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墙内外》雪花猫

4、红墙内外 第四章 相遇（３）

　　晓心回到了家里，心情舒畅极了，打开电脑看起电影来。刘惜玉看见晓心这么早就回来了，问道：“今天怎么这么早啊？”
　　“实验结束了，可以休息一下了，妈，下午我陪您去医院吧。”
　　“今天怎么这么积极啊？平时叫你去都懒得动。”
　　“今天心情好啊。嘿嘿。”晓心走过来，搂着妈妈的手臂，坐到床边上，“妈，跟您商量点事儿行吗？”
　　“什么事？”刘惜玉一手捋着女儿鬓角的头发一边问道。
　　“嗯——，如果我想明年出国去留学，您，同意吗？”
　　“一定要去吗？”
　　“我也不是特别确定。嗯，只是有时候想过这事。”
　　“也不是不行。只是，你年纪有点小，妈不太放心。其实，主要还是不放心你的安全，别的倒是没什么，如果你决定了要出国的话，嗯——，我也不反对，妈妈帮你想办法，安排人出去陪你，或者你姨妈也常出去，她也能照顾你。出国去走走也好。虽然现在国内的条件也不错了，但是在科研领域，还是外面的氛围要好一些，出去看看一些新的理念和思维方式，不是什么坏事。”
　　“妈，您真好。”晓心搂住母亲的脖子，撒起骄来。
　　“好啦，头都被你晃晕了。”母亲笑道，“今天不去医院，我一会儿要出去跟姜姨谈点事儿，你就在家好好休息吧。”刘惜玉说完，就起身准备出门去了。
　　晓心站在门口送走了母亲，又到姥姥的房间问了安，老太太正看着晓菁的宝宝睡觉呢，所以也没多聊，就轻轻地退了出来，回到自己的房间。
　　晓心躺在自己的床上，想起自己在实验室里的表演，想像着王冬海被他母亲质问时的样子，不禁笑出声来。
　　可是，晓心突然想到，如果曾阿姨不把这件事当回事，或者她护着自己的儿子怎么办，要是那小子真的考研成功来找自己的麻烦怎么办呢？就算他考不上如果真想找麻烦，自己也管不了他啊。又不能把两家关系搞得太僵……，又或许那小子只是顺嘴胡说的，过后就忘了呢……想来想去，晓心真有点后悔昨天那么刺激他了，如果当时不理他，也就没这么多事儿了。唉，真够烦的。
　　晓心想了好一会儿，终于做出了决定，如果曾阿姨不管这件事，那个混小子真的来捣乱的话，就出国好了。这样既可以避免两家的尴尬，又可以出去深造提高一下。如果曾阿姨真的那么维护自己儿子的话，再继续做她的学生，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搞不好两家这么多年的关系就弄僵了。想到这里，她拨通了曾平的电话，要给这件事再加点料，看看是什么结果，反正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曾阿姨，我，不想直读博士了，想明年毕业，申请出国交流学习，您看行吗？”晓心尽量把语速放缓，声音表现出极其无奈的样子。
　　“为什么呀？出国的机会多的是，你可以等博士毕业后再去，这样起点也会更高的。”
　　“我，还是想——，嗯，我，想出去走走看看，家里除了因为姐姐身体不好没留过学，就剩我了，嗯——，我也想——出去多看看，嗯——，我想过了，我——　嗯——”
　　“你家里知道这事儿么？”曾平听见晓心的口气非常犹豫，便问道。
　　“我还没有确定，”郑晓心没有直接回答“我想我还是离开一段时间比较好，嗯——　我——阿姨再见。”郑晓心没等曾平再说话就把电话挂断了。打过这个电话后，晓心的心里彻底平静了，拿起复习资料看了起来。
　　可这个电话倒是让曾平犹豫起来，昨天上午的时候还说起要直读博士的事儿，怎么今天就变挂了？又想起今天早晨在实验室内的一幕，难道真是自己的儿子做了什么出格的事了？这两年曾平的耳朵里多少也听说了一些有关儿子的传闻，但是对这个女孩儿，王冬海好像一直不太关心，不过……曾平还是不放心，她拿起电话，拨通了儿子的号码。
　　此时的王冬海刚刚参加完补考，走在校园的甬路上正十分得意地想着昨晚的事，“那个傻丫头一定被自己气疯了，哈……”想到这里，竟高兴得笑出了声音。刚走到学校门口，电话响了，是母亲打来的，他接通了电话，“妈，我正要回家呢，有事儿么？”
　　“那，你回来吧，我有点事儿要跟你说。”听见王冬海说要回家，曾平没有再说什么，这种事还是在家谈比较好。
　　傍晚时分，在王家的餐厅里，等家里的阿姨摆好了晚餐，曾平和儿子先后坐在了餐桌旁。今晚丈夫有会，没回来吃晚饭。
　　“妈，您不是说有事儿要说吗？”王冬海先开腔道。
　　“嗯”曾平顿了一下“你，昨天对郑晓心是不是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曾平很直接地问道。
　　王冬海被母亲问得一愣，他没想到，母亲这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好你个傻丫头，竟然在背后告我一状。”王冬海心里盘算了一下对母亲说：“我什么也没做啊。就是跟她开个玩笑，怎么了？”
　　“真是只是开玩笑？”曾平有点怀疑，“那，今天早上郑晓心怎么会那样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她，跟您说什么啦？”王冬海心里也有点没底了，他试探着问道。
　　“她什么也没说，可是样子却像受了很大的刺激，到底出了什么事？今天下午她又打电话跟我说要出国，那状态明显是要躲着你。”
　　“我……，真的没干什么。”王冬海没想到郑晓心会对这个玩笑有这么大的反应，他轻描淡写地跟母亲把昨天晚上打电话的事说了一下，当然没说得那么详细，随后又解释道，“我真只是开了个玩笑，妈，真的！您跟刘阿姨是朋友，我怎么能对她做过份的事儿啊，您说是吧？”曾平想想，儿子说得也有道理。“再说，”王冬海接着说，“她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啊，整天傻乎乎的，就知道看书。开个玩笑还生那么大气，一点也不好玩。”
　　“你就知道好玩儿。”曾平瞪了儿子一眼，“既然是玩笑，就解释清楚，免得搞误会了不好。听见没有？”
　　“是，是，是，一会儿我就给她打电话。”王冬海急忙应到。
　　“不对啊，只开个玩笑也不至于闹到要出国啊？你没骗我？”曾平还是觉得有点不对。
　　“没，没，绝对没有！妈，我怎么敢骗您啊，她就是心眼儿太小了，太不禁逗了，嘿嘿。”冬海讪笑着，手心儿里出了不少汗。
　　“你呀，也该想点正事儿了，让你考研你不愿意，那马上要毕业了，想怎么办啊？”母亲一提起毕业，王冬海突然想起昨天晚上跟晓心吹牛考研的事儿。糟了，牛皮吹大了，我要是不考了，或者考不上还不让那个傻丫头笑话死，真是的，昨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会说这样的话。想到这里，真是后悔不迭。
　　“想什么呢？”曾平见儿子有点发愣，“快点吃饭吧，都凉了。”一边给儿子夹了口菜一边接着说道，“你要是有郑晓心十分之一的用功劲儿，我也不用替你操那份心了。”
　　王冬海听见母亲这样说，心里不高兴了，“她有什么了不起呀，不就是个研究生么，再说了，整天跟根儿木头似的，连笑都不会，将来谁要是娶了她，整天看着张木头脸，那可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娶她？你以为谁都能娶着她呀？”曾平看着儿子，冷笑道，“哼，她那是不想跟你走得太近才对你冷冰冰的。你知道周围的亲戚朋友有多少跟他们家提亲的？你知道在学校里有多少男生在追她？你以为想娶就能娶得着？”
　　“就她也有人追呀？估计也是眼神不好的人才喜欢她吧！”王冬海的脸上有点挂不住了，他明知道郑晓心压根儿就没看上自己，只是嘴上还死要面子。
　　“你就嘴硬吧，”母亲一眼就看透了自己的儿子。“她经常来我们家，谁都没你这么便利的条件，可她都不怎么跟你说话。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最近两年曾平也听说了儿子在外面的一些情况，转过年就二十二了，可是他一点正事也不想。本想让他考研，在学校再呆几年，好歹有个硕士学位，也好帮他安排个工作，可他却一点也不上心，喝酒、泡夜店……考试还经常挂红灯。王冬海本来也是个聪明孩子，可是上大学后住在学校，家里也不清楚他每天都做什么，加上周围圈子里同龄的孩子相互的影响，渐渐地开始学了许多不着调儿的东西。曾平也想了不少办法，可是也没什么效果，周围的人又总是在他面前说好话，夸他聪明，长得帅什么的，把这小子捧得越来越不知天高地厚。正好今天碰到了这个事儿，曾平想趁着这个机会刺激一下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