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
石音：没人能一辈子顺顺利利，不经历考验和磨炼。痛苦总是在你始料不及或最脆弱的时候侵袭你的生活。然快乐与幸福也会在你痛苦悲伤的时候来到你身边。你可以选择逃避，只可惜，只要你还活着，磨难就一直存在。有时候，上天没有给你想要的，不是因为你不配，而是你值得拥有更好的。
————
下午我从猜Fing发给我的简讯中，获悉覃欢喜成功的揽下社团中的毒|品买卖一事，指定薛家强负责贩|毒，并且询问我东西是否准备好了。
准时取货，这是我对他的回复。之后他又发了个简讯告诉我，泰国人提前到达香港，覃欢喜要我和薛家强两个人准备晚上去与泰国人□□。
指尖顿了顿，快速回复：[好。]——发送成功。
我不知道我下午该以什么情绪去见薛家强，但我明白这一次见面，我和他的关系肯定会有更大的改变——我们回不去了。
叮咚——
门铃被按响了，才搓了两次脚部的扭伤也好了大半。我拉开大门就看到一副失神落魄的薛家强，他拎着一大袋吃食和几打啤酒。
“不介意吧？”
“进来。”我侧过身让他进来席地而坐。他拉开一瓶啤酒递给我，又给自己拉开一瓶，碰杯就自顾自的往肚里灌，很明显他今天的心情很差“你这是怎么了？”
“没怎么了啊，就是忽然想喝啤酒一个人喝太无聊了。”他往后躺靠着床从便利袋里取出一包下酒吃的鱿鱼丝，我撑着脑袋看着他，真的不对劲。
打开前几天刚买的音响设备放入一张CD，我坐在薛家强旁边靠着床，从音响里飘出来舒缓、低沉的女嗓音，喝着酒闭上眼放松神经，这款音响音质很不错播放出来的歌声就就像LIVE的感觉。
是谁在敲打我窗
是谁在撩动琴弦
那一段被遗忘的时光
渐渐地回升出我心坎
是谁在敲打我窗
是谁在撩动琴弦
记忆中那欢乐的情景
“你喜欢这歌。”薛家强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我没有张开眼就回答他，“嗯。第一次听这首歌曲的时候，就觉得它有一种奇妙的魔力。然后就买了回来，每次听这首歌就很容易放松自己，会有种心里难得的平静感觉。那些让我烦恼的事情都会被抛开……”
“确实。”他赞同我说的话，这首歌曲确实有这种奇妙的能力。
他说完这句话又安静了好久，就在我以为他睡着的时候，他开口了，“我以前有个兄弟，我们都叫他乐仔。”
不难猜出，这是他今天心情不好的原因。我没有说话，他现在需要的是一个可以倾听的对象，可以让他述说曾经的痛苦。
“乐仔人很老实，做事情勤勤恳恳。即便是混江湖的古惑仔，但是他本质很善良，胆小、粗枝大叶、经常忘东往西甚至做错事，但他够义气、够朋友。他从来都不会去怀疑任何人……”回忆从前的他，声音开始沙哑。
“一次事故，我害了他。他推开了指向我的枪，我却没办法拉他逃离枪口……乐仔的脑袋中了一枪，虽然被急救的及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他认不得任何人，智商都退化了，行为做事都像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这都是我的原因，如果不是因为我，他就不会变成这样子。”他灌了几口酒继续继续说道，“我今天在天桥下路过，看到他被人打却没有还手的能力。从前的他再怎么胆小，也不会被醉汉欺负的只有求饶的份……这都是我害的……”
“见到了我，他只会傻笑，我是多么希望他可以打我一顿。”他垂着脑袋手里的啤酒已经是第六罐了，“如果那次我可以谨慎点，就不会发生那种意外。如果我早点猜到他会躲在那里，我绝对会把他先拉出来，可是……我根本都没有考虑到。那种混乱的场景，我却没有考虑到胆小的他会往箱子后面躲……”他抓着自己的头发，想要通过这个动作还清自己心里的痛苦。
“如果我是乐仔，我也不会怪你。胆小的乐仔可以在你面对危险的时候变勇敢救你，是因为你是他的兄弟，所以他为了你鼓起了勇气。他对你是傻笑而不是挣扎大叫就可以看出来，他从来都没有怪过你。即便失忆了，感觉还是存在心里……”我从侧面环抱着他，他顺着力靠在我肩上，两个人就这样紧紧的抱着彼此。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有面对痛苦的勇气。“失忆，未必不是坏事，起码可以忘记无法忘记的痛苦。应该庆幸的是他活了下来，智商退化到六岁的儿童，什么都不会但可以再学。但是命都没了……拿什么去赎罪。”
他的身体似乎在刚刚颤抖了一下，是的，我用的是“赎罪”，那么沉重的两字。“如果你认为一切都是你的错，那么就去试图弥补自己的错。代替乐仔，去完成他要做的事情。好好的照顾他。”
我说话也许有很的不适合，但是……这却是我的心里想法。
“我明白了。”他沉闷的声音，我听不出他此刻的心情，“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气氛又一次的安静了。
“我晚上要见欢喜哥的得力助手，阿狗说是一个很厉害人物，欢喜哥有很多事情需要他想办法才敢行动，而且社团里没有几个人见过他。我不知道他这个人如何，但感觉上是很强的人。”薛家强难得和我说起他的工作，但是这个消息，我并不想知道。
它已经烦了我一下午。
“哦。那他还跟你说了什么嘛？”
薛家强似乎有些惊讶我的态度，他摇了摇头，“没。”
这次轮到我拉开一罐啤酒开始灌，“你觉得他是什么样的人呢？”
“是个很棘手的人物。”薛家强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欢喜哥既然很多事情要过问他，那么说明他的脑袋绝对很聪明，这次让他和我一起去办事情，说明了欢喜哥对我的信任。”
“那你见过吗？”
“你真的笨死了，我怎么可能见过？”他笑着敲了一下我的脑袋，对我的提问感到很好笑。
“很有可能你们见过，但是你不知道呢？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很难说。”我扯了一条鱿鱼丝塞嘴里灌了两口啤酒，“我和你。我就没想过会遇见你，更没想到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
“我也是，我没想过居然会遇见你。”
我们两个说着笑着，时间却一点点的逼近。我的心情也一步步的变得压抑，看了一眼还在旁边的薛家强，“准备走吧。”
“走？去哪里？”他疑惑的看着我。
“去做下面的事情。”我走进了浴室换了一身紧身黑皮衣裤，放下竖起的长发。手在门把上却犹豫了，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从先开始你就被覃欢喜推出了背后暴露在了黑白两道人的视线中，你没有可以顾虑的重要之人，也许死了……也没有人会替你流泪吧。呵。
我拉开浴室的门走了出去，第一次见到我这打扮的薛家强有些吃惊，一瞬间的呆愣很快恢复了原本的状态。但眼神中闪过的警备却被我抓住了，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刹那，却也让我的心沉入了深海。
我没有表情的看着他，“走吧，既然东西你已经戴上了。我们该去会会泰国佬了。”
“阿音，你……”
“你还不懂？”我走到还坐在地上的薛家强面前，捏着他的下巴俯视着他，嘴角勾出嘲讽的微笑，“我就是覃欢喜最得力的助手，今天去找泰国佬用的货也是我做的，覃欢喜坐上现在得位置，也是我扶上去的。现在——”我甩开他的下巴，每讲出一个字，就像是心脏上缠绕着一条毒蛇，每一滴毒液都侵蚀着血肉，轻蔑的看着他，“你明白了？”
“你一直都在我骗我？”面对他的质问，我掩面低笑。
“还记得，我说过你是太阳吧？太阳不属于黑暗，却出现在黑暗。是毁灭重生？还是拯救新生？”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他说这些话，让他觉得困惑奇怪的话，“或者，被吞噬同化。”
看着他不断变化的神色开始逐步变成挣扎和痛苦，我的心底却涌起一种报复的快感嘴角的笑容都变得晦暗莫测，“如果什么都做不了，那么就离开吧。黑暗的腐朽早已根深蒂固，踏入一步，万劫不复。趁还没有真正的融入，早日收手离开。失去之后，再也无法回头。”
还是一动不动的薛家强，我催促道，“时间可不等你。”
他捡起地上的外套先走下了楼梯，我捞起床边的手机回了条短信快速删除也跟了上去。一路上我和他都没说话，是我亲手推开了我和他之间的联系。到达了泰国佬所在酒店报出了暗号，我和薛家强被请进了包间。我暗暗观察四周的坏境，看着正襟危坐的男人，薛家强想要掏出货物让他试货被我制止了。
“你做什么？”他在我耳边低声的说道，不接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压住薛家强要掏出白粉的手，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戴墨镜的男人，“我们是带着诚意来谈判，但你们的诚意我却看不到。”
“你疯了！”薛家强没想到我会出这么一招，他急的背后冷汗都冒出来了。这里不知道有多少泰国佬的人，尤其是墙角边上的那几个蠢蠢欲动……
“我们的诚意，就是我们来了。”男人说道。
“洪英社怎么说都是香港第一大社团，敢称第一，自然是有本事。如果我们不接，你认为其它的社团有胆子？”我拉着薛家强站了起来，“既然正主不肯出来好好谈判，那么这交易就结束了。很感谢你们能够千里迢迢来香港，祝你们玩的愉快。”我得体的微笑。薛家强急匆的想要挽回，却被我一句话堵了回去，“请站在后面的那位小姐，我给你一个建议：如果想要试探洪英社的诚意完全没有必要，但是你想要以这个方式来保证自己的安全，请记得将房间里的气味掩盖一下。”
啪啪啪——
鼓掌声从后面的屏风处传来，一名身材凹凸有致的女人走了出来，“好，好，好。我是安琳，今天是我叫你们来的。你们有多少货，完全要了。”
“你要多少，我们有多少。”我微笑回。
“祝我们合作愉快。”她伸手，我伸手握住，“合作愉快。”
我带着薛家强走出了包厢，走了有一定距离他就冲了过来，“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很危险？！”
“知道。”我甩开他的手想要绕过他，却又被拦住了，“你知道还要这么做！你想死吗？！”
“想要我死，也要看对象。”我歪着脑袋看着他，觉得他现在脸上紧张和怒火都是多余的，“那么多年，我还没死，就说明我命不该绝。我的运气并不是好那么一点。”
“你现在到底是怎么了？”
“如果我不出面，他们会让我们吸白粉。”我看着他说道，“你吸毒吗？”
“……”他没说话。
“你知道毒|品如何制作吗？”
“……”
“那么……收起你的怒火。”我就这么看着他，看着他因为我的一个个问题，变得挣扎的眼神，“我做出来的东西，我当然明白。98%的纯度，你觉得吸进去会有什么感觉？我已经将白粉留给了他们，让他们自己处理。”
“你就不怕，他们当场就和你闹翻了吗？”薛家强问。这个时候他已经恢复了冷静。
“怕，但他们不会这么做。”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你想过吗？为什么他们会跑来香港找洪英社，而不是洪英社去找他们。明明约定是两个星期，为什么会提前？只能说明他们现在急切的想要与洪英社做交易，足够说明了他们一定是有某种目的。之前挞沙坐馆也没见他们这么殷勤，但是覃欢喜坐上了位置却不一样了。我刚刚说的那些话，他们居然没有生气的取消交易，而是答应了交易。这更加能表明——他们的目的。”
“你怎么那么清楚？”
“我说过，如果我要是死了，早在二十多年前就死了。”这次我绕过了他，他没有阻止，“我曾和你说过，我的父亲横尸街头。房子起火时，我却被关进卫生间，你认为是很单纯的一件事情吗？”
看着毫无反应的薛家强，我抛下最后一句话离开了。
“这个世界，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