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之旅》苏丹鱼

55、生命的舞曲

　　每天忙得不可开交，我已经渐渐忘了什么是悲伤。
　　有时候喝得伶酊大醉，颇有点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之意。

　　慢慢的凭着我的勤勉努力和为人和善，我在公司的地位稳步上升。
　　先是让我管宣传出报纸，我出的报纸期期受欢迎。再让我协助人事经理，我也做得不错。更重要周总时常带我出去应酬，我终于穿得体面，不慌不忙地应付客户了。
　　至于上次周总让我思考的问题，我也找到了答案。
　　钱局长虽则大大咧咧看似爽气，但几次接触下来，他实际上是大男人的外表小男人的心，而且还相当怕老婆。所以多下点功夫在他老婆身上应该没多大问题。程局长呢有点闷骚型，不爱江山爱美人，据说他在外面有好几个小情人，多介绍点漂亮气质美女给他认识下估计就行。张行长就有点刀枪不入，文人气质浓重，不过这种人倒跟我趣味相投，也可以想办法接近。

　　又一次见到陶总是在麻将桌上，四个大男人打得天昏地暗。
　　“杨冰，过来一下。”陶总大嗓门喊我。
　　我胆战心惊地过去，说实话真有点怕他，他的面相有点凶。
　　“来，过来替我打一下，我家里有点事。”陶总让我坐到他位置上。
　　这年头打工得什么都会，麻将我真是外行，一会儿功夫就输了好几把。
　　他们打麻将可跟一般人不可比，每次输赢都好几万。这才几分钟就输掉了三千多块，我的汗不住往下淌。
　　再这样输下去，我就要白在“盛世集团”干一辈子了。
　　好不容易捱到陶总回来了，我哭丧着脸对他说，“陶总，您还是把我卖了吧。”
　　陶总哈哈大笑，旁边的人也跟着笑，“输钱怕什么，老陶的钱都是纸做的，随便输。”

　　陶总平时不在工作，就在打麻将。
　　他的钱真是纸做的。
　　而周总就事无巨细什么都管，且无半点不良嗜好。
　　他们两人真是天上的地下，我暗自想，也许这就是家庭幸福与否的区别吧。

　　苏梅老是催着我找男朋友，自张小山和箫裔后，我的心里真是一片荒芜。
　　周末，苏梅又给我安排了相亲。
　　对于相亲，我从来不报任何希望。就像谈生意一样，如果双方一上来就讨价还价，一般是成交不了的。
　　但是我不介意和相亲男逛逛马路聊聊天。这一天，我和相亲男一起走下天桥，一个男人捧着一大束蓝色的玫瑰走上天桥，在人来人往的天桥上显得十分瞩目。这个人突然停在我面前，原来是陶总。
　　“陶总？”我惊讶。
　　陶总的反应有点儿尴尬，他大概以为那个男的是我的男朋友，所以正在犹豫该不该跟我打招呼。
　　“你遇到熟人，我先走了。”相亲男跟我说。
　　“您这是要去哪里？”我问陶总。
　　“那人是你男朋友？”他问我。
　　我笑笑没有回答，我认为我毋须告诉上司谁是我男朋友，他要误会，就由得他误会好了。
　　“花很漂亮。”我看着熠熠生辉的蓝色妖姬说。
　　“是呀，很不容易才买到。”
　　“送给女朋友啊？”我大着胆子问。
　　陶总点头。
　　“你要去哪里？我送你一程”他对我说。
　　我说“好的，如果不麻烦到您的话。”
　　陶总开着一张低调得不能再低调的日系丰田车，并且车有点旧了。
　　“刚才那个不是你的男朋友。”陶总启动车后对我说。
　　“您怎么知道？”
　　“你们的眼神不象一对情侣。”
　　“情侣的眼神也不是永远一致的。？”
　　“别忘了，我经常恋爱，能感到情侣间的那种气氛。”他忠厚地笑。
　　我不敢再说话，生怕又被他看穿什么。
　　“现在适应得怎么样了？”他又问。
　　“挺好的，大家都很关照我。”我回答他，面对陶总，还是很紧张。
　　“有一点我要批评你啊，你好像忘记了是谁把你招进来的啦。整天跟着周总，你是他的人还是我的人？”陶总像个小孩儿一样露出不高兴的面容。
　　我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貌似我的职位谁也没有明确过，现在好像就是只要是上级找我做事，我都得干。
　　“呵呵，也不怪你，过两天就给你一个正式的职位，好让你安心专职。”
　　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回到家，苏梅就跟我说，刚才相亲男打电话来了，说我半途遇到一个中年老男人就丢下他跑了。
　　真是让我气结，是他先要走的好不好？
　　不过，也证明了我一直的观点，出来相亲的人都不是什么上等货，包括我自己。
　　“女人一过25就走下坡路了，再怎么厉害也是青春不再容颜不再，还怎么能吸引到男人？”苏梅现在最担心就是我嫁不出去。
　　“我不要B 级，宁愿一个人，也不愿屈就一个B 级的男人。”我望着天花板说。
　　“你知道拿A 是要付出很多努力的吗？”苏梅问我。
　　“没有不劳而获的。”我说，“想得到A 级的男人，自己的表现最少也要有B 级吧？”
　　可惜我之前的表现真是太差了，以至于我眼中的A 级男人都离我而去。
　　“不。有些女人好象真的会不劳而获，她们什么也不用做，甚至不是很爱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却对她如珠如宝。”苏梅说，“有些女人即使很努力，却事与愿违。”
　　“所以说，努力而又得到回报已经是很幸福了。”我说。
　　“我没有你那么多道理，生活平平淡淡的就可以。”苏梅抱着手说。
　　“小舅舅是几级？”我趴在床上问她。
　　“他呀，D级吧，哈哈。”
　　“哈哈，你居然说小舅舅低级，我去告他。”我抱住苏梅笑做一团。

　　是夜，跟小时伙伴网聊，他就是小的时候跟我玩游戏被脱掉裤子那位。
　　想不到，过国过少年，我们又联系上了。
　　他现在是一名公务员。
　　“你想找什么样的男友？”他问我。
　　“A级男，哈哈”我毫不犹豫地答。
　　“A男？什么意思。”
　　“就是能让我仰视的男人。”我骄傲地回答。
　　“那估计很少吧。”一盆冷水泼到我头上。
　　“我宁愿高傲的发霉，也不愿低贱地出售。”
　　“哦”他再不语，想必是被我吓到了。

　　过了几天，他又来找我聊。
　　“我也还没有女朋友。”他说。
　　“我知道啊，你找到没有？”我满不在乎地问。
　　“没有，我也想找让我仰视的女人啊。哈哈。”
　　我投了个炸弹给他，谁让他模仿我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才又说，“其实我小时候就挺喜欢你。”
　　我楞了一下，手中的零食也吃不下去了。
　　如果按照苏梅的标准，他应该算是个不错的对象，工作稳定，收入中等，更重要是跟我知根知底，这么好的男人再到哪里去找。
　　“呃-----谢谢你的喜欢。”
　　“做我女朋友好不好？”他接着又说。
　　“这个，太突然了，你还不太了解我。”我极力想推脱。
　　谁知，他以为我是故意扭捏，“明天下班后我来接你一起吃饭吧，”他不容我推辞就急急忙忙下了线。
　　我只剩下惊愕还是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