圈的特性。非得给他们严肃些,不然他们闹起来就没完。其实,我平时还是挺和蔼的。
      不由地,就想到我大四实习那会,哪有他们这么张狂呀,我那时可是标准乖学生。

      终于等到这节目审完通过了,我们一组人,累的皮都掉了几层。那天晚上,他们吆喝着要去喝酒,我不想扫兴,也就跟了去。在芭比,说是哪个电视台导演开的,这就是“圈”,走哪都不忘自己的专业,连进个酒吧都选同行的,不知道同行是敌吗?小蔡说我老土,那是打听行情,看那人品位如何,那以后要做出个超越他的作品还不容易吗。这孩子,说的我象几十岁的人一样。我也就还三十不到好不好。
      这酒吧名字不怎样,里面还可以,没有那些做作的灯光,显的很自然,装修的嘛,也还可以,有点外国小村庄的味道,让我想起了《云中漫步》。喝酒期间,他们又闹着要玩游戏。我敌不过这些小孩,被逼着真心话大冒险二选一,我自幼胆小,就选真心话。谁知,他们就逮着一个问题反复问我,还说我不老实,说我不可能没有喜欢的女人,以此来灌我酒。
      哼,我当然没有喜欢的女人了,我喜欢的是一个男人,但是他不属于我,以前,现在,将来,永远都不会属于我。
      终于逃脱魔掌回到家,我倒头就睡。其实我平时的酒量很好,只是今天太累了,还有我心甘情愿被他们无止尽的灌酒,因为在头晕的那一刹那,我仿佛看到他了,在我面前,象以前一样,抱着我,给我喝醒酒茶。
      林诺呈,林诺呈,诺呈,诺呈,你在哪儿?为什么悄无声息就走了?知不知道我好想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为什么我用尽力气,你还是不爱我……(应该在后面)

      2001年我大四。为了方便实习,暑假都没回家,当时是6月份。我搬出了学校,行李不多,就是一些衣服和要用的书外加台电脑。房子离我实习的电视台不远,室友木子予帮忙找的,是他出国的表哥留下的。他说他表哥最疼他,临走配了把钥匙给他,说是帮他看房子,实际是让他多个落脚(泡MM)的地方。木子予准备去英国学习电视理论,他那台长老爸说他去学习的是数字电视,等他学成归来,就是中国最抢手的电视专家了。

      那时候读我们这种艺术专业的比较少,大多都是电视台的子弟,或者是有钱人的孩子,我当然是例外了,我妈担心我考不上大学(那时候大学还没扩招,上大学的比例比现在低的多),就希里糊涂地帮我报了个艺体。谁知道我尽考上了,分数还不低,学费也不低,我都要打退堂鼓了,老妈却从七大姑的八大姨那听说我要上的那个编导专业,是未来最走红的职业之一。老妈乐了:“别管学费,我儿子既然能考出那么好的分数,就一定要上。你表叔说了,他们电视台就专收你这个专业。呵呵。”
      我就在C城上了三年大学,老妈得知我终于可以如她愿去电视台时,她老是激动的很,虽不至热泪盈眶,也是小酸了鼻子一把。

      按照木子予给的地址,我找到了那个我即将搬进去的小屋(是木子予说这是适合我的“小屋”),其实,它应该是大房子,更准确的应该说是“小别墅”。除了在面积上和装修上不及电视上那些豪华的大别墅,但它的确确确确实实千真万确的是别墅,淡雅的小别墅。两层楼高,白色的外观,不大的花园,看的出来,虽然主人出国了,但还是常请人打理的。花园里种满了黄色的花,花蕊是黄色的,花瓣却带红。就象不小心滴上的红墨水,在黄色的底版上蔓延开来。耀眼的黄色,在这里并不突兀,恰到好处的点缀了纯净的白色,让人如沐阳光。靠近栅栏的地方还有个小喷泉。
      虽然房子没人住,但它那种被营造出来的生气,却和空气融为一体,让人变的清净无杂。
      天堂也不过如此吧。
      里面的设计却和外面大大不同,休闲的装饰掩不住浓烈的现代化气息。简约又不失风格的墙纸,独具特色的地板纸,恩,看起来象是纸,摸一摸,哦,原来还是砖啦。天花板,灯,窗户,壁炉(天!还有壁炉)全都是用我叫不出名字的材料装修的。这样的房子,是开PATTY的最佳去处,难怪会给木子予留着玩。
      哦!我佩服木耳(木子予的外号,“子予”就是给个儿子,木头的儿子就是木耳了)的表哥,有品位的男人,我喜欢!
      很自觉地把主卧占为己有,反正没人睡。恩,兴奋了一天,好好洗个澡,那浴室我就不说了。对于我这种工薪阶层的孩子,见马桶都新鲜,什么都描述一遍的话,我怕你们有眼力,我没手力,就此别过。早睡早起,明天还要实习呐。

      一夜无梦(健康的标准),睡的那个塌实哦,真是个美妙的夜晚,软床睡着就是舒服。懒懒的伸了个大懒腰,起床了!这房子,就是个天堂,杂看杂舒服。想我杜悠扬,这辈子也能住上个别墅,如何形容啦?一个字,爽!
      衬衫,领带,西服,从头武装到脚,恩,那就是一个年轻有为的俊男子。再加上这别墅,要是再有个车什么的,走街上随口叫一美女,她肯定屁颠屁颠跟我了。嘿嘿,到时候带回去让老妈乐一乐,我就一跃成为衣锦还乡的典型代表。

      站在电视台宏伟的大门口,我就又激动又兴奋,想到我人生的第一步就此开始,以后我就是步步高升,最好升个台长什么的,主任呀,处长呀,我都不要。老妈说过,要做就做大的!
      怀着这崇高的心情,我走进新闻部韩主任的办公室。主任四十多岁,挺和蔼的,看了简历和学校的介绍信后,笑着对我说:“恩,小杜啊。你有很多学长学姐都在我们台里,呵呵。”我忙笑着点头说:“是啊。”
      “你们那个98级的胡兵学长可是我们这的台柱啊,连央视都争着要他呢。”
      我忙说:“他可是我们学习的榜样,系主任常夸奖他呢,我们刚进校的时候,他还回学校做个报告呢。”能不知道他嘛,系主任夸他从大一到大四,一届又一届,听的我们耳朵都长死茧了。
      “你可要好好向他学习,勤奋努力。我可看好你呀,哈哈。”这主任一笑起来,眼睛眯成缝,特和蔼。
      我想那您得给我大展拳脚的机会呀,最好弄个节目让我做做,先给您交份策划书,您觉得好,我就开始。想到做到,我拿出策划书,递给他。
      他笑着接过,稍稍看了一下,就说:“小杜,你的思想是不错。不过理论总得联系实践嘛,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每个来电视台实习的,都是先从做新闻开始,这个你应该知道吧?”
      “恩,我明白。新闻是最基础也是最重要的电视节目。”
      “知道就好,那你先去新闻频道那边,实习实习,后面的我们再做调整,好吧?”
      面对和颜悦色的老大叔,我怎能不情愿呢,就点点头,笑着说:“那谢谢你了,韩主任。这份策划书还是请您再研究研究。”
      他笑着点了点头。
      你怎么能不看呢?那可是我几天不睡觉想出来的呀,在国内绝对没有的节目形式,内容也新颖,主题也上进。你可不能只看看就算了!

      事实证明,大学生是单纯的,也是软弱的。新闻频道的实习生不说有上百,也有二、三十个。这么多同门吗?是电视台不搞计划生育?还是中国人民现在都富了?细细打听,原来还有中文系的同胞。哎!真是的,你们好歹有点清高的样子好不好?跑来跟我们艺术生争什么饭碗嘛!
      那个时候是电视新闻节目的过渡期,民生新闻还没有出世,就一些官方新闻和社会新闻,数量又不是很多。一屋子人都干坐着,偶尔有那么一、两条社会新闻了,那些被老记者叫去跟着采访的实习生,就象被宠幸的妃子,神采飞扬的,我们这些落单的,就是冷宫里的。

      一天结束了,我累的回到家,是无聊的累。以前只知道做苦力累,现在才体会到原来无事可做更累,关键是一天都精神空虚,毫无成就感可言。
      不过一见这别墅,我就笑。还是你好,乖乖的在那等我回家,一天不见,想我了吧?乐滋滋地拿出钥匙,开门,诶?门口怎么有个包,黑色的,一看就是小偷专用。嘿,小偷,看我怎么收拾你。我轻脚轻手地走过玄关,下面没人,恩,肯定在上面。我随手拿了扫帚,又蹑手蹑脚地走上楼,他正在我卧室呐。卧室门只开了条缝,看不清楚他人,隐约在翻什么,我那点破东西根本不值钱,下面才有货呢,没瞧见桌上那花瓶吗?少说也值几千吧,古董样。恩,他要出来了,我准备好了,举起扫帚,准备在他开门时给来个出其不意。门开了,我一扫帚下去,没打着,反被他抓住了手腕,动弹不得,没有手,我还有脚呢,我漂亮的前踢还没开始,小肚子就被他的膝盖给踢了,那个疼哦,我都要哭了。这小偷真专业。
      “你是谁?”天呐,他还恶人先告状,问我是谁。
      “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是这儿的主人。”我带着哭腔说,不是我无能,是他下手太重,我痛呀。
      “主人?哼,现在的小偷都那么高智商,会反咬人了。”
      “什么小偷?你说谁是小偷?你才是小偷,好不好?你闯进别人家里,还把别人打伤,还诬陷我,你真是无耻!无赖!下流!混蛋!快放开我啊!”身心受到严重伤害,我怎么那么命苦。
      “不说实话,还诽谤我,我看不把你送警察局,你是不会承认了。”说完就把我五花大绑,嘴里还塞根布条,狠狠地把我扔进车里(真的是扔!),我说怎么那么酷的小偷,原来是传说中的神偷,还有车,比我还富裕。呜呜呜呜呜……

      “悠扬,好点没,要不要去看医生啊?”木子予关心地看着我。
      “没事,估计也就是个肋骨爆裂,不碍事。”我仰躺在沙发上,捂着肚子,痛苦地回答,还不忘用眼神杀死那个肇事者。
      “放心,那没有肋骨的。”肇事者毫不在意的随口一句。
      呜呜呜,我真哭了,那“神偷”原来才是真正的别墅主人,木子予的表哥——林诺呈。真是背哦,谁知道他那远在美国的表哥怎么突然回来的,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呢?害的我有苦无处诉,医药费都的自己拿,还没挣钱呢,就往外花钱了。
      “悠扬啊,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怎么突然跑回来了,害你受苦,真是对不起。”木子予可怜巴巴地在我耳边小声道歉。
      “没事,没事,疼一阵就过去了。”屁,明天能不能走还是个问题呢。你想嘛,一“踢”,一“扔”,还在车里摇摇晃晃,重心不稳,不疼才怪,我也是肉长的!天都知道,我杜悠扬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痛。二十多岁了,都不敢打针。
      “给,这个药膏给你,擦擦就好了,那么多肉,疼疼就过去了。”他,他,他还说我“肉多”?岂有此理!
      “你懂不懂礼貌?道歉会不会?就算不会道歉,说句好听的,总可以吧?”气晕了我,也不管木子予是否在旁边。
      “悠扬,表哥,你,哎,我代表哥跟你道歉,别生气了,好不好?都是我的错,事先没跟表哥说你租他的房子。这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就回来了,表哥,你回来怎么不事先说声呢?”
      “我的房子,我做主,我回来还给你打报告不成?”他还理直气壮。
      “算了,子予,不怪你,我也有错。我现在就收拾东西,搬出去。”说完我就准备起身,刚一用力,那疼又上来了。
      木子予赶紧扶着我:“你就别动了,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我来接你到我家。”
      “不用了,那么麻烦你,我回学校就可以了。”
      “你这不是疼的都不能动了吗?明天,明天我接你吧。”
      “不用,真的不用了,我……”
      “就住这吧。”
      我和木子予同时惊讶地看着他。
      他搓了搓手,很平静地说:“就住这吧,你是小予的朋友,今天又是我害你受伤,你就住这吧,一切都和以前一样。”
      既然你肯将功折罪,我何乐而不为呢?

      折腾了一晚上,终于安全的躺在那柔软的床上了。木子予也回家了。我不是没骨气,是想求点损失费,不过分呀。况且,他要是不回来,我不还该住这嘛。这样想想心里就塌实了。
      “咚咚咚。”
      “谁呀?”
      “是我,林诺呈。”
      想想这房子就我们两人,不是他还有谁呀。我们的对白还真搞笑。
      “进来吧。”我半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说。
      他手里拿着一包药,还端着一杯水,来到我床边(为表示他衷心地歉意,我还是睡主卧)。
      “这里有些止痛药,效果很好,是我从美国带回来的,你快吃了吧。”
      妈的,美国带回来的就了不起呀,崇洋媚外。
      “不用了,谢谢,我这有呢。”说着我拿出云南白药给他看。
      他有点尴尬的一笑,说:“那我帮你擦药吧,伤在那部位,自己上药不方便。”
      你还知道不方便呀,没连累到我的命根子就不错了。
      “那谢谢了。”我仰躺着,等他伺候。你别说,他下手打人的时候确实劲挺大的,这会却力道适中。慢慢的揉着,恩,不错,被药膏擦过的地方,冰冰凉凉的,好舒服哦。
      “今天的事,对不起啊。”哇噻!好感动哦,我等了一天的台词,他终于吐出来了。
      “没关系。”
      “那个,小予没跟我说你的事,我回来的时候也觉得怪怪的。进我房间,发现那笔筒不见了。碰巧你出现了,还拿着扫帚。”
      “有见过小偷拿扫帚袭击人的吗?”
      “当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清楚,我也一急,就没多想。”
      “等等,你说什么笔筒?我可没动你任何东西。”自从昨天搬来后,我就只顾着欣赏和激动,行李都没收拾,只拿出几件换洗衣服挂衣柜里。这房子一砖一瓦,我都没碰。
      “就是放这的,琥珀色呀。”他站起来,指着书桌说。
      天呐!我就是个老土!还以为那是哪个艺术家创作出的花瓶呢,还说杂那么小,怎么插花呢。
      “哦,在下面饭桌上。”
      “啊?”他好象没反应过来。
      “我以为是花瓶呢,就随手把他放饭桌了。”

      林诺呈比疼儿子还疼的把那花瓶,哦,不,是笔筒,拿手心捧着,“看,这个就是琥珀石,是我花重金从一个法国人手里买回来的。”他爱怜的抚摩着宝贝。
      “那它是笔筒,里面怎么会有水呢?”我好奇,难道是装毛笔的。还是,莫非,他开始也以为是花瓶?
      “哦,这块琥珀有讲究,‘有水则泽’,装点水在里面,才能看到它的真面目。”说完他指着瓶底让我看,那被水浸过的琥珀竟然呈现出一种真实的美,一只蜘蛛的化石,微微想前伸出触角。
      “恩,好漂亮,真不错,好好看啊!”我真诚地发出啧啧赞美。
      “嘿嘿,那当然了,那法国人开始还不愿意呢,后来我软磨硬泡才买到的。”他很自豪的样子。
      “那,你也知道它象花瓶啊,还有水,那我搞错,也不能怪我的。”
      “哈哈,你真可爱。”他笑着说。
      拜托,你是想说我可笑吧!

      第二天还是在冷宫中度过,期待解冻!
      拖着空虚无聊的身子回到家。咦?什么味道啊?好香香哦!诶,桌上是什么啊?好漂亮的盒子啊,色彩斑斓,上面描绘着可口的食物,恩,好象是个饼,上面还有好多肉馅和蔬菜哦。是什么啊,难道是传说中的……
      “悠扬,你回来了?”林诺呈走下楼梯,今天这身打扮让他看起来还真不错(只是不错?恩,是比较好看。)米色的休闲背心,破牛仔裤,拖鞋,头发随意的打理着,一身的轻松和自然。和这房子还蛮协调的。反观我,西装革履的,象去颁发奥斯卡。
      “哦,是啊。”我回答。
      “饿了吧?来吃饭吧。”
      “吃什么哦?”
      “这不就是了。”他指着桌上的“饼”说。
      “恩,就吃这个的话,我怕吃不饱耶。”没吃过怎么知道好不好吃呐。
      “不会吧?我定的可是大size耶。悠扬,你的饭量蛮大的嘛,难怪你看起来挺可爱。”他笑着说
      “拜托,就算我稍微有点发福,你也不要说的这么直接嘛。而且,我累一天了,很饿也很正常嘛。”我红着脸争辩,我哪点胖了?
      “逗你玩呢,快来吃吧,不够的话,再叫外卖好了。”说完就拉着我坐下。
      那时候必胜客还没在国内出名呐,象我这种工薪阶层的孩子也就最多知道肯爷爷,麦叔叔的。我坐着没动,君子之礼我还是懂的。他优雅的打开那花俏的盒子,我现在才看清楚,那确实就是传说中的pizze。圆圆的,厚厚的,上面有肉,有香菇,还有白色的浆,色泽香艳,确实让人垂涎欲滴。
      “开动吧,悠扬。”他用叉子给我叉了一份放在盘里。
      这个“饼”还真是有趣,不知道是用什么面粉做的,居然还粘粘的,藕断丝连耶。
      “哦,谢谢。”难得人家那么正式,盘子,刀叉都备好了,林诺呈啊林诺呈,你说你一个中国人,就吃点炒菜米饭的不好嘛,干吗要这种怪啦吧唧的美国大饼呀。想吃大饼的话,山东的不也行嘛?崇洋媚外!假洋鬼子!
      看着我闷头苦吃的模样,他算是明白点什么了,“悠扬啊,如果你不习惯用刀叉的话,直接用手也可以。”
      “其实每次我吃西餐的时候,都喜欢先用刀切,再用筷子夹着吃。”在这种有长相,有金钱的男人面前,我再怎么也要保持点尊严。
      “是吗?我第一次听说耶,你怎么想到的?”他好象很有兴趣,眼睛都发光了。
      “现在不是讲究中外结合嘛。”我开始振振有辞了,“西方文化逐渐渗透我国,我们在接受他们的先进成果时,也应该保持自己民族的尊严。不能忘本啊,也不能崇洋媚外。”他赞同似的点点头,很认真的看着我,我就又继续滔滔不绝,“鲁迅先生说的好,拿来主义。就是把他们好的东西借鉴过来,和我们的优秀成果合二为一。这样,才能让我们民族的文化更加光辉灿烂!永垂不朽!为后世留下丰硕成果!”到最后我直接抒情了。
      “悠扬,看不出来,你蛮有思想和抱负的嘛。”他对我投来崇敬的目光,我暗自窃喜。近了看,他眼睛还蛮好看的,睫毛也蛮翘。
      “过奖了。”得到这样一个男人的赞赏蛮不容易。
      在他对我赞不绝耳的情况下,我就又接着宣扬我宏伟的电影理想。就这样,一个小时过去了,开始让我吃不下的pizze,后来在他甜言蜜语的赞美下,变得无比可口,一扫而空。
      美妙无比的晚餐!男人嘛,在一起就是喜欢谈论一些高深的东西,特别是我现在郁郁不得志,更是需要抒发一下那高尚的理想,以增加自信。
      我相信任何不开心的事情都会成为过去。

      晚餐过后,他负责收拾残局。我舒坦的窝进沙发里,看电视。过了一会儿,他端着水果来到我面前,“来,悠扬,吃点水果吧,去去刚刚的油腻。”见我伸手去拿时,他又坏笑着说,“可以减肥哦。”
      讨厌!又说这个,我哪里胖了?知道你身材好,标准的倒三角形,还有好看的肌肉。那你也不能总损我啊,再这样,我就真减肥了。
      “悠扬,你还会脸红?呵呵,真是可爱的小孩。”
      真是的,你以为都象你脸厚。还小孩,倚老卖老,比我大多少啊。
      “诶,你今年多大了?”我想到就问。
      “恩,这个嘛,秘密。在国外啊,有三种信息你是不能问的。第一呢,就是年龄,第二就是收入,第三就是婚姻状况。”
      “切!这里又不是国外。”我撇撇嘴,假洋鬼子就是假洋鬼子,走哪都不忘发挥本性。拿了一块苹果,咬下去,啊!好吃!“你真会选苹果,蛮甜蛮面的,好吃耶!我上次买的难吃死了。”
      “是吗?你也喜欢吃面苹果?”
      “恩,我从小就喜欢。”
      “我也是。小予就常说我是剪刀手。”他笑起来,眼睛还一闪一闪的。
      “剪刀手?”
      “就是爱德华啊,他是想说我蛮怪吧,和别人不一样。”
      “那这样说的话,我不也是了?小予他什么逻辑哦?”这时候觉得他还蛮好笑的。
      “其实我怪的地方还有很多,你以后就都了解了啦。也不能说是怪,应该是一些习惯比较挑剔吧,我不喜欢的东西,我碰都不会碰的。小予就说我是精神洁癖。”
      洁癖?这假洋鬼子的毛病还真多,是男人就不应该有洁癖!这个道理都不知道吗?那我又蛮懒散的,搞不好以后会被轰出去哦!
      寄人篱下不是那么简单的!是要有非人的意志和脸皮才可以做到。
      “你跟木子予的感情蛮好的嘛,他说你这个当表哥的很疼他。”赶快转移话题,再就这个话题说下去,他要是定出个什么清扫规定,那我就完了。
      “是啊,我是独生子,我爸那边也的亲戚也都是女儿。小予是我舅舅的儿子,所以我就这么一个兄弟。”
      “难怪呢,你会把这么好的房子留给他看守。”
      “这房子是我爸爸出国前买的,后来我出国留学,就留给他,知道他贪玩,这个刚合他心意。不过,没想到他居然舍得借给朋友,连招呼都不给我打一个,这小子。”林诺呈满脸溺爱的表情。
      “木耳是我大学最好的哥们儿,我有求他必应,蛮有意气的。诶,你怎么就突然回来了?你去美国几年了?”我蛮好奇这样的洋鬼子怎么就舍得离开。
      “我爸妈早年移民到美国,我大三就去那读书,后来在MBU上班。”
      “那你这次回来是休假吗?”如果不是休假,那就是长住了。要真是这样的话,我可连“哭”字都不会写了。哎!寄人篱下啊!
      “不是。”
      “不是?那是为什么?”
      他瞄了我一眼,很正常的语气说:“失恋。”
      真是资本家的儿子,遭遇一点小挫折就受不了了。知不知道男人最重要的是什么?是事业!是前途!还是留学生呢,有稚气没志气!
      “咚咚咚”
      “谁呀?”都这么晚了。
      “送外卖。”
      我们没叫外卖啊,我疑惑地打开门。一个和我年纪差不多的男孩子,穿着制服,气喘吁吁,满脸通红,手里还提着一大包。
      “这是您的外卖。”他说,声音蛮特别。
      “我们没叫外卖啊。”到现在,我的五脏六腑都还很丰满。
      “不是你们叫的吗?刚才有先生打电话来说,要一份鹅肝浆,一瓶红酒还有普萨套餐的。这里是欧尔街132号,没错啊。”
      “什么?”光听那么些名堂,就知道价钱不菲,莫非那人是恶作剧,才会胡乱说个地址的。
      “怎么了?悠扬。”林诺呈走过来问。
      “他说我们刚有叫外卖。”
      “不好意思,我们没叫外卖,你可能是弄错地址了。”林诺呈说。
      “没有错啊,我还记了的,是这里。”说完他掏出地址。
      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写的是在这里。“可是我们真没叫啊。”我觉得好笑,谁这么好送我们这么一堆奢侈物。
      “反正地址是你们这儿,东西我已经送到了,你们就付帐吧。”他说的无比轻松。
      “付帐?你有没搞错?都不是我们叫的,关我们什么事?”真好笑,我鄙视这个人。
      “我不管,我的工作已经完成了,其他的都不管我事。”他伸出手。
      “你讨债的?”幸好林诺呈拉着我,要不我肯定扑向他,打!
      “反正给钱就是了。”他还不耐烦。
      林诺呈那洋鬼子都看不下去了,“我们不付帐!”有志气,我喜欢。
      “好小气,好小气,好小气。”奇了怪了,这独门独户的哪儿来的鹦鹉啊?
      “表哥,你真没绅士风度,欺负一个孤立无援的美少年。”姓木的鹦鹉突然冒出来了。
      “我就知道是你搞的鬼。”林诺呈没好气的瞟了他一眼。
      木子予在我们学校是个“角儿”,独角兽。论外表,他是没得说。我们学校是综合性大学,本来就不产帅哥美女,幸亏有我们这些艺术生撑场面。木子予,挺拔的身材,傲人的长相,良好的家庭背景。而且,天生的跳舞胚子,什么舞种都信手拈来。这小子还有招狠的,就是馊注意超级多,被誉为“整蛊专家”。见人整人,逢鬼惑鬼,声名远播各高校。女生爱他爱疯了,把他吹嘘的地上不长,天上不生的。

  •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个尾巴,因为马上要上课了,就没来得及。。。
    汗。。。。
    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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