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墙内外》雪花猫

25、红墙内外 第一篇 第二十五章

　　在楼下一溜停着好几辆挂着军牌的车子。站在旁边的警卫员和秘书们相互聊着天儿，看见自己的首长下来了，纷纷回到车子旁边打开了车门。这边刘惜辰与张志杰各自乘坐着一辆车，离开了小区。而刘辰东与唐婕因为现在都在军事科技大学工作所以二人同坐在一辆车上。等几位长辈的车动起来了，宝晴他们几个才开上了自己的车，慢慢地驶出了小区。
　　刘惜辰与张志杰约好了，丈夫先到军区去上班，而自己则要先回家去一趟。因为是刚刚回到荣城，家里还有许多事儿没有安顿好，而且公公婆婆还在家，昨天没回去，估计老太太会有点不高兴了。果然，没过几分钟，张老太太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妈，我已经出门了，正往家走呢。您别急，一会儿就到了。”刘惜辰说道。
　　老太太故意用着生气的口吻说道：“哦。不叫你还不回来了吧。”
　　“怎么会呢。您生气啦？”刘惜辰笑着说到。
　　“嗯。生气了。”
　　“妈，我这就回去了，您别生气了啊？”
　　“嫂子，”电话里响起了小姑张丽杰的声音，“你可快点回来吧。你不在家，我都快被妈给折磨死了，整天的看不上我，我可受不了了。”
　　“行啦，我这就快到了。呵呵。”
　　挂断了电话后，又过了大约十分钟，刘惜辰的车子驶进了军区大院儿，停在了一栋老式的二层小楼前。
　　刚一进门，就听见张丽杰的声音：“你可回来啦！我得走了，开会都来不及了。”说完转身“噔噔地”快步上楼拿东西去了。
　　刘惜辰笑着走进了客厅。
　　张老太太正坐在沙发上看报呢，见她走了进来，忙摘下了老花镜，说道：“回来啦。”
　　“我回来啦。”刘惜辰笑眯眯地坐到婆婆身边，边给老太太揉着后背边说道，“您想我啦？”
　　刚才还故意绷着脸的老太太，再也绷不住了，也笑呵呵地说道：“你呀，也不想着回来。这丽杰，让她给我捏捏背，她也弄不好。说她两句她还嫌我啰嗦，真是的。”
　　张丽杰正从楼上下来，听见母亲又在叨叨，不高兴地说道：“嫂子，你以后千万不能出门，要不然，我可都要被妈给逼出病来了。我走啦！”说完就急匆匆地出门儿去了。
　　刘惜辰笑了笑，没有说话。
　　张家有三个孩子。其中大哥是张志杰和二哥张忠杰再加上这个小女儿张丽杰一共兄妹三个，张丽杰是张家的小女儿，也是老太太的心肝儿。原来也在军队工作，不过后来转业到了政府部门工作。丈夫现在仍在海军部队任职，两人长期分居，所以张丽杰就带着孩子常住在母亲身边。
　　张志杰的二弟张忠杰从军队转业后到了妻子所在的城市，现在不常回来。老太太对老二的妻子不太满意，总觉得她不细心，太能折腾。其实她也是个不错的人，只不过与刘惜辰比起来，少了点稳重和内涵。
　　张家老太太年轻时，跟着丈夫的部队东奔西走，受了不少累，也落下了不少的毛病好在都无大碍。刘惜辰嫁到张家后，有时间就给婆婆做治疗，让老太太非常受用。本来老太太就喜欢刘惜辰，这时间一长了就更离不开她了。所以自从张家老爷子退下来后，不管张志杰在哪个地方任职，张家老两口都跟他们在一起生活。

　　刘惜辰给婆婆做过按摩后，就去整理东西了，一上午也没闲着。时钟指向了11：30，保姆把午餐准备好了。今天老爷子去跟老朋友钓鱼了，得晚上才能回来。所以只有婆媳两个人吃饭。
　　刚吃到一半，张志杰打电话给刘惜辰，说在距荣城1800公里西关地区发生了地震，大部分地区的震级超过了八级，房屋倒塌严重，伤亡人数还不清楚。军区接到军委的指示要派军队进驻到西关救灾，军区医院也要派医疗队一同进驻。
　　刚放下丈夫的电话，刘惜辰又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通知她12：30分到医院开会。“一定是救灾的事儿。”刘惜辰这样想着。她撂下电话后跟婆婆说了地震的消息。张老太太明白这意味着夫妻二人可能都要参与相关的工作，她已经习惯了。所以她嘱咐刘惜辰，要去灾区的话一定要注意安全
　　在医院的会议室内，几位医院的主管领导都聚在一起讨论着派出医疗队的成员问题，即要保证完成救灾任务，又不能影响医院的正常工作。
　　“我去吧。”刘惜辰开口说道，“朱院长年纪大了您就别去了。你们几个的工作够紧张了，我刚来，还没负责什么具体工作，还是我去比较方便。也不会影响到别的工作。再说我也有救灾的经验。”
　　刘惜辰这样说，还主要是因为自己和丈夫刚调到荣城军区，就遇到这么重大的事件，这个时候自己做在前面，丈夫的工作也会比较好开展。
　　经过大家一番商议，一支由刘惜辰带队，包括多名经验丰富的外科医生及护理人员的医疗队组成了。大家有三个小时的准备时间，然后统一乘坐军区的飞机出发。
　　刘惜辰先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丈夫。
　　“一会儿我就要走了，等到了地方再跟你联系。”刘惜辰跟丈夫通着电话。
　　“辰，其实你没必要非去不可的，你也不年轻了，得当心点身体。再说你身上又有伤……”张志杰想了一下，说道：“我还是跟老朱说一声，让他换别人吧。”
　　“行啦——，昨天你说我年轻呢，今天就嫌我老啦！”刘惜辰笑着说道，“我没事儿，心里有数。再说，已经定好的事儿了，怎么好说啊？搞不好别人又要嚼舌了。你刚调过来，如果别人说闲话，你的工作也不好做……”
　　“辰，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怕你，怕再有危险。”丈夫心疼地说。
　　“我知道，我会当心的，你放心吧！”刘惜辰安慰着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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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下丈夫的电话，她想到早晨还跟母亲约好了，晚上要过去吃饭的。现在去不成了，不得不告诉母亲一声。刘家老太太刚刚睡了午觉醒来，电话就响了。
　　“妈，是我。”刘惜辰边慢慢说着边想着怎样跟母亲讲才能不让她担心，这倒是不如在外面工作，自己去哪里母亲都不知道，也就不用跟着牵挂。
　　“今晚有事，我跟志杰都不能过去吃饭了。”
　　“怎么啦？”母亲有点不高兴了。
　　“嗯——有点工作，需要出差，一会儿就要离开，没时间陪您吃饭了。”
　　“哦，什么时候回来呀？”
　　“嗯—— 用不了多久吧，具体时间我也不太清楚。到时候我再给您打电话吧。”
　　……直到最后，刘惜辰也没办法张口告诉母亲要去救灾的事儿，她也不知道怎么搞的突然觉得心里酸溜溜的……

　　下午五点三十分，在荣城的军用机场上，许多架军用飞机“隆隆地”轰鸣着。飞机旁集合了不少各单位派出的救援队伍，同时也有几家电视台的记者在做现场的追踪报道。
　　医疗队准备登机了，这时候刘惜辰的电话响了，她还以为又是丈夫打来的呢，还跟别的战友开玩笑呢。等拿起来一看，才知道是妹妹打的。
　　“姐，你要去灾区了么？”刘惜玉很直接地问道。
　　刘惜辰一愣，她不清楚妹妹怎么知道她要去哪儿的，于是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你都上电视了，还问我怎么知道的!”刘惜玉着急地说。
　　原来下午的时候家人已经通过媒体的报道知道了地震的事儿，这会儿家人正看着有关的电视新闻呢。在机场采访的记者做了现场直播，作为军区医疗队的带队领导，刘惜辰被记者拍了个大大的特写镜头。当时刘惜玉正跟集团中慈善基金的负责人联系商量给地震灾区捐款的事儿。还是晓菁一眼就看到了电视屏幕上那张与母亲几乎一模一样的脸。
　　“那不是姨妈么！”听晓菁这么一说，大家都注意到了影像中穿着一身迷彩服的刘惜辰。一家人当时就紧张了起来。
　　“这个孩子，下午给我打电话说是要出差，她也没有说要去地震灾区呀！”老太太抱怨着，又急忙催着刘惜玉给她打电话。
　　“我是怕你们跟着担心，才没说的。你跟妈说一声吧。”刘惜辰对妹妹解释着。
　　“那你也应该告诉我一声啊，真是的。”妹妹埋怨着姐姐。
　　“告诉你了你也是跟着瞎操心。我也不是第一次救灾了，没事儿的。放心吧，啊！”
　　“你当心点儿”母亲在电话那边叮嘱着，“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注意安全，注意点休息……”
　　母亲的叮嘱让刘惜辰眼圈儿一热，她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妈，您放心吧。我知道。您不用担心，我一有空就给您打电话。您自己也保重……”
　　那边飞机要起飞了，刘惜辰再次跟母亲告别后挂掉了电话，登上了飞机……
　　从那一刻起，在荣城的家人，时刻都在关注有关灾区的新闻，希望能从里面看到有关刘惜辰的信息。张陆军所在的部队也接到了进驻灾区的命令，他早已经提前结束了休假，回到部队去了。

　　四天时间过去了，刘惜辰只在刚到西关的时候打过一次电话。还是用军用的卫星电话打的。那边的移动电话信号受损严重，根本打不通。
　　一家人都焦虑不安，由其是刘老太太和刘惜玉。
　　作为双胞胎的姐妹，刘惜玉与姐姐之间有种说不出的心灵的呼应。小时候，她俩只要有一个生病，另一个不出一天也会生病；有一个头疼，过不了半天另一个准头疼；甚至一个摔了跤，另一个即使不摔跤也会身上不舒服。后来大家各自成家，又许多年不生活在一个城市，可仍旧是一个发烧，另一个过不了半天准感冒。而且这种现象在世界各地的同卵双胞胎身上都会不同程度的体现出来，多年从事医学研究的她们也搞不清楚怎么回事。
　　现在的刘惜玉就是希望自己不要有任何身体上的不适，以免应验到姐姐身上。